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问责
“照你这么说，他好像一点都不怕我们。”
秦昭质侧着身子，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倾斜而下，如瀑布一般。
“反正我是没看出他在怕的。”
李青言伸手想要去摸秦姐的头发，但被秦姐打掉了。
“一个两千多年的怪物，嗯~好像是没什么怕的。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怎么对付他？”
李青言搓了搓手，竟被打红了。
“我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没什么办法的话，那就反其道而行之。”
“怎么反其道而行之？”
秦姐皱眉俏眉。
“他的目的是汇聚大量的非凡者，那我们就不让那些非凡者来就行。暂时不要上报了，就我们自己人把他控制住。”
“这……恐怕不得行。”
“为什么？”
“昨天你消失后，已经有很多非凡者来到姑苏了。”
“什么？！”
“萧自楷失踪，萧家的人直接过来了。还有，许家许少不是也死了吗？许家大部队也正在赶来，甚至好多国外的人，都开始往姑苏赶了。要不是姑苏没有机场，他们早就到了。”
秦姐掏出手机，把连横世界的热搜点开，果然看到了姑苏的新闻。
“很多和萧家与许家交好的人，都在往这边赶了。”
李青言张了张嘴。
“这么说，他的目的达到了？”
“不清楚，反正是来了这么多人。姑苏，这下要热闹了。”
秦姐苦涩地说。
“这……”
李青言神情失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有，冯克让昨天已经被人带到许家去了，听说到现在还没回来，估计是凶多吉少。”
秦姐又补充道。
“这关他什么事？他又不是负责专门保护那个什么许少的。”
李青言愤慨说道。
“这是你的逻辑，但许家有许家的逻辑。他们认为要不是冯克让好大喜功，隐瞒不报，就不会出这样的事。而且，许少毕竟是在我们辖区出事的，怎么也该拿他说道说道。”
秦昭质冷哼道：“那些世家做事向来如此，他们可不会管我们怎么想。”
“就没什么办法能帮到他了吗？”
李青言询问。
“有，除非你抓到幕后凶手，也就是法外狂徒。”
秦姐自己就开始摇头了，“但这是不可能的。”
“法外狂徒并没有动手，动手的是另外一个人。”
李青言想到一件事，“或许，我们只要找到那个杀了许少的凶手就行。”
“你知道他是谁？”
秦姐问。
“不知道，但我们可以查。”
李青言说道：“你不是警察么，查案你应该擅长啊。”
“我也希望我擅长，但不好意思，我是个废物。”秦姐耸耸肩，无奈地说。
李青言摇摇头，双手抱着后脑勺朝后靠去，“我现在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现在的游戏规则，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之外了，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既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那就什么都不要做，先放空思想，然后走一步看一步，也许你突然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秦姐看到李青言一脸愁苦的样子，开解道。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李青言偏了偏头，又道：“秦姐，我一天都怎么吃饭，你下面给我吃好吗？”
秦姐挑了挑眉，站起身开始解皮带。
李青言吓了一跳，连忙让开。
“哼，小样儿。”
秦姐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厨房。
而李青言则去了秦姐的闺房。
房间很整洁，还有一个小书架，放了不少侦探类的书，但都是新的。
又是个假用功。
李青言坐在床沿边上，看到眼前还在打游戏的红头发，问道：“你叫阿炎。”
“嗯。”
“徐福是你什么人？”
“老大。”
“老大？你们真的活了两千年？”
“好像是的。”
“那你……”
“你好吵啊，能不能不要影响我打游戏。”
“我……”
李青言只好闭嘴，身子往后一躺，回想着法外狂徒说的话，渐渐就睡了过去。
……
许家。
许家家主许天印负手而立，望着墙上自己儿子的照片。
在他的身后，正跪着一个人。
冯克让。
他此刻全身是血，衣服凌乱，显然遭受过非人的待遇。
“许大人，我愿戴罪立功，请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把杀害许少的凶手找出来。请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给你机会你行吗？要是给你机会，你还抓不到人，又怎么说？”
许天印并没转身。
“我愿以死谢罪。”
冯克让扑在地上，将脑袋狠狠地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你早该以死谢罪了。”
许天印蓦然转身，“你早该在我到来前，就该以死谢罪了。从第一个案子到现在过去几天了？你们除了抓了几个喽啰，还做什么了？什么都没做。像你这样的废物，不死还活着干嘛？”
许天印望着天，“可惜了我然儿，竟然……竟然……”
他老泪纵横，想起许少死时的凄惨画面。
整个人爆裂开来，浑身是血。
若不是他见过多次这样的场面，只怕当场就要被吓死。
他望着冯克让，“整个分区，十几个人，竟然连凶手是谁都查不出来，我再给你机会又如何？高正强也是个废物，事情发生在他的分区，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冯克让再次以头抢地，“那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告诉高统领，我以为对方只是一些普通的非凡者，没想到……”
“没想到对方的实力大大超出你的预料，然后我的儿子就莫名其妙被杀了是不是？”
许天印身子一闪，直接来到冯克让的身前。
他一脚踩在冯克让的脑袋上，竟然踩出一滩血水，地板都裂开了，“你没本事，为什么敢自作主张，难道就为了抢功吗？
哈，我听他们说了，你冯克让是个最喜欢抢功的人，为了功劳，你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你现在是什么品级？到了玄字吗？看你的样子也没有。真是不敢相信，我的儿子，竟然被你一个黄字垃圾给害死了。你……”
他脚下再一用力，直接把冯克让的头踩进了地板中，“罪该万死。”
他松开脚，又旁边的人吩咐道：“你们把他手脚砍断，拖下去活埋了。”
“是。”几个手下立即上前。
“许大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把人抓回来，许大人，许大人……”
冯克让拼命求饶，但是没用，直接就被拖下去了。
那四个人把他拖上车，带到郊区外的一片林子里。其中一个人从后车厢里拿出一把电锯，用力一拉。
嗡嗡嗡……
电锯的轰鸣声响起。
随即便是凄惨的叫声。
“啊~”
他们把冯克让削成了人棍，然后把肢体分开埋葬。
埋好后，几人又站在几个小土包上踩了踩，生怕不严实一样。
等一切做完后，几人才开车离开。
只是在这些人离开没多久，中间最大的那个土包忽然长出一根绿藤，随即这根绿藤迅速扩大，然后长成了一棵大树。
这棵树的树干粗大，上面慢慢地幻化出一张人脸来。
这个人脸越来越清晰，并最后长出一个头来。
正是冯克让。
他艰难地将自己从树干扯出来，被砍断的四肢，也重新长好了。
他脸色惨白，身体虚弱，但目光却十分坚毅。
“许天印……”
他怎么也没想到许天印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竟然直接要至他于死地，要不是他已经入圣了，能够自由化作大树绿藤，只怕刚才真的就死了。
他冷哼道：“你儿子是别人害死的，你却怪在我的头上。哼，你不就是欺负我无权无势吗。竟然这么小看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咬了咬牙，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向姑苏城走去。
……
据点。
高正强，也就是李青言的理论力学老师。
此刻，他坐在会议厅的正中，望着身前的档案，眉头皱得像山一样高。
在他的下手，坐着卢有枝和杜天书。
两人一个摇头晃脑，一个低着头不吭声。
高正强放下档案，抬起头道：“原来事情已经这么严重了，但为什么我今天才知道，而且还是组织外的人喊我去问话，我才知道的。你们谁给我一个解释？”
卢有枝说道：“高老大，你是知道我的，我一向不做决定。”
杜天书也连忙道：“高老大，你也是知道我的，我一向都是听别人的。”
高正强眯眼，“你们这是急着推脱责任吗？难道所有错都是冯克让一个人的吗？啊？为什么不回答？”
杜天书道：“我之前说了要上报的，可冯克让觉得我们自己能应付，这才没上报。”
高正强一把将档案扔在杜天书身前，“他觉得，他觉得的就是对的？还有，他是队长，他有决策权，那你们呢？你们就不是队长了？
一个贪功冒进，一个傻缺脑残，一个毫无担当。这就是你们当的队长？”
被人指着鼻子骂，杜天书也只是低了低头，并不反抗，他似乎已经习惯了。
而卢有枝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我抗议……”
“抗议无效。”
高正强直接打断卢有枝，继续说道：“现在那些大人物都降临姑苏了，除了萧许两大世家，还有那些门派长老也来了几位。俨然，全天下的目光都落在了我们身上。你们告诉我，现在我该怎么做？”
杜天书继续低头。
卢有枝欲言又止。
高正强咬了咬牙，最后冷哼道：“最好上面只追究冯克让的责任，不然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别他妈好过。哼。”
说罢，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