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异兽
李青言没有急着下车，而是望着手机屏幕发呆。
“仅凭我昨天做的那些事就猜出了我的用意，这也太不现实了。虽说那些事的确有些联系，但结果并非唯一，还有其他的可能。可他竟然那么准确地就猜出了我的想法，这实在不正常。
当然，如果他掌握了我其他信息，了解我的过去，那倒还有可能。人生脉络丝丝缕缕，相互勾结，只要用心推演分析，是有可能发现什么的。
这么想的话，那他是知道我的过去？这些东西并未记录在档案之中，他不可能通过计算机手段获得。那他……
从他与江鸿朗的聊天来看，他杀王一选并非特意，只是巧合罢了。也就是说，一开始他并非是冲着我来的，只是误打误撞发现了我而已。
这样的话，就排除了他以前了解我的可能。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他使用了神通，他的神通告知了他我在想什么。是读心术么？”
李青言还在想，而这时司机大哥看不下去了，“嘿，哥们儿，到站了，你还不下去？我再停就要被贴罚单了。”
李青言回神过来，抱歉了一声，然后才下车离开。
进入火锅店，李青言找到秦昭质的位置，大美女已经点了菜，而且已经造了起来，一点礼貌都没有，都知道等人。
李青言坐在大美女的对面，对方今天穿了一个件牛仔短衣，里面是一件束腰裹胸的白色吊带，十分性感。
“你脸色似乎不太好。”秦昭质咬了一口肉肠，然后随口问道。
“你喊我吃火锅，都不等我，我脸色能好到哪里去？”
李青言随口应付了一句，然后把法外狂徒的事暂时抛到一边。
“我这不是为了让你来了就能吃嘛，来，给你点了几个大腰子，你快尝尝。”
秦昭质从红油汤里陆陆续续夹起几个大腰子递到李青言的碗里。
“我去，你是要既分高下，也决生死了？”李青言望着那几个大腰子，苦笑一声。
“行啊，旁边就有酒店，那咱们一会儿去操练操练？”
秦昭质眉头挑了挑，略带挑衅。
“可以，那我再下几盘韭菜。”
李青言丝毫不惧，说着就将一盘韭菜倒了下去。
“我就说嘛，咱们组还是得加些年轻人才行，不然一天到晚对着几个无聊的老男人，闷都闷死了。”
秦昭质笑着说，对李青言的表现十分满意。
李青言笑了笑，又问道：“你给我举荐没？我什么时候才能加入你们”
“快了。”
秦昭质吃了一口牛肚，含糊不清地回道：“我昨天已经给我们队长说了，早上他来的时候就给上面的人发了申请，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那就好，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李青言咬了一口腰子，味道不错。
“我很奇怪一点。”
秦昭质抬起头说道：“你有神通本事，按理说早就该被我们发现了才是，但你却能瞒到现在，你……该不会是一直没使用过神通吧？”
大多数非凡者在知道自己有神通后，都会忍不住使用。
而连横同盟里有一个部门，是专门搜查非凡者的。但凡他们知道哪里有一点神通使用过的迹象，都会去调查。
所以，绝大部分的非凡者，都是在很早以前，可能才刚刚觉醒了神通，就被连横同盟的人发现并“招安”了。
像李青言这么大“年纪”才被发现，绝对属于少数。
“嗯。”
李青言嗯了一声，“我不清楚外人对我们这类人是什么样的态度，怕他们把我当做怪物一样看待，所以我就一直没敢用。除非，在确保自己绝对不会被外人看到的情况下，才会偶尔玩一下。”
“那你倒是挺有忍耐力的。”
秦昭质真心实意地夸赞了一声。她觉醒能力后，就迫不及待地使用了，然后只使用了两三次就被组织里的人发现了。
没办法，拥有非凡，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它会让人着迷，会让人不断去探索。
就像是一个暴发户，突然拥有一个亿后，他怎么可能忍住不去花钱，不去享受？
“也是没有办法。”
李青言苦笑一声，然后又问道：“对了，你在电话里说，你得到了很重要的线索，是什么线索？”
“本来按照规矩，这些事是不能告诉你的，毕竟你还不是我们组织的人。不过想到你的背景应该没什么问题，加入组织也是早晚的事。”
秦昭质笑了笑，“所以，告诉你也无妨。”
你能这样想最好……李青言报以微笑。
秦昭质先是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太靠近后，才身子微微前倾询问：“你知道我们这类人被称为什么人吗？”
看着她因为身子前倾而露出的沟壑，李青言暗赞了一声：“秦姐真是慷慨又富有。”
想了想说道：“不是非凡者吗？”
秦昭质似乎是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身子后仰，双臂环胸，露出一个“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得意笑容。
还能双臂环胸，看来也并不太富有，还有进步的空间……李青言吃了一口韭菜道：“请秦姐解惑。”
秦昭质身子又微微前倾，然后小声说道：“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天赋者。”
“天赋者？”
李青言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
“或者叫神通者也行，不过神通者并不准确，我个人还是认为天赋者更为贴切。”
秦昭质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根肉肠塞进嘴里后，才慢悠悠说道：“因为只有‘天赋’两个字，才能精确地表明我们和其他人的不同。”
“是因为我们的神通都是与生俱来的，就像是天赋的一样吗？”李青言说出自己的想法。
“对，没错。在非凡者里面，只有我们的神通是天赋的，其余人都不是。”
秦昭质得意地说，好像天赋者的地位高人一等一般。
“啊？”
李青言想到了一个问题，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神通除了自身觉醒之外，还有其他途径？”
难道法外狂徒给江鸿朗喝什么异兽血，就是觉醒神通的方法之一？
“当然了。”
秦昭质调整了一下坐姿，单手撑在桌面上，微微侧着身子，遮住了胸前的荣光，小声说道：“非凡者是统称，在这里面，除了我们这些天赋者外，还有一部分则是气血者。”
“气血者？”
李青言脑子一团浆糊，冒出的名词太多，让他有种上课的感觉。
“对。”
秦昭质点头，“气血者走的是另外一种途径，他们通过修行来获得神通。”
“修行？”
李青言真的有点头大了，“怎么还有修行？”
“当然有修行了，而且自古以来就有。只是，这些东西不便展示出来，所以就没有记载，大众便认为这些东西都是杜撰的，或者是早已消失在历史里的东西了。其实，一直都有。”
秦昭质笑着说。
“真的吗？”
李青言表示怀疑。
“看来你不太相信。”
秦昭质想了想道：“要不要我给你展示一下？”
“哦，那感情好啊，眼见为实，你如果能展示出来，那我肯定相信你。”
李青言笑着说，只不过心里已经相信了七分，就差最后三分了。
秦昭质左右看了看，然后伸出一只手，从边上的盘子里拿出一个腰子，问道：
“你信不信，我能把这腰子弄熟？”
“额……你要是把它弄熟，我就把它吃了。”
李青言只有五分相信了。
秦昭质笑了笑，“知道你小子就不会相信，看仔细了。”
说着，她把腰子放在手心，然后双手合十。
不见她有其他任何动作，只是感到她的面部肌肉都在用力，睫毛也在微微颤抖。
这样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等她再把手打开时，那团腰子就收缩成了一个小肉团，肉团上面还冒出丝丝的白气。
秦昭质把手伸到李青言的面前，笑道：“诺！”
李青言缓缓伸出右手，然后将腰子拿在自己的手中，“热的，还有点烫。”
李青言把腰子放在盘子里，然后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秦昭质，“这是你的神通？”
秦昭质翻了一个白眼，“我不是已经给你说了么，我的神通是拘灵。”
对对对，她的神通是拘灵，就是因为她有这个本事，能够直接询问受害人的灵魂，所以才能屡破奇案，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刑警队副队长，可不是因为她人美心甜，善解人衣。
李青言用筷子夹了夹那个腰子，的确是熟的，还有烤肉的香味散发出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
“用内力。”
秦昭质笑着说。
“武侠？”李青言诧异。
秦昭质鹅鹅地笑了起来，“开玩笑，不过意思也差不多了。反正也是一种奇妙的力量，我们称之为炁。”
她拉过李青言的手，然后伸出自己葱段一般的手指在李青言的手掌上写出这个字来。
“这个炁。”
“炁体源流？”
李青言看过一个动漫，其中就有这个。
“嗯，差不多。不过也还是有些区别。”
秦昭质松开李青言的手，又说道：“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以往获得神通只有这两条途径，但现在似乎又多了一条。”
异兽血么？李青言想起了聊天记录中这三个字，还有那张图片。
“异……兽……血。”
秦昭质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什么是异兽血？”
李青言搞不懂这个，“是大熊猫这类异兽吗？”
“大熊猫算也不算。”
秦昭质又塞了一根肉肠进嘴，她似乎很喜欢吃肉肠，“是另外的异兽，真的异兽。”
“什么？”李青言迫不及待地询问，身子前倾。
“《山海经》里的异兽，比如饕鬄、相柳、九尾狐、龙龟等。”
秦昭质说完，然后看着李青言的表情。
果然李青言张了张嘴，露出满脸的不可置信。
秦昭质又得意了起来，她就喜欢李青言这种没见过世面被惊讶一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