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值一提
这时，秦姐又说道：“除了这些天赋者外，还有一些功法，也同样可以发动雷电。”
李青言抬起头。
秦姐继续道：“比如道家的五雷正法，五雷天心诀，五雷掌；川城的奔雷剑法，奔雷掌；崖州的天雷引，伏魔正雷诀，驱邪引雷掌，伴雷心法，雷电束令；以及春城的雷部参演，小雷心法，大雷心法。还有桂城、林城都有一些与雷有关的功法。
尤其是后面这几个地方，因为那里一些人需要修炼，所以那些城市一年中有大部分时间都能听见雷声。”
我去，好多。
李青言惊呆了，原本他以为就那么几个，没想到有这么多。
这还怎么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看到他神色委顿，秦姐又道：“这些还只是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其实还有很多。毕竟雷法强横，作为道法的一种力量展示，修行的人极多。特别是龙虎山的那些天师，他们修为极高。地字以上的战力都有好几位，天字也有。”
说到这里，秦姐抬起好看的眸子，望着李青言道：“你明白我说这些的意思吗？”
论战力一般有两种说法，一是按境界，二是按等级。
境界也就三个大境界，九个小境界。
一般来说每高一个层级，境界带来的反哺就越高，实力也就越高。
但这天下总有那么一些人，明明境界不高，但战斗天赋出众，悟性极高，虽然境界落了下风，但也总能在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因此，境界高就代表实力绝对是不成立的，只能相对成立。
尤其是对于那些天才来说，暂时的境界落后，真不能太当真。
另一个就是等级了，等级是一种粗略的估计。
在巡察司内分天地玄黄四个等级战力，在合纵世会里就分甲乙丙丁，两者基本可以互通。
不过，虽说是粗略估计，但一般而言，都比较准确。
那就是黄字的多半干不赢玄字，玄字也不太可能干过地字，而地字，不说绝对，但绝大可能是干不趴天字的。
就像妙龙、秦昭质、李青言这些都属于黄字。
而刘相逢、冯克让就属玄字。
如果单打独斗，无论是妙龙，还是秦昭质，都不太可能是刘相逢的对手。
必须几个黄字加起来才有赢的可能。
事实也是如此。
而对于刚进入修行圈子，且神通并没有什么伤害能力的李青言来说，这些人都是他暂时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至于那些会雷法的地字战力，他更是想都不要想。
而这也是为何之前秦昭质犹豫不决，不愿说出的原因。
一是怕李青言冲动乱来；二则是怕打击到李青言，让他看不到任何希望。
而人看不到希望是最可怕的，很容易走极端。
但，李青言绝不是那种一遇挫折，就选择放弃的人。
虽然秦姐说的这些，让他震撼莫名，但也仅是震撼罢了，根本改不了他的初心。
所以，对上眼前这双英气之中带着些柔媚的眸子，李青言只是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我明白。不过，秦姐，你可能对我不太了解。我认定的事，是很难更改的。”
他身子微微前倾，靠近秦姐白皙的面容后，一字一句道：“所以，不管他是什么战力，哪怕真是一位天字顶尖的战力，我也会把他揪出来，然后摘了他的脑袋。”
望着眼前眼神坚定，透着一丝狠辣的青年，秦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人家要报杀父之仇，她没理由阻挡。若是以后遇到什么危机，她好像也爱莫能助。
反正，此刻说什么都似乎有点不合适。
所以，她就闭嘴了。
而李青言在表明自己态度后，就后仰靠在椅背上，然后端起豆汁喝了一口，之后就一直望着窗外。
窗外总是有不一样的颜色，能短暂地抚平内心的情绪。
只是，片刻后，随着几声“叮叮”声响起后，李青言就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
他知道那个人又来了。
他拿出江鸿朗的手机，放在桌下看了一眼。
法外狂徒：“听说你要去东山那边？”
信息再一次泄露，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
李青言回想了一圈之前在据点里的人，包括他们的表情。
似乎每个人都像是叛徒，但同时又似乎每个人都不是。
李青言得不出结论，便开始果断回复了：“有什么指教？”
法外狂徒：“不用去了，人已经被我带走了。”
带走？也就是说那个人和江鸿朗一样，也获得了神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江鸿朗是不是就没多大作用了，可以杀了……李青言吃惊，但还是问道：“所以呢？”
法外狂徒：“所以，我需要你快速把江鸿朗弄出来。”
还是要江鸿朗，为什么？
是需要一个对照组？
有可能，既然是实验，那么对照组越多，得到的结论就越正确。
要江鸿朗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
李青言拿起手机，漫不经心地回复：“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那边停顿了好久，才说道：“这个问题我们似乎已经讨论过了。”
李青言道：“但那时没讨论清楚，或者说是我没想清楚。”
法外狂徒问：“你没想清楚什么？”
李青言道：“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用那些无辜人的命来道德绑架我，就是为了让我当你的棋子。因为，你知道我一定不敢尝试，所以我一定听从你的安排。
但事实是，这种道德绑架是毫无意义的。或者说是我自己强行给它加了意义。如果我认为它是真的，那么它就是真的，我认为它是假的，那它就是假的。
这所有的所有的，其实全是我自己在作祟。原因只有一点，于我而言，你是我的对立面。所以，我会不由自主地把你拉到和我同一个台面上对话。
但这是错的，因为并不是我把你拉到和我在同一个台面上对话，而是我自己把我自己拔到了和你一个台面。”
李青言：“我太自以为是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李青言：“我一直以我的视觉看待问题，所以，我会自然而然地拔高自己，以为自己是重要的。
但事实上，却是……我只是你想利用的一个棋子而已，根本不足一提。所以，你要对付我，绝不会花什么大的代价，你只会用最小的代价来束缚我。而最小的代价，就是用我自己来对我自己进行束缚。
就像那些怕鬼的人一样，都是自己吓自己，全是自我心里作祟。”
李青言：“我也是着了道，一时没明白过来。等到想清楚后，才知道这有多么可笑。不得不说，你很厉害，真的很厉害，我之前看到你蛊惑江鸿朗，还不屑一顾，以为江鸿朗太蠢，所以才会着了你的道。现在才发现，我和他半斤八两，都蠢的一塌糊涂。”
法外狂徒：“所以，你是不相信我会胡乱杀人？”
李青言毫不迟疑地回复：“当然。”
继续回复：“我只是个小角色，你根本不会因为我而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因为这样只会招来特搜科的人。一旦那些人接手这里，你的计划将会受到阻止，说不定还会泡汤。你不会这样做，你现在还是想继续维系现在的局势。
因为只有这样，你的计划才能顺势施展。而你之所以拿出那么一点小小的心思来对付我，也是为了那个计划。”
李青言道：“因此，对你而言，重要的是计划，而我不值一提。”
这句话，就是李青言想清楚整件事的根本。
和他自己生说的一样，之前是他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所以才会着道。
可事实时，人家只是用的心理手段，根本不会真来。
说到底，还是李青言自己入世未深，经历的事太少，一时没想过来这点。
他发完那句话后，就一直低头望着手机，等待对方的回复。
虽然他觉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但还是怕有意外。
比如，万一猜错了，人家就是要乱来呢？
人家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呢？
好在，法外狂徒并不是疯子。
法外狂徒：“哈哈哈，开心，我真的很开心。李青言，你分析的没错，之前的确是这样。你于我而言，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我玩的那些手段，都只是为了唬住你，想让你为我所用。”
看到这句话，李青言抿了抿嘴，心道：“果然如此。”
法外狂徒又回：“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真的觉得你不错，有资格我和一起做大事。所以，我想交你这个朋友，你觉得如何？”
这么不要脸的吗？刚甩一巴掌，就要亲亲。
李青言服气，道：“你觉得可能吗？”
法外狂徒：“没什么不可能的，跟着我，我会让你看清自己的价值。”
李青言：“不用。我现在只想把你揪出来。”
法外狂徒：“何必这么麻烦，你要是想对付我，我给你这个机会。”
李青言：“什么意思？”
法外狂徒：“敢不敢来我的地盘？”
废话，当然不敢了。我踏马怎么敢去。
但仔细一想，又似乎没什么不敢的。如果人家真的要杀自己，轻而易举就能办到。
之所以喊自己过去，估计又是在“招贤”。
要么给予厚礼，要么许以重利。不管怎样，肯定不会伤自己性命的。
但，自己去了，真的能抵抗得住？
钱财还好说，万一是美人计什么的就……
不，我可是受过九年教育的，华夏五千年文化的熏陶，会抵挡不住这小小的诱惑？
李青言思索片刻，回道：“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