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青城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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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景若看着他奇怪的举动,心里纳闷,正欲开口询问,却听到一阵悠扬的旋律。她拨开人群,循声找去,只见湖中央缓缓驶来了一艘画舫。
画舫两侧挂着精致的花灯,红色的纱幔垂在画舫两侧。春风有意撩起纱幔的一角,画舫内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影若隐若现,引人遐想。真真是春意盎然,撩人心弦。
尚景若回首见朱锦玉姗姗来迟,激动地拉着他的手臂说道:“朱大哥,咱们去游船吧,我请你!”她豪气冲天地对着他扬起手中的碎银子,自打有钱后,说话也越来越有底气了。
“就凭你那几个碎银子也想逛画舫?姑娘家留恋烟花之地,成何体统?”自小受宫中太傅严格教导的萧承宇自是不会踏足风尘之地,面对她胆大包天的提议,他冷声呵斥。
糟糕!第一次见到画舫的尚景若太过得意竟忘了要伪装!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她发现朱锦玉非常爱惜自己的羽毛。也是,他是名门勋贵之后,家教严厉,很显然,逛画舫的提议已经激怒了他。
她赶紧赔笑解释道:“朱大哥,你不要生气了嘛!我的初衷也并不是要去看那些风尘女子。我就是想去游船!”
萧承宇见她拉着自己的衣袖,软软地撒娇,模样甚是可怜。他轻轻抽回自己的手,竟鬼使神差地点头道:“游湖可以,不过不是去乘画舫!”
“真的吗?”尚景若激动地跳起来,一把抱住了他,叫道,“朱大哥,你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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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上了她的贼船,还怕见不到画舫上的美人?
被她抱住的瞬间,萧承宇整个人都僵硬起来。难道她不知道这样的举动很是出格么?他眸色渐深,暗想,还是…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朱大哥,赶紧的,不然晚了,画舫就要走了…”意识到自己的嘴快,她讪讪地抬眼就见到了脸色铁青的朱锦玉,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拔腿就往游船那边走去。
两人租了一只乌篷船。船夫闲适地摇着橹,船上摆着简单的酒菜,亦有竹制的帘子遮挡。
“这是什么酒?”尚景若看着面前的酒壶问道。
“米酒罢了,不易醉。喝一杯?”萧承宇说着就举起酒壶为她斟酒。
尚景若举杯轻酌一口,此酒清澈甘醇,颇像是儿时记忆里的米酒。
“船家,能否将船往画舫靠一点,我想听听那姑娘唱的曲子!”喊完,她偷偷瞥了一眼不出声的朱锦玉,心想蹭个曲子他应该不会说什么吧?
“这位小兄弟,你们是外地来的吧?听口音不像是本地的人。”船家说着往画舫摇去,爽朗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青城口音。
“正是!”尚景若又喝了一杯米酒点头,深吸一口从湖面吹来的香甜的晚风,感慨今夜真的是太美了。
“这玲珑画舫靠不得太近,你们肯定不知这画舫上是何人?”
船夫的话完全勾起了尚景若的求知欲,她坐直了身子赶忙接话:“画舫上究竟是何方神圣啊?我倒是好奇得紧!”
“画舫上的花魁是从月城瑶月楼新来的姑娘,闺名唤婉婉。那身段是妖娆多姿,那脸蛋是清丽脱俗,那歌声是婉转悠扬,叫人舍不得移开眼睛呐!”船家说话的语如数家珍,“这位小兄弟,你们自哪里来?”
“我与我家大哥自京城来!”
船家闻言看着两人的衣着颇为惊讶地问道:“听闻端柔长公主大丧,怎地京城不是满城素衣吗?”
“是么?我与大哥出来几日了,不曾知道,况且皇家的事情,咱们小老百姓怎地清楚!”
想起今日他们还遇见了徐天海和王子成,她便转头问朱锦玉:“王子成一行人怎地来了青城?”
萧承宇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冷笑道:“那两人都来自京城的无涯书院。虽说无涯书院仅次于景山书院,但是无涯书院的学子不过是一些达官贵族中资质平平的子弟罢了,大多无心学习,一味贪图自己享乐!”
原来无涯书院是关系户学校,尚景若听了他的话,真心觉得他是个大齐万事通,和他一起结伴去德城,省心又省力。
酒过三巡,稍有醉意。小船在桃花湖上悠悠前进,尚景若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白瓷般通透的脸蛋上顶着两朵微红的花,一手垂在湖里,纤纤玉指来回撩拨这湖中的一池春水。
画舫渐渐靠了过来,春风似懂她的心意,吹起红色的纱幔。一名红衣女子不施粉黛端坐在画舫中央,纤细的双手怀抱琵琶,堪堪遮住了那半张脸,露出一双迷人的秋水,想必这就是花魁婉婉了。
咸湿的微风夹杂着悠扬而伤感的曲调吹来,尚景若换了个姿势,趴在船缘,傻笑着感叹道:“真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美!美!真美!”
“区区乐人歌妓罢了!”在大齐,乐人歌妓舞妓自出生起便是贱籍,天生低人一等。无怪于萧承宇会说得如此不屑。
“朱大哥,你怎地如此说?”微醺的尚景若侧过脸,面露不悦地反驳,“乐人歌妓,这也是一份正当的营生,人家也是靠自己的手艺吃饭,与铁匠,农人,读书人又有何不同?”
必定是她喝醉了,才会卸下伪装,与自己这般计较,萧承宇一怔,举着酒杯的手到了半空中又放了下去,“难道要这天底下的姑娘都要抛头露面吗?”
此人真是受封建思想荼毒太深,尚景若直起身子决定给他洗洗脑,“抛头露面这词不好,颇有贬低的意味!天行有常,自然有法,讲究的是阴阳调和!倒不如说是女子也该走出闺阁,撑起半边天。”
听似破天荒的胡言乱语,仔细琢磨起来竟也颇有意味。萧承宇看着她憨憨的醉态,也跟着卸下伪装,举起酒杯到她面前说:“那我便敬你这个撑起大齐半边天的女子!”
此话一语双关,颇有深意,可醉了的尚景若哪里还听得出此中隐晦之意。她爽快地举起白瓷小酒杯,一饮而尽,“讲到撑起大齐的半边天,那我这个女子定是当仁不让!”
“今日桃花诗会,你颇具才情,此情此景,不如也来赋诗一首?”萧承宇放下酒杯,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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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要求对于文学搬运工来说,不难。尚景若放下酒杯,爽快地应下。
她抬头望天,今日正值月圆之夜,想起苏轼的《水调歌头》,笑着缓缓吟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吟诵完,尚景若对着靠近的画舫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转身自信地笑问:“朱大哥,如何?”
“妙不可言!”萧承宇说话的声音分外低沉,深邃的眸子也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妙不可言,不知他说的是这首词,还是她这个人?尚景若嫣然一笑,正要再拿起酒壶倒酒时,就听到画舫那边传来一道声音,“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真是好词,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尚景若放下酒壶闻声望去,但见画舫甲板上一身穿月白色长衫的男子正对着自己作揖。此人皮肤娇嫩,长着一张好看的娃娃脸,说话时姿态谦卑,温和有礼。
“在下尚景若!”尚景若亦抱拳行礼,“不知这位兄台是?”
“在下南玄清,我与婉婉仰慕尚公子才学,想请公子上玲珑画舫一叙!”
这个叫南玄清的男子实在是猜不透他的年纪,乍见他的脸蛋还以为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不过看他的身高又觉得十一二岁小了点。
“这?”尚景若回首以眼神询问朱锦玉。美人相邀,她当然想看看船夫口中那从月城来的惊艳无比的花魁!
“夜已深,明日一早我们还需赶路!船家,靠岸吧!”萧承宇直起身子,一口拒绝玲珑画舫上的邀约。
金主大哥发话了,尚景若只能认命。
此刻还站在甲板上的南玄清看着两人的互动,两颊的酒窝深深陷了进去。
“清哥,如何?”
“走了!”
虞婉婉掀起纱幔走了出来,望向两位男子离开的背影颇觉可惜,又对南玄清说道:“王涛已经醉了,若不是方才那两人,说不定他已经交代了解药的藏匿之处!”
南玄清点头,安慰一旁的虞婉婉道:“不急,慢慢来!”
回到酒楼,尚景若是完全醉了,说话也大胆了些。躺在床上,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她睁着迷离的双眼看向翻书的朱锦玉问道:“朱大哥,你家里是做甚的?”还没等他回答,她又径自猜道:“经商的?”
萧承宇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酒醉的人说道:“士农工商,你倒是把我想成了最底层的人了!”
“你这是老思想,不可取!什么士农工商,经商才是最厉害的!有钱才是王道!”
酒醉的她还真是愈发口无遮拦了,萧承宇却不知自己为何要与一个酒醉的人争辩:“农业乃是立国之本,岂可轻易动摇?那岂不是国将不国?”
“国?”尚景若闻言哈哈大笑,举起放在腰间的手对着他摇了摇,“大清朝都灭了!”
说完,见他骤然冷了脸,她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赶紧开口弥补道:“朱大哥,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怪我!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