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偷袭的恶魔
【已压缩，正在重塑金属材料，预计时间，0时14分59秒58秒】
荀渐惑的汗水浸湿了口罩，干脆摘了下来，反正这味道早就适应了，随手丢弃，反正在垃圾场。用手背擦了擦汗珠后，荀渐惑继续用断掉的拖把棍和一截晾衣杆边走边扒拉着处于交界处的汽车。
在湛海这种小城市，其实不应该存在那么大的垃圾场的，但隔壁就是有名的蓝海舰队，故而商政大佬都习惯在这边聊一些以前的荀渐惑从未接触过的事物，这也使得这里经济虽然不发达（秘密会谈低调奢华），但各种军工设施可谓一应俱全且比魔都等大城市还要完备一些。这也是这种极大废铁场存在的原因。
其实如果不是74号的定位，荀渐惑压根不知道外表臭烘烘的垃圾场居然覆盖面积如此之广，也亏得临海亚热带季风多发，不然肯定臭气熏天。
“74号，能不能组装一个自动清洁装置啊，这臭烘烘的多难洗啊，虽然你的机械防水，但终归麻烦不是？”重复枯燥无聊的工作就像埋头写作业一样无聊，正青春的少年又怎么能轻易压抑这份寂寞呢，他随口问起74。
【可以，只是我更建议先升级战斗系统，以应对可能的战斗。】
“没意思，总得让我这个‘随时可能拯救世界的人’，”荀渐惑两个小手指在脑袋上勾了勾，假装加了引号，“总得让我这个随时可能拯救世界的人过得开心一点吧。”
【已接收，正在处理】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
“对了，阿叶为什么不记得广场上的事情了？”
【不清楚，不过我的扫描过程告诉我，人类女孩叶心柏有被记忆清洗修改的痕迹】
啪
荀渐惑手里的半截拖把掉到地上，
“谁干的？”想了想，又开口：“怎么回事？”
【无法测定删除记忆来源体，经检索，广场爆炸案被伪装为煤气泄漏，大部分现场见证人员均被清洗修改过记忆，使用方法：未知。】
次奥。荀渐惑内心嗷了一句，
“那，”荀渐惑犹豫了一下，“能不能用你远超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帮她恢复记忆？”荀渐惑还有下半句话没说出口，我还帮她挡了子弹，用生命去救她，她就这样和别人在一起了。转念一想，就算如此，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就可以要求她为自己做什么了吗？她是自由的，她的爱也是自由的，我爱她应该希望她幸福才对，啪一巴掌扇到自己脸上，真不要脸。
【无法理解自残行为，不建议恢复人类女孩记忆，消除记忆来源未知，贸然恢复，可能会对人类大脑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鉴于渐惑尤其关心该人类女孩，建立记忆点988。】
荀渐惑叹了口气，心想算了吧，她是那种不希望欠别人什么的女孩，恢复记忆之后也不会喜欢自己，还不如让她高高兴兴地随路游憩走呢。
砰！
一个闷棍猝不及防地从荀渐惑后脑勺敲下，荀渐惑被敲了个踉跄，要不是74号自动在他的后脑覆盖铠甲并加上反重力牵引消除闷棍威力，这一棒子起码能把荀渐惑的脑浆打出来。
荀渐惑好歹是经历过生死大战，徒手日过高达的存在，察觉到被偷袭后，左手直接转身反手躬身一拳直击对方腹部，
【渐惑，由于未来将应对多场战斗，请你务必熟悉自己的身体与已下载进入你脑海的格斗技巧，本次热成像仪搜索到
对手：十一名，
身份：前大堂经理及其名下子高利贷公司打手成员十位
考虑到渐惑缺乏锻炼且略微营养不良，已开启外骨骼，修正机械右臂机械左腿数值与左手右脚平齐，
新功能：反重力飞行正准备中，剩余时间10:23秒】
这一拳过去，被击中的人瞬间抱腹跪下，疼痛地满头大汗。黑暗里其余的十人都大惊失色，这他妈的是人类吗？铁棒球棍成年男子全力挥舞能击碎床板，这一击下去本来就是老大要求的直接要他命埋尸垃圾焚烧场的，火化后渣都不剩。可这货跟没事人一样，还反手把刘建林打倒了。
一击得手，荀渐惑并没有停留，他在外酒吧打工的时候跟不少混混打过架，他知道这种人是不留手不要命报复性极强的，之前酒吧就是因为手软差点被打断一只手，还是酒吧老板给钱息事宁人的。所以，荀渐惑抬起反光学外骨骼包裹的右脚，奋力一击把这个因为被打到下横隔而疼痛倒地的男人肩胛骨给踢碎，
咔嚓一声，伴随着名叫刘建林的打手凄厉的喊叫响彻垃圾场的空地，垃圾堆里，一声异响丝丝咔咔而起，一双红色的如同探照灯一样的眼睛一闪一闪地逐渐亮起。
荀渐惑一击得手，并没有急着去追击下一个打手，而是站在原地任由对方九人把自己包围起来，逐渐靠近。他并没有心慌，也没有心急，那个怯懦的荀渐惑似乎一去不回，经历过真正生死的人在此刻显得异常冷静，他对着一个废弃房车的阴影大声说道：“余威福，你既然来了，而且不打算让我活命，就不打算出来看一下我死亡的凄惨模样？”
“呵呵，”余威福一边拍掌一边走出来，嘴角挂着横拧峥嵘的笑，满脸横肉都因愤恨和仇视变得有棱有角起来，“不错，居然能发现我，看来练过一点武术，可你小子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我？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个死穷鬼，我丢掉了银行的工作，还丢掉了大伯对我的经济支持，我的贷款公司也因此倒闭，我变得负债累累，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他最后几个字是嘶吼着喊出来的，似乎他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听到这些话，荀渐惑差点笑出来，自己跟他无冤无仇，只是去银行取钱的，要说有什么问题，也是他狗眼看人低不去管穿着名牌的李军对自己的捉弄和欺负，而是助纣为虐欺负自己这个穷学生，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过看着他狰狞的样子，荀渐惑明白是讲不通道理的了，这个人已经疯了。
“我懒得跟你讲道理，你不配听，”荀渐惑手指着余威福说道，“拿瓦铠甲，合”
“咳咳，”荀渐惑及时止住话头，一个高跳屠乐浮冲向靠的最前的一个打手，打手猝不及防之下钢管都没举起来就被一脚撂倒，见此，余威福不怒反笑，哪怕是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也不可能徒手击败十个拿着武器的经验丰富身体强壮的打手，余威福眼角眯了一下，喊道：“废了他，打断手脚，我来了结这个废物的命。”
砰，钢管与手臂相撞的声音响起，竟伴随着钢铁的轰鸣声，用钢管敲向荀渐惑右臂的打手手臂瞬间被反震之力震得麻了手，钢管瞬间脱手落地，虎口血沫飞起，
“怪物！”
这是几个打手内心一瞬间最直观的感受，奶奶的这怎么打？这手臂是不锈钢吗？这都不断还把钢管打弯了。格挡成功后，荀渐惑右脚电炮正踹，一脚把打手踢飞数米，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外骨骼给自己的力量加持不是一点点啊，”荀渐惑心想，所谓的外骨骼跟龙虾螃蟹一样，是覆盖在身体表面的盔甲，其内部隐藏着来自74的动力系统，可调节力量非常巨大，但74在把外骨骼交付荀渐惑时，限制了力度上限，防止荀渐惑一时冲动真的把人给杀了。
外骨骼和74号与银白恶魔战斗时所外表附着的绛红色盔甲最大的区别就是，绛红色盔甲几乎是全机械动力，手臂最多是给个指示，且盔甲密度极高，厚重。而外骨骼分为全覆盖和半覆盖。全覆盖就想螃蟹钳子一样拳头外表全部被铁质覆盖了，而半覆盖是指外骨骼只是合乎人体筋脉动作的类似血管一样覆盖手臂表面的金属，通常光学隐身，体表的大部分皮肤还是裸露在外的。
此刻，荀渐惑就是穿着半覆盖外骨骼。
荀渐惑甩了甩手，那一拳把他都干破皮了。
剩下的八个打手脚已经在打哆嗦了，这他奶奶的不像是个人类啊。他们在考虑要不要抛下这个破产的老板跑路了，可千万别把命搭上去了。
余威福察觉到了这班孙子打退堂鼓了，连忙大喊：“把这小子宰了，这次佣金翻倍！我大伯可是行长。少不了你们的！”
其实他脑门也冷汗直流，这穷小子是磕了药吗？这么猛的，一个穷小子哪来的钱去练武，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几个打手听到佣金翻倍面面相觑，本就是亡命之徒，金钱驱使下金虫上脑，嗷嗷叫着又冲向了荀渐惑。
“来得好！”气势不减，荀渐惑不退反进，屈膝格挡，冲掌直拳，横臂展膝，叠手炮拳。荀渐惑把前几天74号在自己脑海里下载的古今中外甚至未来的各式各样格斗术一一施展，根本就不像是在战斗，反而像是在炫技一样，迅速而精准果断地一击而中，把几个人统统撂倒。捡了根钢管，荀渐惑跳着斧头帮琛哥的步伐走向最后一个来袭击他的打手，打手一米八多，浑身横练的肌肉，放人群中就是煞气非凡的大哥模样，这一脸凶气估计能吸引不少妹子。此刻竟是拿着钢管发抖，两个腿扎着马步尿了一地，脸上蜷缩起来像是被撅了的小男生一样楚楚可怜。
“你放心吧，我不打没有战斗意志的男人。”荀渐惑说道，“你走吧。”
“好，好！”壮汉一听痛哭流涕，转身就要跑，荀渐惑一钢管将其撂倒，顺便把钢管一丢，走向呆呆发愣的余威福。余威福拔腿就想跑，荀渐惑大喝：“你要是想被钢管洞穿后脑勺的话你就跑。”
这话一说，余威福立即止住了逃跑的脚步，听到荀渐惑脚步靠近，转身扑通一声跪下就要过来抱荀渐惑的大腿，荀渐惑不咸不淡地说道：“你要是摸到我我把你的只因给砍了。”
这话一说，余威福菊花一紧，瞬间不敢动弹，只是不断地磕头认错，嘴里说着自己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八岁孩子这类话语，余威福可不敢再装腔作势了，这祖爷爷杀人不眨眼的，一棍一个估计那十位就要被烧掉了，自己可还不想死啊，这次要是能回去一定要拜观音做和尚，他算是体会到了那些曾被他折磨的借高利贷的人了。
“你不用怕，我下手有分寸，”荀渐惑说，74号帮他计算着力度和攻击角度呢，不会有人死去的，只是医院难免得躺几个月，“你把他们都送去医院，医疗费用以及后续一切费用你来出，要是让我知道他们没人照顾，”说着，荀渐惑拿起一根钢管，当着余威福的面把它拧成麻花，还打了个中国结，“你知道后果的吧？我可认识方秘书，你想躲也躲不掉的。”
余威福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涕泗横流的脸上写满了愿意，并且死命点头，嘴里全是好的好的，说着感激的话就要走了，
“站住，”荀渐惑如阎王帝君，鬼魅降服的声音从余威福身后传来，余威福机械般地回头，战战兢兢地问：“大，大爷，您还有什么事吗？”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的打手都受了伤，你看你个主谋没点表示也不对吧，”
余威福脸色惨白，这一刻，他彻彻底底明白了眼前这个穷学生根本不像在银行里表现得那样懦弱温敛，那都是装出来的，这个人面厚心黑，要是说半个不字肯定会尸骨无存，这一刻，余威福也彻底明白，自己不付出点什么是走不了的了。
他拿起一根钢管，咬牙咔一声敲碎了自己的左臂，看着荀渐惑不为所动且有些玩味的笑脸，他心底一凉，明白眼前的就是一个活着的阎王爷，随后用力一拧，彻底把左手血管筋脉都拧断，疼得他差点休克过去。他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因为脱力而微微震动，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大爷，够了没？”
“嗯，你赶紧叫救护车把他们都带去医院吧，我相信你干了这么多年高利贷，后续处理是很清楚的。”
余威福听到高利贷三个字，眼角一抽，这事大伯都不知道，他心底最后一丝防线被彻底击垮，因为眼前这个看起来只能穿破破烂烂旧衣服的穷学生，有能力也有魄力会对自己家人动手因为他了解自己的一切。
余威福忍着剧痛，磕了个响头，一言不发。
听到荀渐惑的脚步声走远之后，才用唯一的手臂打通了几个电话，随后一头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