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给他们整不会了
王院长凑上来说道：“我们在讨论，这次奉山市粮食产量又是第一名。”
严部长笑道：“你们说得对，奉山市今年又为国家提供了很多粮食。”
“这点上还是要好好感谢奉山市。”
严部长在座位上坐好，代表着今年的农业研讨会正式开始。
全国上下，加上京市总院，共32个农科院。
按照往年的顺序一个个汇报研究成果。
第一个就是来自江市的王院长，他确实有傲气的资本。
除了先前的方糖橙，还有金灿灿的玉米棒子，每一根都有20厘米长。
顺便汇报了玉米农作物的病虫害数据，为明年提前预防病虫害做好准备。
王院长讲话结束，会场响起了阵阵掌声。
他略带得意地坐下，脑袋上不多的头发都支棱起来了。
随后陆陆续续出现一些新的品种和研究成果。
像什么北大荒培育出的银耳“花海”。
虹市利用细菌培育出的新型农肥。
……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中午。
各农科院的汇报也告一段落，最后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奉山市农科院方向。
奉山市是在场唯一没有汇报的农科院。
众人看见袁麦苏面前盘子上散落的小麦种子时，脸上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今年的奉山市农科院不会又是零蛋吧？
严部长也是了解奉山市的情况的，没指望他们真的能做出什么丰功伟绩，只要继续保持就行。
“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严部长做最后的会议总结，“如果没有，今天就先到这里。”
会议全程，严部长始终面带微笑，眉头却没有舒展。
今年的粮食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就在这时，袁麦苏站起来恭敬道：“严部长您好，我是奉山市农科院的特聘研究员袁麦苏。”
严部长没什么架子，笑道：“你好。”
袁麦苏起身，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沓资料，分给谭晶晶一部分。
两人起身，为在场的诸位分发。
起初他们还神色随意，没有将袁麦苏放在眼里。
当有人无意中瞥见上面的某些数字时，漫不经心的表情由震惊代替。
他们双手用力抓住资料的边缘，认真阅览。
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微不可见的一丝颤抖。
王院长非常失态，不顾严部长在场，蹬蹬蹬跑到孙院长面前问道：“这是真的？”
孙院长看了看周围急切等待回答的众同事，眼眶泛红。
他点点头，沉声道：“是真的。”
对于同事们的挤兑和无伤大雅的玩笑，孙院长从未生过气。
他知道，他们这些人压力大。
祖国几万万张嘴都等着他们去喂饱，他们每天绞尽脑汁想要增加粮食产量。
有的人累倒了再也没起来。
有的人胃出血，吃药当饭吃。
有的人年纪轻轻就满头华发。
却没有一个人抱怨辛苦，抱怨压力大。
他们苦苦撑着，直到撑不住的那一天，直到愿景成真的那一天。
没想到这一天让他们等到了。
他们有太多太多问题想问了，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场合。
严部长作为最有发言权的人，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这个产量真实可靠吗？”
“稳定吗？”
“能不能在其他省市普及？”
袁麦苏一一作答，“产量真实，不稳定，产量逐年降低，至于能不能普及，需要诸位一起来验证。”
严部长：“生长记录有吗？有没有具体数据？”
袁麦苏：“种子是我偶然种出来的。”
这里，袁麦苏撒了一个小谎，没有暴露谢丞的空间。
反正，他们也无从考究。
“第一年亩产量800公斤。”
众人听到这个数据，嘶声一片。
这也太惊人了！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数据啊！
袁麦苏继续道：“去年亩产量600公斤，今年是500公斤。”
“相比前两年，今年的抗病性较差。”
这是重点吗？
重点难道不是500公斤的惊人产量吗？
除了南方几个不适合种植小麦的城市，其他农科院人员纷纷涌到孙院长面前。
“老孙啊，你可一定给我们省留点种子啊。”
“孙院长，我们两市的关系一向是最好的，你不给别人也一定要匀点给我。”
这些人顾不上严部长在场，闹闹哄哄吵作一团，只为要点种子回去研究。
“我没有，我说了也不算。”孙院长两手一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众人不信，“少来，你是院长，你说了不算？”
有人已经转向姚慧欣，“姚副院长，你说句话，究竟给不给？”
姚慧欣这时候已经看完资料，脸色非常难看。
如果孙院长说了不算，那么她说了更不算。
孙院长佯装没有看见姚慧欣的尴尬脸色，对在场所有人说道：“这是袁麦苏带领满仓大队研究出来的成果。”
“功劳属于公良村生产队，不归奉山市农科院。”
众人一噎，看到站在会场中央俏生生的小姑娘。
给他们整不会了。
有人不相信，用眼神询问孙院长，你特么开玩笑吧？
要是乡下的农民懂什么是科研，那还要他们这些人干什么？
孙院长非常理解他们的心情，在他们身上再重重扎一刀。
“袁麦苏不仅仅是奉山市农科院的特聘研究员，同时还是奉山市大良公社，满仓生产大队队长，兼任生产二队队长。”
众院长、研究员面面相觑。
所以，他们是还不如一个生产队长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非常有默契地冲向袁麦苏。
“袁队长，你来我们虹市农科院，正式研究员。”
“不不不，袁队长，只要你来我们江省，副院长就是你的。”
此时此刻，麦种子不重要了。
有了袁麦苏，多少小麦种子没有？
袁麦苏清清冷冷的声音适时响起，“我去可以，条件是一套完整的试验设备。”
什么玩意儿？
一套试验设备？
他们每所农科院也就一套，还要给你单独批一套试验设备？
你咋不上天呢？
在场所有农科院中，恐怕只有奉山市有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