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四方出动
刘清身穿一身干净整洁的黑色西装，迈着长腿利索的从车内走了下来。于此同时，从香肠厂的大门口走出来一人，同样是一身西服，在确认下车的人后，张着笑脸嘻嘻哈哈的走了过来。
“是刘队长是吧？”
刘清奇怪的看了一眼面前一身蓝色西装的男人，“对，您是？”
“哦，我是这家光明香肠厂的经理，我姓李。”
“哦，你好，我叫刘清，目前也是负责这起案件的成员。”
“呵呵，晓得的，刘队长，以前在望柳镇是吧？”
“对。”
“咦？这次李队长没来吗？”男人看着车内最后走下来的两名警员，瞄了瞄，有些奇怪的问道。
刘清可以明显的察觉到面前的男人在没见到女人的身影时，整个人身子都放松了很多。脑中一边快速的划过女人一丝不苟严肃的脸，一边看向面前的男人问道，“你们的老板回来了吗？”
“回来了，我领刘队长过去。”
刘清扫了一眼香肠厂的大致布局，脑中划过女人给到的信息，快速在心中构出思路。扫了一眼前头男人稍显轻快的步伐，刘清疑惑的同时又是感到一丝好笑。
那个女人的影响力可真是深远啊。
距离落霞路段最近有半个小时路程的小区，分别有锦绣小区和山河花园。锦绣小区和山河花园都是产业众多，存在很多分区，在附近路段的就有山河花园四区，一区，三区，二区，锦绣小区有六区，五区，四区，三区。附近段被小区环绕，最中间隔着凤凰国际大酒店，其他都是住宅区。
莫闻先前早已与张萍平在电话内沟通过了，他负责锦绣小区，张萍平负责山河花园。
站在朝阳路边，莫闻扫着两边四通八达的小区街道，头皮一阵发麻。山河花园四区与一区的旁边是锦绣小区的六区。再过另一边，就是山河花园三区，凤凰国际大酒店，山河花园二区。再过望风路对面，就是锦绣小区五区，四区，三区。总之很绕就对了。
莫闻率先去的是锦绣小区六区，然后再去望风马路对面的三个区。
章北坐在车内待了有半小时也是没动，车内的一组人员盯着前座的章队长也是看了半小时。就在他们以为今天要一直蹲到下班了，前座的人突然有了动静。
“下车！”
“啊？”
章北冷淡的扫了一眼后座的几人，神色不大好看，“我说下车！你们分两队，一队暗访，一队跟我明访。”
章北盯着不远处的几座楼，盯着其中一座楼内的一层窗口人影开始移动了，这才开了车门下了车。
“快一点！”
另一侧，李子衿提着手里找到的香烟绕着白云路这个方向又走了足足三圈，才在一户人家的院前看到了一处摄像头，又费了半天功夫才征得这家人的同意，粗略的看了一遍最近一周的摄像情况，拷贝了一份揣在了口袋内。
“这户人家每一个月清一次是不是太频繁了？”
李子衿深吸了一口气没说话。
“时间卡的这么好。对了，子衿姐，我们现在是要回局里吗？”
李子衿盯着手里的香烟，又扫了扫四周杂草一堆的三条小路，眉头紧皱。
“烟是找到了，人可是还没对上……”
“什么？”赵慕灵听她嘀咕着什么，下意识的靠近了些。
李子衿侧头望着突然把头伸过来的小姑娘，愣了一下。
“我听你说你专业方向在人物刻画和审讯方面？”
“啊？”
“哦，是啊。”
赵慕灵微愣。
“那我现在给你几个方向，你能刻画出人物的形象和心理特征吗？”
赵慕灵听完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李子衿微愣，眨了眨眼睛。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想都不想就摇了头，一时面上有些发怔。
“哈哈！子衿姐，犯罪行为分析和犯罪心理画像刻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啊。首先我要确定凶手是否存在心理疾病，它产生的原因。第二，我要知道被害人特征体现了什么。第三，凶手想得到的结果是什么？第四，凶手的基本特征是什么？”
“嚯。”李子衿发出轻声，望着眼前的小姑娘第一次感到了吃惊的忍不住夸道，“你的专业性真不错。”
“哎呀，我都只是学到皮毛罢了。”女人的夸赞虽然让赵慕灵更是受用，但一想到自己的确是东一头西一头的瞎搞，顿时有些心虚了起来。
“呵。你说的这么头头是道，我都还没有告诉你我给的信息，你就这么肯定你刻画不出来？”李子衿笑着是量着面前的小姑娘。
烫卷的黑发配上那白皙的肤色，两人即使站在太阳下，眼前的小姑娘依旧是白的发光。是个年轻而又聪慧的小姑娘，李子衿心底如是想到。
“那……要不然子衿姐你先说吧。”
李子衿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很可惜，你的第一点疑惑我也无法给到答案，不过第二点被害人特征你应该也是知道了。”
“那，子衿姐是让我刻画第一命案还是第二命案呢？”
“第二命案。”李子衿有种直觉，第二命案要是能结了，第一命案也就不远了。
赵慕灵犹豫了一会才缓缓开了口，“第一点，被害人遇害时间很短，身上伤口呈现很重，有多处碎骨现象，体现了凶手杀死被害人的决心。我们可以延伸的想，凶手这么迫切的要杀死被害人，这说明了什么？”
李子衿哑着嗓子道：“说明被害人身上把握了凶手的致命把柄？”
赵慕灵惊喜的狂点着头，“对的。凶手杀害了被害人，就意味着把柄的消失，我们不妨再延伸一下，能让凶手这么迫切致命的把柄会是什么呢？”
李子衿沉默了。这一条推测方向中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所以她也很难给到结论。
“什么样的把柄能让凶手铤而走险，在明明知道发生了第一命案还要去动手呢？”
李子衿猛的看向她，“你刚刚说什么？”
赵慕灵话头微顿，看向突然变了颜色的女人，小声的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什么样的…把柄能让凶手铤而走险，在明明知道发生了第一命案还要去…动手呢？”
“对，铤而走险。明明已经知道了第一命案……”脑中划过昨日中午大爷慌张的脸，面上的神情被缓缓放大，李子衿紧盯着脑海中大爷被放大的一张脸，与死后那张脸在缓缓的重合。
“子衿姐？子衿姐？！”
“怎么了？”李子衿微喘了口气，看向小姑娘。
赵慕灵看她脸色发白，一脸的担忧，“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两人站在午后的阳光下已经好久了。连续阴了两天的天色，到了午间开始彻底放了晴，午后也是稍稍显得有些闷热起来。
“好，先回车上，你再把你的最后结论说给我听。”
身后的赵慕灵见女人还在纠结最后的结果，有些无语。但又想到女人之所以这么厉害大概就有这么拼命的成分在内，突然又生出了那么一抹无可奈何感。
“凶手特征我无法给到你太清晰，大概只能告诉你是男，身高17米左右，高壮，结合被害人伤口，说明凶手力气很大，应该有长期健身，极大可能是练家子，应该擅长拳法。长相，应该是寸头，浓眉，阔脸。”
赵慕灵耳边过滤着女人的话，一边在手机屏幕上快速临摹着，一边诧异女人刚刚明明说好的不知道清晰特征，怎么一晃眼就说出了这么多信息来？
“没了。”
李子衿扫了一眼小姑娘手上手机的简单临摹，看了一眼小姑娘还在认真一笔一笔的绘制着细节，心里也在赞叹，她在这方面的确是不如这个小姑娘。看来她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过了许久，面前的小姑娘缓缓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李子衿赶紧侧头看了过去。
“给，子衿姐。”
李子衿接过她的手机，快速的扫了一眼，等看清上面的人脸时，眼眸不由微怔。
“怎么是他？”
赵慕灵微惊，“子衿姐，你认识这凶手吗？”
李子衿没说话，反复的端瞧着手机屏幕上的人脸，眉间皱成了一个疙瘩。
“子衿姐，我们要先回去，还是去其他地方？”
李子衿目光缓缓从手机上移开，把手机随手递还了过去，淡淡出声道：““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你是要和我一起，还是先回局内？””
赵慕灵盯着女人秀丽的侧脸，问道，“子衿姐要去哪里？是不方便带我了吗？”
李子衿略微犹豫了一下，“也不是，你要来就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