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烟花喧嚣(四)
唐莠莠透过客厅的窗子看他们走进屋后，去了厨房，便在客厅里稍坐了一会后，也起身走去了厨房。靖素兰看她走进了厨房，如是商量的说：“莠莠，吃过晚饭后，你还得让明清陪你。你爸的老朋友约我们到他们家坐坐，我们都回过好多遍了，今天他怎么说都希望我们不要再推辞。”看向了洗着菜的陈一更。陈一更拿着洗好的菜，附和着说：“是呀！平时，明清也很少回来。他就是回来，也没时间待在家里。我和你妈出去转个圈的功夫，你妈不是说鸟还挂在院里，就是担心花房里的花还有没浇水的。”随后，对擦着餐桌的陈明清说：“明清，你也不要一到家，就往画室里钻。”陈明清答应着：“好啊！我和莠莠在家给你们看门，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走进了厨房，犹豫着说：“妈，爸，我答应莠莠，吃过晚饭后带她到河边走走看看的。”放下抹布，又拿起了碗筷。靖素兰看着笑得有些尴尬的陈明清，寻思着‘这孩子，到底是看明白了我们的心意了呀’，看了看唐莠莠，有些固执地说：“我们都定下来的事，怎好再拒绝呢？再说，我和你爸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放心的到外面转转。明清，你还是陪莠莠在家说说话。晚上，河边冷，也尽是小虫子。”看陈明清没再回话，她和陈一更相视着，脸上都有了欣慰地笑。
陈明清往洗手间走，顺势看了看他们两人，心里嘀咕着‘还是有想法呀’，走进洗手间洗了洗脸，走出洗手间走进了餐厅，看着厨房，说：“妈，可以开饭了吧？”靖素兰答应着：“好了，好了，大家准备吃晚饭了。”端着煲好的汤走出厨房，把汤放到了餐桌上。陈明清笑着说：“妈，您坐。”挽住靖素兰的胳膊，让她坐在了餐桌前的座椅上。靖素兰想起身，可是他依然站在身旁，只好说：“好，我坐着。”看着陈明清走进厨房，把做好的几道菜端到了餐桌上。唐莠莠端了一道菜，寻思着‘有时，真想让时间就永远停留在这样的情境中’，怔怔地看着陈明清。陈明清看着唐莠莠，说：“看什么呢？”她才端着手上的一盘菜走出了厨房，走进了餐厅。靖素兰看着他们，微笑着说：“明清，莠莠，你们都忙活半天了，赶紧过来坐下。”陈明清拉开座椅，看着唐莠莠坐下后，才答应着：“好的！”坐到了与她们相邻的座椅上，说：“妈，从小到大，我都是饭来张口。如今想帮一点忙，可还是只有饭来张口的幸福感。”陈一更笑着说：“明清，听你话的意思，是有心事啊！不然，你不会说这么多呀！”他笑了笑，接过了唐莠莠递来的汤碗，说：“莠莠，谢谢你！”放下汤碗，看了看被灌木刺破的手指，想着‘手还在疼呀！或许这样的疼，还会转移到别人的心里吧’，沉在想法里，沉默地吃着一餐似守候在路途中的餐旅，也想着尽快地走出这次餐旅。
陈一更吃过晚餐，从座椅上站起身，改变了主意的说：“素兰，我还是到画室待一会吧！你还是让孩子们到河边走走看看。再说，城市里看到的春天，怎么有这里的春天这么明净呢！”沾了几分酒意，话里充满着感慨。唐莠莠说：“干爸……”想站起身，可是让靖素兰握住了手。靖素兰微笑着说：“你们还是随你爸的意吧！”陈明清喝了口汤，寻思着‘爱情就是这样被捏合在一起的么？为什么，你们还不能明白我的心情呢’，喝完了碗里的汤，说：“莠莠，你慢慢吃。”站起身，说：“妈，您慢慢吃，我陪爸先去画室。”随后走出了餐厅。
靖素兰看着他的背影，琢磨着‘难道是我们的想法出错了么’，说着：“莠莠，吃好了么？”唐莠莠说：“吃好了。干妈，我来收拾吧！”收好碗筷，端进了厨房。靖素兰端着餐盘，说：“莠莠，还是我来收拾吧！”叹着‘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呀’，走进厨房，想着陈明清走去洗手间时的神情，看到唐莠莠走出了厨房，才在心里念叨着‘哎……年纪大了，记性也差呀！我怎么还傻站在这里呢’，抬步走进了厨房。
后来，唐莠莠擦过餐桌，又把锅碗勺筷洗刷好以后，才又走出了厨房。靖素兰把碗筷放回了橱柜，看到收拾好了餐厅，思虑着‘越来越像素梅了呀’，神情有些恍惚地走进了厨房。唐莠莠站在厨房门外看着她把洗好的抹布晾晒好后，说：“干妈，我陪您出去走走吧！”看着走到跟前的靖素兰，拉起她的手走出了餐厅。
陈明清走出花室，看到唐莠莠挽着靖素兰的胳膊，两人一路低语着走出了院落。他寻思着‘计划不如变化呀！可是，家的感觉怎么一时又出现了呢’，走到画室，从画筒里拿出画好的画，一一铺展在画桌上细细地看着，寻思着‘为什么看到画的一侧，再看到画的另一侧；从画中的一点看到画的全面的时候，总发觉这幅画里有很多十分满意的地方，可是在再次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存在很多不足之处了呢？是我在作画的过程中，没有用心地去会意存在心里的画境么’，反复地揣摩着画中意味，回想着‘父亲曾经提到过与画相关的一些艺术理论。并着重地提到在这方面有所见术的研究者说道，中国古典诗词、绘画、园林历来讲究隐与显、藏与露、景与情、曲与直、形与神、虚与实之间存在的辩证关系。从中得到让诗词，画境、园林达到曲尽意余、词尽意远、景藏意幽。莠莠也在这方面做过深入的研究，并写着关于诗词、绘画、园林中交于美的一切展现形式’，放下了手上的画卷，走到了电脑的跟前，琢磨着‘孟子说‘充实之谓美，充实而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知之谓神’，让人们从一个诗意的境遇氛围，来理解美。也有人认为孟子所说的美，是把仁义礼智的道德原则，扩充到了人的形容，形色，与行为等等方面。莠莠认为事事可有规则，而事事的发展又存在着必然会出现的断章取义。在谈论美的过程中，他还提到了庄子继承并发扬老子的思想，而提到‘象罔得道’说，象即有无，罔即无有，人通过‘象罔’而体道；且寻事物之本源，了然于心。让人们从中得到一种本源转换的看法’。他打开了电脑，幽幽地嘟哝着：“‘山中厚处即深处，水之静时即动时。林间阴影，无处营心；山外清光芒万丈，何从着笔？空本难图，实景清而空景现；神无可绘，真境逼神境生。位置想戾，有画处多属赘疣；虚实相生，无画处皆成妙境’，其实完全可以以诗词，得到评画的论述。”看着摘录在电脑中的一段话，眼睛久久地盯在电脑上，笑着想‘只顾作画，倒造成了这么多的遗忘啊’，建立起了一个空文档，按着键盘，小声地念着：“脚落无痕印，细述一片云。话点世中缘，眸凝珠谢允。路隐一路问，回语有姝娟。寻埃落定处，花开墨含香。岁月烟花雨，意枯绿峥嵘。草色掩扉门，夜华孤灯颂。”打下了唐莠莠刚写的那首短诗。他抬起胳膊伸展着感到心绪烦乱，任双手重重地落在了键盘上，却无意地打开了一个文件夹。他点击开一个文件，看着保存在里面的几首诗词，由衷地沉叹着 ‘美好的一切，像烟花；像风筝；像此时无法驱逐的一种心境，也随着岁月轮回，正奔行在夜寂时落在心中的一片烟花喧嚣中’。他看着小诗，品味着诗的诗意，思虑着诗的意境，并附着上了他的心境。他思虑着，眼前出现了绿意从容的灌木，而耳旁却响着靖素兰谈起唐莠莠家世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