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甜蜜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br>小可爱们！后期更甜哦！么么哒！
第二日，两人出发前往水城。水城就在素城的东边，作为沿海城市自然盛产海鲜与海盐。这里的盐运司掌管着官家的盐田。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水城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也算是富裕之地。城中心市集开放，热闹非凡，百姓们安居乐业。
水城知府门口，萧承宇的信物由小厮递了进去后不久，张诚夫妇两人出来迎接。
“公子大驾光临，恕张某有失远迎！”
尚景若看着张诚一如邱申般恭敬谦卑的姿态，心中再起疑窦。转念一想，户部掌管着大齐的钱袋子，任何需要银两的地方都要报户部批下，足以见得户部尚书的位高权重。无怪乎这些人对朱锦玉如此讨好。
张诚是萧承宇登基后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对皇帝尽心，不敢怠慢。晚上，张诚让自己的夫人亲自下厨，为萧承宇和尚景若做了一桌子的菜。
“朱大哥，张大人真的是很给你舅舅面子啊，不然怎地让自己的夫人亲自下厨？”尚景若坐在朱锦玉的身旁，在他耳边低语。
“舅舅？朱公子？”张诚何等聪明，一猜便知尚景若口中的舅舅是谁，便不再提及京中的事情。
“张大人，你不坐，我们也不好意思坐下。”尚景若想着自己是客人又是晚辈，怎好自己坐着，倒叫张诚站着。
张诚不说话，诚惶诚恐地瞥了一眼萧承宇。
“你也坐！”萧承宇发话。
皇帝下令，张诚这才战战兢兢地入座。尚景若看着惜字如金的朱锦玉，暗暗批评道：“做客就该有做客的样子！”
张诚妻子方氏手很巧，没一会儿就端着七八个小菜上桌了。她头戴青花方巾，天青色长裙上没有一丝装饰，素雅清新。或许是长期居住在海边，吹多了海风，她皮肤是非常健康的小麦色。
她有条不紊地布菜，凡事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尚景若起身要帮忙，被张诚立刻给拦了下来。方氏布好菜后就被萧承宇留下来一起用餐。
她做的小菜每一碟都很精致。油炸小鱼，金黄酥脆，鲜美可口；蒜蓉扇贝，肉质肥嫩，味道鲜香；粟米炒蟹，粟米脆香，梭子蟹香气四溢；爆炒大虾，咸度适中，虾肉嫩滑；更有清蒸石斑鱼，素炒年糕，白灼芥蓝，蛤蜊蛏子龙虾锅。
尚景若看着满桌的海鲜，馋地流下了口水。她穿越过来后还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海鲜大餐呢。
“张夫人做的菜真是色香味俱全啊！”这手艺看上去可不比她亲爹差！
“吃吧！”萧承宇看着尚景若馋嘴的模样，憋着笑说道。
尚景若自是迫不及待，但她看着张诚夫妇未动筷子，自然不敢吃，讪讪地说道：“嘿嘿，朱大哥，张大人没吃，我怎地好意思吃？”
“吃，吃，我们也吃！”张诚被点名，利落地拿起筷子随意夹了点，再用眼神不停地示意方氏赶紧动筷子。
尚景若见他两人吃了，自己才迫不及待地夹起碗里的小鱼吃了起来，惊叹道：“哇塞！这是我吃到过的最好吃的小鱼了，入口香脆，余香四溢！”
“那就多吃点。”萧承宇接话道。
多吃点！嫌她话多呗！尚景若知道萧承宇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朝着点了点头后，再也不说话。
“公子，这位姑娘是？”方氏自打与张诚成婚后就跟着他一路调动，居住在异乡，甚少有朋友，心思十分单纯。她不知眼前人的真实身份，自然多问了一句。
张诚被方氏的询问呛了一口，赶紧眼神示意她闭嘴，无奈方氏不解，蹙眉问道：“相公，你眼睛怎么了？不舒服么？”
萧承宇一怔，随即坦然回答：“她是我即将要迎娶过门的妻子。”
一个女子还未与男子成婚就结伴走了一路，这在大齐是极其出格的事情。萧承宇既然做了决定，便不再遮掩。
“姑娘可真是好福气，公子如此呵护你，嘴里，眼里可都是爱意！”方氏是过来人自然看出了眼前这位公子隐忍的爱意。
尚景若听了方氏的话转头看向朱锦玉，他虽然没有来时那么高冷，可也没有到眼里嘴里都是爱意的地步。她脑海里又想起莫问与明净的话，愁绪涌上心头。此次回京，后事如何，谁也无法预料，她能做的便是享受当下吧。
晚餐后，方氏体贴地给尚景若单独留了一间房。而萧承宇此时正和张诚在书房里谈事。
“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萧承宇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张诚问道，“朕路过素城，那边官盐涨价，百姓遭殃。邱申说是你这水城的原因。”
“回陛下，水城的盐运司直接听命于上级，就算是臣这个知府也无权过问啊。况且这几日水城并无官盐涨价之说。”
盐运司掌管盐务，官虽小，可权力大，油水更是足。原先水城的盐运司乃是工部尚书顾本忠的儿子，顾贤胜。顾贤胜是在回府的路上被突发癔症的车夫撞死，实在是意外之祸，防不胜防。
顾家世代尽忠，家风纯良，大齐今日的繁荣也有顾家的一份功劳。靖安六年，素城大乱，先帝委派顾本忠的亲弟弟顾本诚为巡抚去安抚流民。当时还未成家立业的顾本诚在素城一连十日不眠不休，劳累过度而猝亡。顾本忠偏偏又只生了一个儿子，所以顾贤胜的死对顾家来说是重大的灾难。
在他决定出宫前，一向在内阁奉行韬光养晦的尚志举荐冀州巡抚李赫调任水城盐运司。李赫是先帝在位时提拔的官员。在他的治理下，冀州这几年还算太平。
但是巡抚按官级上比盐运司高一级，李赫调任盐运司严格意义来说，算是贬官。萧承宇当时存疑，但一时间也找不到填上盐运司的合适人选，就听从了尚志的提议。如今想来，这中间定有很大的问题。
“盐运司是前几个月调来的李赫？”萧承宇不动声色地问道。
“回陛下，盐运司正是李赫！臣感觉李赫此人有些蹊跷。照理说，新官上任，应与当地官员熟络熟络。可李赫来了后，只是关起门来搞官盐，一概不见无关人等。前几日，臣亲自上门拜访，也被拒之门外！”张诚说出这段时日的疑惑。
“李赫拒了你？”萧承宇不敢相信，张诚无论是能力还是为人都是数一数二的。又加之他器重张诚，逢年过节便有赏赐，京中众人望风而动，对张诚也是格外看重尊敬，“你派人给朕盯紧着李赫。待朕回宫之后，定派人好好将他查一查！为避免打草惊蛇，朕便不去找他。你有事随时上报。”
“微臣遵旨！”张诚应下。
隔天清早，睡意朦胧的尚景若就被精神抖擞的萧承宇从床上拉起来去看渔船回港的丰收景象。两人披着朝霞到达海边时，恰好渔船满载而归。
海面零星飘着几座岛屿，遥遥望去，海天一色，蔚蓝壮观。木质的大渔船慢悠悠地漂浮在海上，而靠岸的已经收起了帆。
大齐的海还是原始的海，未被污染的海。天空与海洋像是面镜子般倒映着彼此，只能依靠远处零星的渔船能分辨出天与海。
尚景若兴奋地在细软洁白的沙滩上跳跃着。清晨的阳光还没有那么刺眼，穿过云层，照在朱锦玉细腻的脸上，迷了她的眼。
他一袭玄衣长身玉立漫步在沙滩上，面容清冷俊秀，仿若来自九天之上的神仙一般绝尘俊逸。
“朱大哥，你可知这大海的另一边是什么？”想起二姐之前提及的江海，尚景若便开口问道。
“大海的另一边自然是其他国度。”萧承宇一愣，她的问题很是新奇。
“咦！你怎地知道的？”尚景若没想到他的世界观如此超前，古人不都信仰天圆地方的么？
一旁的萧承宇沉默着，忆起儿时龚太傅教导他天圆地方时，母亲就当即与龚太傅争执起来。后来还是先帝出面平息了两人的争执。不想母亲与龚太傅不打不相识，自那以后便常常讨论世事。
“小宇，天圆地方是错误的。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圆球，它既绕着太阳转，也绕着自己转。”母亲的话再次回响在他脑海里。
萧承宇的思绪被尚景若的话打断，只听她笑道：“你倒是聪明，这大海的另一边的确有着其他国度。在那一片陆地上住着一群金发碧眼的人，说着叽里咕噜的鸟语。”
萧承宇见她说起金发碧眼之人时自傲的模样，竟与他记忆中的母亲十分相似。他驻足双手负于身后，看着她滔滔不绝的样子，想着或许是母亲在天之灵保佑着他，不然他怎会遇到一个与母亲如此相似的女子。单单是那些天方夜谭的想法，都让人觉得新奇不已。
天地之大，人如浮游般虚活。可人终究不同于其他物种，爱情让两个毫无相关的人靠近彼此，了解彼此，最终愿意被捆绑在一起。尚景若想到这里，突然来了兴致便靠近他轻声吟唱道：“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只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
萧承宇听得心花怒放，清冷的气息渐散，不轻不重地捏着尚景若的手，明知故问道：“像是在向我示爱？”
“对呀！”她娇笑着承认。
她毫不矜持地向他示爱，张扬而不避讳，萧承宇的心瞬间溢满了暖意。仿若这一刻他是她的天，是她的依靠，是她一切的一切。
吻毫无预兆地落在尚景若的唇上，她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一双手顺势搂在他的腰上。
萧承宇感应到了她的热情，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有意加深了这个吻。太阳此刻正懒洋洋地从云层中露出，那一抹耀眼的光让尚景若不自觉地闭上了眼。他的唇贴着她的，柔软，香甜，一路攻城掠池，她却是毫无防备，节节后退。
直到两人呼吸紊乱，她才用力地推开他。只见他满眼的意犹未尽，在她耳边呢喃道：“美人在怀，真是甜蜜的折磨！”
“嘻嘻！”尚景若鲜少见到他这般隐忍克制的模样，揶揄道，“我发现你近日倒是像被解除了封印，话也多了起来。”
“不是你说，不喜欢闷葫芦么？”萧承宇轻咳一声埋怨。
在尚景若的央求下，萧承宇陪着她在水城一住就是半个月，美其名曰“度蜜月”。一直到了五月底六月初两人才开始慢吞吞地回京城。在六月底的时候两人终于抵达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