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质问
翌日巳时
訦晏在沏茶，一个小下人拿着一封信恭敬地递给了訦晏，道：“訦面首，这时訦太医令托人给您的。”
訦晏点点头，接过信。
信上的内容无疑是让訦晏申时回家一趟，感觉不妙……
訦晏强装镇定，毕竟还有公主府的这些下人在。
申时
訦太医府
訦晏胆战惊心地踏过门，刚到了正厅，訦太医的茶杯便“砰”！的一下摔碎在訦晏的脚尖。
訦晏知道了訦太医心情不好，他只好像以前般跪下，哪怕跪在了碎茶杯片上面。
鲜血直流满地，訦太医看向訦晏：“訦晏啊訦晏，你傻子！竟然敢去当轩辕的安华公主的赘婿？！”
訦晏知道訦太医会这么说，有了心理准备。
“你怎么能动心？！怎么可以？”
訦太医气得咳嗽了几声，訦晏怎么能这么傻？
訦晏微弱的声音，“父亲……”
訦太医捏捏眉心：“父亲？别叫我父亲！你知道吗？你是沈国刺客的儿子，一切效忠于沈国！你怎可当公主的赘婿？！”
訦晏知道訦太医接下来要说的话，全部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难免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罢了，你起来。”訦太医终究不忍看訦晏双膝流着血，渗透了訦晏的蓝白衣。
訦晏仅剩的力气使他站立起来。
“我会禀报上面准备刺杀邯序亭，上面会看在我多年效忠的份上，保证你的安全的。”
訦太医话一出口，訦晏皱皱眉，邯序亭要死吗？！
“父亲，不……”訦晏要说话，訦太医怒吼道：
“不？！你傻啊！你要死？你是我的儿子，我必须第一保证你的安全！”
訦太医瘪瘪嘴，他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儿子？
訦晏还想说些什么，訦太医气得再次强调了他：
“你大胆啊！轩辕的安华公主，跟刺客的儿子，也就是你！你们之间，只能活一个！”
訦晏不知道怎么回答訦太医了，他只能是永远含着眼泪的，可他真的看不下去邯序亭死，他不忍心，他于心不忍啊！
有办法让邯序亭不死吗……？
“父亲…我不会让安华公主察觉我是刺客的……！”訦晏坚定的语气使訦太医笑出了声。
“那个邯序亭很是有心机，心思细腻的很！你又是软性子，管不住口的人，你怎么让她不发觉？！”
訦太医笑訦晏的傻，他太傻了，訦晏在邯序亭的心里，能占几分？訦晏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父亲，我求求您了！不要杀安华公主！”訦晏再次跪了下去，弄红了地板。
訦晏的性子怎么能这么倔？！訦太医该怎么说才能说服訦晏这头倔驴啊……？
訦太医无奈，可奈何邯序亭的心思太缜密了，稍有不慎，便会搭进去整个沈国啊！
“訦晏，你怎么能不懂？只要你表现的哪一点暴露了，那便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直接暴露无遗了你知不知道啊？！”
“你还要为父怎么跟你解释你才听得懂？！”
訦晏听不懂，只要他心里还有邯序亭，他便永远听不懂！
“父亲，儿子是真心喜欢安华公主！我求求您不要杀她！”訦晏真诚真挚的请求。
訦太医震惊住了，訦晏第一次这般对他求情，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
“你……你要让为父怎么说！怎么解释你才懂，你才懂安华公主留不得！”
訦太医大声嘶喊着，他快疯了，被訦晏搞疯了！他已经有些抓狂了，訦晏怎么能这么倔犟！这个脾气到底是随了谁？！
訦晏没说话。
訦太医冷静了片刻，他看着跪着的訦晏，格外可怜。
“安华公主留不得，因为你们一旦在一起久了，她会发现破绽的。”訦太医的语气明显细小了不少，他尝试着好好对訦晏说，对訦晏解释。
可奈何訦晏根本不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不理訦太医，只是在冰冷的地上跪着。
訦太医实在看不下去了，亲自走过去，将訦晏扶起，“罢了罢了，你这头倔驴！”
訦太医看着訦晏的膝盖，鲜血浸湿了衣服。
訦太医唉声叹气，他看着訦晏，无奈再道：
“为父给你收拾收拾，你再换套衣服，回公主府，不然该让人怀疑了……”
訦晏不听，他跟訦太医对视一眼，问他：“那您还是要杀安华公主？”
訦太医沉默了，他摇摇头：“不杀了，你这样，我怎么杀的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啊！”
訦晏听到訦太医不杀邯序亭了，他心中悬着的石头才慢慢放了下来。
訦晏还是不太相信，又问了问：“当真不杀了？”
“当真，当真！”訦太医感叹怎么有个这么傻的儿子，喜欢一个女人有什么用？迟早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等訦太医包扎了訦晏膝盖的伤口，收拾了新的衣服，訦晏才走了。
走前訦太医对訦晏说的那些嘘寒问暖的话，訦晏全都没听进去，只记得訦太医说不杀邯序亭，邯序亭安全了。
这才是訦晏笑着走出訦太医府的理由。
建威将军府
书房
“将军，那寒姑娘…眉眼间有几分相似南诰命夫人。”
秦枫的侍卫都看得出，秦枫是喜欢南妩佳，而不是所谓的寒湘意。
“几分相似是难得的了，”秦枫停顿了，问道：“你可了解寒姑娘近日来怎样了？”
“额……听寒姑娘身边的小丫鬟说寒姑娘似乎有胃病跟体寒，吃不了油腻，穿不了太薄。”
侍卫替秦枫打听的只有这些了，秦枫想了想，胃病？体寒？这些症状他都没有，怎么办呢？
“那…你便告诉小厨房多做点清淡的，做衣服的绸缎料子加厚一点，这样应该好了。”
秦枫令刚下，侍卫便去办了。
秦枫来到佳月院。
寒湘意一个人穿着比他厚点的衣服，坐在石阶上赏月，这月亮也不算太圆，不过在佳月院赏月赏出的必定是佳月。
寒湘意见秦枫来了，想着起身，被秦枫按下了，秦枫也坐在寒湘意的身边，“湘意喜欢赏月亮？”
寒湘意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喜欢。”寒湘意说完，秦枫看一眼寒湘意，不喜欢？第一次见这么奇葩的回答。
秦枫看着寒湘意的侧脸微笑的问道：
“不喜欢为何赏月？”
寒湘意一直盯着月亮，她面无表情，只是一直看着月亮，只回答：
“父亲说他死后会在月亮上。”
秦枫不知道怎么聊下去，死？聊到寒湘意父亲死……他怎么接下去这话……？
“将军，你待我好，是为何？”
“父亲说每个人对我好都是有目的的，不会无缘无故地对我好。”
秦枫愣住，寒湘意说的话好像不无道理……
“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觉得你亲近。”
秦枫只能这么说，至少不能说寒湘意长得像南妩佳。
寒湘意苦笑：“情人眼里出西施……”
“你长得国色，我……”秦枫刚说，寒湘意打断他道：
“以色事他人，终能得几时好？”寒湘意扭过头，她在质问秦枫？
秦枫被问得一愣一愣的，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还是老老实实看这月亮吧……
第十七章［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