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抖成这样, 乔纤自己都在心里不赞同自己的说法了。
啊。
可是她好紧张……以前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句话是夸张手法，现在看来，居然是在写实。
脸贴着脸, 只要她再把脸微微转动一下, 就能碰到他的嘴唇。
她的酒一定是还没醒, 否则不怕就不怕,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
呆着贴了一会, 慕以白把乔纤拉开了。
打开后座的车门：“上车吧。”
“好。”
乔纤坐上了后座，这一次没有像是之前一样, 掀开一点车帘看外面。
而是一直都把眼神放在了前面驾驶座的人身上。
慕以白扫了一眼后视镜：“对这个、不满意？”
乔纤连忙摇头。
他停顿了一些，但她能知道他指的是善后的事。
没有不满意，现在的她是完全都不用为此需要负责的, 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就是心里有了点郁闷，散不去。
不过被强迫被占便宜的人都没说什么, 她就不要多话了吧。
乔纤做好强大的心理建设，不再去看他, 拿着手机刷了起来。
刚好宋阿姨那边发来了信息, 乔纤就回复了起来。
宋阿姨：【纤纤醒来了没有, 会不会头很疼？】
乔纤：【有些疼, 现在要去上班了。】
宋阿姨：【和你的邻居一起？】
乔纤：【……嗯，您怎么知道？】
这事她应该没有提过吧, 难道是……
果然，没过一会后，宋阿姨那边就发来了新的一长串的话：【哈哈哈，你在喝醉之后可是没有少提到你的邻居。我知道你现在有他护送，心里也放心。】
宋阿姨：【按照你昨晚提的频率，看来你们感情不错。】
乔纤往前面认真开车的人那里瞄了眼：【没有, 没有不错……】
乔纤：【可能很快就要没有联系了。】
宋阿姨：【？】
乔纤的手速很快：【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宋阿姨：【？？】
乔纤撤回了两条信息。
宋阿姨：【？？？】
手速快的后果就是话发得太快了。
其实再多的乔纤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只不过此时就像是卖了个关子，面对宋阿姨的追问，乔纤只能说抱歉了。
到公司不过十多分钟的路程，很快两人就到了公司。
因为这一件事，下车后乔纤原本还想说一些什么缓和的话，最终只是挥了挥手，和他告别。
原本和他呆在一起的舒适和惬意，现在的她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放比较好。
而他的表情，也依旧是那么平静的……
乔纤回到办公室，先是到洗手间里面洗了把脸，随后就到会议室里面参加今天的早会。
这还是仲部长到这里后的第一次的会议，乔纤跟着部门里的几十个人一起，有些恹恹地坐在会议室里。
嗯……这个时候，一般是大家才刚吃早餐，让自己提神醒脑的时间，被叫来开会，基本都是眼神有些空洞的。
而乔纤时不时揉一下脑袋，为刚才的事苦恼着。
仲珩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皱着小脸的乔纤。
而大家看见他，都在表面上更加精神抖擞了。
仲珩把手上的袋子放在了桌子上，脸上带上笑：“大家先吃早餐，边吃边说就好。”
“等一下还会有外卖来，大家不要拘束，来吃吧。”
集体开早会变成了集体吃早餐，原本大家还有些不自在的，到了最后倒也是吃得挺开心的。
仲珩不动声色地把乔纤拿了两次的紫薯蛋挞，又移了一份放到了她的旁边。
乔纤看了眼，装作没有看见开始吃其他的。
这一点没头没尾的互动，果然引来了乌淑蓝的暗中怒视。
而在一边坐着的谭丽玉，也是时不时的用眼神来刮他们。只不过乔纤一点都不在乎。
仲珩的笑容未减：“今天的早会内容不多，主要是想和大家一起吃个饭。然后晚上还有一个欢迎会，欢迎我的。到时候我们部门提前下班，我请大家吃饭，可不要缺席啊。”
面对这个笑盈盈的仲珩，手里还端着咖啡的大家，响应得很热情。
之前在谭丽玉当部长的时候，部门里很少有聚餐，或者其他的集体活动。
主要是谭丽玉固定偏心一些人，就算是她要聚餐，每次都会有不少的人找理由不出现。
此时的仲珩倒是让不少的人对部门的集体活动燃起了热情，即使谭丽玉还在旁边黑着脸，大家的话题都已经变成去讨论哪个餐馆吃饭了。
等到这个和早餐时间重合的早会结束，部门里的大家都和仲部长熟络起来。
倒是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工作的时候，安冬灵往乔纤这边凑了过来。
安冬灵：“乔纤，你酒还没醒？怎么看你还是眼神发直的样子。”
乔纤有些懵地抬起头来：“有吗？”
“有啊！你都想什么呢？嘿嘿，不过因为你的发呆，可是非常顺利地避过了仲部长的各种暗示。”
乔纤：“……那挺好的。”
安冬灵：“所以，你到底在发呆什么？”
乔纤：“没有什么。”
安冬灵：“……”
想的自然还是关于邻居的事。
既然他也没表现出要她负责的意思，那她不负责，也是可以的。
一开始乔纤是这么想的，也觉得没什么大错。
后来，却觉得这真的是错得太离谱了。
都是无比亲密的事，如果他不错怪她，可是也不能继续下去。
而且她每一次见他，那藏不住的心跳，都让她不能再让这些事这么糊涂下去了。
所以，远离或者更亲近，必须要有一条。
“纤纤，回神啦？”安冬灵看着这原本和她说着的人，居然说着说着就这么走神了。
乔纤回神：“没事，我要感觉干活，最近事情好多。”
安冬灵叉起了腰，疑惑地看着她：“我还没问你谈恋爱的事呢，你和你的邻居……”
乔纤：“没谈……哎，而且现在邻居都要做不下去了。”
安冬灵：“……”
安冬灵还想问什么，但看着乔纤是真沮丧的样子，还是忍住了。
绕着她转了半圈后，判定她为感情受挫。遂拍了拍她的肩膀：“虽然我没有经验，但你想倾诉的话，我永远是你的知心姐姐！”
乔纤：“……”
忙完了早上，中午的时候就要跟着邻居一起去找那律师。
乔纤一边做着工作，一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比较好。
结果就先接到了何律师的电话。
何律田满怀歉意地：“真的不好意思，家中老母昨天晚上摔倒了，我现在还在医院陪她，我们约好今天中午的见面得推迟了。”
乔纤：“没事没事！祝伯母早日康复，我们下次约。”
挂断了电话，乔纤偷偷地松了口气。
在她还没有想明白以后两个人的距离时，慢一点见面也好。
因为晚上还要去聚餐，部门里是全员到齐，连一直脸黑的谭丽玉都会到，乔纤也不好缺席。
安冬灵也说好了要陪乔纤一起回去，很干脆的，乔纤就给邻居发去了晚上不一起回去的信息。
邻居：【好，注意安全。】
乔纤：【嗯嗯。】
-
下午说是提前下班的，仲珩还真的带着他们提前走了。
去的聚会地点也非常不错，就是乔纤跟邻居相亲的那个酒楼逢仙客。
乌淑蓝凑在仲珩的旁边惊呼：“我们部门那么多人，部长出手好大方！有口福了！”
那想攀近乎的样子，真的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而仲珩回答很简短：“还好，不贵，有优惠券。”
乌淑蓝：“……”
旁边的谭丽玉脸更黑了。
安冬灵凑到乔纤忍不住笑了：“没想到吃饭还带看戏的，急着抱新部长的大腿，也不看以前罩着她的人，脸有多黑了。”
乔纤：“嗯……嗯。”她的眼神向一个走廊看去。
好像看到了邻居。
不过这是提前下班，不会那么巧吧。
安冬灵：“你怎么还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放心，这里治安不错，我也会帮你看着的。”
乔纤：“好。”
等到聚会热热闹闹地开始了，乔纤就站在一个觉得最边缘的角落里，安静地吃东西。
然而耐不住今天的主角仲珩，在和大家都喝完了酒后，最后到了乔纤的面前。
仲珩的身上有不少的酒气，但看起来还是很清醒的。
他把装着红酒的杯子递给她，乔纤把自己的果汁杯子举了举，表示她有的。
仲珩也不勉强：“乔纤，之前和你说的都没说完，今天趁这个机会，我们继续聊聊。”
乔纤：“说什么？”
仲珩看着她真的毫无所知的样子，无奈地笑了：“你还真是把关于我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乔纤扯了扯笑，“不好意思。”
她向四周看去，寻找脱身的机会。然而能给她救场的安冬灵，刚才才说了要去包间另一端拿吃的。
仲珩锲而不舍，指了指自己的脸：“你再看看我的脸？在你五岁还没搬家之前，我们可是邻居，一直都是玩伴啊。”
乔纤：“？”
这一回，乔纤的视线终于停在他的脸上了。
看了好一会后，乔纤：“不记得了。”那么小的时候，要记得也很难啊。
仲珩无奈地笑了一下，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草编的戒指。
这草戒指，看起来已经非常旧了。
乔纤心里警惕起来：“这个是。”
仲珩弯腰拿起她的手，把这戒指塞进她的手里：“我小时候就想送给你的，但你一直不接受。”
乔纤：……
仲珩：“拿着，完成我小时候的执念。”
乔纤：……
手里拿着那草戒指，不知道要怎么处置。
仲珩却是打开了话匣子：“乔纤，你现在过得还好吗？我后来都去国外上学了，最近回来了才听见你家里的事。”
乔纤觉得着走向不对，面上只能继续客气：“很好，没有问题。”
仲珩：“我看并不是很好，现在我回来了，你有困难可以告诉我，我……”
两个人聊着，乔纤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乔纤看也没看，把手机贴到脸上，装作已经接通了的样子：“部长，我接个电话，我们等一下聊？”
仲珩帅气的脸上，眉头紧皱着：“好吧，等一会我再来找你，戒指你给我收着，不能丢。”
乔纤：“……”
她转身就想丢了好吧！
一道冷淡的声音突然从手机里传来：“戒指？”
乔纤吓了一跳，拿远了手机看，她拿着做样子的手机，没想到是接通的。
是邻居。
乔纤的声音结巴一下：“草，草戒指。”
安冬灵端着两个盘子走了过来：“乔纤你怎么爆粗了。”
乔纤摊手：“不是，是这个。”
安冬灵：“哦？谁送的戒指。我就走开的一会，有人来和你表白了？”
乔纤：“……”
手机的另一端没有说话的声音，但乔纤感觉到他有在安静听着。
乔纤和安冬灵沉默对视，手机里面邻居的声音传出：“我在之前那个包间，等一会有空你过来一下。”
乔纤：“好。”
电话挂断，安冬灵才注意到乔纤在打电话：“你脸侧着，我都没发现你在打电话。谁啊，来吃东西。”
乔纤语气都虚了：“我邻居……”
安冬灵眼前一亮，随后又觉得不对：“我还以为你说你邻居送的戒指，现在是怎么样的情况？”
乔纤：“还好。”
就是被知道，她被人告白了。
她心虚干嘛！
乔纤看了眼这些很有食欲的饭菜：“我去找一下邻居，他也在这。”
安冬灵发现了仲部长的眼神一直往这边飘，乔纤刚才没说出来的她觉得自己已经找了答案：“行，你邻居那，也安全。”
-
同一个包间，一样的位置，还有一样倒茶的动作。
乔纤有一瞬的以为，他们这是回到的最初相遇的时候。
只不过两个人之间，大大小小的也已经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就像是此时，贴在他喉结上的两张创可贴。
乔纤站在原处，眼神无处可落，就看着他泡茶的手：“熊泽，你怎么在这。”
慕以白把一杯茶放到对面的位置：“刚才和人在这里谈事情，人已经走了。”
“然后看见了你。”
乔纤：“嗯。”
看见就看见，不叫她过来也没事的。
心里这么想着，乔纤却坐到了对面的位置。
端起了茶喝了一口，才发现是醒酒茶。
乔纤：“我没有喝酒。”
慕以白抬眼看她：“现在确定了。”
乔纤拿着茶的手抖了一下，咬着唇：“嗯。”
没有再说话。
两人一个倒茶一个喝茶，仿佛昨晚乔纤按着他亲的事没有发生。
他们只是普通邻居。
又不太普通。
乔纤喝完了三杯茶后起了身：“我去会洗手间。”
慕以白：“去吧。”
-
乔纤出了门，没有去洗手间，而是直接回去了他们部门聚会的那个大包间。
安冬灵看着她回来倒是疑惑了一下：“你怎么不干脆呆在你邻居那？仲部长已经被灌醉，要散场的已经可以散场了。”
乔纤：“因为我太怂了。”
安冬灵打量着她，突然意味深长：“怂着不敢扑他？”
乔纤：“！”吃着的东西差点被她喷出来。
安冬灵：“看出来，我果然说对了。呐，酒给你。”
安冬灵拿了个酒杯，就开始倒白兰地：“壮胆神器！”
乔纤连忙阻止她：“不，我不喝酒了，祸就是喝酒闯出来的！”
安冬灵这才停下了动作：“那你就这么怂着？”
乔纤缩缩脑袋：“让我想想吧。”
-
最后思考的结果，乔纤拿到了一瓶水果酒。
度数低到几乎没有……反正壮胆，有个味就可以了！
乔纤不敢喝酒了。
其实在她多年来少有的几次喝酒经验里，也就只有几回喝得烂醉用来消愁的。
然后其中的两次，都去闹了邻居。
乔纤喝了两杯，看着部门里的其他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低着头装作没事一样，就往邻居的那个包间走。
然后是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乔纤看过去。
他依旧坐在她离开时的那个位置，只不过低着头看着他手上的酒杯，全程都没有抬头。
喝酒？
乔纤没有犹豫地走了过去：“你的胃不好，还是少喝。”
最近都在辛苦在养胃，注意饮食，这一弄，不是一下就前功尽弃了？
听见声音，慕以白这才缓慢地抬起头。
对于她的出现，有一丝的意外：“你回来了。”
“对，我回来了。”
这一次去洗手间，她有回来。
乔纤壮了胆，往他那里又走前了几步，直接动手，拿过了他的酒杯。
慕以白没有拒绝，把酒杯给了她。
乔纤拿了酒杯，壮起胆，压低身靠近他闻了闻。
“没有酒味。”
慕以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打量着她，看得乔纤的心又慌了。
她干脆仰起脸，瞪他：“我要监督你不能喝酒，对你负责，不行吗。你也看了我有没有喝酒。”
乔纤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慕以白看着她又想要咬起来的嘴唇，缓缓道：“欢迎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