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审时度势
按照消息通知，二人抵达了办公间。发现除了锌以外，乔因和赛斗以及一些实力不错的战斗人员也在场。
“切，真是慢吞吞的。”乔因完全没有正眼瞧着翼和翔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即便是在锌的面前也依旧傲慢如前。
没打算多理会乔因，翼找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恰好有张没放东西的茶几，用旁边的废纸团擦了擦灰，她叫翔子坐在这里，自己则是身子倚着附近的墙壁。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锌点击着鼠标操作起电脑，并启动了庇护所内难得找到的可用投影设备。
“在短短几天内，于阿卡迪亚庇护所的周边，接连发生了五起未曾见识的恶魔袭击事件。”投影屏幕上依次展示出了恶魔们的身影。
“翼在地铁站内救出翔子时，遭遇的邪鬼·吞口、于河道东北处沙丘地区遇到的幻魔·特拉洛克、于废弃池水区域突然出现的邪鬼·格伦德尔，以及在被破坏的山羊屋附近出没的死神·切尔诺伯格。”
“这只有四起，还有一起是？”翼询问着。
“是乔因和赛斗在北侧封堵区域遭遇的龙王·蛟。”众人从投影上看到一只身体细长，不见手足，宛若透明活水般的恶魔。
“真不愧是恶魔小姐啊，一个人能招来四起袭击事件。”乔因双手摊开，佯做无奈状。
“我和队长遭遇并击败了蛟，是发生在我们大家共同消灭格伦德尔之前。”赛斗补充了一句。
“五起袭击事件的恶魔都是未曾遭遇过的存在，根据目前整理出来的情报，它们并不像是由某个首领级别的恶魔指挥着发动袭击的。”锌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是啊，如果要位于不同区域的恶魔发起总攻击的话，应该一次性全部出击才对。”有人附和着进行推测。
“嗯，目前很难分析出它们的目的性。”锌说到这里时，翼变得有些消沉，同时也被锌观察到了，“翼，怎么了吗？”
“我只是在担心，因为我和翔子没有消灭掉切尔诺伯格。那家伙神出鬼没的，对付起来很棘手。”翼没有把当时那黑剑客恶魔的话语说给锌听。
“这件事我也告知给目前驻守在地铁区域新通路路口的防卫人员了。没错，关于新的通路如何处理，也是我们需要讨论的问题。”锌点开了下一张投影影像。
“在这五起事件中，其中两起事件发生于通路处。即便我们对恶魔的了解甚少，但它们的行动间接打开了许多便于我们进行探索的道路。可是，若同时开启太多通路的话，也会对主城区造成更多威胁，本来就已经引发了因不明原因而突然出现恶魔袭击的事件，若是在明面上也打开通路，恐怕会招致更多的恶魔前来入侵庇护所。”锌的话语没有过多停顿，“所以，目前我已指派其他人员进行调查，勘测各通路所指向的区域情况，再进行比较决定，暂时打开其中的一条通路，作为我们向其它区域开拓的首条发展与探索路径。”
“司令，这本来也是我们人类的社会，理所当然要把我们的东西夺回来！”乔因满腔热血，握紧了右拳。
“两年来，周遭搜集到的可用资源也越来越少了，目前庇护所内的基础设施也正在逐步得到完善，也的确是时候拓展新的探索区域了。”翼对此也表示了支持。
“那么，在场的大家都同意我的计划吗？”
在得到全场人员的认可后，锌做出了最后的表态。
“好，那么在各个调查队的情报汇总前，请各位先回去休息吧。”
办公间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了，一般这种场合，翼都是等所有人都离开后，自己再走。
“翼。”在多数人离开后，锌叫住了翼。
“有什么事吗？锌司令。”此时的翼，稍微有点紧张。
锌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附近。
“啊……！”翼这才意识到，嘴角上有刚刚吃的咖啡糖浆饼留下的残渣。
有些尴尬，迈着有些僵硬的步调，翼连忙跑出办公间，翔子在和锌打过招呼后也赶快追了上去。
“翔子，刚刚你也没发现吗？”
“我觉得不太重要，就没跟你说。”
要说的话，的确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尤其现在这种状况下，干嘛还这么在乎外在形象呢？想到这里，翔子捂着嘴偷笑了起来，原来那个坚强的翼也会露出害羞的一面呢。她拍了拍翼僵硬的肩膀，陪她一起在庇护所外的柏油路上漫步散心。
某处，充斥着神秘气息的格调，暗紫色与酒红色在昏暗的异界光芒照射下显得更加使人迷醉。
当然，这个空间里没有字面意义上的『人』存在。
“阁下，切尔诺伯格回来了。”年迈的声音，伴随着拨动纸币和硬币的声音，穿着拖地外套，像是大臣一样的恶魔汇报着情况。
被称为『阁下』的存在，坐在房间正中靠墙的位置，那位置上安放的并非装饰华贵又高高在上的气派王座，有的只是一把普通的轮椅而已。
“你似乎并不信任阁下呢，切尔诺伯格。”黑剑客直面着轮椅上的阁下，双方均未开口，依旧是那正在算账的大臣恶魔在讲话。
“我的确不懂，”切尔诺伯格用空洞的双眼望着自己的利刃，“在我看来，你只是在一个人类身上浪费时间而已。”
“你是代表黑暗的盲剑客，但我不希望你真的看不清未来。”大臣恶魔算账的手停了下来，擦了擦桌子上一本厚实的魔法书封皮。
“你最好想清楚，仍然愿意向你效力的恶魔还剩多少。”切尔诺伯格转身离开房间前，留下了这句话。
轮椅上，被称为『阁下』的存在，脸面上没有丝毫动摇，审时度势，深邃的目光仿佛看不见的无底洞，是比黑暗更为黑的东西。
废弃高架桥下，可以看到翼与翔子的身影。
“那么，可以拜托你成为仲魔吗？”
“没问题喵！咱是长靴猫，带我上路没错的喵～”
“越来越熟练了呢，翔子。”
“嗯，的确开始有些习惯了。”翔子望着恶魔召唤程序的界面，新的第二只仲魔长靴猫已经出现在上面，“我也要赶快变强才行，可不想输给翼呢。”
“其实……”翼别过脸去，随便望着远处。
“嗯？想说什么？”
“我才没有你想的那么强。”翼回过头，荒野的阵阵凉风吹的她的黑发有些凌乱。
“但是，翼在和我相遇之前，就已经一直在为人类社会的复兴而努力了吧，”翔子帮翼把头发拢了拢，“能做到那种程度，不是单纯靠让自己实力变强才会去做的，还需要一颗敢于奉献的心，不是吗？”
“你这样夸我，也没有什么奖励哦。”翼帮翔子整理了一下褶皱的外套。
两人互相为对方简单做了些打理，随后就继续出发了。
“那边那个敞开的大门，里面好像有很多绿色的物质，是植物吗？”
“是的，但是锌司令已经发过通告了，那里是被禁止进入的区域，”翼滑动着手机屏幕，确认了一下地图，“那里原本是某个地下研究所，现在已经被疯长出来的植物与恶魔占据了。当然，最致命的问题是，检测到了内部存在大量有害放射性物质，在没有防护措施的前提下，贸然进入也只是送命而已。”
“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让这个世界回到从前的样子呢。”翔子叹了口气。
此时，二人手机中收到了某种公告联络，并不是锌，而是皮蒂发出的消息。
『通告各位一个好消息，圣堂目前在仲魔研究方面取得了新的进展！我们急需自愿参与新研究项目的志愿者，请与你的仲魔们一同前往圣堂参加吧！』
“真是的，说了一堆话，唯独不说重点。”看完消息，翼就把手机屏幕按掉了。
“那我们现在回主城去吧，时间还不算晚，我还挺在意的呢。”
越是不把事情说明白，越容易勾起别人的好奇心吗……想到这里，翼自己都苦笑起来了，在这方面，自己还真是没资格指责别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