第39章 晚来一步
只不过当徐小波提出要见张海明的时候，那老头满脸惊讶，在用怪怪地眼神将徐小波和水婷她们扫了几遍之后，才问道：“你们找海子做什么？你们是他什么人？”
徐小波一看老头这个样子，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这张海明已经死了？
他随即说道：“我们是他的好朋友，好长时间没有来看望他了，正好路过就顺便来串个门。”
老头听了连连摇头，唉声叹气道：“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哪有串丧门的道理？”
由于老头乡音很重，徐小波和水婷她们都没有听清楚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尽管是这样，徐小波还是很客气地向老头继续打听张海明的情况。
老头见眼前这几个年轻人很固执，似乎非见到张海明不可，只好重重叹口气道：“到底是年轻人，看来你们非见到海子不可，那好吧！从这条斜坡上去一直走，会遇到一条岔路向右走，你们会看到一排挂着青纱帐的柳树，顺着柳树那条道走进去，你们就能看见海子的家了，一定会一眼看出来的。”
虽然老头说这些话的时候，乡音仍然很重，但徐小波和水婷她们勉强算是听懂了。
礼貌谢过之后，四人便按照其所指的路匆忙走去。
约摸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徐小波他们果然看见了一排挂着青纱帐的柳树。
众人就顺着继续往里面走，却老远就听见唢呐、鞭炮、闹哄哄的声音，一听就是那种死了人才有的气氛。
徐小波回头和水婷她们看了看，不用说这张海明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果然在一户人家的门前挤了好多人，门外是两口大锅和几张坐满客人的桌子，桌子上摆着烟酒之类的招待用品。
等徐小波他们走近才看清楚，门里面是一处敞开的庭院，院子中央摆着一张供桌，供桌上满是香烛、水果等祭品。
院子四周挂着、贴着、飘着许多彩幡和旗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呛人的香火和纸张燃烧的味道。
三个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正在做着奇怪的动作，嘴里叽里咕噜念叨着什么，看样子似乎在做法。
再里面就是正堂了，徐小波他们老远就看见一尊牌位，走近一看，只见上面用朱笔写着：妣攷奉子张讳明之冥位。
徐小波顿时明白，那老头为什么唉声叹气了。
一口红漆大棺材停放在正中央，上面披着许多大红布。
棺材面前跪着一对童男童女，看来是张海明的儿子和女儿了，看起来都很小，最大的才五六岁而已。
旁边坐着一个脸色苍白、愁容满面的三十多岁中年妇女，在她边上靠墙坐着一个六七十岁老孺正在抹眼泪。
徐小波知道，这应该是张海明的老婆和母亲了。
“看来我们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徐小波示意水婷和乔雅美她们到一边说话一边等着。
“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乔雅美脸色很难看地说道。
徐小波没有说话，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他现在只是想知道，这张海明的死亡方式和录像带是否吻合？
等到人散得差不多了，徐小波他们瞅准机会走了进去。
张海明的老婆显然对这几位不速之客很意外。但乡下人好客，在一番招呼之后，才问徐小波他们是什么人。
徐小波实在没有想到这张海明的老家会是这样子，所以刚才第一眼看到那个情景，他很难想象这张海明当年是如何进入那个旅游团的？
想了想便胡乱编了个谎，然后直截了当问张海明的死因。
张海明老婆一听徐小波问起这个，不由得又抹起了眼泪，她嘴里一个劲自责着：“都怨我，都怨我啊！要不是我，海子怎么可能会狠心抛下我们一家老小四口？呜呜……”
原来，张海明死于四天之前，那天他早早出门给新盖的仓料房上漆。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本来张海明老婆想打发女儿叫张海明回家吃饭，但她转念一想打电话更省事，于是就拨通了张海明的手机，谁知就是这个电话竟然要了张海明的命！
“早知道是这样，我哪怕亲自把他背回来，也不会去打这个电话呀！呜呜呜……”张海明老婆呜咽着说道。
徐小波再仔细问了问，除了时间上的差异其它和录像带几乎如出一辙。
要说有出入，那就是录像带里面，是铁栅栏从张海明后脑勺一直穿插到口腔，而实际上，是铁栅栏尖利的两根从张海明眼部穿插而出。
据说去的时候，张海明的两只眼球都被插出了眼眶，现场惨不忍睹。
水婷和宋雯她们心里恐惧感又袭上心头，尤其是赵思敏已经恐惧到极点，整个人站在那里直发抖！
但看到张海明的一双稚嫩的儿女和年迈的母亲时，她们都顿时感到十分怜悯，虽然自己本身的处境很糟糕，但毕竟孩子年纪太小了，女性母性的光辉此时被她们发挥的淋漓尽致。
徐小波张了张嘴想对张海明的老婆说几句安慰的话语，谁知憋了好半天就是说不出来，只好扭头第一个转身走人。
后来在回去的半路上，徐小波思来想去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说不出来那些话，那是因为他当时想着，可能用不了多久，他跟张海明会是一个下场！
水婷、乔雅美、宋雯和赵思敏她们临走前，每人将自己身上所有的现金拿出来塞到张海明老婆手里。
她们明白，这样的一个家，一旦没有了顶梁柱那将意味着什么？
虽然这只是杯水车薪，但仍然是她们的一份心意，更重要的原因是那两个孩子稚嫩的脸蛋和清澈的眼眸，让她们动了恻隐之心，她们必须这样做。
一路上，众人好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乔雅美将这沉闷的气氛打破：“情况我们也到看到了，这录像带的内容再一次出现差异，这说明了什么？”
“也许剩下那三个中的某一个也已经……”宋雯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