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107
其实也没有耽误很久的时间, 从楚砚离开会议室，来下面接唐柠, 到他们两个人一起回到环宇大厦，前前后后也才十来分钟。
《实习生》节目组的镜头，正在大厅拍摄。
见到唐柠和楚砚一前一后地回来，并且楚砚怀里还抓着一只大白鹅，大家都是懵逼的。
那只鹅攻击性极强，即便被楚砚抓着翅膀，还是努力地扭过头，想要啄他的手。
环宇大厦，原本的氛围十分安静，在紧张之中自有一种肃穆。
这一期参与拍摄的实习生们, 全都绷紧了脑子里的那根弦，生怕自己哪里表现的不好，就会被公司刷掉。
然而现在，一楼大厅里却充斥着大白鹅的叫声, 它愤怒地嘶吼着：“嘎！嘎！嘎！”比鸭子的叫声更加尖锐, 仿佛是在厉声呵斥。
还有它在剧烈地挣扎时，满屋子乱飞的鹅毛。
这里原本是几何形极简主义风格建筑, 到处都充斥着金属的冰冷光泽, 就像是永远都西装革履的楚砚一样，代表着极致的效率，是大家想象中的成功人士会有的工作环境。
现在却被这只大白鹅冲击着！
最先笑出来的是直播间的网友：【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但是，怎么那么好笑！楚砚为什么要抓着一只鹅来环宇大厦啊？所以刚才楚砚急匆匆地跑楼梯, 就是为了去接唐柠吗？】
【江烬在哪里，游云骁在哪里？本姜糖cp和水果夫妇双担粉表示不服气！凭什么是楚砚站在唐柠身边？】
安保人员立马上前，对楚砚鞠躬行礼：“董事长, 我们帮您。”
楚砚却不敢把手里的大白鹅交出去。
这是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抓到手里的。
唐柠就是要折腾他，就是要看他的笑话，他要是找人帮忙，指不定她又想出来什么损招。
现在这只大白鹅，起码楚砚已经暂时找到了和它共处的方法。
才刚这么想着，那只鹅又开始进入战斗状态，冲着摄像头一个劲儿地扑腾，简直恨不得把拘着它的楚砚都带过去，和摄像头大战一场。
楚砚从前在镜头前，呈现出来的永远都是冷淡疏离的一面，有人说他是禁欲系的代表，有人说他是高岭之花。
但现在大家错愕的发现，原来他的痛苦和快乐都好简单的！
这只鹅但凡能消停一会儿，楚砚脸上就露出平和的微笑。
当它又开始战天战地时，楚砚俊美的面容上就戴上痛苦面具。
弹幕：【有一说一，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楚砚表现出来这么有人味的一面，他以前精致完美的像是一尊雕塑，没有丝毫人气的那种。】
【这只鹅真的太好玩了，它怎么看见什么都想怼一通，我愿称之为鹅傲天！】
【农村精神小伙不请自来，我们村口那户养的鹅群，是我从小的噩梦，鹅的战斗力就是这么强，本格斗大师拿着棍子都打不过它们，据说是因为鹅的眼球构造有问题，看什么东西都感觉很小，所以都敢斗上一斗！】
有人在被逗得直乐。
人们喜欢看到那些看似高高在上的所谓秩序崩塌。
也有人接受不了这一幕。
【环宇科技就是我心里的圣地，我今天抱着朝圣的心态来看这档职场综艺直播，想要的是学习大厂的工作效率和工作态度，楚砚的技术那么牛批，他这样的技术帝，应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比如芯片研发，而不是在这里被一只鹅折腾。
是不是唐柠故意折腾他？你们看刚才保安说帮忙时，楚砚小心翼翼看唐柠的眼神，太让人心疼了！唐柠这个作精，能不能到别的地方去作，为什么非要作到楚砚头上？她就是再不满这桩婚约，也不能欺负楚砚老实人啊！】
系统：【作精积分+7！】
唐柠笑吟吟地说：“小砚砚，带我逛逛环宇大厦，让我看看你工作的地方吧？”
这个称呼让楚砚微微一愣。
从前爸爸妈妈总会用这样调笑的口吻，叫他小砚砚。
似乎自从爸爸妈妈去世后，就没有人这样叫过楚砚了。
谁会对着一个事事都要做到第一的工作狂魔叫“小砚砚”呢？
黎诗柔叫他“砚哥哥”，楚砚是她所依赖的存在，她需要他为自己遮风挡雨。
楚远博更喜欢连名带姓地叫他“楚砚”，比起一个需要被长辈疼爱的侄子，楚砚在他眼里更是一个和他争抢环宇ceo之位的竞争对手。
其他的称呼。
楚董、董事长、楚总……
爷爷会叫楚砚“阿砚”，但这也是亲昵，并没有调笑。
在所有人眼里，楚砚都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战士。
除了这次芯片研发项目资金链断裂，他无往不利、屡战屡胜！
但在唐柠眼里，他可以不是。
他没有那些外在的强大的光环。
他当然不是，看看他都被唐柠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唐柠并不敬畏楚砚，既没有敬，也没有畏。
这市值上千亿的环宇，在唐柠口中也只是轻飘飘的一句：“你工作的地方。”
楚砚的粉丝接受不了唐柠这种语气，【小砚砚？她以为自己是在叫什么？叫她养的一条狗吗！拜托作精清醒一点，站在她面前的是我国芯片研发领域技术第一人、市值千亿的环宇科技ceo、春申城有史以来最接近满分的一位理科高考状元……】
他们还在怒斥唐柠对楚砚的不敬，细数楚砚从前取得的每一个成就。
楚砚认命地问：“你想先从哪里逛起？”
小砚砚就小砚砚吧。
总比她用那种奇奇怪怪的语调叫他“亲爱的”要好。
环宇当然并不仅仅有这一座大厦，它在全国各大城市都拥有自己的地标性建筑，春申城是环宇的大本营，这里的环宇大厦所包括的，是绝对的核心业务。
于是当天环宇所有核心高层，都看到了这神奇的一幕，他们从前敬若神明的总裁大人，一路跟一只大白鹅殊死搏斗，一路向身后的红裙少女介绍环宇的各大部门。
有时候，《实习生》节目组的镜头，也会偶尔捕捉到两个人的身影。
有人感慨：【楚砚也太宠唐柠了吧？她说让他抓着大白鹅带自己逛环宇，这么社死的经历，楚砚直接就同意了？】
【以前楚砚和黎诗柔一起上综艺节目，营销豪门最甜夫妇，我反正是从来没有get到过，感觉楚砚对黎诗柔，就是对小妹妹那样的呵护。但是你们看他看唐柠的眼神，就是超级无可奈何但是还是要纵容的那种感觉，任唐柠为所欲为。
我知道自己为什么磕不起来楚砚和黎诗柔了，她们两个人都是很平的那种，组合在一起没有化学反应。原来楚砚是要成为被压制的那一方，才能甜的起来啊！这算什么？女a男o？】
【姐妹你说到点子上了，我就一直觉得楚砚特别受，受里受气的。你抛开他身上所有那些光环来看，不看他是环宇的继承人，不看他在技术领域取得的成就，只去分析楚砚这个人，写作禁欲高岭之花，其实根本就是读作技术宅吧？他自己都这么受了，再给他搭上一个更受的娇软甜妹，这谁磕得动啊！】
这些话更是触怒了楚砚的粉丝：【你们是磕cp磕到疯魔了吧？完全没有cp感也要强行磕？还要用这种抹黑楚砚的方式来磕！】
cp粉直接把环宇科技官方微博的订婚通知甩过去，【官配凭什么不让人磕？】
为了跟那些粉丝干架，她们还特意取了个cp名字，叫“木次方”，因为楚砚的名字和唐柠的名字里都有“木”字，而且楚砚看起来也呆呆木木的。
木次方cp粉冲进《实习生》节目组直播间。
她们最大的诉求就是看唐柠糟践楚砚。
cp粉：【好耶！好耶！就是要看美艳大姐姐玩坏高岭之花！】
楚砚粉丝：【楚砚明明比唐柠大！】
换来的是一水的刷屏：【气场和年纪又有什么关系？】
但这毕竟是一期正统的职场综艺，又不是恋爱节目。
唐柠和楚砚只会很偶尔才在节目组的镜头里出现。
大多数时候，都是这十个刚刚入职的实习生，在慢慢熟悉环宇科技这个大职场。
有一个男实习生和女实习生，被安排负责维系一下公司的群聊。
比如转发一些部门的通知项目啦。
又或者是统计数据之类的。
带他们的前辈特意交代道：“公司群里不能闲聊，尤其是不能聊个人私事，如果看到的话，就要提醒他们一下。”
这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谁会在上千人的大群里聊自己的私事？
除非是那种不小心发错了，比如在小群吐槽上司，结果不小心发到大群里，根本就是社死瞬间！
又或者，以前也出过这样的事，一个政府领导在大群里找自己的女下属开房，也是因为发错了，结果当然就是被双规了。
结果就看到[作精少女唐小柠]发了一句：【楚砚你在哪里啊？三分钟之内，帮我送一杯咖啡过来。】
最绝的是，她顶着的头像，还是在《甜蜜爱恋》上和江烬拥吻的那一张！
这个男实习生，本来就很看不惯唐柠在环宇作天作地。
他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才考上知名学府，又在校招环节胜过那么多竞争者，才能进入环宇科技这样的大厂实习。
唐柠连高考都没参加，连大学都没上过，就仗着自己是环宇的少夫人，在楚砚和他们所有人的头上作威作福。
她当楚砚是她的仆人吗？
就连请楚砚给她送咖啡，都是这么嚣张的语气！
男实习生直接把唐柠踢出了群聊。
他的想法，就跟网上那些楚砚的粉丝差不多，气楚砚不反抗唐柠，想要帮楚砚找回场子！
女实习生愣住了：“前辈说的明明是提醒一下，你怎么能踢人呢？”
就在这时，一只大白鹅闯进办公室。
男实习生当然也看它不爽，直接就拿起文件夹拍了过去。
大白鹅狠狠地啄了那个男实习生一下，追着他满场跑，鹅毛和嘎嘎声齐飞！
楚砚也追了过来，他本来就追在大白鹅的身后，想要重新抓住它。
见到大白鹅攻击实习生，楚砚也很惊讶。
这一路它斗天斗地，主要斗的都是电梯门、公司的桌椅、贴在墙上的标语，也遇到了很多人，但还没有啄过除了楚砚之外的人。
唐柠也总算是循着鹅叫声找了过来。
见到那个男实习生被大白鹅追的上蹿下跳，手背上都啄出血了，办公室里兵荒马乱。
唐柠不紧不慢地轻轻抚过大白鹅的头顶，它立刻温驯的像是一只小猫咪，趴在她的脚边。
唐柠对楚砚晃了晃自己的手机，那上面还显示着她被移出群聊：“麻烦楚大总裁解释一下，是我手上持有的环宇股份太少，不配待在这个群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