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问灵
在下属面前还是要保持自己的威严，李青言可以理解。
秦昭质进去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对另外几个人说道：“你们都出去，我要认真勘察现场，都别在这里妨碍我。”
其余人立马照做，他们知道这是秦队的本事。以往秦队每次这样说之后，很快就能查出线索，这已经成了她独特的办案方法了。
看到其余人出去，李青言也打算出去。
但秦昭质却说道：“你留下吧，正好我有事问你。”
李青言嗯了一声，没觉得什么。但其余人都觉得十分奇怪，因为以往秦昭质要勘察现场时，是决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这次竟然留了一个外人在，真是让人意外。
等他们走后，李青言才小声说道：“你要使用神通了”
秦昭质点头，“我查案的本事一般，也懒得查，用神通多好，一下就能解决。”
难怪你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刑警队副队长，原来是靠开挂破案，还以为你是睡上去的呢……李青言道：“秦队加油。”
秦昭质偏了偏脑袋，然后说道：“去把窗帘拉上。”
拘灵是要将灵魂拘拿过来，但 一般的灵魂都十分脆弱，见不得太阳，所以要遮挡一下。
李青言立刻照办，关上窗帘后，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床上的两人，胃里还是一阵翻涌。
秦昭质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为了查案，也只能忍了。
她望着床上的两人，然后左手双指并拢指着自己的眉心，右手双指指着床上的两具尸体，随后手指重重一点。
“魂归！”
这两个字一吐出，房间内瞬间黯淡了下来，就像是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被乌云遮盖了一般，阴郁的气氛充斥房间。
而在下一刻，床上的两具尸体内缓缓飘起了两个灵体。
正是之前李青言在酒店外看到的两人，四姨太和她的小男友。
两人灵体的样子都穿着衣服，只是那男人的衣服和先前进酒店时一样，但四姨太却是另一套——红裙吊带，渔网袜配高跟鞋，性感火辣，让人难以把控。
李青言有点奇怪，为什么灵体会有衣服，又为何和死前穿的衣服不同。
他向秦昭质说了一下自己的疑惑，“欸，秦姐，这就是他们的灵魂吧？”
秦昭质已经松开了手指，点了点头。
李青言又问道：“欸，为什么灵魂会有衣服？而且衣服还和死前穿的不一样。”
秦昭质说道：“灵魂是一种意识形态，会根据死者的意识变化。所以死者自己认为自己是什么样的，那他就是什么样。反正，都是虚幻。”
李青言明白了，心想自己死后一定要搞套龙袍穿，而且幻想自己是胡哥的样子。
“好了，这些以后再聊，先办正事吧。”
秦昭质走到两人身前，然后右手双指并拢，指头点在四姨太的脑门上。
很快，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涌入秦昭质的脑海里，顺江将其充满，好胀！
大概三分钟后，秦昭质才松开手指，吐出了一口浊气。
看得出来，她有点疲累，额头上还有晶莹的小汗珠。
那些小汗珠变大后，在白皙的皮肤上，缓缓滑落，顺着脸颊、下巴，然后滴落到白色球体上，最后顺着沟流入不可知之地。
休息了片刻，秦昭质又伸出双指点在那男人的额头上，大量的记忆再次涌入秦昭质的脑海里。
李青言站在一旁，看到秦昭质的睫毛微颤，神情时不时抽搐一下，十分怪异。
又过了三分钟后，秦昭质才松开手指，只是这次她松开手指后，她的脸色惨白，好像经过了什么劫难似的。
李青言连忙扶住她问道：“秦姐，你还好吗？”
秦昭质靠在李青言的身上，胸口缓慢起伏，过了好一会儿，气息才平静下来。
她苦笑着说道：“每次吸入别人的记忆，就要过一遍别人的人生，可人生苦多，命运无常，谁的人生不是一杯苦酒？”
幸福的人都一个逼样，不幸的人各有各的逼样，我懂……李青言道：“所以难以下咽，食不甘味。”
然后微笑了一下，温和地说道：“秦姐，你辛苦了。”
秦昭质抬头望着李青言明亮的目光，两人眼神交汇，有种来电的感觉。
秦昭质温和一笑，“你这么体谅姐姐，是想泡姐姐么？”
李青言笑着说道：“如果泡得到的话，我不介意被当嫩草吃。”
秦昭质笑道：“可我还不想被乳臭未干的小猪仔拱。”
说罢，她腰身一挺，就离开了李青言怀抱，然后看着眼前的两个灵体说道：“他们的死因我看到了，不是他杀。”
“不是他杀？”李青言瞪大了眼睛，这个结果让他意外。
“很难相信是不是？”秦昭质笑了一下，然后走到尸体的另一边，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塑料袋。
一看到这个塑料袋，李青言瞳孔瞬间放大。
“这不是和法外狂徒发给江鸿朗的血袋一样吗？难道这是法外狂徒做的？”
看到他的神情变化，秦昭质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额，不知道，只是感觉有些熟悉，就好像是医院的血袋。”李青言假装第一次见，不敢让秦昭质知道他早就看过了。
“没错，这就是医院里的血袋。”
秦昭质点头，肯定了李青言的“猜测”，又说道：“我在两人的记忆中看到，他们来到这个房间就开始脱了衣服，脱完衣服就开始调情……”
说到这里时，她的小脸微微泛红，很明显是想起了记忆中的场景。
李青言心中忍不住好笑，“嘴上荤素不忌，但实际上却是个小雏鸡，没见过什么世面。不像我，学贯中西，见多识广，从来不脸红。”
秦昭质轻咳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他们调情了一会儿后，这女人就从包里拿出了这个血包。
女人告诉男人，说有人告诉她，喝了这个血包里的血后，持久力会变强，让男人也试试。男人自然没有拒绝，就喝了这个血包。”
李青言心道要是女人这样跟我说，我也不会拒绝。不对，我肯定拒绝，我这么强，哪里还需要借助外物。
秦昭质继续说道：“在男人喝下后，这女人也喝了。而且两人刚开始喝了以后，并没有什么异样。但过了大概十分钟，这男人突然就表示自己体内好像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在涌出，身体好像在发生着什么改变。
片刻后，女人表示她也有这样的感觉，说她甚至感觉力量强大得好像要爆开了一样，然后……”
秦昭质看向李青言，平静地说出那几个字来，“她就爆开了。”
真的是爆开的……李青言看了一眼尸体，心想难怪死成这样。又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是因为喝了那个血才死的？”
秦昭质点头，“这个血并不是一般的血，而是异兽血。”
李青言看了血包里剩余的血液，感觉和一般的人血并没有多大的差异，看不出什么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异兽血？”
秦昭质：“感觉。”
“哈？”李青言吃惊，这是什么理由。
“我没喝过异兽血，不过每次宋元明从队长办公室里拿出血包的时候。不知为何，我隐隐中似乎能感觉到那些血液中有种奇怪的能量在流动。那种感觉在普通人血里是没有的。”
说着，秦昭质将手里血包拿了起来，“而这次，在这里面，我又感受到了。”
李青言拿起血包感受了一下，嗯~完全感受不到。
不过既然秦昭质这样说了，他也只能相信。
但他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说道：“欸，你不是说过有些人是可以通过喝异兽血来变成非凡者的吗？怎么还有意外？”
“这个异兽血和宋元明喝的并不一样，宋元明喝的里面 ，我只感觉到了一种奇异力量，而在这里面，我却感受到了两种。而且，其中有一种特别强大，还能给我一种威严神圣的感觉。”
秦昭质皱着好看的眉头说道。
“两种？”
李青言问道：“异兽血不能兑着喝吗？”
“不能。”秦昭质摇头，“异兽血兑了后会变质，会变成普通的血液，没有半分功效，就跟猪血鸭血一样。”
所以，正常的一份血包里面应该只存在一种奇特的力量，而这个血包里却有两种……李青言明白了，又问道：“那兑了的血吃了后会致命吗？”
秦昭质道：“不会，都说了跟普通的猪血鸭血一样，没什么奇特了。”
我就问问，你咋个就不耐烦了……李青言抿了抿嘴，想起一事说道：“之前我记得你说过，法外狂徒找到了第三条途径，会不会这就是第三条途径？”
秦昭质皱眉凝神，“有这个可能，只是……他们怎么死了？”
李青言说道：“第三条途径经过这么长的岁月都没被你们发现，但法外狂徒却突然就发现了，这怎么可能？我想第三条途径肯定不稳定，一定有很大的风险。而风险的代价就是……”
他下巴抬了抬，指着床上的两人。
秦昭质沉思想了一下，觉得有些道理，不过她马上又想到一点，说道：“这么说来，这两人就是失败的案例。那江鸿朗岂不是……”
李青言点头，“他就是成功的案例。”
这一点，之前李青言在和法外狂徒的对话中就猜到了。法外狂徒之所以费那么大力气玩弄他，无非就是让他去把江鸿朗救出来。
因为江鸿朗可能是目前唯一成功的例子，江鸿朗的身上，一定有法外狂徒想要的信息。
秦昭质眼睛一跳，立刻拿出手机给杜天书打了一个电话，“喂，队长吗？是我，江鸿朗还不能杀，他还有价值。”
杜天书问道：“什么价值？”
秦昭质说道：“法外狂徒应该会来救他。”
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道：“知道了，我会看好他的。”
手机挂掉，李青言问道：“你们准备处死江鸿朗？”
秦昭质点头，“我已经得到了我想知道的东西，所以没必要再让他活下去了。毕竟他杀了人不是吗？”
李青言苦笑了一声，“是。”
对江鸿朗，他没有同情，只是感到有点烦闷。如果是死人，他还好救一些，但要是活人，而且，如今秦昭质又这么重视的情况下，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去救了。
所幸，法外狂徒目前并没有给他定时间期限，所以他还有磨洋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