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女扮男装当首辅17
年关过后,时间过得飞快。
倒是不知道魏琅用了什么法子,抑或是在这场权力倾轧中有第三方参与了进来。
总之,柔婉郡主没有如原本的小道消息那样,被封为妃嫔。
马满福整日盯着后宫,居然也没瞧见出手的是谁,只是说所有的宫人都对那晚的事三缄其口。
余渔手持笏板,看向出列的镇国公。
他像是苍老了许多,脊背也不复之前的挺拔,开始弯垂了下去。
“陛下,臣恳请告老还乡,常伴青灯古佛,为陛下祈福,为大魏祈福。”
明黄色身影半天没有反应,朝臣都见怪不怪了,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劝阻起来。
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真心,有多少假意。
“国公爷使不得,您走了巡防营可怎么办。”
“是啊是啊,老朽还想和国公爷闲时手谈几局呢。”
“若是因为郡主的事,大可不必如此,您看陛下这不是都没有怪罪么。”
嚯,好胆量,这是往镇国公心里插刀啊。
眯眼看过去,果然是萧瑾,余渔装作没有听到他们的交谈,转而看向龙椅上的天历帝。
心中更是觉得好笑。
天历帝放在椅子上的手都捏的发白了,眼睛也瞪着,嘴巴张开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他这是不想怪罪么,是没办法怪罪!
一旁的马满福板着脸,就当看不到天历帝频频看过来的视线,想让我拿来纸笔,让你写下来?
不好意思,没懂陛下您的意思。
天历帝气的差点仰倒过去,自那日醒过来,他就发现自己时而清醒,时而昏沉。
昏沉的时候不必说,清醒的时候也不能说话,浑身无力,性欲反而大大增强了。
他的好琏儿最为体贴,特意给他找来了许多各有风情的美人,只是他有心无力,只能躺平,任美人们努力。
待他病情恢复,首先就要将那个刺客千刀万剐,诛他九族,然后就是琏儿立为太子。
朝臣众多,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天历帝的异样,他已经成了一个吉祥物一般的存在。
只有他最忌惮的余渔懒懒的抬眸看他。
“大人们静一静,臣看陛下有话要说。”
马公公收到余渔的暗示,自然不敢懈怠,早已准备好的笔墨纸砚立马呈了上去。
天历帝眼神一亮,余寻真还是懂眼色的,那他以后就留她一个全尸好了。
“不,准。”
两个大字占满了整张纸,马公公将纸张竖起,展示给下面众臣看。
很显然,这个不准,说的是不准镇国公告老还乡。
“陛下,万万不可啊,老臣愧对陛下的信任。”镇国公老泪纵横。
可余渔却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什么告老还乡,不过是以退为进,想看看朝臣和皇帝的反应罢了。
天历帝都要气撅了,这个老东西,若不是巡防营只认镇国公府,他早就把董婉儿治罪了。
“镇国公言重了,陛下宽宏大量,是不会计较柔婉郡主的事的。”
“再说了,巡防营离了您怕是不能运转了,就算您把兵符交出来,朝中也无人可用啊。”
余渔在镇国公暴怒的边缘反复横跳。
天历帝虽然不满余寻真给镇国公戴高帽,但也承认他说的是事实,于是就没有再写字反驳。
“这,这,唉——”
镇国公故作纠结,最终还是勉为其难的同意了余渔的说法,苦笑着回到了队列中。
“不过——”余渔话音一转。
“臣看去年武举人中,有个名为肖恪元的,倒是个将才,没记错的话,此人现如今在容将军军中吧。”
容将军愣了一愣,出于对余首辅的信任,还是出列,如实回复道。
“此人却是个可用之材,且有勇有谋,假以时日,必会超越臣的成就。”
众臣面面相觑,不明白余首辅这又是在弄哪一出。
余渔挑眉,眼神直勾勾的看向镇国公。
镇国公眼皮跳了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就对了,国公爷不如将这肖恪元收入麾下,好生栽培。”
“待您致仕,巡防营也不至于成为一盘散沙么。”
她这一招可以说是将镇国公所有的后路都堵死了,巡防营就算是铁板一块,也阻止不了一个人从内部渗透。
何况这个人,还是真正的有才能,能服众的人。
就连天历帝也眉目舒展了起来,余寻真怎么突然开窍了,他原本就苦于容大将军的势力太过深厚。
连他都不知道军中还藏着这样一个人才,给镇国公倒是刚好,可以平衡他们两方的势力。
于是他大笔一挥,写下两个字。
“准了。”
容将军虽不解其意,也抱拳行礼,同意了这个做法。
镇国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终还是咬牙领命。
他看向余渔的眼神仿佛要吃人,站在那儿的人却看都不看他,将他当做了空气。
早朝就这样散了。
余渔走得很快,她今日还要去上书房为学生们上课。
虽然魏琅已经不痴傻了,也就不用再学习那幼童所学的三字经之类。
但是她认为他的课业相比于魏钰,还是稍稍差了那么一些,得好好补课才行。
却不想被人从身后揽住了肩膀。
萧瑾神色淡淡,仿佛并未觉得他的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妥。
身后急匆匆跟来想要传话的马公公见状,斟酌了半晌,还是没有上前。
罢了,虽然三殿下早上特意嘱咐他一定要将话带到,但首辅大人马上就去上书房了。
应当,不妨事的吧?
“你是想将自己的人安插到巡防营中?这样未免太冒险了。”萧瑾拧起眉,低声告诫她。
“萧兄,你想多了,肖恪元可不是我的人。”余渔没所谓道。
“哦?据我所知,武举人中有几人,可是你的同乡,他们上京来时,没少去拜访你吧。”
余渔有些无奈,她能看出来萧瑾这人对她没什么恶意,但是说话方式太过于
正经?就显得十分探究。
萧瑾比她高个一个头,被她拖着走有点怪怪的。
于是她一把将肩上的手臂拂下,没好气道。
“得了吧,传闻不可尽信,我又不是真的桃李满天下,世人谬赞而已。”
“那肖恪元,还真不是我那几个同乡中的一个。”
余渔没打算将自己的考量全然托出,只是敷衍着打马虎眼。
一转身,一个玄色身影映入她的眼帘,像是已经看了他们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