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欲擒故纵
“我是真的，他是假的！”一个秦墨义愤填膺地说道。
“你胡说，你才是假的！老大，你要相信我！”另一个秦墨见状，慌忙为自己辩解起来。
孙不轩眼看两人一言不合，又要开打的样子，慌忙道：“别急，是真是假，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心里自然会有分寸。”
孙不轩绕着两人转了一圈，思索了几个问题，开口问道：“独眼老鬼的生日是哪一天？”
“四月初三！”两人不假思索，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
孙不轩一愣，心想莫不成这假秦墨不仅能复制秦墨的外表，还能复制的记忆？还是说，在真秦墨开口的一瞬间，读懂了秦墨的唇语，跟着一起说出来的？
孙不轩想了想，感觉后者的可能性甚大，于是说道：“下一个问题，你们不要用嘴来回答，分别写在我的手上就好。”
“你最想去哪里吃早饭？”孙不轩问罢，走到一个秦墨身前，刻意用自己的身子遮住另一个秦墨的视线，伸出手来让眼前的秦墨作答。
眼前的秦墨毫不犹豫地在孙不轩手心写下了“满记”两个字，孙不轩暗自点头，这满记正是夫子庙西市，自己第一次带秦墨去吃鸭血粉丝和蟹黄包的地方，自此之后秦墨一直念念不忘，能有这样的记忆，应当是真的秦墨。
孙不轩于是警惕起来，走到另一个秦墨身前，伸出手来让他作答，而另一只手，却已经握在了寒铁剑上。只要这个秦墨答不出来，孙不轩便手起刀落，将他斩杀。
然而出乎孙不轩意料的是，这个秦墨也在自己手心，写下了“满记”两个大字。
小雪在一旁着急地询问孙不轩结果。孙不轩走到小雪身前，在她耳边悄悄说道：“情况不妙，这假秦墨似乎连呆子的记忆都能复制，刚刚问的问题这般独特，两人却都能答对，看来这六耳猕猴果真不简单。”
“那可怎么办？”小雪忧心忡忡。
“不急！”孙不轩望着小雪，突然心生一计，道，“这不有你吗？”
“我？”小雪一头雾水。
孙不轩笑着走到两个秦墨中间，仰天长叹一声，正儿八经地开始演戏：“其实我们三人虽然相识不久，但这一路走来，经历了不少磨难，可也以说是同进退，共生死的患难之交了，本来眼看着大事将成，除掉了黑龙，就可以高高兴兴地走出这龙宫，回到夫子庙，我们孙秦两家也可摒弃前嫌，我就与你拜个把子，结个兄弟，最好再与夏老掌柜提个亲，将小雪下嫁到秦家，岂不是普天同庆的事情吗？岂料中途冒出来了两个秦墨，这可让我和小雪如何是好啊……”
小雪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一时红了脸，羞道：“孙大哥……你……说什么呢……”
然而孙不轩却并不在意小雪，将目光紧紧地放在两个秦墨身上，心中暗喜，果然不出他所料，被他看出破绽来了。
孙不轩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挽着手走在两个秦墨身边，忽而冷不丁将早已准备好的寒铁剑抽出，一剑挥向其中一个秦墨，嘴中怒斥道：“让我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
剑光闪烁，但孙不轩的攻势，哪里能对秦墨造成伤害。这秦墨见孙不轩挥剑而来，侧身一躲，神色慌张，慌忙挥手道：“老大，是我啊，你搞错了……”
眼看被孙不轩攻击的这个秦墨神色慌张，露出破绽，另一个秦墨忽而一跃而起，直直地攻向那个秦墨，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谁知在这一瞬，孙不轩却剑刃一反，用尽全力，朝着身后的秦墨砍去。身后的秦墨只想着进攻，不料却被孙不轩反补一剑，躲避不及，瞬间被锋利的剑刃砍作两段。
“不来个欲擒故纵，声东击西，我这么能砍到你呢？”孙不轩得意地一笑，眼看着假秦墨表情越发扭曲，被砍作两段的身体忽而瘫软下去，化作了两片薄薄的黄纸，分明就是一个纸人的模样。
真正的秦墨此时才反应过来，笑道：“老大！原来你是假装要砍我啊，吓死我了！不过老大，你怎么知道他才是假的呢？”
孙不轩装模作样道：“我孙家观天指迷，岂是徒有虚名？这种二流的障眼法，岂能骗得过我的眼睛！”
秦墨一时佩服得五体投地，小雪兀自一笑，早已知道了其中缘由。其实刚刚孙不轩一番话说完，真正的秦墨脸上早已羞得通红，而假秦墨则一点反应都没有。即便外貌与记忆都能复制，但七情六欲，是只有真正的人心才会拥有的。
三人凑上前去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纸人，这纸人有真人大小，身上还画着奇怪的符咒，除此之外，与寻常纸片并无二般，却能化作拥有记忆的真人，甚是奇怪。
望着这纸人上的符号，小雪一眼就认出来，道：“这不是刚刚的长阶上的那道鬼画符吗？”
孙不轩捡起那碎纸片，观摩片刻道：“我曾看过东洋七十二种禁术，其中就有画纸为人，以假乱真的邪术，同这纸人极其相似，称之为式神。只需在特定的环境之下，使受术者受到幻术影响，便能在受术者眼中让纸人化作血肉之躯，行动自如。现在让我们遇到了，虽然一个式神不难对付，加之我有照天镜在手，多来几个也不惧怕，只是我担心我们不知何时已经中了幻术，恐怕除了这纸人，还有别的危险。看来，这龙宫的可怕之处并非有黑龙，还有更邪恶的幕后力量在操纵着这里的一切。”
孙不轩说完，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这宫殿也好，这式神乃至石阶上的符纹，定然是人为的，只是这人是谁，又是出于何种目的，在这深水龙宫，三人现在都不得而知。
“看来想要揭开谜底，不得不从你身上入手啊！
”孙不轩回过头，三人的目光又重新落在秦始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