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调查过我？
等李子衿和赵慕灵回到警局时，已经是晚上20点11分了。
半开的车窗，微风阵阵，似乎也是觉得车内的她们显得有些尴尬，李子衿向着后车镜望了一眼。
今晚的月光出奇的亮，快速打着手上的方向盘，李子衿一边透过后视镜张望了一眼小姑娘安静柔顺的脸庞，心下心绪稍缓，忽然眼前闪过白日里走廊内的情景，一时望着后视镜有些出神起来。
宽敞的办公区域内，每个人手上都在各自忙碌着，霹雳吧啦的打字声，边上三两成群的讨论分析组，交头接耳，还有在看视频一遍遍抠人物图像的。北阳县局内与其他县局都有所不同，北阳县局会更累更加的真实。
在北阳县局加上这年，混了也有五年的李子衿很是知道北阳县局的每个人的作息。
江小然，莫闻都是跟了她整整三年，两人都是踏实埋头苦干的主，这两人也没少被她支配干苦力，与最后才进来半年的张萍平不同，张萍平是最后为张冰准助理在他们刑侦部暂时学习的，江小然和莫闻是从一开始就是奔着她这位新队长来的。
李子衿并不知道外界是如何传她的，她一直把自己封闭在整个警局内，只有案件才会引起她的注意，其他似乎都与她无关。
上面突然的调人，再到赵齐贤慎重的交代秘密任务，无一不让李子衿感到焦虑与不安。
焦虑的是她得改变，不安的是未知的结局。
白天下午外出的前半小时。
瞥了一眼左手边拐角处的垃圾桶，李子衿站在旁边随手点了一根烟，还没等她吸上几口，雾白色的烟圈中忽然一暗，紧接着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把她吓了一跳。
“啊，是李队长啊，不好意思，刚刚想事情太入神了。”说着男人立马停下了向前的步伐，但两人距离仍然还是靠的很近。
李子衿余光快速扫了这人手里握着的纸团，若无其事的向后退后了一步。
刘清笑了笑，随手将手里的纸团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旁边，余光中见女人几大口就吸完了手里的烟，接着扬手一弹，那烟头很听话的在空中翻转了一圈最终稳稳的掉进了他手边位置上的垃圾桶内。
女人随意扫了一眼已经进了桶内的烟头，利索的转过了身去，刘清连忙叫住她。
“李队长。”
李子衿蹙眉转身看向他，“有什么事吗？”
“咳，李队长是要出去了吗？”
“是有什么事吗？”李子衿对眼前人脸上的犹豫而略感不喜的蹙着眉头。
似是察觉到女人情绪间的隐隐不悦，刘清面上划过一抹无奈。
“不好意思，就耽误您几分钟时间就好了。”
“不知道李队长是不是已经接到了上面的指示了？”
李子衿没有说话，一动不动的望着他。
刘清无奈继续开口，“上面领导派我和赵小姐下来是为了配合您调查那件事，呃，可能有点冒昧，我是希望李队长以后可以把最难的部分交给我来处理。嗯，对于特殊情况，我想我还是有一定的处理能力的。”
李子衿眯了眯眼。
刘清希望他来处理特殊难解决的地方，他的这个突然开口请求行为，让李子衿一时有些混乱，是不是上面特地交代她也没了心思去胡乱猜，而现在让她更感兴趣的是后座的小姑娘又是希望在这个组内担当起什么呢？
“刚来局内，还习惯吗？”
赵慕灵从思绪内回过神，微微抬头向前座看去。
女人半仰着精致的侧脸，目光直直的看向后视镜，赵慕灵微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女人是在和自己说话。
“还可以。”
李子衿瞥了一眼后视镜，快速的移开了目光。夜色渐浓，薄薄的一层水渍覆盖在车窗上，四周几乎没有几辆车辆路过，车厢内恢复了安静。
赵慕灵微侧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已经恢复认真开车的女人，心底有些奇怪。
难道刚刚她就只是为了问她刚来适不适应吗？
白日里，远处走廊内，这女人不是很健谈么……
赵慕灵无意识的撇了撇嘴角，眼前快速划过一张犀利的中年男人的脸庞。
刘清。
她记得几年前她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只是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了。印象里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厌烦。
“小灵，这次可是称你心了。好好去吧，你藏着掖着这么久，这次不得好好和你那什么偶像切磋切磋？”
“切磋？”
“能与你的偶像相互较量一场，不是很有意思？”
“相互较量？”赵慕灵嘴角微勾，再次看了一眼女人。
前座的李子衿似有所感向着后座瞥了一眼，“什么？”
“哦，没什么。”赵慕灵抿唇微微一笑。
李子衿眼角微挑，默不作声。
“子衿姐，你盯着我看什么？”
车子转了一个弯，向着一侧的徜徉大道而去。
李子衿淡淡的瞄了一眼后视镜，并没有理她。
赵慕灵觉得眼前的女人好没有意思，眼角向下转了一个圈，忽然开口问道：“子衿姐，待会下班和我一起吧，我载你回去，正好顺路。”
李子衿盯着前方不远处即将达到的路段，听着耳侧小姑娘的话，面上疏忽一冷。
“你调查过我？”
赵慕灵话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了什么，这会听着女人发冷的声音，心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脸色也是一白，连忙着急的摇着头解释着，“不，不是！”
李子衿透过后视镜，直直的望进了后座小姑娘惨白焦急慌张的眼眸内。
李子衿有那么一刻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会不会就是上头给她的第一门考验呢？
这调来的两个人组员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从这一刻起，李子衿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安心了。
李子衿垂眼，冷淡的问道：“这次来，你需要当担什么角色呢？”
赵慕灵一时半会没能明白她的意思，脸上神情微怔。在那张侧脸阴影下不明显的轮廓中，她只隐隐窥见了惊心压抑的冷意，倏忽让她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在车子拐进警局的大门口时，赵慕灵突然回过味来，快速的抬起了头，“子衿姐，我真的没有调查过你，你的信息在很早之前我还在市局内时曾接触过，所以这才有所记忆。我刚刚的话要是让你不大舒服的话，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好吗？”
李子衿面上微怔，有些孤疑的转头看了她一眼，“你认识刘清吗？”
“什么？”赵慕灵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个人但还是很快的反应了过，“应该见过，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我是主动申请下调过来学习的，他我不大了解，但我听我家里人提过，能从下调上的，需要先调到市里进行满一年的培训，成绩优异的才有资格进行下调或直接常驻市局内。”
李子衿闻言眸光微闪，半天没再说话。
这也正好解了她的几点疑惑。
最起码她知道了，刘清与眼前的小姑娘并不熟悉。
刘清是因为在市局内培训期间成绩过人，被准允下调指定单位的。
刘清主动的要求，她现在有两个方向去验证。其一，直接联系上面领导确认这个人的要求适当不适当。其二，多方面试探，得到答案。
只是，上面领导下调这么两个人过来的心思还没有摸准，很显然第一条方向目前还不大适合……
赵慕灵望向已经熄了火，却迟迟不动的女人。
“子衿姐？”
李子衿回神看了一眼车窗外的高楼，敛去眼底的神色，若无其事的扫了一眼后座。
“到了，下车吧。”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