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再见，救赎者
新世纪第二年，如今已经到了年中，再有十天进攻白雪市的计划就要开始了。
李良人对于超人类所执行的任务很放心，毕竟异种人类也就d阶实力，他现在完全没把异种人类的放在心上，在他的心里现在的超人类是无敌的。
“首座，不好了，。”
李良人看着来人，“急匆匆的，什么大事儿。”
“夏亚博士，逝世了，在今天的凌晨时分。”
李良人一怔，“他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在他的印象里，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夏亚，身影一直都在。
李良人吸了口气，沉声道“嗯，安排下去吧，举行国葬。”
他的心情似乎也沉重了不少，夏亚对他来说算得上是朋友但大多数时候都站在他的对立面，即使这样他对夏亚始终恨不起来，也许是他惜才吧，也正是夏亚赋予了新世纪希望。
李良人乘着专机，降落在了四方基地内，整个基地内沉浸在悲伤之中，余于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夏亚的遗像前抹着眼角的泪，一向坚强的女孩儿此时却让人忍不住有些怜惜，“夏叔叔，你放心，我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女孩儿了，你的愿望我会帮你实现的。”
李良人走到了遗像前，“小余，习涵呢。”
“伤心的晕过去了，在病房。”
“嗯，她们的身体都不太好，也算得上我失职了，”李良人对着遗像也不知道再去做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站着。
一众人对着遗像轻轻颔首，每个人的眼中都透露着悲伤，这不仅是一个人的逝世，他代表的是一个时代，他是站在末日下的救赎。
从中午到晚上，这么一些人就这么一直站着，直到一个电话打来。
“我是李良人，······，嗯，我知道了。”
李良人转身，“小于，替我向习涵道个歉，不能去拜访了。”余于没有答话，就这么站着，李良人微微叹了口气，决然的走出了灵堂，他如今一刻也不能松懈，古国的未来如今寄托在他一个人的肩上。
跟在身旁的助理一路上拿着小本本记录着李良人的话，“召开动员大会，在明天下午，我决定，提前几天对白雪市发动最后一战。”
“还有，明天在清市召开追悼会，邀请各界人士对夏亚博士进行悼念。”
“对了，让维尔来我书房，不许拖沓，马上到。”
一架高速飞机划破长空，李良人快步的坐在了自己的书桌前，看着书桌上堆满的文件和那张带有威胁意味的画着黑脸的书信。
“望周知，诛杀黄昏，已获得高于超人类的研究成果，如果不想两败俱伤，或者古国的毁灭，请放弃对于白雪市的战争，我们对已经失去的黄岩市既往不咎，请不要得寸进尺否则后果自负，你们所派遣的两个超人类已被击杀，一男一女。
看完这一纸的信件，李良人气愤到不能自已将信撕成了无数片，“什么狗屁诛杀黄昏，非得灭了你，还高于超人类，简直痴人说梦，早就知道你们不安分，现在过渡区不要了我也得灭了你们。”
冷静过后的李良人才反应了过来，超人类现在八成是出事儿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余于交代，那是他的学员，而这一切也没有通知她，余于那边已经得罪了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通知他们的父母，这件事是我的主要责任，这是我的错，我得去请罪。
“帮我查查他们的家在哪，叫白枫和李光微，两个超人类。”
助理翻找着之前登记的资料，“首座，查到了，白枫的父母在沦陷区已死亡他现在是一个人，而李光微父母离异，父亲在沦陷区死亡，而母亲成功转移现在居住在西北区的清市南城外街四十八号，离这里只有三个小时的车程。”
“嗯，我知道了，”李良人正做着打算，他算着自己的空余时间，明天要开追悼会，后天要开动员会，大后天就要准备战争事宜，最近抽不开身，晚点知道也好，少伤心一些时间到时候灭了诛杀黄昏也算得上是报仇了。
“咚咚咚。”
维尔喘着粗气走了进来。
“坐吧。”
“说说吧，对白雪市的战争准备的怎么样了。”
维尔行着标准的军礼“万事俱备，只等首座的一声令下了。”
“嗯，陈兵白雪市外围，后天动员大会后准备进行最后打击。”
维尔微微颔首“是，首座。”
李良人神情轻松对于那封信，他可不认为所谓的诛杀黄昏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苟延残喘而已，等彻底摧毁诛杀黄昏，“到时候我要给自己好好放个假。”
余于站在遗像一天一夜没有什么动静，她知道今后自己没有了依托和羁绊，真正实现了绝对自由，不过心里并没原先预想的那么开心，反而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我要做什么，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迷茫代替了悲伤的情绪，她不知所措的站着，就和当初怪物侵袭的时候一样。不过那时候夏亚伸出了手挽救了她，引领了她，而现在她失去了指向标，她的能力将随她的心意而动没有了什么顾虑和羁绊。
她是孤家寡人了，她如今是站在人类顶峰的最强者如同旧世纪时候的秦王嬴政一样有了扫荡天下的实力但她却失去了嬴政一统天下的理想。
我何去何从，我的理想是什么，我做一切的意义是什么。余于迷茫的站在遗像前，她想起了夏叔叔临终前的寄托，“小于，我希望你以后能开心的活着不论什么国家和未来，就像在你爷爷眼中那样，依旧是那个开心自在的小女孩儿。”
“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那只是牺牲他人的借口而已，小于，我希望你的能力不是你的限制，你身上也没什么责任，我已经把责任都完成了，你要去找寻自己想要的生活，那就是我想要看到的，”那双枯瘦的大手放在小于的头上轻抚着，直到离开那刻，温柔不减。
一道熟悉的音嗓将他拉了回来，“余于。”
余于轻轻挪动了头，朝后撇了撇没看见人影，是错觉吗。
“余于。”
男人在门口喘着粗气一身黑色西装，脸上跨着面罩，遮住了除过眼睛以外的五官。
余于朝身后拥去，居然抱在了他的身上轻泣了起来，“路序，我好难受。”
男人温柔拍着余于的后背，“嗯，我知道。”
“夏亚博士该走了，我们一起去送送她老人家最后一程吧。”
路序牵着余于手，一路走到了飞机前，目送着遗体送上了飞机。
看着远去的飞机，余于眼中的泪往外涌着，嘶声呐喊，“夏叔叔，安心去吧，小于一定如您所愿的那样。”
路序静静的看着余于，他知道这个坚强勇敢的女孩儿其实并非表面那样，她的内心还只是个简单的孩子。
“余于，我会新任超人类的训练官，今后我们一起努力吧。”
余于眼中闪着泪，“你可不准把你今天看到的说出去。”
路序点着头，一步一步向着基地走去，他的每一步都健稳了许多，身后跟着那个哭闹的女孩儿。
次日的清晨。
“牛教官人呢，他一向不迟到的啊，”高丽影疑惑的发着呆。
“大家好，我是新任教官，路序，今后多多指教，牛德里教官身体有些伤病今后他的事务将由我来接替。”
三人发出了一阵儿欢呼和不可置信的盘问，都发自内心喜悦看着眼前的男人。
“欸，怎么少了两人，”路序看着三人问道。
“好像是执行任务去了，我们也不清楚细节，”高丽影说着。
路序点着头“嗯，我之后去问问，大家的训练不能松懈，开始训练。”
“啊~~~”
三人像是反应了过来，装作可怜兮兮，“路教官，我们今天想为你接风洗尘，训练能不能放到明天。”
路序看破了三人的小心思迅速说道，“周日再说，训练马上开始。”
在一声口哨声中，三人开始了一天的繁重训练。
夜里，路序接到了电话，“动员大会将在明天的正午十二时开始，清城会堂，你也得去，这次可能要用到超人类。”
“嗯。”
门打开了，余于听到开门声故作散步的走过了门前，“路序，你这么急匆匆穿的这么正式，去干什么。”
路序当然没想到门口有奸细，“额，我去参加个会议。”
余于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我也想去，把我带着。”
路序经过了一阵儿的心理斗争，“可以去，但你要听我指示，安分跟着。”
“切，我才不，反正你就得带我去，我盯着你你也跑不掉而且你也拦不住我跟你，”余于厚颜无耻的说道。
“哈哈哈，随你吧，别惹事就行”路序尴尬的笑着，这妮子怎么有反骨了，随她去吧，我也管不住，李良人问起来，我也没法，他也没法。
就这样，两人赶着飞机，在次日清晨来到了清城。
“啊~~，瞌睡死了，路序你自己去吧，我要去补觉了，”余于打着哈欠。
“嗯，好，你休息吧，我要赶着开会去了。”路序急忙拿上了公文包，乘着专车去了会堂。
李良人正坐在首座的位置，此时的会堂早就坐满了，说是中午开会其实一大早人就到齐了。
“首座，人全了，应到一百，实到一百人。”
李良人拍了拍话筒“嗯，提前开始吧。”
“各位，对于诛杀黄昏的战争胜利已经注定，接下来我们将进行最后的打击，一网打尽诛杀黄昏，这次大会主要是开给西北区的诸位，因为诛杀黄昏最后打击的目标白雪市靠近西北区，需要西北区各部分来协调资源的运输，大家竭力配合，胜利后大家都将收获独一份的功劳。”
“这次的战争关系着古国的民众生活，因此需要西北区管辖的各位要做好战后的安抚工作和慰问工作不得疏忽，西南区方面已经完成了这方面的任务，他们各方面做的非常好，大家有目共睹，希望你们也一样做到，不要让西北区民众失望。”
众人鼓着掌，没有人希望再次看到战争，他们渴求着战争快结束，这就是所有人如今想要看到的，快速取得战争的胜利，他们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大会赶着正午的点已经结束了，路序被单独会见在了他的书房。
“坐，路序，”李良人苦恼着，他在开会的前一刻就发布了打击命令，数十万的大军蜂拥白雪市，而在开会时候他就接到了无数条的紧急消息。
一条条的录音被播放着。
“这里是机械能后备支援部队，白雪市境内发现了人形的怪物，他们好像和怪物融合为了一体具有人类意识，我方机甲部队已全军覆没，阿肃上兵生死未知，结束。”
“这里是亚龙特种小队，对白雪市作战指挥部遭到了大规模袭击经过搜救，维尔兵长重伤在治，原子能部队近乎消失，指挥部被毁，总体人员伤亡已过半，情况未知。”
“这里是医疗部队，伤亡人数远超预期，药品不足医护人员不足，请求后方支援。”
十几条录音播放完后，路序也吃惊到说不出话来，“什么情况，白雪市不早就是囊中之物了吗，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人类意识的怪物是什么东西。”
李良人愁眉不展，“现在我也弄不清楚，我已经让大部分的部队先撤到白雪区外围了。”
“我找你来也不只让你听听，现在我已经到无人可用的地步了，作战人员已经全部派出到前线了，”路序忧郁说道，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全线撤回区内，从长计议，这是我目前能给的唯一建议。”
李良人现在懊悔不已，他不应被先前的胜利冲昏头脑，他才发现了他对诛杀黄昏一点都不了解，这次的战败和伤亡全是他的盲目自信所造成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就这么撤吗，过于损害我古国的自信和威严，必须给他们一点教训。”
“传我命令，准备制导，目标白雪市内境立即执行，”李良人在电话里嘶吼着。
路序知道自己这样根本劝不了已经痴狂的李良人，于是他狠狠的抓住了李良人的衣口怒声喊道，“立即取消制导，如果不想同归于尽的话，立即取消命令，古国人民不能为了你的情绪而赔命。”
路序把李良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反应过来的李良人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傻事，他不是个绝对的情绪主义者，他还尚存一丝理性，他拨通着电话，“取消制导，立即取消，取消快点。”
电话的那头接电话的人冒着冷汗，“首座，你安排的制导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在你一声令下的时候，就已经发射了出去，我冒着违反军令的责任，在你发布命令的时候只发射出去一颗，并未百颗齐发。”
李良人叹了口气，“还好，取消制导，你做的很好。”
路序也松了口气。
白雪市丙子城的上空冒着厚厚的黑雾，是那枚导弹的成果，整个丙子城几乎顷刻之间成了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