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女扮男装当首辅13
就连镇国公也被她这一跪吓了一跳，赶紧往旁边挪了挪，远离这个矫揉造作的女人。
昨夜他就不该随了婉儿的意，让她进宫来看望什么姑母，他恶狠狠的瞪着褚秀儿。
婉儿今日惊吓过度，直接昏迷了，而这个女人还跑到这里来作戏，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婉儿糊涂，怕是被人给利用了，白白替别人做了嫁衣！
若是陛下真的救不回来了，那他的婉儿，还有镇国公府百年荣光，就要在他的手上毁于一旦了。
想着想着，镇国公气急攻心，一口老血喷洒在殿前的石板路上。
守门的太监看着了，惊呼一声，也不管皇上醒来会不会治他的罪了，赶紧叫侍卫将镇国公也扶走诊治。
于是殿前就只剩下褚贵妃一个人唱独角戏了。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大魏需要您啊。”
“上天保佑，让陛下快点醒来吧，信女日日茹素”
她边哭边嚎，声音拉长，跟唱戏似的，没见多少悲痛，反而显得特别滑稽。
至少旁观的余渔是这么觉得的。
殿内。
一群医官围在龙床前，对该如何用药争论不休，吵得吹胡子瞪眼。
“陛下这是惊吓过度，应当先针灸，再辅以安神的方子。”
“陛下现在还处于危险期，怎能贸然行针？老朽看，还是先用百年人参吊着，再从长计议。”
“你好大的胆子，陛下身体康健，怎的就到了要用人参吊着气儿的地步了，应该直接下猛药，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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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满福在一旁站着，看着他们吵，眼观鼻鼻观心，就算旁的宫女太监再欲言又止，他也不上前制止。
毕竟首辅大人可没吩咐他，一定要保下天历帝的性命。
他们做奴才的，也懂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主子是谁不重要，谁能让他从一个宫殿的小主管，到整个皇宫的太监主管，那才重要。
就在这时，侧门被掀开，一个留着长须、仙风道骨的老者走了进来。
那些争论不休的医官看到他，立马噤若寒蝉，恭敬地上前行礼：“宋院首。”、“宋院首可有法子让陛下醒来？”
马公公臂间拂尘一甩，连忙迎上去，将宋院首带到榻前。
宋院首扒开天历帝眼皮看了一看，又探了探他的脉搏，眉宇间凝重之色更甚，吓得其他医官不敢作声。
随即他环视四周，沉声道：“你们先下去吧，陛下是被人下了毒，还需我用秘法将毒逼出来才是。”
众医官哗然，陛下中了毒？明明脉象没有异常啊，何况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在皇宫给陛下下毒？
带着疑问，他们虽有不甘，但对前太医院院首宋玉章的医术还是极为信服的，陆续退了出去。
宋玉章捋了捋胡须，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马满福，老太监会意，陪着笑，将殿内的宫女太监全部轰了出去。
自己出去的时候，还贴心的关好了门。
在榻前矮凳上坐下，宋玉章拿出一个黑色瓷瓶，指尖在上面摩挲许久，分明是犹豫之色。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殿下，真的要如此做吗，开弓没有回头箭，老夫希望你不会后悔。”
重重屏风后，走出来一个玄衣少年，他闲庭信步，嘴角含着笑意，不是魏琅又是谁。
“宋院首说笑了，我怎么会后悔呢，我巴不得他早点死。”
魏琅将盖在天历帝身上的被褥扯开，嫌弃的看了一眼他一片狼藉的龙袍，随后话音一转。
“不过他现在还不能死，就这样死了岂不是太快活了？”
他也坐到榻前，眉目舒朗而英俊，倒是和榻上老态龙钟的皇帝丝毫不像，宋玉章观察他许久，最终还是选择退让。
“这个就是当初他给你用的药，名唤缠心，少量能让人精神恍惚、日渐颓靡，若是下的多”
魏琅接过那黑色瓷瓶，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接话道：“用量多，则会直接痴傻，记忆缺失，甚至丧命。”
“孤已经体会过这药的厉害了，宋院首不必再劝。”
他站起身子，睥睨气势初显，像是一头张开血盆大口，撕咬猎物的狼，自称也从‘我’变成了‘孤’。
宋玉章眼睁睁看着他先给皇帝送服了一粒解药，待天历帝醒来，看到这个他一直迫害的儿子时，露出惊恐的眼神。
就要张嘴喊人护驾，却被魏琅直接快准狠的卸掉了下巴，倒出几粒药丸，塞进了皇帝喉咙里。
天历帝使劲挣扎却无济于事，又想抠喉咙将药吐出来，被魏琅伸手掐住脖子。
他那双黑瞳里闪过兴奋和愉悦，看着仇人在自己眼前生命消逝的滋味让他欲罢不能。
但他最终还是松了手，任由老皇帝在一旁干咳。
“没用的，魏成，你不是把这药用在孤身上过吗，入口即化，你越挣扎，药性发挥越快。”
魏琅居高临下，一字一顿的说着足以让天历帝疯狂的话。
“听见没有，殿外那不是你的好贵妃么，你还没死呢，她就已经在喊着国不可一日无君，筹谋着立储之事了。”
老皇帝此刻哪还有心思管别人，愤恨的看向魏琅和宋玉章，涕泗横流，嘴巴闭合不上，涎水流淌下来，引来了魏琅嫌恶的眼神。
和他随之而来的重重一脚。
“孤不会让你死的，至少不是现在，我要你亲眼看见孤是如何一步步夺走你在意的一切。”
如魏琅所说，药效开始发作了。
天历帝觉得刚刚被踹在肚子上的那一脚都不痛了，身体上泛起细密的麻痒，脑袋里像是被灌了浆糊，让他不能自如思考。
于是他眼神呆滞，跟狗一样，一个劲儿往柱子上蹭，想要缓解身体里的奇痒。
宋玉章眉头一皱，这明明不是缠心的功效。
魏琅满意的看着他的杰作，随口解释道：“宋院首不必担忧，这还是孤从柔婉郡主那里得来的好药呢，只不过，稍稍改良了一下。”
“双管齐下，让魏成死之前，还能再多享受享受妃嫔之乐，不好么。”
老者目露犹疑，最后还是长叹一声，任由殿下去了，这都是魏成欠他的，旁人又有何立场劝说呢。
“朝堂波云诡谲，殿下自己多保重，老朽要回乡去了，切记不要失了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