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以杀止杀
"谁？！"正在搜查的几个暴徒忽然发现了苏禾，"站住！不然就杀了你。"
他们说着“站住”，其实早就拿起刀就往苏禾的身上劈去。
他们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挥刀的一刹那，只见白光一闪，几人都还未看清楚就感觉双颊就像刀割过一般，还有人直接被扇到墙上，当场死亡。
"你、你"被扇飞的人捂着自己脸痛苦地倒吸冷气，他的话还没说完，又被一脚踹心口，一口鲜血喷射出来。
"啊"剩余的暴徒顿时惊叫，他们的眼里满是恐惧和不解，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厉害？
“快跑。”
苏禾收起团扇，卸下背上的弓，对着暴徒们一阵猛射，"嗖嗖嗖"几道白影划破空气。
这一瞬间，有一支箭擦着苏禾的箭，与它并驾齐驱，朝着远处飞去。
一声惨嚎之后，几名暴徒全部倒地毙命，只留下满地的尸体。
"谁？！"苏禾看向四周，目光在空中一扫而过。
"是我。"一名年轻的男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笑着打招呼。
"崔公子。"苏禾松了口气，"你怎么在这？"
"看到这里有火光，所以过来看看。"崔旭之收起弓，拔出长剑，“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吧。”
“一起吧。”
王家和秦家只是一墙之隔，匪徒很容易就能从王家翻到秦家，才造成先前那一幕。
这也怪她，先前没有想到这一步，差点害秦家人遭了殃。
若王家还有隐匿的暴徒，秦家谁也睡不好。
“好。”崔旭之应了一声，二人一前一后在王家穿梭。
满地的鲜血已经把路上变得一片猩红。
“太残忍了。”就连苏禾都忍不住瞥过脸，不敢看王家的惨状。
“不是难民。”崔旭之，道，“难民进城最重要的是抢东西，杀人是其次。”
这些人恰恰相反。
“不用手下留情。”崔旭之说完，就没有麻烦苏禾，他手段果断又狠辣，看到暴徒直接击杀，连个活口也没有留。
“你不能杀我，我……”
崔旭之的长剑直接穿透他的胸膛，剩下的那半句话，他和苏禾都没有兴趣听。
崔旭之冷冷道："你不配让我手下留情。"
一个时辰后，崔旭之将王家里外清理干净，二人满身是血，只救起十来口人，还有一半受了重伤。
“世界终于清静了。”崔旭之躺在榻上，眼中全是迷离。
他本以为不会再经历这样一场残酷杀戮，没想到会在这里又体验一次。
不同的是，这次他不是孤身一人，也不是那个只能躲在角落中，连哭都不敢哭的少年。
"谢谢你。"崔旭之望向苏禾。
“你说反了。”苏禾道，“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崔旭之睁着眼睛盯着房顶，脑海中不断浮现刚才那一幕，他忽然问道："你不怕吗？"
“不怕。”苏禾毫不迟疑的摇头。
当尸体堆叠越叠越高时，她是犹豫的。
暴徒丢到手上的武器，突然就变成手无寸铁的可怜人，她一挥手就能了结这些人的生命，那时候还要继续追击吗？
要！
这是崔旭之的答案，他杀红了眼，就像个嗜血的恶魔，甚至追击到长街之外。
看到那样的崔旭之，苏禾并没有害怕，反倒有些钦佩。
只有心里强大的人，才能面对百姓，弱者，有怜悯之心；面对暴徒，又能把自己变成恶魔，以杀止杀。
“你好好休息一下，我让小蝶给你送点水来。”苏禾看崔旭之完全清醒过来，才起身。
“不用。”崔旭之突然伸出手，拉住苏禾的胳膊。
他的力道很大，几乎是使劲了全身的力量，抓得苏禾的胳膊有些发疼。
“你陪我说说话，我在这待不了多久了。”
崔旭之的语调平淡，但苏禾却能够从他的语气之中听出那种不舍。
"好。"苏禾答应一声，坐在榻边，"你要走了吗？"
"嗯。"崔旭之侧过身，看着苏禾，"明日就走。"
"本以为大宁府不会这么快出事，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崔旭之自嘲一笑。
苏禾问：“难民中混进这么多暴徒，郑知府和林知府事先不知道吗？”
“知道。”崔旭之道，“郑知府早有觉察。”
所以大宁府面对难民，没有派官员前去安抚难民，而是直接关闭城门。
只是没想到难民中混进的暴徒太多，在郑知府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时候，选了除夕节直接攻了进来。
“今日过后，大宁府要再想恢复往日的安宁是不可能了。秦大人不在，他临走前可有交代？”
秦博衍是有交代的，那块玉佩就丢在她的空间中，和崔旭之当日给的玉佩摆在一起。
只是，秦博衍特意交代过，此时连小虎和尤兰都不能提，何况是崔旭之。
“崔公子不用担心。”苏禾道，“大宁府不再安宁，其他地方应该也好不到哪去。”
这个夜，大宁府的暴乱算是压制了下来。
城内的喊杀声还在，烟火却已熄灭，现在已经是官军占了上风。
只是痛哭声不绝于耳，隔壁的王家早已是满耳哀嚎之声。
“既然去哪都一样，我准备就待这等爹爹回来。”苏禾继续道，“爹爹走的时候留下点人，让我们在此等他回来。”
“……”
在沈家，崔旭之还能说替苏禾安排个去处，现在她找到自己的父亲，崔旭之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你说的也对。”崔旭之改口道，“林将军不是泛泛之辈，区区暴徒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有了这次教训，再想趁机偷袭，没有那么容易了。”
崔旭之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松开苏禾的胳膊，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我给你的玉佩，你还带在身上吗？”
“在的。”苏禾微微侧身，从空间掏出玉佩，递给崔旭之，“既然离开蔚县，这玉佩也该物归原主了。”
“嗯。”崔旭之藏好玉佩，轻轻一笑，“换一块。”
他手中不知何时又多出一块玉佩，乍一看和原来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