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密室
“刚刚那位女子我是见过的,是于大人的爱妾不假,只是背地里帮于大人也处理过不少肮脏事,这会儿于大人走了,于夫人怕是想要将她灭口。”
游舒白丝毫不忌讳凌滇陌在场。
“你们?”纪萱白疑惑道。
“王爷不是外人。”
纪萱白心里小声嘀咕,我好像有点多余。
“刚刚那女子出现的时候我便觉得不对劲,往他身上撒了一种特殊的香粉,只要跟着小银月就能找到那个女子。”
“小银月?”这回换成游舒白疑惑了。
“喏。”纪萱白翻手摊开掌心,只见一条漂亮的银色小蛇,正是上次从商炎手中赌来的。
“跟着你倒是让我开眼界了,头一回听说蛇也能寻人。”
“蛇的嗅觉可比狗要灵敏多了。”纪萱白小心将小银月放在地上。
“他要是知道你拿他的宝贝毒物做狗使,怕是要气疯了。”
“什么?”纪萱白没有听清凌滇陌嘴里的那几句话。
小银月昂起脑袋,犹豫了一会儿便朝着一个方向蜿蜒而去。
跟着小银月,三人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下人房间。
“是她。”
门口有一个家丁守着,面露疲态,“小四那家伙说去上个茅厕怎么还不回来。”
“你们把鼻子捂好。”纪萱白放出了一阵迷烟,顷刻间那家丁便晕死过去。
打开门,那女人瘫在地上,泪眼婆娑。
“快给她解绑。”
凌滇陌手指一使力,绳子便断开来。
“你们带着她走吧,另一个守卫来了发现就不好了,我先留下替她。”
“公主,不可!”游舒白制止道。
“他们迟迟不对这个女人下手,怕是有什么事情还没从这女人嘴里问出来,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性命危险。”凌滇陌不咸不淡道。
话是这个理,但凌滇陌的语气还是让纪萱白平添了一股气。
“我也是这么认为。”
“公主,你是我带来的,我必须要把你完完整整的带回去。”
“那你们便尽快找人来替我吧,最好会点易容术什么的。”纪萱白调解着气氛。
“你将这令牌拿着。”游舒白将一块玉牌塞入纪萱白手中,“他们若是要对你不利,便将这牌子亮出来,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最坏,也不过是将所有事情都摊在面上来谈罢了。”
“好,快些吧,另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纪萱白面露难色的看着面前的二人,“要不,你们先转过去?”
和小妾交换衣服后,纪萱白又将自己的头发弄乱。
凌滇陌抓起一把灰,随手抹在了纪萱白的脸上。
“咳咳,你干嘛!”纪萱白被呛的不轻。
“这样比较像。”
说着,凌滇陌又拿起绳子将纪萱白绑了起来。
“你轻点。”纪萱白被勒的有些痛。
“要替这个小妾,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吗?”说罢,给纪萱白系了一个活扣。
“王爷的嘴原来这么毒,真是人不可貌相。”
“公主,务必以自己的安危为先。”
游舒白走前再三叮嘱、
纪萱白连连点头,不想游相平时挥斥方遒,竟也有这么啰嗦的一面。
上午一晃便过去了,除了门外的家丁倒没什么人来。
纪萱白昨日睡得少,靠着床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
吱呀一声,一个妈子拎着饭盒便进来了,哐的一声将饭盒放下。
“喏,快些吃吧。”
纪萱白捏着嗓子模仿那个女人的声音,“劳烦妈妈给我松松绑。”
妈妈不耐烦地将餐食端了出来。
“松什么绑,老娘这今天忙着呢,还要给你这个小贱人送饭,就用嘴吃吧。”
纪萱白看着这个妈子的脸色,慢吞吞地挪到桌边。
“妈妈,这一餐竟这么好。”
那妈子冷笑道,“你的最后一餐,能不好吗。本想着领了个好差事,忙活了一夜,什么都没审出来,浪费老娘的时间。”
“快点儿吃吧,夫人说赶紧送你上路,省的夜长梦多。”
纪萱白暗道糟糕,那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呢。
“妈妈,我说出来便能活吗?”
“哟,昨儿审了你一宿,一个字都不吐出来,临了要死了就能说了。你不是为了活命要玩我吧?”
妈子一把拽住纪萱白的头发。
纪萱白疼的直吸气。
妈子恶狠狠地盯着纪萱白,“我可警告你,你这回要是再说不出老爷的那密室怎么进去,可别怪我在你临死前给你好看。”
纪萱白额头上沁出了薄汗。
糟了,要被转移地方了,得想办法通知他们才行。
有了。
纪萱白从袖子里悄悄放出小银月。
游舒白和凌滇陌将那名小妾顺利带出了府。
出来容易,进去可就难了。
“三弟,游相,你们这是打哪里回的呀?”
二人刚一踏进府门,太子便在那里。
“府里丧事过于悲伤,我与王爷出去透透气。”
“后院还不够透气吗?”太子步步紧逼,似玩味似威胁,“莫不是你们私下有什么勾当。”
凌滇陌朗声笑了起来,“皇兄,这话可是在怀疑我与游相是断袖?”
“咳,”太子惊得被口水呛住,“三弟这说的是什么话。”
于大少爷看到三人在门口,加快步子赶过来,恭敬道,
“太子、王爷、游相,可以用膳了。”
“知道了,”太子忽而探着身子找着,“永安呢?”
“太子爷,您说什么?”于大少爷犹疑道。
“没什么,就是一只爱挠人的野猫,你先去吧。”
“是。”
“太子,臣正要说此事,永安公主有些不舒服,在房中歇息。”
“哦,那便让小厮给她送饭吧。”
“这府上哪有让小厮给小厮送饭的理,我不饿,让人送份饭到我房中,我拿去给永安公主。“
“…“
那就有王爷给小厮送饭的理吗。
太子负手。
“正巧本宫也还不饿,三弟就歇着吧,本宫替你去。”
纪萱白被披上了一个斗篷,带进了于大人的书房。
妈子一个手劲将纪萱白推入了书房,“在这磨磨唧唧什么呢,府上没人救得了你。“
“你给我搞快点,到底在哪?“
纪萱白柔柔弱弱道,“妈妈,我虽跟着老爷进去过,但是老爷每回开门的时候都让我背过身去了,我只听着响,具体在哪,我还得再找找。”
“你要找多久?”
“少则一个时辰,多则半天。”
“我的姑奶奶,我可忙着呢,这样吧,你就在里头找,我把门锁上,你可别动歪脑筋想逃跑。”
听着门被锁上的声音,纪萱白才终于歇了一口气,找了个板凳坐了下来,看着书房叹气。
我怎么知道密室在哪啊。
于大人倒是挺爱看书,整整一面墙都是书,还有些古玩什么的。
纪萱白拿起一个沉香木做的笔筒,撇撇嘴。
这笔筒看起来就不是俗物。
按照话本子里的描写,应该有一个机关,一转动,一面墙就会打开。
说干就干!
一炷香后。
纪萱白擦擦脑门上的汗,累得够呛。
能扭动的东西都扭过了,还掰折了一个古董,没有可以打开的。
门外有人走过的声音。
不行,那个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窗户早就被她们堵死了,我得把门堵上。
嘿!!!呀!!!
纪萱白将一个实木案几推到了门前,在案几上堆满了东西。
听游大人的描述,于大人是个老奸巨猾的人。
除了他没人知道具体位置在哪,一定是个疑心很重的人,机关应该在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这个房间里最多的就是书了。
纪萱白摸着手下的貔貅。
真是奢华呀,貔貅都镶了金,眼珠子都是琉璃做的。
不过在府里供奉貔貅的真少见,是澧国的什么习俗吗?
虽然这么想着,纪萱白还是找来了火柴将烛台点燃。
这个烛台…是个烛台样式的油灯。
等等,貔貅的一只眼珠子似有光射出。
光的末端隐在了日光中,虽然不大清晰,但那光似是指向了房顶垂下来的琉璃灯。
纪萱白将另一个烛台也点燃,貔貅的另一只眼珠子也射出了光。
果然有机关。
只是这光在白天看不清晰,这里没有东西能将房间蒙起来。
怎么能让光聚起来呢。
纪萱白目光在房间中搜寻着。
那个镜片是…
我记得游大人说过,于大人看不清远处的东西,尝尝会备着一个小镜片。
我幼时曾拿着祖母的镜片烧纸玩,这东西想必能聚光。
纪萱白拿着镜片在火的前面调整着距离,光线果然清晰了些。
投射到琉璃灯上的光再度折射出来,投向了放满书的位置。
那书有玄机?
折射出来的光有些黯淡,只能看清大致的方向。
纪萱白用东西撑住了镜片,将梯子移了过来。
不行,这一片的书太多了,而且应该常常被打扫,也不能从书上的灰尘看出些什么。
纪萱白手指扯着衣服上挂破露出的线头。
光,和线…
有了!
于夫人从饭桌上下来,和众人寒暄完,给纪萱白送饭的那个妈妈才敢上前。
“什么?我不是叫你把她…”于夫人面露恼色。
“我都说了夜长梦多,老爷的书房左不过就那么大点地方,总能找出来的。这女人留着是个祸害,你没看到早上她自己就跑出来了吗。”
“你去,找几个家丁,把她带出书房,找个没人的位置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