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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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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襄,行贿受贿都是重罪,行贿的那些商人都被罚了一大笔钱,因为资金不足,他们与赵家签订的订货合约也不能如期履行,所以还要赔偿赵家的天价违约金,因此欠下了一大笔外债。

    “瘟疫”横行时,他们与官府勾结,昧着良心发灾难钱,如今他们的家产尽数收归了国库,还身负巨债,穷困潦倒。

    他们从百姓那里吃下去的黑心钱,此时全部都吐了出来,往后余生,他们还要为赵家做工还债。

    李舒宁去信一封,将此事告知了江南的赵猛,得了他一通好夸,说她有赵家行商的风范,他还向她保证,赵家该要的账,他会一分不少的全要回来。

    江城的事情逐渐落下帷幕,李舒宁一行人在江城又待了三五天,看到身为刺史的林临暂代知府之职,将江城打理的井井有条之后,才动身准备出发。

    临行前,林临将李舒宁单独约了出去。

    “林大人找我,是有什么话想说?”李舒宁笑盈盈地看着他。

    直到她准备动手的前一晚,她才知道,林临是陆昭的人,那账本便是他从王勋手里得到的,他做出与王勋亲近的假象,不过是为了接近他。

    林临嘴角含笑,朝李舒宁深深的鞠了一躬:“微臣代江城百姓,谢过公主。”

    李舒宁虚虚的扶了他一把:“若不是你带出的账本,我即便想给王勋定罪也毫无证据。”

    说到账本,林临面色变得有些复杂,他忽然问道:“公主觉得……摄政王此人如何?”

    好端端的,为何要说起陆昭的为人?李舒宁不解:“你是不满他起初的封城之举?”

    虽然陆昭封城及时地阻止了病毒蔓延至其他地方,但这的确是江城此次灾祸的源头,尽管后来的局势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但他仍有失察之职。

    林临却摇了摇头:“微臣是说,账本的事。”

    “账本?账本怎么了?那不是他让你取出来的吗?”

    林临看着李舒宁,低声道:“公主可知……其实早在公主来江城之前,账本就已经被取了出来。”

    李舒宁心头一跳。

    账本是给王勋定罪的关键,陆昭既然早就得到了他手里的账本,为什么还要故意被软禁在江城别院?

    “我们原本的计划,是在半月前就动手的,只是当时,他得知了公主将要前往封地的消息,便改变了主意。”林临微微蹙眉,说出了这一番话。

    “你说的可是真的?”李舒宁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如果他所言非虚,那么陆昭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已经可以治王勋的罪了,为什么还要等她来做这件事?

    “摄政王阻断了有毒的水源,派人将患病的百姓移到城隍庙救治,另一边寻找王勋的账本……江城的局,其实在公主到来之前便已经破了,没有理由再僵持下去。”

    “他将此事拖延下来,想必是为了公主。”

    林临的话,让她陷入了沉思。

    陆昭静静地在别院等了几日,等到她来,再将一切都慢慢交付到她手中。

    城隍庙是他提的,账本是他给的。

    李舒宁几乎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她只是在大火烧起来的时候适时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就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这一切。

    林临看到她复杂的神色,微微叹息一声:“摄政王此人……性情偏激固执,出于善意的提醒,微臣建议公主不要养虎为患。”

    李舒宁看了一眼林临:“多谢林刺史,本宫自有定夺。”

    她远远地瞧见出城的马车,拜别了林临,走向了他们的马车。

    “安达,你去和荣贵妃坐一辆马车,本宫和摄政王有话要说。”

    李舒宁坐上陆昭的那辆马车,看了安达一眼。

    等他下去之后,李舒宁才幽幽的看向了陆昭:“多亏了王爷,否则,事情也不会发展得如此顺利,王爷此次是立了大功啊。”

    陆昭心中忽然开始感到不安,他看向李舒宁,轻声道:“公主……”

    李舒宁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声音不疾不徐:“你明明已经找到了证据,为什么拖着不上报?”

    她探究的目光中带着审视,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给看穿。

    陆昭的面上浮现出一瞬慌乱的神色,他有些无措地看着李舒宁的双眼,低声道:

    “我只是……想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他说,她想要的东西?

    李舒宁愣了片刻,面容上忽然浮现薄怒,难以置信道:“陆昭,你真的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她的眼神既失望,又冷漠,仿佛直到今日,她才看透了他心底的阴暗与腌臜。

    他忽然慌乱起来,伸出手想抓住些什么:“公主,我……”

    “陆昭。”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眼前浮现的是那日从王勋府上出来时,见到有人饿死在家中那一幕。

    她忍不住质问:“你知道你拖延的那些时日,熬死了多少百姓吗?”

    “你以为你赠予我美名和功绩,我就会开心吗?”

    “陆昭,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她的字字句句,皆如利刃一般扎向陆昭的心。

    她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失望,那么冷漠,即便她就在他眼前,二人之间却仿佛隔了万千沟壑。

    陆昭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缓缓地放了下来,死死地咬着口腔内的软肉,才能勉强支撑着他最后的体面。

    他原先以为……他很了解她。

    在接到她启程前往封地的消息时,陆昭就猜出了她的意图,于是他按下手头所有的行动,将准备好的一切交付到她手中。

    可她并不开心,反而对他失望透顶。

    陆昭蜷了蜷自己的手指,黑沉沉的眼眸一片死寂,眼底的烦躁与阴郁迭起,不停地翻涌着。而他按着自己手腕上的疤,不动声色的抑制着内心的疯狂。

    李舒宁看着他面色苍白,瘦削的身形似乎有些颓废,心中升起更大的冷漠与怒气。

    她的确想通过此事改变百姓对她的看法。

    也渴望得到民心。

    ——但其代价,不应该是牺牲无辜的百姓。

    她并不排斥借他人的力量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让她生气的是,她所见到的苦难,明明是可以提前避免的,却被人为的留了下来,只为了成全她的野心。

    陆昭这么做,或许是为了讨好她,但李舒宁并不为此感到开心。

    倘若她真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那么她和她所厌恶的那些人,又有何不同呢?

    李舒宁复杂的看着陆昭,不由得又想起了前世。

    她不明白,前世那个为了江山和百姓殚精竭虑,尽心尽力辅佐帝王的摄政王,为何如今会是这副模样。

    “阿宁,我错了,你别,你别生气……我……”

    陆昭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乞求的眼神看向她,希望能得到她的一丝怜悯或者可怜,然而李舒宁面色冷硬,并没有半分动容。

    这让他的心中更为害怕,他这一错,仿佛再也得不到她的原谅了。

    “你并不是真的认识到自己错了,你只是不想让我生气罢了。”她冷淡地陈述着事实,看向他的眼神已然寻不到过去娇俏的影子。

    仿佛她如今只是长公主,而不是再是李舒宁了。

    “公主……”他垂下眼,遮住眼中病态的阴郁和狂躁,神情有几分卑微。

    而李舒宁并未被他的样子勾起怜悯之心,她只是盯着陆昭的神情,缓缓说道:“但我以前竟从未发现……你是如此的不择手段。”

    她的语气有些后悔。

    陆昭仿佛觉得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了自己的心脏,窒息的感觉包围着他,让他仿佛陷入了沼泽之中,而她则站在岸边,冷冷的看着他淹没。

    她在后悔什么……

    后悔和他在一起吗?

    在后悔遇见他吗?

    他的心口忽然传来一阵阵心悸,疼痛的感觉将他的意识拉了回来,他只是神色悲戚的看着她,张了张嘴,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舒宁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便高声让外面的人停车。

    “安达,你同我换换,你坐过来!”

    她现在不想看见陆昭。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李舒宁不由分说的便提着裙子下了车,下车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一直到回京,她都没有再和陆昭说一句话。

    赵文渊守在城门外,远远的看见她的马车驶来,便眼睛一亮,高声叫道:“公主!”

    李舒宁听到声音,叫停了马车,掀开帘子跳了下去。

    “在府内等着便好,怎么跑这么远?”李舒宁看他衣衫单薄,忍不住蹙起了眉。

    看到她眼中的担心,嘴角翘了翘:“我想第一个见到公主嘛。”

    李舒宁看了他一眼,只是冷淡地说道:“本宫还要进宫面圣,你先回去。”

    江城的事是了了,但她私自离开封地,瞒着皇上去江城的事情还没有跟他请罪呢。

    “那公主什么时候回来?”他抓住了她的衣角,眼神期待。

    像一只眼睛亮晶晶的小狗。

    想到在江城时,赵家对她的帮扶,李舒宁刻意让自己的语气软了几分:“天黑之前,回去与你一同用晚膳可好?”

    赵文渊果然欣喜万分,笑着点了点头。

    等她又重新上了马车,马车驶出去好远,赵文渊这才收回了视线。

    “刚才另一辆马车里,掀开帘子往外看的人是摄政王吧。”他轻声道,身旁的小厮看了一眼赵文渊,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赵文渊想起他刚才阴郁的神情,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心中有些得意。

    即便是旧爱复燃又怎么样,还不是无名无分?

    即便是心里嫉妒得发狂,他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站在一起谈笑。

    进宫之后,李舒宁一行人到了御书房,皇上只是差人请昭容公主进去单独谈话。

    荣明珠递给李舒宁一个看好戏的眼神,小声笑道:“公主自求多福吧。”

    按照李疏云对他皇姐的重视程度,知道她偷偷跑去江城,还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指不定该有多生气呢。

    李舒宁看了荣明珠一眼,有些忐忑的进去了。

    “见过皇上。”李舒宁一进去便看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笑着对他行了个礼。

    他沉着脸,“啪”地一声扔掉手中的奏折:“阿姐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李舒宁抿了抿唇,面上流露出些许委屈之色:“我辛辛苦苦为皇上解决了那么大个麻烦,皇上不奖赏我也就算了,难不成还要处罚我吗……”

    她也就是在李疏云面前会这样装可怜了。

    “你知不知道江城到底有多危险!”李疏云生气的看着她,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不就是瘟疫和山贼吗?”李舒宁蹙眉,小声反驳道。

    “不就是?”李疏云冷着脸拔高音调,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若是暗影来不及救你怎么办?若是你不小心染上了疫病怎么办?”

    他冷着脸生气的背后,实际上还是对她的担心和关切。

    “好啦,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嘛。”李舒宁走到他身边,像过去那样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

    她与李疏云一母同胞,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以他如此生气,李舒宁也能理解。

    “朕明明让你前往封地就好,你为什么不听话?”

    “我……我若是不去,难道江城的僵局要靠荣明珠去打破吗?”

    “什么僵局?”李疏云蹙眉,不太理解她说的话。“即便阿姐不去,陆昭也会将此事办好。”他的眼神带着责备与不赞同,对她偷跑去江城的事情格外在意。

    “你也知道……他早就找到了账本?”李舒宁敏锐的抓住他这一句话,问道。

    不是说陆昭按着证据没有上报吗,为什么他也会知道此事?

    李疏云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他找到后第一时间便向朝中递了折子,朕自然知道。”

    李舒宁心中一沉:“那皇上为何不第一时间惩治王勋?”

    “朝中王勋的同党不除,岂能妄动?”李疏云按了按眉心,淡淡说道。

    原来不是陆昭不想早些动手,而是他不能。

    恰逢她赶至江城,他为讨好她,便顺水推舟,将那些功绩都记在了她头上。

    这些事情,大抵是没有和林临通过气,所以林临误以为他是为了她,故意拖延动手的时机,误了百姓性命。

    原来竟是如此。

    看到李舒宁发怔,李疏云淡淡道:“阿姐奔波劳累,便在府中修养一段时日再出门吧。”

    这是下了禁足令了,李舒宁过去又和他说了些好话,离开之前,还特地为安达也开脱了几句,确保他不再真的生气了,这才放心。

    至于禁足令……禁足就禁足吧,反正她从不把禁足令放在心上,李疏云也舍不得真的关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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