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花锦绣 (二)
郑孝天一路半拥半抱着赵健回到酒店,又再送他回了居住的房间。他扶赵健躺到床上,帮他把衣服脱下拿到洗手间洗好,再晾了起来。当他再回到房间的时间,赵健已经响起了酣畅淋漓的呼声。他寻思着:“你是不怕醉酒,也不怕喝醉酒闹事的人呀!”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一时无事可做,倒莫名地郁闷起来。他劝解着自己似的想‘我还是出去走走吧’,本来无法接受酒店里给他的一种束缚感,也向来怕住酒店。他看了看睡熟的赵健,在心里嘟哝着‘再怎么习惯另外的一种生活,都不能从他最熟悉的生活习性中走出来呀’,幽幽地叹着‘或许真男人的心性,应该像赵健一样吧!表面是静湖一面,心里却是波澜汹涌。我还没弄明白秀丽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才至今都不肯接受赵健的意见的呢?一对恩爱夫妻,渐渐地让周围的朋友们感到形在神离,不似夫妻了呀’,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穿过走廊,走到电梯跟前,寻思着‘如果再不想想办法,这对伉俪就要劳燕分飞了呀!哎,多事的唐莠莠呀,平时怎么看不出你的这个性情呢?是不是任何事情总是在大家都发现的时候,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错误全部转移到了别人的身上呢’,等候着电梯,谴责着自己‘爱是自私,但是任何时候都不能由着性子来呀!如此看来,所有的错误倒更倾向于我了。如果我提前发现唐莠莠爱的是我,并提前地想办法打断她的念头,她能和赵健分手,分得那么利索么?我一想再想,如果不是琳琳在唐莠莠出现的之前便稍早一步出现的,还会出现秀丽心中的那些怨气么?有多少人守着秀丽说着高调的话语,秀丽听着,也听得懂大家的想法,也还是一脸微笑地面对了。如今想来,那样的微笑岂不像耳光一样地抽在大家的脸上么?当你能思前想后地考虑事情的时候,所有经过此事的人看来做得都对,可确实是不应该呀!其实谁也不能由着别人的思想,改变各自的思想啊!尤其是爱情!可是谁又能由着心情的一时冲动,把完美的爱情放弃了吧?唐莠莠爱上我,也只是出于感情的一时冲动吧’,认为想法有些荒诞,思索着‘当唐莠莠在赵健和我的面前出现的时候,总是刻意地回避赵健很热情的询问,而赵健也总不会接唐莠莠有意问到的话语。他们总是一个热情,一个沉默,等一个人沉默了,一个人又热情。如今想来,只有唐莠莠在大家跟前抽赵健的耳光么?我又何尝不似唐莠莠呢?哪个男人的面子,能在另外一个男人跟前丢得起呢?赵健在很多事情上拿得起也放得下,但是他不能把拿得起放得下的想法,放在本来就自私的想法中吧?男人与女人呀,感情的事搅和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有理也说不清呀!何况,有了爱情存在两人之间后,与别人毫不相干的想法还是会制约着相恋的两个人吧!既然没有了爱,还要勉强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郑孝天呀,你现在是在转着圈地说赵健的不是,还是在用一种责问的方式开解心中积聚起的不快呢?是我可怜我和赵健的兄弟感情,还是在责怪我和赵健用相同的方式爱着,可是却不与真爱独自分享共同的爱,而找寻着众多的借口开解着积蕴在心里还深感不服现实有的不快感呢?如果不爱是恨,如果是真爱,恨意会更深。赵健曾经说过,如果一个人苛责你的时候,是你没达到他的要求,当一个人丢失了对一个人信任感的时候,那么信任感才是对方最需要的。可谁又知道,想让一个人放下心存的执念,就得先放下存在心里的执念去接受所有,去改变根本不需要出现的所有所有’。他迈步走进电梯,出现了酒意与情意混合的想法‘女人负了男人的心,男人又何尝不会负女人的心呢?唐莠莠最后得到的,还不是由自己给予的自取其辱么?如今去思前想后,多像一部滑稽可笑的爱情剧呀!从开始到现在,我们有的爱情想法和对待爱情的方式用在真正的爱情中,都不会有乐观的景象出现。几年过去了,唐莠莠仍就一个人独居。但是那么多的风言风语,不是也早把她一个人完全置身在了爱情的风雨场景中了嘛!对不起她的,到底是谁呢?如果我给她的是情感的慰藉,那么赵健给予她的会是一颗抱怨和躲避现实生活的心么?可是赵健心中依然无法确定的爱情去向,又应该如何解释给秀丽听呢?他需要秀丽的谅解,还是秀丽更需要她的理解呢?爱情呀,没有再比你更恼人的东西了呀’,独自站在电梯里,有种孤独感与他形影不离,也烦扰着他的心绪。
郑孝天迈出电梯后,又迈步走过了酒店的侧门,穿过了酒店侧门外的假山石景,走出了酒店。漫步走在秋风吹拂的清凉街道上,他长长地叹着‘夏天的烦恼像恼人的炎热,惹得不悦的心思倒更如这秋风般的恼人了。繁华的一切经秋风一吹,也已经消失了原来的模样。有些心思令人感叹着还没落定,却又不得不生出万般地感慨。季节像是在讥笑人的失落,又像在用一种如同人们会有的心情演绎着人们的心情。在这样的时节,我也只是喝了几杯小酒,竟然扯拉出了几缕恼人的心绪。想法如果是一种回首,如今也应该成了一段路途中不长不短地思想纠结史了吧’,看着路旁的花树不时地飘落着叶片,就是他头上经风吹出响声的树枝上,也不时有叶片飞过他的眼前。他向前走着,依稀闻到身旁的花香沁着丝丝的清凉,还感觉到花的香气中如有对前景往事意犹未尽的追味。
他走着,听到一阵车喇叭的声响。“郑总,怎么一个人呢?”他看着路旁停下的车内,何佳琪探身往窗外看着。他站住脚步,说:“你好!是何佳琪小姐呀!”微笑着解释着说:“赵经理喝了几杯,已经提前休息了。”“郑总,要不要再一起到酒吧坐坐?”他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骆寒,改天吧!”何佳琪推开了车门,话音微扬地说:“骆寒,你先回酒吧吧!”从车上迈步走了下来,站在了郑孝天的身旁,微笑着说:“郑总,一起往回走吧!”骆寒看着郑孝天,有些犹豫地说:“郑先生,再见!”郑孝天点了点头,说:“再见!”对着骆寒笑了笑。骆寒开起车,再次行驶在了马路的行驶道。郑孝天看到骆寒开车开出一段距离后,依然从打开的窗口望着他们。他摆了摆手,骆寒放慢的车速才突然加快车速的往前奔去。不久后,车影也完全消失在了灯光迷离的夜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