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微笑微笑
据点。
秦昭质着急忙慌地赶了回来，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的背影，对方穿着一套酒红色西装，眼睛正望着玻璃柜中的江鸿朗，后者神情恐惧，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满是汗水，好像刚做完一场噩梦一般。
杜天书看到秦昭质回来了，立即对那个西装男说道：“苍狗大人，人都到齐了。”
西装男点点头，然后缓缓转过身，微笑后，眯着眼温声道：“我是特搜科玄字二等特搜官，代号苍狗，这次过来只是例行询问，大家不用紧张。”
紧张几人倒是不太紧张，不过有些震惊罢了。
眼前这个青年看起来才二十岁的样子，竟然已经是玄字二等了。
要知道，在他们组织里等级是按天地玄黄四字往下排的，每一字又分一二三三等。
在组织内，一个市里才有一位玄字等级的高官，像杜天书这样的队长，也才只是个黄字一等。而且，杜天书已经四十多，快满五十了，混了这么多年，如今也才到这一步。
而眼前这个青年，竟然就玄字二等了，着实让人吃惊。
不过想到对方是特搜科的人，也就没觉得有多奇怪了，毕竟特搜科招的人都是一些怪物，眼前这个青年多半也是个怪物。
杜天书挺了挺腰杆问道：“您想知道什么？”
他年龄明明比对方大，都可以做对方的爸爸了，但他却说了个“您”字。
没办法，在组织内等级森严，低等级的人遇到高等级的人，必须要用敬称。
青年神色温和地说道：“我想知道这件事的全过程。”
杜天书说道：“那这件事小秦最熟悉了，你给苍大人说吧。”
秦昭质点点头，立即就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目前我们知道的也就这么多，所以要想抓到法外狂徒，就必须要找到江鸿朗的手机，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其他办法。”
“手机？”
青年仰着头，想起了早上某个傻孩子要自己解开的那部手机，忍不住笑了起来。
心道：“原来手机在你手上，但你为什么不交出来呢？难道你是想为你的室友报仇？
不对，你和室友的关系一般，应该不会为他报仇。而且，就算要报仇，你也可以把手机交给这个女人，你应该不会执着于自己报仇。
可你为什么不交？你要手机干什么？手机……法外狂徒，你难道想联系他？你联系他做什么？力量、金钱、女人……这些都不能成为理由，那就只有一点了，获取信息……你该不会是想通过他找到你母亲吧？”
看到青年发笑，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杜天书问道：“苍狗大人，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青年摇摇头，“没有。”又问道：“对了，刚才听你们说，你们准备把那个叫李青言的大学生招进来？”
杜天书看了一眼秦昭质，然后才回道：“是的，这次能抓到江鸿朗多亏了有他，我们认为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想把他招进来。”
青年点点头，又说道：“他的确是个人才，不过从他做事的风格来看，我认为他有点反社会人格。你们把他招进来后，最好找个人跟着他。”
说到这里，他看向秦昭质，“就你吧，好好看住他，别让他乱来。”
秦昭质没有意见，她本来就打算看住李青言，实在是李青言给她的感觉太不定性了，感觉随时都有乱来的倾向。
如果真的被合纵世会的召去了，以李青言的能力，肯定会给他们连横同盟带来麻烦。
她不想这样的事发生。
只是，她感到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特搜官会特地交代这样一件事，放着法外狂徒的事不管，却偏偏问起了这么一个新人，有点不正常。
不过她也没多问，特搜科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既然对方这么说了，她也照办就是了。
之后，苍狗又随意询问了一些其他的事便离开了，整个过程给秦昭质的感觉，好像对方就是为了打听李青言的事而来，根本不是什么例行检查。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也需要人家特搜科的人已经发现了什么，只是不说罢了。
人走后，秦昭质心想要不要打个电话再把李青言喊出来，不过仔细想了想后还是算了，警局那边还有事需要她去处理，这个案子那边也要给个说法才行。
……
走出火锅店，李青言拿出手机，而这时法外狂徒又发来一条消息：“少年，你就不打算问点什么？”
李青言深呼吸一口气，反问道：“你这么希望我问，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法外狂徒道：“我只是单纯地想帮你一个忙而已。”
李青言冷笑，“‘单纯’这两个字放在你身上可不合适，你让我问问题，无非是想知道我渴求什么，因为只有知道我渴求什么后，你才有办法控制我。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法外狂徒：“‘微笑’‘微笑’‘微笑’，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想控制你，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罢了。”
李青言来到外边，打了一辆车，准备回酒店，又给法外狂徒回复道：“朋友？朋友之间应该互相帮助，我麻烦你，和你麻烦我一样，要不你说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法外狂徒：“‘大笑’，你把问题抛出来给我，是想知道我渴求的是什么是不是？你想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我的动机。哈哈哈，无妨，我告诉你。”
等了几秒，法外狂徒又发来消息：“我希望你能把江鸿朗救出来，无论死活。这样的答复，你满意了吗？”
要江鸿朗？真是让人意外，但……好像又在情理之中。秦姐刚才说了得到神通只有两条途径，而法外狂徒却开发了第三条。
神通现世已经不知多少年了，那么多天骄天才，都没找到第三条途径，却被他找到了。这说明，第三条途径并不是那么好找，或者说并不是那么稳定可靠，不然早被人发现了。
法外狂徒要我把江鸿朗救出来，还无论死活，看来江鸿朗身上有第三条途径的秘密。
想清楚这一点后，李青言顿时有了些底气，连忙发消息说道：“救他可以，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救他？”
法外狂徒：“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为什么还问？”
真够直接的，一点都不给我装逼的机会，可恶……李青言道：“如果我说不救，你会怎样？”
坐上了车，等了几十秒法外狂徒才回复道：“那也没关系，我会派人去救。只是我现在身边没多余的人手，只有那么两三个人，而这几人又偏偏都是穷凶极恶之辈。”
李青言皱起了眉头，“你在威胁我？”
法外狂徒道：“别误会，我是在威胁姑苏全市的人。”
李青言问道：“既然那些人那么厉害，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连横同盟的人，你威胁他们，他们也会放人吧。”
法外狂徒道：“那就没意思了，关键是我需要和你这个朋友。你帮我一次，我也才好帮你一次。”
要我的投名状么，就像谈毒品买卖的人，得先吸毒了才能入门……李青言望着手机屏幕，思索良久，然后才回道：“你觉得我会在乎那些人？”
法外狂徒道：“在不在乎试一试就知道了。你现在是在莫邪路，你周边有不少行人吧，还有不少学生，要不我杀几个人给你看看？”
这个疯批……李青言看了一眼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略微思考。
要不要试一下，万一对方只是在唬自己呢，就像之前在十字路口一样。
对方很擅长心理，他一定会认为我不敢试，但我偏偏试给他看。只要他猜不透我的心理，我就不算完败。
李青言拿起手机，开始打字：那你就试试吧，我拭目以待。
字打完后，他却不敢发出去。
万一是真的呢，万一对方真的杀人了怎么办？
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只因为验证自己的一个猜想就搭上几条鲜活的生命，这似乎也不妥。
李青言望着车窗外的行人，有骑着自行车，背着篮球的高大男生；有挎着好看包包，打扮艳丽的娇小女生；有走个路都要卿卿我我拉拉扯扯的不害臊情侣；也有背着书包，脑子里不知在想什么公式的学霸……
这些完全与自己不认识的人……
李青言吐出一口浊气，将先前的话全都删除了，然后回复道：“我不是连横同盟的人，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把江鸿朗带到哪里去了。这件事，我很难办。”
法外狂徒道：“看来你已经有了决定了。不过你应该试一下的，因为我刚才就是在唬你。你要是试了，这一局就是你赢了。”
李青言道：“我没资格把别人的命拿到赌桌上赌。”
法外狂徒道：“人类还真是奇怪，他们会对无关紧要的人表现出在意，却不太关心身边的人。”
人类……他们……这口气好像你不是人类一样……李青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太关心我身边的人？”
法外狂徒道：“你室友死了，也不见你有多伤心难过啊。”
李青言诧异，连忙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有种感觉，这个法外狂徒好像是他身边的人，而且密切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然对方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了解他的情绪。
法外狂徒道：“这很重要吗？”
废话，身边养了鬼都不知道，能不重要吗……李青言道：“当然。”
法外狂徒道：“好，我告诉你。你身边也有我的人，是他告诉我的。”
李青言立马想到了另外两个室友，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段飞宇虽然是个渣男，但却比较单纯。
黄明威倒是看着老实，不过，也说不好，真有可能是他。只是就算是他，他也不可能知道这些啊。
自己从未对已故室友表达过幸灾乐祸，王父王母来住酒店，自己也是安排吃的喝的，尽心尽力，应该不存在什么纰漏。
所以，黄明威应该不是。
如果不是他，那还能有谁？
突然，李青言想到了什么，立马回复道：“不对，你在欺骗我。我身边根本就没有你的人！”
法外狂徒：“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