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活死人病毒
最近的事情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等火势扑灭之后，顾旭来到居民房内找寻着线索。
这绝对不是什么意外。
爆炸的中心点正好是刘雅所住的那一套房子。爆炸让本来就老旧的房子一下子成了危房。在经过消防员的仔细搜寻后，在居民楼内发现了七具尸体，顾旭去仔细辨认了，并没有刘雅的。
“但，如果爆炸时刘雅正在房间里的话。那么强的爆炸力，估计早就成粉末了吧。”顾旭想起了刘雅化着浓妆的脸庞，想起了她带着哭腔对自己说的那句，小萱不会自杀的，顿时顾旭的脑袋感觉天旋地转，好像这一切就发生在昨天。
虽然才见过一面，但是也足够让我为你悲伤了。
但顾旭仍然愿意相信，爆炸的时候，刘雅正好不在。
可是，她早已联系不上了。
没有心思思考那么多，医院那边打来了电话，菜市口案爆炸的所有死者和所有伤者，通通变异了！
对！他们都变成了活死人。就和当初从从医院复活走失的那个医生一样。
这个消息如同五雷轰顶，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苗语曼第一个崩溃大哭，潘涛上前安慰着：“一切都是可以被控制的。”
“末日难道真的就要来了吗？”顾旭自顾自的喃喃道，“不行，我不能让一切发生，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
奇怪，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周组长和朱俊宇，都不在岗位上。
顾旭突然想到，也许想弄清楚一切，自己恐怕只有去暗河一趟，当初寄出的石玺萱的那些资料，应该已经差不多到了。
顾旭给朱俊宇打过去电话，谁知道完全都没有人接。
“这小子。你说这些跟他没有关系，都是说不通的。”
顾旭从仓库翻出防护服，他打算先去葛清风那里一趟。上次葛薇拜托给自己的事情，也该给她个结果。
当顾旭穿着厚厚的防护服出现在葛清风别墅大门口的时候，葛家两姐妹吓了一跳。
第一反应是有什么医疗人员来做这里做什么调查了，直到顾旭的声音瓮声瓮气地从面罩下传出来的时候，葛薇才去开门。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了？”葛清风看着摘下面具的顾旭，半疑惑半开玩笑似的问道，“一个多月不见，就换装备了？”
“你听我说。”顾旭严肃的样子让两姐妹都安静下来。
“你们从今天开始都不要随便出去，能待在家里就尽量待在家里。”
“怎么了？”葛清风追着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顾旭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给葛薇和葛清风说了一遍，结果不出意料的，葛薇的情绪陷入了波动之中，而葛清风却在一旁冷静的抽着烟。
顾旭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表面越镇静就证明心里的事越大。
“案件的太多细节我不太方便告诉你们，总之你们听我的便是。”顾旭接着嘱咐道，“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情不得不出去，就一定做好防护，家里也最好准备足够多的食物和干净的饮用水，如果不能得到控制，这将是一场漫长的战役。”
“哦？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葛清风显然还在为上次的缺席而生气，“反正某些人也不想见到我，不如死了更好。”
顾旭没有理会葛清风语气里的揶揄，而是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我是警察，你必须听我的。”
“别用你的身份来压我，有什么了不起的。”葛清风情绪一下子崩溃起来，葛薇倒是恢复了镇定，上前来安慰姐姐。
从葛薇那里得知，原来葛清风最近的生意亏损了一大笔，顾旭带来的消息更让她感到崩溃，一直靠自己在的打拼而撑起这个家的葛清风第一次感到那么无助。
“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穿着厚重防护服的顾旭傻傻的站在原地，此时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我很想抱一抱此刻的你，可是我只要接近你，就会把你们也带入危险之中。”顾旭转过头对正在做清洁的琳妈妈吩咐道，“待会儿我走了，记得把屋子里通通消毒一遍。”
留下琳妈照看崩溃中的葛清风，顾旭拿着一叠文件，递给葛薇。
这是这几个月来登记过的失踪少年的资料，你看看吧。
葛薇接过文件，一页一页又一页的仔细看着，怀着复杂的心情。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她已经对这个“傻愣”的弟弟产生出了感情，不管是上学还是出去玩她都会把他带着，他很乖巧，也很听话。
换种方式说，她打心底喜欢阿灿，从把他带回来起，就由她照顾着他，给他选衣服打扮，教他读书写字，而男孩的性格也逐渐由冷漠变得有些开朗，这是一种极大的成就感。
而如果，真的找到阿灿的父母，自己又不得不把他送回去，他的父母一定是很爱他的吧，谁会忍心丢下那么一个可爱的孩子呢。
想到这里葛薇就很难过。
眼神仔细的划过一页又一页的纸，上面竟然没有阿灿的照片。
是的，没有！
葛薇又反复检查了几遍，就阿灿这么一张精致好看的脸，是极好分辨的，如果哪一页纸上有他，她一定能够一眼发现的。
“没有吗？”顾旭在一旁问道。
“没有。”葛薇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那大概是没有登记到吧。”顾旭想了又想，说道，“也有可能是他的父母顾旭没有登记，这个时代抛弃小孩也不算是什么怪事。”
“可是他都十多岁了，养了那么多年，不心疼吗？”葛薇平静的说道，“其实我心里反倒没那么失望，甚至，有一点开心，我不希望他被带走。”
“他现在是你的朋友了。”
“算是吧。”
“你当初是在哪里发现他的？”
“雪地里。”葛薇走到门口，对顾旭招了招手，说道，“我带你去看一下他吧。”
“他在小院里，正在那里看书呢。”
葛家房子后面围得有一个小院，面积不大，顾旭来过这里。
沿着石子铺的小路，来到一个竹子围起来的小空间里，里面摆着一套石头桌凳组合，看起来格外清新别致。
而其中一个小圆凳上面正坐着一个少年，他手里拿着一个电子阅读器，而眼睛专注的看着屏幕。
“阿灿。”两人的接近，并未打破少年的专注，直到葛薇的的呼唤声响起。
闻声少年转过头，顾旭突然觉得今晚的月光格外耀眼。
银白色的月光打在男孩的脸上，形成一圈微冷的光晕，是怎样白皙的皮肤才能够在月光下这么柔和，少年的脸有一点点与这个现实不符合的梦境般虚幻的美，如果不是他逐渐已经发育得清晰的轮廓，顾旭多半会认为他是个女孩子。
如果说第一眼是惊艳的话，那么第二眼就是被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代替，自己明明从来没有见过他，却总感觉很熟悉。
葛薇看见怔在原地的顾旭，得意的问道：“怎么样？我家阿灿好看吧？”
“你果然是捡了个大宝贝回来呢。”顾旭没有表现出过多的震惊，而是用半开玩笑般的语气说道，“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说他是不可能被父母丢掉的了，就这小子的气质和长相，就算送去娱乐圈也大有人要吧。”
“听到没，阿灿，顾旭哥哥在夸你呢。”葛薇揪了一下男孩的头发，使得他又回过头，这一回头，正好和顾旭的目光对视上。
“这是顾旭哥哥，你大姐未来的男朋友。”葛薇顺势介绍道。
这大概是男孩第一次在葛家看见男性吧，他仰起头，站着的顾旭越显高大，防护服使得他的身材越显臃肿，可是还是能从脸上看见分明的轮廓。
“你好。”顾旭先伸出手表示友好。
男孩愣了愣，葛薇在一旁提示道：“阿灿，握手。”
男孩乖巧的伸出手，仿佛一只被训练有素的小犬。
当男孩的手要接近的时候，顾旭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马上把手缩回去，尴尬的挠了挠头，“对了，我们现在还是最好不要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这逗乐了一旁的葛薇，她在一旁直笑，而男孩却呆愣的僵在原地，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清澈的眼神里满是可怜弱小，无助。
顾旭也笑了，“也许是我过度紧张了，没办法，这是特殊时期。”
男孩缩回手继续看自己的电子书，葛薇和顾旭在一旁聊天。
“他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是的，他只记得在雪地里醒来之后的事。”
“看他不太像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我想也许是在外面玩的时候脑袋受到重创了吧，所以什么都忘了”顾旭在一旁分析，“可是奇怪的地方在于，他的父母亲人也没有在有关部门登记失踪。”
“万一是他的父母也出事了呢？”葛薇问道，“又或者他原来的身份已经不存在了呢？”
“不存在？”顾旭对这几个字很吃惊。
“对啊。”葛薇想了一下，又说，“就算说他是外星人也说不定。”
葛薇的设想有些天方夜谭，但是又不能说完全没有可能。
“你发现他的时候他身上都有哪些物品？”
“喏，就一条项链。”葛薇指了指男孩，“就在他身上戴着呢，什么也证明不了。”
“那他穿的是什么？”
“袍子。”葛薇说道，“破破烂烂脏脏兮兮的袍子，早就被我姐姐扔掉了。”
“什么人会穿袍子？那个袍子是不是像基督神职人员的那种？”
“有点像古希腊那种，哎，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奇奇怪怪的。”葛薇一边说话，一边拨弄着旁边的竹叶。
“改天有空了我去教堂问问，看他们那里有没有走失的小孩。”
对了，这里有一个笔记本，让你姐姐给我保管一下。
由于葛清风的情绪还在崩溃之中，顾旭并没有直接去找她，只是把笔记本塞进亮葛薇的手里。
“这个东西很重要。告诉你姐姐，一定要好好的，帮我保管。”
“那顾旭哥哥你呢。你要去哪里？为什么不自己保管了？”
“我应该要离开一阵子吧。”顾旭握住葛薇瘦小的双肩，认真地叮嘱道，“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姐姐，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