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疑难杂症
“你父母后来没说什么吧？”李刚问乔。
“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关心呢！”乔笑嘻嘻地说，“他们对你的印象不错，而且你对我们英国人还是不太了解，子女的个人问题一般父母都不会过多干涉。”
“我只是顺便问一下，你想多了。”李刚说。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先休息一下。”乔说。
珍过来想帮李刚弄个舒服一点的姿势，李刚靠在病床的床头，“不用帮忙，我很好，还没有虚弱到那种程度。你跟我说一下后来的事情吧。”
“哦！你其实就差一点点就游到岸上了，就一点点。然后乔把你拉上来，当时你昏迷过去了，全身冰冷，我们又没有其他东西，乔用野餐布像裹木乃伊一样把你裹起来。你的心跳很慢，乔给你做了心肺复苏，之后就一直紧紧地搂着你，用身体给你保温。当时乔非常紧张，我觉得他还害怕，很担心你。
再后来直升机到了，我们就一起来了医院，给你注射了一些糖水和蛋白，医生检查过，说你没什么事，就是体力消耗太大，只要睡一晚就好了。
你一直在睡，现在差不多中午了，你睡了接近一天。从昨天下午到现在。”
哦！原来如北！
“我能感觉的到，乔是真的嗯“谁稀罕！”李刚撇嘴说。
“你呀！这叫什么？身在此山中？”珍说。
“身在福中不知福！”李刚纠正。
“对！”珍说，“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的，你居然说不稀罕？！
也就是你，样貌美丽才华出众，不然我都会为乔感到不值。”
“你知道什么？”李刚说，“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我觉得乔是真的，”珍皱眉，“那么，是你心有所属？！”
“不是，我没有。”李刚说，“别猜了，你不明白的。”
“那就是你对乔没感觉呗？”珍说，“我怎么不明白？虽然我没什么复杂的感情经历，但是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唉！感情这东西，确实奇怪得很，不是你爱我，我就一定会爱你。
不过，顺其自然吧。
谁知道你会不会对乔日久生情呢？”
李刚靠在床头，闭着眼睛。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听到我数到三，你就醒过来 ，一～二～三，醒过来了吗？”
李刚睁开眼睛，一位女医生。
“嗯？我又回来了。”李刚眨了眨眼睛。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医生问。
“还好，清醒。没什么问题。”李刚回答。
“医生，我刚刚又做梦了。”李刚说。
“我知道。”医生说，“你的情况我基本上都了解了，不过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症状，我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你这样，留个联系方式给我，我查一下资料，然后有进展再跟你联系。你看怎么样？”
“那好吧！留电话还是微信？”李刚有点失望，医生也不行吗？
“都行，留电话吧。”医生说，记下李刚的电话号码，“你也不要有心里负担，虽然我现在不太清楚如何治疗，但是现在看来，对你的正常生活影响不大，没有对你正常的记忆和生理功能带来伤害，只不过会感觉疲惫，休息不好。
你的症状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相信其他的医生也会感兴趣。我回头联系一下其他人，说不定很快就能想到办法。”
“那就拜托医生您了，您是不知道，我现在是每个晚上只要睡觉都会做梦，然后就接着前面的梦往下，就好像是玩游戏一样，整个人太累了，那些梦很清楚，就像真实发生的事一样，我担心时间久了，会造成记忆失常，思维混乱。”李刚说。
“你说得有点严重，不会到那种程度的。就像你说的，不过就是一个梦而已，虽然你的梦很奇怪，但是不可否认它还是一个梦。你在梦中遇到的事再清晰再真实，也不过是你脑子里多出来的一部分记忆，人脑的容量是非常大的，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医生安慰李刚。
“我另外一个担心就是会不会有一天我一直在梦里边，醒不过来？如果那样怎么办？我现在跟母亲一起生活，如果我醒不过来，老太太怎么办？而且那时候我是不是就成了植物人了？”李刚担忧地问。
“你现在基本都是每天晚上睡觉，入梦，然后早上醒来，这很有规律，不应该存在醒不过来的情况。”医生说。
“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李刚说。
“你一定要保持好乐观的心态，这样才有助于改善你的情况，压力越大，心情越紧张，症状越严重，那样就会形成恶性循环。明白吗？”医生说。
“我明白了。那就请医生您多费心，尽早联系我，我等你的好消息。”李刚跟医生告别。
虽然失望，但是也不是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来之前其实就已经想到了，不一定能解决。
医生这个行业，也完全是瞎猫碰死耗子的试错行业。通过不停地试错，把正确的结果和方法记录下来，然后一代代流传。有现成的案例会简单很多，没有的，只能耐心地去一次次碰运气。
而每一个人的情况都不完全相同，所以没有一个医生敢拍胸脯说自己药到病除。
如今李刚自己就成功地成为了一只小白鼠，等着被医生用各自手段，反复测试。
开车回到家，母亲既开心又惊讶，怎么中午就回来了。
得知李刚没吃午饭，两个人又一起下厨房，做了顿丰盛的午餐。饭后李刚想带着黑豹遛弯，母亲想了想，也跟着下楼。
不是周末，加上大家担心疾病传染，楼下基本上看不到人，李刚放开黑豹的狗绳，让它自己跑一会儿。但是视线一直盯着，万一吓到了人，也是麻烦事。
让黑豹跑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把它喊过来，拴好狗绳，两人一狗围着小区转圈。
走了三四圈，李刚担心母亲累着，主动要求回家，于是两人一狗回家。母亲给黑豹洗澡，李刚自己去喝茶。
泡了两泡茶，黑豹冲了进来，母亲在后面喊，不要跑，还没擦干。黑豹站住，准备自己甩干，李刚和母亲一口同声地喝到，不动。母亲趁黑豹愣神的功夫，把浴巾盖在它身上，避免了一次水花飞溅客厅的事故。
“你这个坏东西，跑什么跑？还没擦干，搞得到处都是水！”母亲一边给黑豹擦干毛发，一边批评道。
黑豹是能听懂的，估计至少有五六岁孩子的智力水平，不过听懂，明白，不代表它愿意按照规矩来。就像小孩子也会经常淘气一样。
“黑豹，再淘气一会儿要挨打了啊！”李刚说。
黑豹听了，立马搭了下脑袋，还哼哼唧唧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李刚。
“它就是刚刚玩疯了，还想找你玩。”母亲解释说。
母亲去收拾，黑豹来到李刚椅子旁，抬头看着李刚，李刚伸手在它头上揉，黑豹很开心的样子。
李刚又去挠它的脖子，它配合着向前伸着头，一副享受的模样。李刚停手，黑豹又使劲晃动身体，把身上的毛甩开，狗甩干身体的动作很好玩，都是从脖子开始，直到屁股，但是最后是不甩尾巴的。人们看起来，就像得了抽动症一样，毛发越湿，它们抖毛发的次数越多。
黑豹很开心地抖了两次毛发，然后各个开着门的房间转了一圈，最后叼起了一个橡皮鸡回来，看着李刚。
李刚伸手，黑豹不给。李刚夺过来，然后丢到最远的地方，黑豹冲过去，叼起跑回来，仍旧站在李刚面前。
李刚再伸手，还是不给，又夺过来，扔出去。黑豹再一次冲过去，叼回来。
一人一狗就这么重复着无聊的游戏。
母亲收拾完，拿了个水杯过来，“给我点开水，我不要茶。”
李刚给母亲到了一杯开水，母亲站在李刚旁边，看着一人一狗的游戏，笑着说，“这傻狗，有那么好玩？”
“它也无聊呗！总算是有个人陪它玩了，能不高兴嘛！”李刚说。
“你累了就休息去，不用陪着它。”母亲说。
“嗯，我知道。喝完这杯茶，我就休息。”李刚说。
母亲端着水杯回自己的房间，一人一狗继续。
李刚喝完茶，靠在椅子上发呆，想着医院的事。黑豹则趴在李刚的脚边，低头咬李刚的拖鞋。
李刚发现了，用脚踩黑豹，你又咬鞋子，不许咬。黑豹放开鞋子，躺在地上，四脚朝天。扭着脖子去咬李刚的脚趾。
黑豹知道轻重，不会咬疼了李刚，只是在玩。
李刚躲开黑豹的嘴，用脚轻轻地踩黑豹的肚皮，黑豹躺着，摇头摆尾地扭动，想继续咬李刚的脚趾。
李刚觉得玩得差不多了，让黑豹自己去玩，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坐在电脑前，也没开机，就在那发呆。短信微信提示音连续响起，李刚没有动。
直到有朋友电话，问早上心理医生的事，李刚含糊着应付一下，觉得现在还不是跟谁说说的时候，免得给别人添麻烦，让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