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抓心挠肺不见人
陆广全和高研究员脑袋挨着脑袋，一开始还很淡定。
可是渐渐地，他们的神情越来越激动。
“这个人非常专业，比我还专业。”
办公室里的副院长听到陆广全的话后，非常好奇。
陆广全在农业上面可是全国翘楚，这个老家伙与农业打了一辈子交道。
在专业程度上还从没服过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
副院长站到两人旁边，本想打趣陆广全几句。
但是，在他不经意看清记录本上的内容后，一把扯开高研究员，趴在桌子上双眼放光地观看。
高研究员正看得聚精会神，冷不丁被拎出来，非常生气。
本想发火，一看是副院长，顿时偃旗息鼓，努力弯着身子从旁眼巴巴地瞅。
接下来，不管是来找院长的，还是路过院长办公室的。
皆参与进来，费劲巴拉地想要看一眼记录本上的内容。
高研究员已经彻底被挤到犄角旮旯里了。
他也想看，但是谁让他在科学院里级别最低呢？
等到看完最后一页，所有人意犹未尽。
总觉得是做了一场梦。
如今梦醒了，有人开始提出疑问，“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有人立刻回道：“怎么可能是真的？”
“对对，如果是真的，这次研讨会那些人能憋住？早拿出来显摆了。”
副院长也在一边说：“今年亩产产量最好的省市是奉山，也不过是两百公斤。”
陆广全终于想起高研究员，在人群中找到人后，问道：“这记录本是哪里来的？”
所有人都看着高研究员，等着他回答。
可是，信封在院长办公桌上。
高研究员想挤过去，人太多过不去。
陆广全方才发现办公室里挤满了人，挥挥手驱赶道：“都散了，回家歇着吧。”
现在谁还愿意回家啊！
都等着看后续呢。
高研究员终于挤到桌子前，拿起信封递给陆广全。
“院长，这是我上次回来取资料，门卫大叔给我的。”
“说是找您的。”
陆广全几乎是用抢的，拿到信封飞快拆开。
上面的信息非常简单，只有一句话，一个地址。
“如果想了解详细内容，请前往机械厂旁107号小院。”
不管是不是真的，陆广全都决定去看看。
万一呢？
万一是真的，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陆广全抓起公文包，扯起高研究员就走，“你家是不是住在机械厂附近？带路。”
副院长瞥了一眼信纸上的内容，同样抓起公文包追了上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后，也不去拿包了。
呼啦啦跑出去，“院长，等等我们。”
一群人好不容易找到107号小院，却发现门锁着。
他们焦急等着主人回家。
谢归远下班后，看到门口围着一群人，心里咯噔一下。
出什么事儿了？
谢袁两家挨着，科学院这么多人不免站到谢家门口。
谢归远大着胆子上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找谁？”
陆广全看着气质儒雅的谢归远，心里不免多了一丝希冀。
看外表，像是他们搞研究的。
陆广全上前热情地握住谢归远的双手，“您好，我是农业科学院陆广全，您的信件我已经收到了。”
“特地前来向您请教！”
如果记录本上的内容都是真的，陆广全态度再恭敬都不为过。
然而，谢归远面露疑惑，“什么信件？”
陆广全笑容僵在脸上，“您不是107号的住户？”
认错人了？
谢归远听了却心里一松，笑道：“原来你们是来找小袁的啊。”
陆广全心里一松，还好没找错，就是人不对。
“对对，”副院长等不急了，忙不迭地说，“她不在家，您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吗？”
谢归远：“她下乡了。”
陆广全震惊之下，手上不自觉用了些力道，“您说什么？”
谢归远忍着疼痛，解救出自己的手，“她下乡了，前不久刚走。”
这些人冒冒失失、一惊一乍的，看着不像是什么好人啊？
是不是冒充他们科研人员的？
陆广全等人傻眼了，“这这这……”
这让他们去哪里找人？
谢归远看着这群人一脸如丧考妣的样子，不忍心问道：“你们找她干什么？”
陆广全拿出紧握在手中的记录本，失落道：“为了粮食啊。”
谢归远发现，记录本上确实是袁麦苏的笔记。
而且，他对这个本子有些印象，经常见袁麦苏拿着它，
“小袁确实在院子里种植过麦子。”
副院长只关心一个问题，“产量怎么样？亩产是不是真的有八百公斤？”
结果，谢归远比他们还震惊，“你说多少？”
现在的粮食产量，谢归远还是知道的。
即便是国外也没有这个水平。
副院长语气里透着失望，“也是，八百公斤呢，怎么可能。”
谢归远不是震惊这个数字的真实性，而是震惊自己忽略的问题。
他曾经听夫人提过袁麦苏的收成情况。
谢夫人直夸袁麦苏能干。
想到他曾经忽略的点，谢归远禁不住喃喃道：“一袋麦子大约多少斤？”
高研究员对这个最清楚，“50公斤左右。”
谢归远不是真的需要他人回答，这是他思考问题的小习惯。
他嘴里会念念有词，“三袋是多少？”
高研究员：“150公斤。”
谢归远：“二分地产出150公斤，一亩地是多少？”
这次，陆广全抢先回答，“750公斤。”
渐渐地，众人也回过味，想相信又不敢相信，害怕是他们妄想。
他们想问不敢问。
只有副院长小心翼翼地开口：“您是说，真的种出来了？”
谢归远点点头，表情严肃，“如果没有算错的话。”
怎么可能会算错？小学生都会。
陆广全焦急询问道：“她去什么地方下乡了？您知道地址吗？”
谢归远：“虹市，桥镇，红旗生产大队。”
陆广全是一刻也等不及了，“小高，你去开介绍信……”
说到一半，陆广全记起，他自己能给自己开介绍信，“小高，去订票，我们现在就走。”
高研究员摊开手掌，“这是我在107号门口捡到的。”
他的手掌里是几粒饱满的小麦种子。
陆广全当下改变主意，小心地取走小麦种子，“你们去找小袁，我回去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