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阴谋
景睿安进了宫,仲柔静紧随其后。
高勾偷摸的去了太医院。
元如蓉倒显得极其和善,立刻扶起正在行礼的仲柔静:“快起来,你昨日第一次在玉柔宫还住的习惯吗?”
仲柔静仍是一副纯良懵懂的模样,看了眼旁边的景睿安,只回答了声“嗯”
她眼圈泛红,在元如蓉面前仍抬着小脸,生怕她半分未留意到。
元如蓉发现后倒是极为惊讶:“这是怎么了?哭成这样?”
仲柔静开始闷闷的,问什么都不说。
景睿安被护犊子的元太后死死盯着:“陛下,这是怎么了。”
景睿安无端的虚了心。
“没什么,清晨拌了两句嘴,母后就别操心了。”
好在元如蓉是信了,并没有在追问下去,她示意宫女端上了茶。
仲柔静举手投足间都有着贵为皇后的气质,仪式结束后,她规矩的陪坐在景睿安的身旁。
景睿安到是没什么话,肚子感觉空空的,食着桌上的糕点。
元如蓉和仲柔静婆媳俩倒是聊的好生投机。
“静儿,你对王宫还不怎么熟悉,抽空,可以让陛下带你去瞧瞧御花园的花,冬日里的有些花,开的正是艳呢。”
元如蓉看着景睿安心思不在这,故意提了嘴,想让他回个神。
景睿安咽了咽嘴里的糕点,故作开心道:“好啊,我也好久没见过花了。”
这个回答倒是让仲柔静很满意,继而羞愠道:“臣妾也想同陛下一起赏花。”
这一日,天光晴好。
整个庆永宫拂着光,景含玉也沐在光里,团扇覆下一小片阴影在她面容,霞姿月韵,桃夭柳媚。
她靠在窗头,被暖阳照的热的,一语不发。
水烟小跑着回来,眼睛霍亮:“公主,在玉柔宫找见高勾了,您猜怎么着了?”
她移开团扇,扬起的小脸偏一偏:“嗯?”
水烟唇畔上的讽意明显可见:“陛下与皇后娘娘闹别扭了,就因为昨晚洞房夜,陛下失踪了。”
景含玉听后,娇嫩的嘴唇擒起薄薄的笑,眸心隐约透着一丝凉薄。
“他若执意将我关在宫里,那我便让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水烟轻叹一声,透出一丝忧虑:“从玉柔宫里的奢华程度,就证明皇后在陛下的心里,地位确实不一般,公主以后还是得为自己考虑,莫为了那些置气的话就去了念想。”
景含玉轻轻抿住唇瓣:“知道了。”
水烟刚准备迈出步子,就看见高勾径直走来。
他刚从太医院来,捧了一堆包好的药材,冷淡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水烟,都忘了向景含玉行礼。
“你一天能干些什么,一月的用量竟都被你烧了,若下次在发生这种事,就从你月银里面扣。”
高勾没解气,继续说道:“你说说你,居然还敢跑到玉柔宫去找我,若是被皇后发现了陛下与公主的关系,那咱们都得完蛋。”
景含玉抬了了手挡住了高勾的视线,护着水烟说道:“公公,你在这骂水烟也无济于事了,还不如回去劝劝陛下,让他以后别来了。”
说罢,她从高勾手里只接过了一副药,意思不言而喻。
高勾也知道自己越了礼,立刻躬身先给景含玉请安:“小公主,奴才刚刚心直口快,您千万别跟奴才置气啊。”
女子的内心到底是脆弱了些。
水烟因为高勾的两句怨言,险些溢出泪。
她不接过药材,高勾也不好得走,只得转移了话题,突然想到,前几日景睿安有意想给景含玉生父栾志行提官之事,她是会想听的。
高勾向前了几步,用着极小的声音对景含玉说道:“小公主,栾大人前些日子修河堤有功,陛下正想拟他为尚书,这可是这肥差。”
“栾志行。”
景含玉顿住片刻,这名字陌生到她都快忘了。
栾志行是她亲父,送她母亲入宫后,很快从一个还没有品阶的探花被提上了侍郎,更是由官媒介绍,娶了慎刑司长伍托的女儿,现在儿女双全,也算的上融洽无间。
“提他为尚书?这么说来,他还算的上功臣。”
在高勾看来,景含玉应是高兴的,若是没有以前的那些,她也落不下个公主之名,更不会成为景睿安现在的暖床之人。
她的心窝子莫名疼了两下,好似被人撩起了痛处。
元如蓉经常说,她的长相随了她的母亲,都是一脸狐媚样,可是她还从未见过她的生父。
“我想出宫一天,高勾你帮我安排。”她眼底掠过了期盼,不单是想看一眼栾志行,也是对话本子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她直愣愣的盯着他,迫切的想听到回答。
高勾眼神左右飘散,支吾了半晌:“这、这可使不得,小公主,您这不是要奴才的命吗?万一被陛下知道了,奴才不就”
他依旧做了抹脖子的动作。
好像一直拿这个动作警醒着自己。
景含玉可是下了决心,她知道高勾的能耐,嘴角邪魅的弯了下:“若是你不愿意,这避子药全当你今日没给我送来,这肚子以后有了,你就等着整个王宫大乱吧。”
高勾经不住呼吸一凝。
立刻跪倒在景含玉的裙边:“哎呀,我的小公主,您今个儿又是从哪想的折腾奴才的主意,奴才就这么一条命,还想多活几年呢。”
她俯身靠近,与高勾平视:“本宫知道你有这能耐,我就出去一天,有水烟跟着,你放心好了。”
他是惊愕也有些后怕,一时还没想好,哑了声。
景含玉继续施压:“若你不答应,晚上我去玉柔宫,找景睿安说道说道。”
“小公主”
高勾听后跪着给景含玉磕头:“哎呀,我的小祖宗,您就别去了,昨晚那事,陛下与娘娘今个儿早晨一直闹别扭,好不容易和好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景含玉便背过身去,示意水烟送客。
高勾急了,跪走了几步,到她的身侧:“奴才想办法行了吧,您就别闹了。”
她似笑非笑的凝了眼水烟,示意可以接下了全部的避子药了。
“今个儿景睿安肯定很忙,你这就去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