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女扮男装当首辅21
余渔挑眉，饶有兴味的问：“哦？是谁，我认识么。”
他们之间也算亲密，但是她却不知道他何时有了心上人，莫名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
魏琅露出似怀念、似欣喜的表情，坦然道：“她名唤鱼儿，我们就是在董婉儿入宫那日相遇的。”
心里咯噔一声，余渔有些后悔自己的追根究底。
“鱼儿救了我的命，但是第二日我再去寻她时，她却已经销声匿迹，翻遍整座皇宫，都没有找到她。”
余渔都有些想掩面逃跑了，她拿起书卷挡住自己的脸，暗自咬牙。
不是说他们这些王公贵族，小小年纪就有嬷嬷专门教导房事，没理由会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宫女念念不忘吧。
不过，她手指抓紧书页，魏琅倒还真是跟其他人不一样，因为从小没人管他。
大意了。
魏琅嘴角勾起笑，自顾自说着，像是丝毫没注意到少师的窘迫。
他转头过来，正好瞧见她怪异的举动。
哑然失笑，他伸出手，拿走她面前的书卷。
“少师脸怎么这么红，是日头太盛了么，要不还是进屋去看书吧。”
余渔干咳了咳，不想再和他讨论什么鱼儿不鱼儿的话题，顺着他的话收起了书卷，起身离开窗边。
“说正事，你今日去哪儿了，也不曾请假，胆子是愈发大了。”
魏琅心里明白首辅心里的不自在，暗叹一声，少师她还是一直在逃避啊
于是他聪明的止住了话头，跟着进了房间，开始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
“褚贵妃支使我出宫去拿了一味药，还说什么跟我母亲的性命息息相关，我就去了。”
“什么药？”
“缠心，与我接头的那人是这么说的。”
余渔拧眉，转过身来看着他，沉声道：“你应当知道她这是拿你当靶子使吧？”
“缠心，那可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毒药，药性狠辣，她居然都能找得到。”
魏琅一副没所谓的样子：“我知道，但是我也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无非就是借你的手，给陛下下毒，一举两得。”
“为何是我，不应当是六皇弟么？”他一脸无辜。
毕竟魏钰现在可是一时风头无两，无论是声望学识，还是背后势力，已然成为皇子中的第一人。
皇帝早已不问朝政，早朝都很久没上了，整日在后宫声色犬马，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靠着名贵药材续着命。
倒还一时之间死不了，反而挑了他的兄弟辰王爷代理朝政，天下人谁人不知辰王与容将军是生死之交？
这可让被打压下去的五皇子党急坏了。
“还不是因为你是六皇子党的左膀右臂么？”余渔起了调笑之心。
自两年前魏琅意外落水，提前恢复记忆之后，剧情就如同脱缰的野马，拉也拉不回来了。
于是她选择放任自流，冷眼旁观几方势力争斗。
出于之前皇帝对魏琏的偏爱，五皇子党根深蒂固，魏钰也是被动反击。
但是天历帝出事以后，褚贵妃却看不出朝堂局势，自乱阵脚，白白葬送了大好优势。
魏琅似笑非笑的耸了耸肩：“或许吧。”
“但是，少师，假设要从五弟和六弟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魏钰。”
余渔有些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么傻的问题，但还是没有迟疑的回答了。
“那六弟和我之间呢？”他语速很快，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她正色起来，一双明眸回视着他：“琅儿，你想要那个至高之位么？”
魏琅眼中只余下她一人，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
“那我会选你，魏琅。”
“但是魏钰他，比你更适合当一个皇帝，我必须扶持他。”
“我知道的，少师。”
他上前几步，和余渔并肩立在一起，袖中的手蠢蠢欲动，但最终还是缩了回去。
“在不妨碍我的计划的前提下，我会站在他一边，帮他登上帝位。”
余渔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去问他的计划是什么，只是静静的看向窗外光秃秃的枝丫。
听泉进来，默不作声的为他们添上了糕点和茶水。
魏琅像是已经饿了，自顾自的上前，拈了几块糕点吃进肚里，还拿了一块要递给余渔。
余渔给他倒了一杯茶：“这几日宫里的风言风语你可曾听闻？”
“贵妃娘娘宫里的事么，我已经散布出去了，褚尚书这回估计有的烦了。”
“嗯，户部尚书这个位子，他也坐的够久了。”
“朝中众臣，萧瑾应当不会坐视不理，内阁的其他阁老也对他颇有微词。”
余渔说完，在桌边坐下，嘶了一声，轻轻揉捏着腿。
这是几年间跑东跑西落下的隐疾，一到冬日，膝盖便隐隐作痛。
朝中无人，武将戍边，文臣又大多年迈，只有她和萧瑾，愿意亲自去偏远之地，或赈灾，或平乱。
“少师和萧大人倒是”
魏琅心中刚泛起一点酸水，就被余渔的举动吸引了目光，他急急俯下身，眼里满是心疼。
“膝盖又疼了么？”
他伸出手，帮她一起揉捏着腿部，她极瘦，腿骨也伶仃，甚至有些硌手。
“皇叔也真是，为何非得少师去那苦寒之地，您这身子万万受不得冻的。”
“也不能这么说，辰王爷也是为了天下万民嘛，他暂代朝政，现在无人可用。”
伸手揉了揉狼崽炸毛的头发：“北疆那边，胡人烧杀抢掠，百姓们已经快活不下去了，我作为首辅，自然是义不容辞。”
魏琅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想到几日后，她又要出发去北疆了，那地方危险不说，还极为寒冷，她肯定要受苦头。
“让萧大人去，他忠肝义胆，舍生忘死，不输您的风采，肯定愿意去。”
朝臣与他何干，百姓又与他何干？
他痴傻的时候，被民间编成歌谣挂在嘴边嘲笑；他屠杀皇室，又被史官记载，受万民唾骂。
这天下，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