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1章 谁是大恩人
等到人都离开了之后, 太子殿下终于缓过劲来，不过他此时的脸色看起来仍旧十分苍白，清河王心疼得要命, 愤愤不平地指责着自己的两个哥哥，而太子殿下则靠在软垫上，俊俏的面孔上带出了几分颓然之色。
他什么话都没说, 看起来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好, 而清河王瞧见太子殿下这个模样, 不由得惊了他, 忍不住说道。
“太子哥哥你莫要生气，我肯定不会像二哥三哥他们两人一样, 我一定会站在你身边的……”
只是这一次还没等清河王将话说完, 太子殿下已经疲倦地闭上了眼睛，他眉宇间的颓废之色越来越浓，身上的精气神似乎在悄无声息地散去，此时的他看起来像是已经失去了动力似的, 状态极为糟糕。
瞧见太子殿下这个模样, 清河王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才好, 想说些什么，只是刚刚起了个头，却听到太子殿下的声音传了过来。
“四弟你今天早些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清河王急了，他抬手握住了太子殿下的手，语气变得比先前越发急躁了起来，他满脸认真地说道。
“太子哥哥，二哥和三哥他们两个人糊涂了，不管如何, 太子哥哥你都是太子殿下，是父皇选中的下一任储君，最近这段时间二哥和三哥两个人一直在上窜下跳地想要从父皇那里讨些活计来做，可是父皇都没有答应他们，太子哥哥你……”
清河王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太子殿下打断了，他将自己的手从清河王的手中抽了出来，看也没有看他，只是朝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你先出去吧，今天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不要再说了，这些事情我不想听。”
太子殿下的语气比刚刚相比较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清河王虽然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瞧着太子殿下那张布满浓浓颓废之色的面孔，他到底还是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就在清河王退出寝宫之后，正好瞧见了从走廊拐角处过来的太子妃，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太子妃消瘦了许多，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极为糟糕，原本正合身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却显得十分宽大，她眉宇间布满愁色，若是仔细瞧，还能发现她的身上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绝望之意。
“皇嫂太子哥哥他现在的心情不太好，他不想让我陪着，所以我今天得早些回去了。”
相对于淮南王和汝阳王来说，虽然清河王经常会说些口无遮拦的话，可是最近这段时间来，清河王每天早早的会到东宫来，他一直在精心照顾着太子殿下，并没有因为太子殿下的伤势而改变态度。
宫中是一个十分现实而又残酷的地方，原来太子殿下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任皇上，他在宫中的地位自然非同一般。
可是这段时间随着太子殿下落下终身残疾的消息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太子妃已经察觉到他们的待遇比起之前来下降了许多，原本经常会过来走动的人此时也少了不少，就连手下的这些宫人们心思也浮动了起来。
几乎所有的人对待东宫的态度与之前都发生了区别，唯独只有清河王一个人没有变，这如何能让太子妃不敢动？
要知道在皇家之中，亲情最难得，清河王一片赤诚之心，比起另外两个王爷来说，倒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知道了，四弟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最近这段时间也不必到东宫来了。”
清河王听到太子妃的话之后不由得愣住了，他瞪大眼睛看向太子妃，讷讷地开口说道。
“皇嫂，您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太子哥哥最近心情不大好，有我陪着，太子哥哥的心情会好上许多，您怎么能不让我来呢？”
眼见着清河王急得脸都白了，太子妃长叹了一口气，察觉到了他的心意，便又说道。
“这是殿下让我跟你说的，最近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到东宫来了，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
说完这番话之后，太子妃便没有再跟清河王多说些什么，嘱咐侍卫们将清河王送出东宫，而他则缓步朝着寝宫的方向走了过去。
清河王并不肯离开，可是那些侍卫们却还是强制性地将他送出了东宫，看着东宫的门在自己面前合拢起来，清河王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太子哥哥不想见他了吗？为什么？
戚盛坤带着戚妄在京城的别院之中休息了两天，等到状态调整好了之后，他便带着戚妄开始送节礼。
京城之中的这些关系都要维持好了，戚盛坤并没有因为戚妄搭上了太子殿下的这一层关系就忘记了分寸，送的节礼与去年相比较起来并没什么区别。
这是戚盛坤头一次带着戚妄来送节礼，他与京城的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已经维系了挺长时间，不管他们心中如何想，面上总要给戚盛坤几分薄面，而戚盛坤则趁机将戚妄介绍给了他们。
戚妄虽然是头一次跟着戚盛坤出来，不过却并未掉链子，他大大方方的应对着不同的人家，待人接物没有出过一丁点的差错，而他的这番动作也让戚盛坤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先前他还总担心戚妄在待人接物方面差上一些，倒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悄然长大了。
不过一直等到他们将京城这几户人家的节礼全都送完了，太子殿下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仿佛已经忘了戚妄的存在似的。
原本戚盛坤还觉得太子殿下对戚妄是不大一样的，可是他们到京城已经有小半个月的时间了，太子殿下那边却一直杳无音讯，这让戚盛坤不免着急了起来。
这天戚盛坤来到了戚妄的房间之中，见他仍旧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的，似乎并没有因为太子殿下的忘了他而有什么情绪变化。
戚盛坤走到了戚妄的书桌旁，低头朝着他所图画的东西看了过去，只是戚妄画的图纸，戚盛坤向来是看不懂的，瞧了一会儿之后，他没看出什么头绪，便又问道。
“阿妄，之前太子殿下究竟是如何跟你说的？为何我们到京城来这么长时间，太子殿下那边一直都没有动静。”
戚妄曾经跟自己说过，太子殿下认可了他所设计的武器，并且信誓旦旦地告诉戚妄，他一定可以得到五品员外郎的官职，可是到现在一点音讯也无，这叫戚盛坤如何能不着急？
不过与戚盛坤的焦急相比较起来，戚妄表现的却十分淡定，他将画好的图纸放在一旁晾干，然后抬头看向了戚盛坤。
“父亲太子殿下既然已经做出承诺来了，你又何必着急？左右我们还要在京城待上一段时间，或许再等几天，太子殿下那边便会有音讯了。”
戚妄的态度到底影响了戚盛坤，瞧着他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戚盛坤也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有些无奈地开口说道。
“阿妄，你不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要知道，先前从冀州城离开的时候，他们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将手中制作出的武器通过自己的人脉呈现到皇上的面前去。
戚妄对自己设计的武器很有信心，只要呈现到皇上的面前，肯定可以获得个一官半职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将武器呈现上去之后没有得到应有的官职，可到底也会在皇上的面前留个印象。
就算没有官职，也能得到皇上的赏赐，只要得了御赐之物，他们戚家在冀州城的地位便稳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定然不会再发生了，其他人想要算计戚家也要掂量一番，毕竟他们在皇帝跟前已经挂了号，与普通的皇商肯定是不同的。
所以这次进献武器不管结局如何，他们肯定会得到好处的。
只是戚妄救了太子殿下之后，所有的计划便发生了变动，戚妄已经将武器和图纸都交给了太子殿下，这便代表他们已经入了太子殿下的阵营，戚妄现在已经没时间再制作出第二把同样的武器来——就算他可以制作出来，也不能越过太子殿下送到皇上的面前，如此一来倒是会将太子殿下给得罪了。
他们等于将宝全都压在了太子殿下的身上，满心以为太子殿下会给他们带来惊喜，可谁曾想到自打从京城外分开之后，太子殿下就像是忘记了他们的存在似的，甚至都没有派人给他们送来只言片语。
“阿妄，你觉得我们是不是该主动出击？或许我们可以通过其他人联系上太子殿下……”
只是如此一来的话，却是要担上一些风险的，毕竟他们并不知道太子殿下那边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贸贸然派人去联系太子殿下，或许会让太子殿下产生其他什么想法。
眼见着戚盛坤越想越发愁，戚妄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父亲，您难道没发现这段时间京城的风向变了吗？我想太子殿下那边怕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我们帮不上太子殿下的忙，还是不要贸然行动的好……”
茶楼酒馆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坊间的一些流言蜚语往往会触及到事情的真相，当然，想要将真相推敲出来，必须要抽丝剥茧，将所有迷惑性的信息全都排除，才能得到最真实的内容来。
这段时间戚妄经常跑到茶楼酒馆去，因此也得到了不少的消息，就好比最近淮南王和汝阳王这两个名字频频出现，茶楼酒馆的人常常提起他们二人，反倒是太子殿下被提及的次数越来越少……
要知道过去淮南王和汝阳王二人只是闲散王爷罢了，他们手中并没有任何的实权，也未曾为百姓们做出什么事情来，加上他们很少会到京城这边，京城的茶楼酒馆按理来说不应该有跟他们相关的消息。
可偏偏这段时间他们两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太高了，甚至高到了一种让人觉得离谱的地步，几乎没隔三四个话题，必然有与淮南王或者汝阳王相关的消息。
就好比淮南王惩治了欺男霸女的恶霸；汝阳王在城外设立粥棚接济穷人；又或者淮南王出钱帮贫苦人家加固房屋；汝阳王为贫苦百姓赠送入冬棉衣……
桩桩件件都是过去不曾出现过的消息，可是这一次却频频出现，而且偏偏每一次都是正面形象，所有人提及他们二人的时候，皆是交口称赞。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