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落跑雄主(1) 要最爱我
虫历785年, 第三军营少将徐连因在对敌抗战中身受重伤,精神力受损。
这样的雌虫对于军营来说已经相当于废虫,更何况徐连连身为雌虫最重要的作战工具翅膀都没有。没有任何一只虫相信对方还能像几年前那样翻身, 在他退下战场不久, 就由帝国分配,将他送给了刚成年的一只雄虫。
他今年不过二十七岁, 前半生可谓是传奇至极。
从小生活在平民窟内, 被一群性格残暴的雄虫欺负作乐,快成年时, 被他们撕掉了身后那一对翅膀。对于雌虫来说,翅膀相当于第二象征,没了翅膀, 他跟废了也差不多了。可令所有虫都没有想到, 就是这样一只雌虫, 竟然能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少将的位置。
他不愿意为命运所妥协, 一步一步走得异常艰难。军营当中,只有上将才能左右自己的婚姻, 只他还没有爬到这一步,就已经折戟沉沙。
那张限定他跟雄虫尽快完婚的文书显得他多年来的努力都成了一场笑话,而他本虫更是如此。
从战场退下来的雌虫一般都会被好好安置,享受属于他们生命中最后一段荣光。
帝国是为雄虫服务的, 身体强健的雌虫落到他们手中, 通常下场不过是被折辱的轻还是重而已。结婚以后,雌虫的身家性命都在雄虫手中, 再也由不得自己。
徐连也是如此。
他仿佛生来就知道该在恶劣的环境中如何生存,对于每个阶段的现状都能很快接受,并且努力积攒能量, 等到时机恰当的时候一冲而上。
但这次不会了。
一只废虫,精神力全面崩盘,除了上将这个身份外,徐连什么都没有。如今就连上将也不是了,他真正的一无所有。
以他的身份,原本是不能嫁给那名雄虫成为雌君的。
雄虫身体弱,那位尤其,自小就被养在家中,不大出门。这回是家中长辈作主,点名要徐连,才有了这门婚事。
雄虫备受宠爱,但性子弱,身子也弱。雌虫大多身体强硬,若碰上有心计的,即便有制度监管,难保雄虫不会受委屈。
所以家中才会亲自为他挑选了一个无甚大用的,只要放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看着,雄虫自然一生无虞。
只是他们想得好,当事虫却不领情。
大婚当天,他竟然坐着飞行器逃婚了。由此,将那本就处境艰难的雌虫更是打入深渊,徐连成为了全帝国的笑话,更成为雄虫家族的眼中钉。
而雄虫在逃到一半,无意中遇上第二军营的中将仪,仪的虫生跟徐连的虫生截然不同。
他的母亲是当年帝国骁勇善战的将军,父亲是帝国有名的望族,虽然现在已经没落了,但以仪的身份,轻易也没什么虫敢招惹他。
仪的性子尤为严苛,在得知雄虫逃婚后,当即就毫不客气地将对方押送了回去。
雄虫恼怒不已,回家见家中长辈还感谢对方,更觉得仪讨虫厌至极。
可他跟仪的纠葛并没有到此结束
由于逃婚,他跟徐连的婚礼没能举行,但在法律意义上,他们已经结婚了,只是雄虫抗拒长辈为他安排的这桩婚事,对一只废虫也不感兴趣,不肯跟对方同房。
雄主不愿意宠幸雌君,不管怎么样,错的都是后者,于是徐连不止一次被拉去了刑罚室。只有仪看出来,事情是跟雄虫有关。同为雌虫,他不愿意看到徐连受辱,于是屡次暗中教训了雄虫。
他做得很隐蔽,除了雄虫当事虫以外,没有其它虫知道。
雄虫气不过,又没有能力教训对方,但他天然就有身份上的便利,因此他直接就指了对方,让他成为了自己的雌侍。以雄虫的地位,自然是成功了。
但跟众虫想象中的婚后中将会凄惨无比不同,同样都是没有同房,当仪要被惩罚的时候,雄虫却别别扭扭地出来维护了对方。
过后更是在相处中,渐渐明白雌虫的不易,跟对方生出了真感情,恩爱无比。
至于徐连,早就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奄奄一息了。当听到别虫说雄虫要放他自由的时候,凄惨一笑,当天就咽了气。
而那天也是仪从雌侍正式成为雌君的日子。
顾玠到这个世界,正是雄虫逃婚的时候他就是那名逃婚的雄虫。
雄虫的身体脆皮非常,连驾驶飞行器都略显困难,也难怪在原剧情中,会轻易就被仪截到了。只是原主想要抵抗家中长辈逃婚,顾玠却不想要。
今天是他跟徐连结婚的日子,顾家身为帝国隐世的豪门,又疼爱雄虫,邀请了很多宾客。
徐连身上的伤还没有恢复,又经历了一天的仪式,恐怕已经是在强撑着了。如果他不及时回去的话,等待徐连的就会是顾家的雷霆之怒。
想着,顾玠就调动身体里的精神力控制着飞行器,强硬地掉了一个头。
便是如此,已经用掉了他大半的力气,一张秾丽的脸上俱是疲累。这种感觉让他既熟悉又陌生,幼时生病,顾玠也曾有如此体会,但那种虚力跟现在这种感觉又有些不同。
顾玠集中精神,操控飞行器按来时的路驶回。
不远处,巡逻的一群雌虫看到有飞行器路过,不由得疑惑出声。
“咦,那架飞行器怎么又回来了”
“可能是有什么事吧。”
“说起来,顾家的婚礼也不知道有没有举行,倒是便宜徐连了。”
徐连在军营里虽然只是少将,但名气却很大,其一是他为上位而使出的手段,其二是他姣好的相貌。
但这种名气并没有为他带来好处,有身份的雄虫不喜欢他这样刚直不屈的硬骨头,雌虫与亚雌则是觉得他心狠手辣。
谈话间,仪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不用巡逻了吗”
今天是顾家的大喜日子,因为受邀前来的宾客都是非富即贵,街道上的巡逻也比往日更严格。
说话的雌虫听到仪的话,指了指已经走了有一段路的飞行器。
距离太远了,仪再看过去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点了。
“我们在讨论有个雄虫开了飞行器。”
这倒确实有点奇怪,雄虫安于享乐,飞行器一般都是让别的虫开,轮不到他们亲自动手。
更别说开来开去,仪当下就有了一分警惕。
“你们在这里继续巡逻,我去看看。”
跟徐连相比,仪在军营中的名声就好多了,为虫严苛,反而让其余众虫觉得他办事公平,刚直不阿,不会徇私枉法。
听到他的话,其余雌虫各自散去。
另一边,顾家。
虫族社会并非只有几百年,现在的历法是开国之初的君王重新订立的,在此之前,虫族已经生活了很久很久了。
这么多年的进化与发展,虫族跟最先相比,有了很多变化。
按照旧制,雌虫在结婚之前,为了更好地满足雄虫的玩乐,是需要饿上几天,让他们没有还手之力的。不过现在这条制度被废除了,而且他们看徐连的样子,也并不需要如此。
对方本身受了重伤,只是不知道是在强撑还是什么,倒是没有那种弱不经风之态。反而板起脸的时候,有种还是少将的感觉。
或许是久经沙场,雌虫身上的气势比大多虫还要强悍些。
但没有虫会因此敬重他一点,因为他是废虫。他最大的作用,就是哄顾玠高兴罢了。
顾家后楼。
下虫们已经乱作一团,皆因他们发现今日要成婚的雄虫不见了。
那可是家主及各位长辈们捧在手心上宠着的雄虫,要是磕着碰着了,他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他们闹闹哄哄,身为今天这场婚礼主角之一的徐连却不动声色。直到听说雄虫或许是逃婚了,连家中的飞行器都少了一辆时,才目光晦暗不明地握紧了手。
因为嫌弃他吗
事情渐渐闹大了,单凭他们,又怎么能瞒得了主事虫。
顾玠的父母很快就来了,他的母亲是一名十分漂亮的亚雌,保养得很好,脸上根本就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得知顾玠不见了,担心地皱紧了眉。他身旁的雄虫亦是如此,吩咐其它虫赶紧出去找。
后楼的动静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前面,顾重g考虑一番,看向静站在一边仿佛异常乖顺的雌虫,将对方重新叫到了前面,跟他一起去招待宾客,安抚住那些虫的猜测。
今日前来的还有一些平日仰慕徐连,但一直被对方不假辞色的雄虫。他们可不会给对方面子,知道顾玠疑似逃婚后,脸上的嘲讽根本就掩饰不住。
我给你脸的时候,你不要,现在你什么仰仗都没有,还不是得乖乖听从命令,委身其他雄虫,甚至对方还不愿意要你。
他们怀着一腔扭曲的快意发泄道“恭喜少将大婚之喜哦,我忘了,您已经不是少将了,只是怎么不见你的雄主,该不会是不愿意跟你结婚吧”
“也是,像你这样一无所有的雌虫,就连一具强健的体魄都没有,说不定还没弄两下就死了,当真是无趣。”
前面一句雄虫还知道顾着顾家的面子,没有说得很大声,后面一句就是裸的嘲笑和羞辱了。
他们并不怕被顾家记恨,除非他们羞辱的是顾玠,否则一只雌虫,谁都不会将他们看得很重。
果然,四周的宾客也笑了起来,各种各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是在衡量他的身段如何,身体又如何,晚上会被顾玠怎样玩乐。
只是他们的笑意没有持续太久,一股庞大的,几近可怕的精神力就突然朝他们袭来,将厅上众虫压得喘不过气。紧接着,他们听到了一道轻柔的声音,那声音容易让虫想起春光之类温柔泛滥的代名词,可说出来的话却令他们本能地感到惊惧。
“不知道各位是不是对我顾家不满意,要在我大婚这天如此侮辱我的雌君。”
说着,身影也就渐渐步入众虫眼中。
他的五官精美异常,直视过去几近迫眼,身高也比一般的雄虫更高,穿着一身看上去就知道昂贵非常的婚服。
众虫当即就认出,对方赫然是今天的主角之一顾玠。
顾玠的话可谓诛心非常,就连顾重看着那几名说话的雄虫,脸色也都变了变。
之前他们不维护徐连,是因为顾玠还没有跟对方正式举行婚礼,他们自然也不会重视徐连。可顾玠承认了对方的身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嘲讽徐连,不就相当于是在嘲讽他们
“我、我刚才只是同徐连开玩笑。”
雄虫之间也是有三六九等的,显然说话的雄虫显然没有顾家的地位。只是雄虫与雄虫之间都有一种隐形的联盟,彼此就算有再大的争端,也会给对方点面子。
但顾玠不会,他不仅没有给雄虫面子,还直接用精神力将对方,以及那些出言羞辱过徐连的雄虫狠狠碾压了一番。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直呼我的雌君的名字。”
雄虫的身体脆弱,精神力大多也不甚强。
顾玠的精神力是他本身所有,浩瀚磅礴,这些雄虫怎么能抵挡得住
当头的那名雄虫直接成了痴呆,丑态频出。
众虫还闻到了从他身上发出来的恶臭味,当即嫌恶地皱了皱眉。
有跟对方一起来的,惊恐万分地站起身指责顾玠。
“顾玠,你这么做也太过分了吧,难道不怕雄虫保护协会找上门来吗”
雄虫保护协会,顾名思义,就是为了保护雄虫诞生的。
但在经过漫长的历史发展,它的功能也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全面了。古代的雄虫保护协会几乎是无条件站在雄虫这边,没有任何机构可以凌驾在他们之上。
顾玠抬了抬眼,没有多说话,直接就将对方也一起教训了一顿。在强大的精神力下,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就像是风中的一片落叶。
众虫也是这个时候醒悟,就算是雄虫保护协会来了,也不会耐顾玠如何,雄虫之间的斗殴属于平常,而像顾玠这种精神力强悍的,更是万里无一。他本身就是珍稀得要被雄虫保护协会重点保护的对象。
再加上还有顾家作为后盾。
一时间,众虫鸦雀无声,只有那几个被教训的虫瘫倒在地叫唤着。
看着那几只虫,也有雌虫和亚雌心中大感痛快,平时这些虫没少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他们。对于抬抬手就将他们处置了的雄虫,他们看着对方的目光都饱含倾慕。
虫族的世界残酷,却又简单。
顾玠的目光又在方才肆意打量徐连的那些虫身上环绕过一圈,他们哪里还有方才的模样,一个个缩头缩脑,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不过经此一来,众虫都看清楚了徐连的地位。这位雄虫应该是很满意对方的,否则也不至于为了他如此动怒,就算是不满意对方,徐连也已经算是对方的雌君,今后不是可以随便折辱的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众虫就见顾玠朝徐连走了过去,而后当着他们的面牵起了对方的手,态度根本就不像是雄虫应该有的温柔。
无论是历史的长河,还是在现代,都少有雄虫会如此。一时间,不知道又有多少以前看不起徐连的雌虫羡慕。
顾玠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他紧赶慢赶,看到徐连安然无恙,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只是还没有走进来,就听到那些不长眼的虫子口出恶言。
他的这具身体在操纵飞行器后就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但在那瞬间,怒意还是超出一切。此刻他属于大大透支了体能,握着徐连的手还有些发抖。
相比起来,雌虫的心绪更加不平。
顾玠的精神力碾压过来的时候,徐连也感觉到了。他本能地想要予以抵抗,可还不等行动,就感觉到那股庞大的力量竟然绕过了他,甚至徐连看着面前的雄虫,不明白对方是闹哪一出,那股庞大的力量并非是完完全全绕过他的,另有一部分落在了他身上,但毫无攻击力,反而是安抚般。
那瞬间的感受,差点令徐连强绷出来的神色破碎。
眼下感知到了雄虫身体的颤抖,他亦是心上一悬,想要问对方怎么了。
“婚礼稍后会举行,我跟雌君还有话要说,少陪。”
顾玠的礼貌与得体也是身居高位的雄虫很少会表现出来的,徐连怔愣之间,就被顾玠拉走了,顾重也很快又继续招待起了宾客。
他们还没有走到后楼,徐连就感觉身边呼吸一重,紧接着雄虫竟然抱住了他。
他自小受尽苦楚,身边也从无亲近之虫,即便知道自己与顾玠要结婚,但骤然之间毫无准备,令他手脚僵硬,浑身都似火般滚烫。
“雄主。”这两个字自他的喉咙里慢慢滚出来,听不清情绪。
“抱住我。”
徐连的心尖都因顾玠的话而发颤,但他随即就发现了顾玠的异样。
“你怎么了”
“有些脱力罢了。”雌虫就算受伤了,力气也要比雄虫更大,顾玠依靠着对方才能勉强站稳,“还要劳烦雌君扶我先回卧室。”
他第三次喊他雌君了。
前两次当着所有虫的面,这次在这样及其亲密的情况下。
徐连垂下眼皮,只看到他的雄主后颈一截白皙的皮肤。
他身上也尽是汗,汗珠都从脖子滚落到后背去了,一颗跟着一颗。
徐连这时才意识到,恐怕刚才那样强大的精神力,耗费了顾玠不少力气。
他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吗可是对方之前不还是嫌弃他,要逃婚吗
徐连收敛了其余的表情,将顾玠抱稳了,想了想,又将他整个身体都抱了起来。
这般动作,将他身上的伤口弄得裂开了些,只是徐连像是没感觉似的,依旧往前走着。
雌虫的力气从来都是比雄虫大的,这样的场景众虫见怪不怪。
只是那些宾客无意望见了这一幕,再次推翻了之前的猜测。看来顾玠的确很满意这名雌虫,就连要回去都跟对方粘在一处。
另一边,一路追查到顾家的仪也看到了那辆飞行器。
顾玠已经回来了,顾重自然不愿意让更多虫知道其中内情,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将这件事糊弄过去了。为了客气起见,还邀请对方留下来吃喜酒,被仪拒绝了。
“不用了,我还有要务在身。”仪拒绝了顾重,转身的时候,却朝飞行器上看了一眼。
雄虫身上会分泌出一些只有雌虫可以闻得到的气味,他闻到了,那只雄虫的气味很香。
仪面无表情地离开了这里。
卧室当中,顾玠的脸色已经完全煞白了,看上去不仅是脱力那么简单。
可随着他的难受,空气中独属于雄虫的气味也越来越浓烈。
徐连让虫打了一盆水来,想了想,最终还是将顾玠的衣服全部脱了,给他擦了一遍。
只是这样一来,不可避免就看到了对方的身体。
徐连不喜欢雄虫,对于他们的印象也从来都是不好的,平时在军营里如非必要也不会跟他们打交道。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个雄虫完整的身体,从头到脚。
神情越来也凛冽,擦完以后,他当即给顾玠又重新穿上衣服。
想到今晚会发生的事,徐连的表情更冷了。他打量着这只陌生的,已经成为了他的雄主的雄虫,手不自觉地伸了出去。
徐连以为顾玠一时半会不会醒来,可没想到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顾玠鼻子的前一刻,对方就睁开了眼睛。
他立即想要收回手,只是到了一半的时候,却被顾玠握住了。
以他平日了解的那些雄虫的作派,徐连以为对方是觉得自己不敬,要教训他,连忙敛目。
本身他就是半蹲在地上的,现在也变成了跪在上面,安静地等待着对方的教训。
只是等了良久,也不见顾玠说什么,抬起头时,就看到对方握着他的手,眼睛再次闭了起来。
徐连有一种奇怪的,好像顾玠睁开眼睛是为了确认自己还在不在他身边的感觉。
思绪乱七八糟,看着对方如此虚弱,徐连还想起有种办法可以帮助雄虫快速恢复体力,不过
想法立刻顿住,与此同时,他紧紧抿住了唇角。不知为何,耳根染上了一抹通红。
顾玠一直睡了三四个小时,徐连也就跪了三四个小时。
顾重来看过对方,若非顾玠抓住了徐连的手,说不定对方就要迁怒于徐连了。
雄虫的婚礼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是可以举行的,好在又过了一个小时,顾玠终于醒了。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徐连,在发现对方竟然一直跪着时,手上稍微用了劲。
“起来。”
他们只差婚礼没有完成,婚姻关系早就登记在案了,对于雄主的一切命令,雌君都是要遵从的。徐连这才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他出身军营,再多的伤都受过,跪了几个小时于他而言并非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就在徐连以为顾玠是要跟他出去举行婚礼的时候,却听到顾玠让亚雌拿了伤药过来。
“你们先出去,告诉父亲,半个小时后可以按常举行婚礼。”
顾玠说完这句话,拿着伤药,想要为徐连涂上。
他不清楚他受了多严重的伤,可能够让他直接丢了少将的位置,想必并不会太轻松。
只是才说出意图,就见徐连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甚至连声音都有几分颤意。
“不用了,雄主。”
“你身上的伤”
“没事的,我身上的伤并、并不重。”
他抗拒得明显,连坐在那里的姿态都要多收敛就有多收敛。若是强行给他涂的话,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顾玠将伤药给了徐连,让他自己有需要就上一些。
“我要看看你的膝盖,可以吗”
徐连的腿似乎动了动,然后点了点头。
顾玠将他的裤子掀了起来,一直到膝盖的位置,徐连的手也跟着按在了卷起来的布料上,仿佛是帮着顾玠固定它们。膝盖上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可顾玠将掌心放在上面,依旧替徐连揉了许久。
原本膝盖上单纯的麻意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奇异的痒,纵然是绷着一张脸,此刻也变得绯红。
徐连一直没有出声,因为来之前就已经有虫教导过他,应该如何伺候雄主了。
“疼不疼”
“不疼的,雄主。”
他叫雄主,叫得柔顺乖巧。
顾玠却没有停,又替他按了一会儿,然后才道“之前我出门,是不满意长辈擅自为我安排婚事,只是走到半路我想,若是我就这样直接跑了,你留在那里又该怎么办”
顾玠没有说谎,他对徐连实话实说。
“所以我又回来了。”
“我不知道该怎样对待雌君,但既然我决定了要和你结婚,就会好好地对你。”
“从此以后,我也只会有你一位雌君。你想要什么,想要做什么,都随你高兴,我不会限制你。”
一名雄主这样对雌君说,相当于给了对方最大的自由。
徐连看着顾玠,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可以不用现在回答我,记住了,”顾玠摸了摸徐连的脑袋,“任何虫说对你好,都要先看他们的表现,不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蒙蔽。”
从来没有虫教过徐连这些。
也从来没有虫会这样给他揉膝盖,即使他已经说了不疼。
顾玠跟徐连叮嘱完以后,就要将他的裤子重新放下来,但对方已经先他一步做了。
并且要不是顾玠说自己可以走路了,说不定徐连又要将他像刚才那样抱出去。
顾重得了顾玠的话,早就让外面的虫准备好了,他们俩一出来,礼乐当即奏了起来。
徐连暂时要从外面进来,顾玠从里面迎他。一般来说,雄主不需要对雌君如何亲近,但顾玠却是从头到尾都牵着徐连的手,一直到婚礼结束。
如果他们白天举行了婚礼的话,宾客现在已经走了,但此刻当他们都回到房间,还能听到外面宾客热闹的说话声。
他们回去的并不是刚才顾玠休息的卧室,而是顾家专门给顾玠准备的婚房。婚房到处都贴满了吉利的图案。
徐连被另外叫走了,他等会要伺候雄主,自然要先沐浴洁身。
至于顾玠,在自己的房间里洗漱就可以了。
第一天来这里,并且徐连还是这样的状况,顾玠是不准备跟对方做什么的。
等他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徐连已经早一步在床上等着他了。他的身上只是披了一条毯子,堪堪蔽体而已,除此之外,他手边还放了许多用以凌虐玩乐的道具。
雌虫的恢复能力十分强,一些小伤第二天就能长好,因此同房时,雄虫最爱折磨他们以获得快感。
但徐连的精神力崩坏了,恢复能力也跟着下降。徐连的毯子并不能把他遮得完全,顾玠在他的大腿处看到了一道未长好的有些狰狞的伤口。
哪里像对方说的没事。
顾玠走过来想要查看他身上还有多少类似的伤,可徐连误解了他的意思,在手抖当中,他将身上的毯子扯了下来。
于是顾玠就看到了雌虫未着寸缕,身上还绑满了绳子的样子。那些绳子缠得非常讲究,懂得如何让眼睛扫过,就能捉住主要部分。
他被打了个措不及防,而徐连仍旧抬着头,如同孤注一掷地看着他。
盈盈眼眸里,似有水光。
“雄主,请您享用我吧。”
他的声音比白日听起来愈发乖顺,可细听之下,就会发现隐有颤抖。
顾玠在回过神以后,立刻将毯子重新替对方盖上。
但在这其中,难免会碰到徐连的身体。他看到在红绳之下,另有一些磨伤,想到什么,问他“这绳子是今早就戴在身上了吗”
“是。”
红绳取吉意,也是为了将他当成礼物送给雄主的意思。
原本白天举行婚礼后,他们就能直接同房。因为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所以他还需要另外再洗一次澡。
顾玠在愕然发觉白天徐连不肯涂药的原因中问他“是谁给你绑的”
徐连原本还没有怎样的表情因为他的话有了变化。
“是我自己绑的。”这应该是每位雌君都要学习的一门课程,严格来说,他们已经是雄主的所有物了,身体自然不能被别的虫窥见乃至触碰。
徐连身上的每一个结,都是他自己打上去的。
“我知道了,你身上受了伤,今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也不会赶你离开我的房间,你就在我身边睡吧。”
说着,他再次喊来亚雌,让他们拿伤药来。
那里徐连听到他的话后没有出声,等亚雌将伤药拿过来,顾玠要给他擦的时候,他才又看了看对方。
“雄主,你不喜欢我吗”
雄主不喜欢雌君,是可以直接将对方打进地狱的。
一旦顾玠承认,他在家中就再无地位可言。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是我有哪里让您不满意吗”
在顾玠看来,徐连好歹也身为少将,在战场出生入死,如今却要他行如此之事,以他的傲骨又如何愿意。
可他现在却有些感觉,自己的想法有误,徐连不像是不愿意的样子。没等他想更多,身体竟然就被雌虫给压倒了。
“徐连”
顾玠喊了徐连的名字,其实他之前那番话如果是在普通世界的话,或许会奏效。但这是虫族,徐连是一名雌虫。
他更是他名正言顺的雌君。
他们结婚了,那就理应要同房。
徐连讲话时的颤意,并非是害怕或是不甘,那是一名雌虫在绝路当前的病态兴奋
他不会轻易屈服命运的不公,没有翅膀,他可以凭自己的两只手来打出一片天地。受伤了也没关系,只要他还没有死,就总是有机会的。
但是,顾玠好像跟别的雄虫不同,甚至于是跟所有的虫都不同。
他一无所有,为什么不可以抓住一个呢
一个或许只会听他的话,喜欢他的雄虫。
“雄主。”徐连不管顾玠的拒绝,他按住了对方的手,直接就将后面的流程走完了。
顾玠哪里料到会有这样一出,他白天就耗费了所有力气,即使睡了一觉,也根本就阻止不了徐连。
更何况,这种感觉跟他以前是人的时候很不相同。
这番下来,顾玠将徐连身上的伤看了个遍,甚至对方腰侧的伤口都在流血了。
再由着徐连下去
“不行,你会受伤的。”
顾玠的话似让雌虫非常高兴,他直观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对方完全不管自己的伤势如何,彼此情态更甚。
“小”
顾玠的话被徐连的吻堵住了,不像之前那些世界,雌君经过系统的学习,表现十分好。
好到让顾玠有些喘不匀气,这是受身体所限。
“小连,已经够了。”
徐连看到他的模样,慢了下来。
“雄主,我没有翅膀,你会嫌弃我吗”
“不会。”
“那雄主以后会喜欢我吗”
他似乎在趁机索要承诺,顾玠只感觉到越发的拥挤与狭窄,他闭了闭眼睛。
“会。”
倏尔,有一只手碰在了他身上,徐连跟他说了一句悄悄话。
“雄主,你可以用尾勾吸收我的,这样的话,很快就好了。”
这是独属于雄虫的能力。
他的话音落下,顾玠的尾勾也即时出现了。是被徐连的手还有其它表现一同引出来的。
几乎不需要他怎样努力,徐连就已经知道应该放在哪里,并且如何使用了。
“雄主,雄主。”雌君的脸上露出了无比的满足,“从今天开始,我最爱你了。你也要最爱我。”,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