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纤指柔弱(四)
不久前，郑孝天忙活完公司的事务，就会早早地回家陪谭文琳。十几天匆匆过去了，郑孝天在又一个周五到来的时候，却因公事一直忙碌到了很晚。当他走出办公室抬手看过腕表上的时间，乘坐上电梯到达了一楼，加快脚步的往办公楼外走的时候，唐莠莠却出现在了他的跟前。他话音有些冷漠地说：“你好！唐总在等人么？哦！你这么晚了到公司，是有什么急事么？”脚步依然没停地往前走。唐莠莠紧跟着他，轻声地说：“郑总，好久不见了！今天刚巧经过，听说你还在公司，就进来看看了。”郑孝天停住了脚步，侧身看着她，语意尖锐地问：“是么？是像你说得这样么？”唐莠莠点了点头，才诚恳地说：“郑总，春雷说你会晚点离开公司。我经过你的公司，才顺便过来看看了。如果你肯赏脸，我们一起吃晚餐吧！”他犹豫了一下，脸色柔和了一些，说：“还是改天吧！”往远处亮起的街灯看着。唐莠莠看他态度有所转变才冷静了下来，话音轻柔地问：“郑总，你不会是担心文琳不批准吧？”他抬手扶住唐莠莠的肩膀，压制着心里瞬间翻腾而起的欲望，小声地问：“你还有什么事么？”往台阶下走着。唐莠莠紧随在他的后面跟着下了台阶，说：“我听玉洁说，你总是在公司工作到很晚，这几天文琳都由伯母陪着的。”郑孝天站住脚步，怔怔地看着唐莠莠，神情有些痛苦地答应着：“好吧！”又迈步往车停的地方走。唐莠莠站在台阶上，才话音略大地说：“孝天，我坐你的车吧！我的车停在公司了。”吸了口气，快步地跟了上去。
郑孝天在唐莠莠的安排下，和她一起默默地吃了一餐基本没有话语的西餐。然后，他在唐莠莠的执意安排下，又一起走进了餐厅旁边的酒吧。
郑孝天坐到吧台前的时候，想到了何佳琪。唐莠莠点好酒，话音轻柔地说：“孝天，几天没见，你怎么像变了个人呢？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么？你可以说给我听听么？”举着酒杯，和递给郑孝天的一杯碰了碰。郑孝天看着杯中酒，笑了笑，举杯喝干了杯中的酒。唐莠莠疑惑地看着他，听他说：“再来一杯，不加苏打水的。”只能无力地劝说着：“孝天，你少喝点吧！”可是没能阻挡住他。郑孝天思虑着事情，把调酒师调好的酒，都一杯一杯地喝进了肚中。
时近午夜，酒吧里的客人逐渐地多了起来。唐莠莠依偎着郑孝天，如是提醒地说：“孝天，你还是先个打电话，和文琳说一声吧！”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本来有的几分酒意随着时间已经慢慢消散了。她冷静地说：“孝天，我给你拨号码。”郑孝天用力地握着手机，没让她把手机拿去。随后，他动作熟稔地按下了文字输入键，编辑着信息：“琳琳，你早点休息！很抱歉，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我暂时还不能回去陪你。吻你，吻我们的宝贝！”编辑好信息后，发了出去。他没等看到想看到的信息，便收起手机，继续端起酒杯喝起了酒。
午夜过后，酒吧里的客人还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唐莠莠默默地陪着他，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直到喝得醉意酩酊，才用高挑的有模特三围比例的身体支撑着郑孝天，走出了酒吧。
唐莠莠在酒吧外经冷风一吹，深感混沌地心绪才清醒了一些。她用力地扶着郑孝天走到车前，费力地拉开车门，让他歪躺到座椅里，用安全带束缚住了他。然后，她开着郑孝天的车，往家的方向奔去。
唐莠莠把车停到家的楼下，匆忙地打开车门下了车，走到郑孝天坐的一侧拉开了车门，说：“孝天，我扶你下车。”郑孝天挣扎着想硬坐起来，还大声地说着：“我可以，我自己会走。”从车内站到了地上，可是身体不听使唤，只能实落落地靠在了唐莠莠身上。唐莠莠没法把车停到车库，只好按下遥控按钮锁好车，用力地扶着郑孝天，脚步偶有牵绊般地往楼内走。唐莠莠硬撑着，和郑孝天迈上了两层楼梯，站在了家门前。她取出钥匙，说着：“孝天，你再坚持一下。”打开家门，闪身站在了门内，看着郑孝天摇晃着步子迈到了房内。她松了口气，关起了家门，说：“孝天，房间在这边。”扶住紧靠在墙上的郑孝天，走进了卧室，说：“孝天，你先躺一会吧！”扶他躺到了床上。郑孝天醉得迷糊，说着：“佳琪，再来一杯吧！”不停地呼唤着：“佳琪，佳琪……”拥住了准备转身走出卧室的唐莠莠。唐莠莠听到他呼喊着陌生的名字，还不停地温柔地呼唤着，木木地任由他拥着吻着。当她找到了郑孝天沉默喝酒的原因的时候，身体不停地挣扎着，可是渐渐地也转成了迎合。此时，唐莠莠在听到郑孝天呼喊其他女孩名字时设起的心理防线，在郑孝天的柔情脉脉中，已经完全地抛到了九霄云外。
郑孝天不停地咳嗽起来，可是担心让谭文琳听到，于是慌忙起身走到书房门前，把书房的门关了起来。他再坐到座椅上，狠狠地吸了几口烟，才把手中的烟蒂捻灭在了烟灰缸中。他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手停顿在烟灰缸上的时候，没想到一阵烧灼的疼痛直往身体里钻去。他松开握得烟蒂，感到身上一热，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人的生命有时多么脆弱，像小小的手指，不经意间被尖锐的东西刺到，会滴血，会疼痛。而人呢，有时就像柔弱的纤指。其实，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心绪都是温柔而细致的，轻轻一碰，就会很痛很痛的。孝天，爱情中的女人会更柔弱，是么？”他的耳旁响起了谭文琳说的话：“孝天，你得让我们的爱情经受住考验。赵健与秀丽会幸福，我们一样可以幸福。”感到被谭文琳咬在手指上的痛，和此时手指上的灼伤一般的痛，那种灼灼的痛感还直往他的心里传来。他沉痛地沉吟着：“琳琳，如纤指般柔弱的男人，更会伤到如纤指般柔弱地女人的。琳琳，你真的好傻好傻啊！”压抑得不无自责，头深深地埋在双臂间，抬起双手插在发内，久久地徘徊在了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