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愿你岁岁年年
两边人来的都很快，高琳琳刚到门口与林筱禾汇合，许延和江兴毅的车便停到了小区门前。
在去的路上，空中淅淅沥沥的下了一阵小雨，微微泛潮的空气中夹杂着沁人心脾的泥土香气。
车上，窗外的霓虹映入林筱禾的眸中。她趴在窗边，新奇地望着外面一切事物。随着车子的行驶，霓虹灯在她脸上掠过道道光晕，同时也映在望着她的许延眸中。
“许延，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晚上的这个时间打车出去玩。”林筱禾回过头，明亮的眸子与许延的目光直直对上。
他抿唇笑着，没有做声。
大概行驶了二十分钟，车子在一片灯火繁华的广场前停了下来。下了车，两个女孩互相挽着兴奋地向中心跑去，仿佛是两只撒了欢的兔子。许延目光从林筱禾身上收回，余光瞥见站在一旁一脸痴笑的江兴毅，抬脚便踹在他了的屁股上：
“笑傻了？”
“滚滚滚，”江兴毅没兴趣搭腔，目光极不情愿地从远处收回，不耐烦地抬眸瞟了许延一眼。
“才加上几天，关系都这么好了？”许延轻嗤一声，“瞧你那点出息。”
“许延，你要不要脸？”江兴毅终是受不了他这副傲然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喷道：
“咱俩到底谁没出息？”
“怎么着，喜欢人家？”许延看着江兴毅少见的神色，出奇的没回怼他，反倒一把揽住他的脖子语重心长起来，
“要我说，喜欢人家别这么明显，有本事你叫人家倒追你，给我彰显一下你的魅力。”
“怎么着，想让我跟你一样，满脸的闷骚劲儿？”江兴毅冷哼一声，唇角微弯，斜眸调侃道，
“许延，你是真的欠。”
“滚一边去吧，跟你说也是白说。”
听罢，许延一把撒开他的脖子，目光里夹杂着几分嫌弃。
林筱禾和高琳琳正挤在一个炸串摊位前买吃的，林筱禾专注地挑选着自己想吃的东西，丝毫没有注意到许延悄悄的来到了她的身后。
“买什么呢？”
许延冷不丁开口的声音将林筱禾吓了一跳。身后的人从她上空探过身来，林筱禾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却见许延的下颚几乎快要碰到自己的发顶，距离显得暧昧十分。
林筱禾的动作僵滞在原地，生怕自己一个不经意的抬头撞到许延的下颚。
大概僵住两三秒，林筱禾向一旁缓缓挪过身，与许延的距离错开了一些。
许延扫过摊位上的菜品，垂眸望向她：
“挑好了？”
“嗯，”林筱禾有些无措，小声应着。
“老板，多少钱。”
他唇角微微勾起，将挑选完的托盘递给老板。
“15块。”
许延付了钱，林筱禾目光一怔，赶忙开口：
“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我在家吃过了。”
望着他淡然的表情，林筱禾抿抿嘴，没再说什么。几人站在摊前等着，许是无聊的原因，身旁的高琳琳突然将林筱禾拉到一旁，目光里透着难以掩饰的八卦意味，不由得压低了声音：
“筱禾，你这是有进展啊！”
“什么啊！”林筱禾低声反驳道，“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我不信，你看他看你的眼神，那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喜欢！”
“不可能，”林筱禾眉间微蹙，抬眼偷偷瞄了许延一眼：
“他虽然平时待我确实挺好，但是也没少打趣捉弄我。”
“你是不是傻？”高琳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许延每天和你一起上下学，给你带早餐，帮你修车，遇到危险那次还救了你。这杂七杂八的加起来，还能不叫喜欢？？”
“哎呀，”
林筱禾嗔怪道。即使光线不是很亮，但林筱禾的脸上还是隐隐浮现出一抹粉红。见她不想再提，高琳琳只好转了话题的方向：
“那，那先不管这些，你呢？你对他什么感觉？”
“我？”
林筱禾眸光微闪，目光望向许延，却在他转头之际迅速撇开了目光，“我不知道。”
“林筱禾——”高琳琳彻底放弃了，她一脸无奈地望着林筱禾，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姑娘脑袋怎么这么轴。
老板很快出了餐，许延接过递来的盒子缓缓走到林筱禾面前，将东西递给了她。
“谢谢，”林筱禾接过盒子，抬眸看了他一眼。许延眉梢微扬，许是看出了什么端倪，懒洋洋地开口道：
“你们俩…刚刚嘀咕什么呢？”
“我跟你说！我唔——”
高琳琳话还没说话，一旁的林筱禾似是有些急了，她一把将烤饼塞进了高琳琳的嘴里，对着许延搪塞道：
“没什么，高琳琳，吃你的饼！”
高琳琳被突如其来的饼塞的说不出话，只得拽下嘴外的饼子愤愤地嚼了起来。林筱禾也转过身去，拿起饼有些心虚地啃了起来。
一旁江兴毅看两人的模样甚是好笑，一时间没忍住笑出了声。目光所致，高琳琳愤懑的目光直直瞥向江兴毅，让刚刚还是一脸笑的江兴毅顿时敛了表情。
广场的中央是一片湖，立在湖中央的塔楼上亮着霓虹灯，在夜空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明艳。
四人坐在外围吃吃喝喝，完后转着店铺打发时间。
时间将近，周围的人逐渐变多，四人在人潮中两两走散。许延目光扫过人群，自然地拉起林筱禾的手腕。林筱禾抬眸，人群中两人目光对视，
“人太多了，怕你走丢。”
许延薄唇微启，林筱禾怔住片秒，任许延拉着自己向内围走去。
许延拉着林筱禾找到一片人较少的地方，两人靠在湖边围栏上，霓虹映在两人脸上变换着不同的颜色。林筱禾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脸上浮现一丝激动，
“许延，新年快到了，你有没有什么新年愿望？”
许延垂眸，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
“嗯，倒是有一个。”
“那等下我们一起许愿。偷偷告诉你，新年许愿是很灵的！许下的愿望第二年都会实现。”
望着林筱禾的笑脸，许延宠溺地笑着，点了点头。
塔楼的霓虹灯突然全部熄灭，楼身出现了新年十秒倒计时。周围响起了跟随倒计时的呼喊声——
新年的钟声敲响，回荡在湖面的上空。塔后突然窜出一束束烟火在空中绽放开来，周围人声沸腾，相互欢呼着新年的到来。
“许延，快许愿！”
林筱禾赶忙拉了一下许延的胳膊。许延抿着笑意，双手合十闭上了眼。林筱禾见状也赶忙闭起了眼——
希望新的一年，我能有更好的成绩，有更好的伙伴。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能够岁岁年年，平平安安。
她在心中默默想着。
许愿时，许延偷偷睁开一只眼，望着闭眼认真许愿的女孩，唇角的笑意自始至终不曾消减半分。烟火在空中不断绽放，绚丽的光晕映照在她的脸上。
在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林筱禾默默许完愿，睁开眼却见许延正满眸笑意地望着她，似是等她了好久，
“林筱禾，许的什么愿要用这么久？”
“不告诉你，”林筱禾仰着脑袋，一副傲娇的模样，“许愿说出来就不灵了。”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实现？”
许延眸光闪烁，“想知道我许的什么愿吗？”
“许的什么？”
林筱禾有些好奇，不由得凑近了些。他眼眸微弯，林筱禾透过他的目光看到了他眼底的一抹温柔，
“新的一年，希望林筱禾小朋友能够万事顺遂，平安快乐，”
他顿了几秒，
“也希望我能一直在你身边。”
那一刻，林筱禾呼吸似是停滞了几秒，像是隔绝了外界，耳边的嘈杂声变得越来越远。
林筱禾望着许延，直到许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钥匙链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她才缓过神来。
他没有多余的话，将钥匙链递到林筱禾手里：
“新年礼物。”
林筱禾低头望去，是一个带着铃铛的小白猫。想起自己没有准备什么东西，林筱禾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小了几分：
“内个…我忘记准备了…”
“没事，”许延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准备的时候，不也没告诉你吗。”
林筱禾低头看着手心里的钥匙链，思绪渐渐飘远。她忽然想起高琳琳同自己讲的那些话，心里莫名触动了一下。
她好像——知道答案了。
思绪飘回，林筱禾将钥匙链握进手心：
“你放心，你的礼物我会补给你的。”她眨着眼，一脸认真。
许延似是被她这副模样戳中了笑点，一时间没忍住笑出了声。林筱禾没好气地打了许延一下，嗔怪道：
“你笑什么？”
“没有，开心的。”
他抿唇，扬了扬下颚：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嗯。”
林筱禾同高琳琳打了电话，四人聚齐后打车回了家。
回到房间，林筱禾疲惫地仰面躺在床上。思索片刻，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链，举到面前，光线被钥匙链隐在背面，顺着边缘隐隐透着一丝光亮。端详良久，林筱禾一骨碌爬了起来，拿起钥匙将猫咪挂了上去。
清脆的铃铛回响在房间里，想起许延送自己钥匙链的场景，她下意识地勾起一抹笑意，心满意足地将钥匙放回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