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天赋者由来二
两人来到一头异兽跟前，这头异兽长着八个蛇头，八条尾巴，面相狰狞，形状可怖。
原本它蜷缩在罐子里，时不时还对身前的研究人员吐吐信子，或者猛然撞向玻璃罐，吓唬这些人。
但当李青言和法外狂徒出现后，它立马老实了。
八个脑袋一起贴近地面，作出屈服姿态。
法外狂徒正要解释先前的问题，看到这一幕，陡然一愣，随即又看了看身后的李青言。
而李青言没感觉到什么异常，只是看到法外狂徒看向自己后，愣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法外狂徒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偏着脑袋，微微思考十来秒后，才道：“没什么，就是这妖怪以前见着我了，肯定会朝我撞来，发泄它的不满，但今天却很奇怪，竟然摆出这副屈服姿态。”
他抬起眼眸看向李青言，问道：“你说，它是看到我了才这样，还是看到你了才这样？”
李青言想都没多想，便道：“当然是你了，难不成它还会怕我一个二境武夫？”
法外狂徒点点头，“有点道理。”
李青言却不管这些，跟上几步问道：“先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别急。”法外狂徒继续往前走，“刚才说了，天赋者都是因为飞升不成才成为天赋者的，而为什么飞升不成，你知道吗？”
李青言看了那一眼那头异兽，随口道：“这我哪知道？”
法外狂徒吐出四个字，“绝地天通。”
“好熟悉又陌生的词。”
李青言仰着头说。
法外狂徒道：“绝地天通后，人间再无登天之路，即便修到了飞升境，也无法成神，因为没路了。”
哦这样啊……李青言感触不是很多，问道：“额，然后呢？然后怎么就变成天赋者了？”
法外狂徒继续往前走，“登天之路断了，那些飞升者发现飞升不了，便只能另觅它路。然而，理想是丰满的，但现实是骨感的。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登天路。
虽然现实如此，但大部分的人还是不愿相信，还想继续钻研前行。可这些人偏偏还没成神，还没成神也就意味着生命会有终结。人生短短几十个秋，哪怕是那些飞升境的大佬，强行续命，也最多活到一百多岁，想要长生不死，绝不可能。”
说到这里，法外狂徒的神情有些戚戚然，神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青言接话道：“所以是寿命限制了他们继续钻研前行？”
法外狂徒点头：“是这样的。所以，他们就又开始想办法。他们想了很多办法，用法器、用丹药、用阵法……什么方式都尝试完了，就是无法续命。无法续命，也就意味着无法钻研前行，最终还是会化为一抔黄土。”
李青言点点头，“所以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身体，有再高的修为也是无用。”
法外狂徒笑了笑，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
李青言道：“那后面呢？”
法外狂徒道：“后来这些人发现无法续命后，就放弃了，然后他们就开始另辟蹊径。既然续命不行，那续修为呢？”
李青言立刻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他们在死前把自己的修为存了下来，然后随着等到他们投胎，再一起送到下一世？”
法外狂徒笑道：“没错，就是这样。他们用了一种特殊的阵法将修为封闭，然后让其随灵魂一起投胎转世了，最后又以神通的形式展现出来。”
“这样么？”
李青言托着下巴，不是很相信，不过也没法辩驳，毕竟他没见过仙人境的风光。
顿了顿又问道：“如果是飞升境的修为，那为什么我们觉醒之后，好像也并没有多强？”
法外狂徒道：“阵法是有折扣的，能保住一二神通，就已经很不错了，想要完全保住，怎么可能。”
“这样啊。”
李青言点点头，再问：“那为什么我们所有的人神通都不一样，我记得有人给我说过，说神通具有唯一性。难道我们修的同样的功法，同根同源，最后还能开出不一样的花？”
“当然不一样了。”
法外狂徒知道李青言才刚加入，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还是耐心地解释道：“因为进入飞升境后，就要合道。每个人合道的事物都不相同，最后得的道自然也就不同了。
就像种子虽然一样，可是阳光、雨水、土壤不同，结的果也是会有所差异的。”
李青言明白过来了，心道：“原来是这样，就是不知道我上一世是和什么合的道，最后又结出了什么样的道果。”
又回到先前的问题，“那这些和你说的气运又是什么关系？还有，这个和你现在搞的实验，寻找第三条途径又有什么关系？”
“你是大学生，应该知道守恒定律吧？”
法外狂徒笑问。
听到这个问题，李青言猛然有种不自在的感觉，说实话，自从经历过这几天的事后，他隐隐有种身在都市之外的感觉。
而在都市之外，便是舍弃一些物理学的规律，和一部分唯物主义的理念了。
什么物质守恒定律，能量守恒定律，他其实差不多已经自我否定了。
现在陡然听到法外狂徒这么问，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到过了十来秒后，才慢慢收回思绪，镇定下来，说道：“知道，怎么了？”
看到李青言这个反应，法外狂徒大概懂了，不过也没细究这反面，只是继续先前的问题说道：“我之前说了，气运最开始施加在每个人身上，其实是趋于平均的，谁也不会多，谁也不会少。但经过个人不同的造化，气运才会出现差异。
有句话叫‘时势造英雄’，其实反过来也是一样，英雄造时势，有本事的人自然能聚集气运，使得气运加身。”
法外狂徒继续往前走，“所以，这样一来，本该趋于平均的气运，却因为个人造化不同，最终呈现出高低不平的现象。有的人气运在身，诸事百顺，际遇超绝。而有的人气运凉薄，百事不利，苟延残喘。
风水里讲一命二运三风水，其实也是这个道理。有气运的人，就是好命，没气运的人，就是坏命，再加上风水，或者说周围环境，世界局势，又是一番影响……所以普通人要想在一辈子里翻起风浪来，着实困难。”
李青言不屑道：“按照你的说法，我们这些普通人干脆都去死了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奔头。”
法外狂徒摇头：“并不是这样。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辈子想要起来，的确很难，但也不是不可能。鲤鱼跃龙门，本就是万里挑一，哪能人人如愿。真要是有大毅力，不如这辈子‘顺道’些，多积攒一点气运，下辈子再来，也未尝不可。”
李青言摆手，“这个观点不敢苟同，我这辈子都没浪够，还管什么下辈子。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说。”
法外狂徒微微一笑，也不与李青言争论，继续先前的话题道：“反正经历这么几千年，每个人的气运和最开始的‘量’都不同了，大部分的气运最后掌握在了少部分人的手里。
这个……”
法外狂徒想了想道：“就像世界财富一样，百分之八十的财富，掌握在百分之二十的人口中。”
李青言看过这个说法，然后顺着这一点想下去，问道：“所以，你是打算劫富济贫，要把气运平均了？”
法外狂徒笑道：“当然不是，且不说把气运平均又多难，就说劫富济贫就是对的？”
“呃，我是穷人的话，就觉得是对的，我是富人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李青言实话实话。
法外狂徒却是摇头苦笑，“错了，无论什么时候，劫富济贫都是错的。因为劫富济贫破坏了大道规矩，而一旦规矩被破，也就是毫无道德、毫无底线的世界，简单来说，就是秩序崩坏。而秩序，才是人类文明得以延续的保障，不然华夏五千年，哪来那么多秩序建立者。翻开浩海如烟的史书，里面说来说去，不就几个字嘛，谁是秩序大佬，谁当皇帝嘛。”
呃，不应该是‘吃人’吗……李青言自知才疏学浅，不敢与他辩论，反正心中不太在意这些事。
继续问道：“那你是要做什么？”
“气运平均做不到，而且那也不是人做的事，我要做的是凝聚气运。”
法外狂徒走到一个罐子前停了下来，而在他的前方，赫然是一条龙。
只不过，和先前的那头异兽不同的是，这条龙像是死的，而且个头不大，估计就十几二十米吧。
但即便如此，当这条龙出现时，依旧让人感到一股威严和一种隐隐待发的远古气息。
“这是……龙？”
李青言第一次看到这么真实的龙，下意识愕然，随即又十分好奇地打量起来。
其鳞片，其龙角、其龙爪、其龙牙……
虽说和某些影视中的特效龙略有诧异，但总体形象是一样的。而且，都给人一种震撼。
一种心灵上的震撼。
但在这震撼当中，偏偏又有一丝亲切。
这种亲切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反正就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依附、并行……
“对，只可惜死了。”
法外狂徒语调略显萧索，“是上个世纪在营口被人斩杀的。”
“营口坠龙事件？”
李青言张了张嘴，他看过这种报道。因为以前无聊时，喜欢看科教频道，里面就有这一期。
只是，他不太相信罢了。
但现在……
他咽了咽口水，又靠近了那条龙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