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心知肚明
赵宇与苏莫言在密室中喝着茶。
“伯父，上次我们这样谈话还是在去新闻发布会的路上，我们还提到了关于暗卫的事情。说道有暗卫在监视着我，当时您说这部分的权力不在你手里，对吧？”
“是的，你说得对。不过现在既然归我管了，那么以后也不会再有人去盯着你的生活了。这样，也算是还了你一个人情吧。”
赵宇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在那天，实际上我和孔家五小姐没有任何的接触，话都没说几句，这种暧昧的言论在实事求是的暗卫嘴里不可能说出来，唯一可以解释的是他们说谎了。让暗卫说谎，我想除了奶奶和您之外应该没有人了吧。另外，在昨天我遇险时，那些暗卫没有出手，想来应该也是受人指使才对。”
苏莫言没有说话，只是慢悠悠的喝起了茶。
赵宇接着说道，“那个人影在离开后，明明可以再关掉窗户造成密室的假象。就算我说出见到了人影，也可以被解释为是迷糊状态下的错觉。不过人影显然是担心我长时间吸入迷药会损害身体，所以才特意没有关上。同样，屋后的暗卫门绝不可能在守夜时喝酒，除非有人强迫他们喝了下去。所有的这些参与者的审问人都是伯父，想来事实也很明显了吧。”
苏莫言静静地听完了赵宇的话，点了点头，“你还算聪明，虽然我也没打算藏着。母亲比较看好你和婷儿，所以如果危险发生在你们俩身上，我才有机会。我需要你参与进来，帮助我拿到暗卫的管理权。”
赵宇看着面前脸色平静的男人，啧啧舌，“敢情舍不得对女儿下手，就选择我了？”
“要是对婷儿下手，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母亲那边我交代不了。我女儿都快给你了，吃点亏就当是彩礼了。我现在手上的暗卫以后就是嫁妆，这么算下来，你不吃亏。”
赵宇叹了口气，“伯父，那你不觉得奶奶答应的太快了吗？如果这些暗卫很重要，肯定不会这么轻易交给你，我估计这里面应该有奶奶安排的后手。”
“这点我自然清楚，不过这些暗卫现在大有用处。身边留一两个已经绰绰有余了，多了也是一种资源浪费，应该让他们去干一些该干的事情。”
赵宇一听，有点好奇，“伯父，方便说一下吗？听上去好像最近有些大行动。”
苏莫言放下茶杯，静静地看着赵宇，“放心吧，要不了多久你就清楚了。如果你真想知道，那就把我女儿追到手再说吧。滚吧，别在这里待着了。”
赵宇被赶了出来，“这叫什么事，说变脸就变脸。”
他刚要回到之前的房间，被侍女拦住，示意他老夫人要和他聊聊。
老夫人房内，赵宇坐在一旁，周围的人都适时的退了下去。
“小宇，昨晚睡得怎么样？”
“睡得很香，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昨晚你房间的香是我配好的，昨天也让你受了些惊吓，加了一些舒缓心情的配料。”
“难怪我今早起来浑身轻松，还以为是这里的环境好呢。”
“呵呵，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不过呢，昨晚，苏婷那丫头倒是在你门口守了一晚，也为难她了。你现在就先别回去打扰她吧，我们来聊聊刚刚你和言儿说了那些吧。”
“我就知道，玩心眼怎么可能玩的过这些老人家呢。”赵宇心里面嘀咕着，但是不做言语。
老夫人笑道，“这两天的事情真以为我这个老太婆不知道吗？你替他隐瞒这些没有太多意义的。昨晚那扇打开了的窗户，正是说明他对我的不信任，他以为我会给你在檀香里面加上迷药，怕你吸入太多。实际上，那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檀香了，真正的迷药其实我给你放在酒里面了。你在温泉里面待着的时间也在考量中。如果药效快要发作时，也会有侍女喊你回去休息。我只是想给看看自己的儿子是否信任他的母亲，但是结果看来，有些令人失望。”
赵宇猛然想起来，自己喝了两杯后，老夫人就再也没有劝过自己酒了。
赵宇疑惑道，“老夫人，你都知道这些事了吗？”
老夫人则开始陈述起来，“我和言儿对于暗卫的看法与用法都不相同。在我看来暗卫是护卫的一种，目的是保护人员的安全。他则是认为暗卫更需要的是隐，目的是获取情报。因此，这些年我们的分歧非常大。在他看来，暗卫如果只是为了起到保护作用，那么明面上的护卫已经完全足够了，暗卫则是应该去完成更加重要的使命。奶奶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没有太多能力去考虑什么国家大事的，只是想让自己的孩子都安全健康，这样有错吗？”
赵宇点点头，“奶奶，你说的没错，这是人之常情。”
“他这些年在我身边一个个拉拢那些暗卫时，我就在想，如果真的向我要这些权利，难道我还能不给吗？我这个老太婆活得也够久了，早晚都是他的，何必急于一时，还把你们都牵扯了进来，闹得整个家里鸡犬不宁的。我这个当妈的，是不是不太称职呢？”
赵宇宽慰道老夫人，“奶奶，你这句话我可不认可。在我印象里，十八年我只见过我妈一次，那这样说，她更不合格。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既然这样，要不你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母子两个哪有隔夜仇的。”
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和他还真是有仇。不过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很多事情不知道也很正常。这些年我和他也没少为这件事争执过，虽然最后他总是妥协了。我今天叫你来，不是想和你说这些家里面的烦心事，而是希望你能替我多去看看苏萱那丫头。”
赵宇有些恼火，“老夫人，你是她的奶奶，您去见见自己的亲外孙女又怎么了？”
老夫人摆了摆手，不再言语。
赵宇很是气愤，但这是人家家事，自己没有资格参与。
他离开后，回到房间，看着正在熟睡的苏婷脸上的笑容，心里面却浮现出苏萱的冷漠的面孔。
两人的相貌渐渐重合又分开，赵宇依旧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他们区别对待两姐妹呢？
殊不知，在赵宇走后，苏莫言也进入了老夫人的房间。
“母亲，看来你都知道了，对吗？”
“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还以为你是当年那个混不吝的小子，现在看来倒是我看走眼了。这些年你的成长都在我都看在眼里，连我身边的暗卫都能一点点被你收买。”
“母亲说笑了，这不是收买，而是信仰。他们基本上都是在战场上拼杀过的士兵，有着一股血性。现在局势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朗，我们现在需要他们来保卫江城，不仅仅是苏家。我绝不允许当年的事情再次发生。”
老夫人皱起了眉头，“听你这么说，想来你也知道了现在的情况。江城出现了一些来历不明的人，身手不凡。陈家那边给出的消息很明确，已经有人潜入进来了。现在，还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苏莫言冷冰冰的说道，“如果他们没有身份，那就不能算是人。我会使用任何手段来保证江城的安定，绝不许有人肆意妄为。”
老夫人背过身，叹了口气，“大的也这样，小的也这样，就没一个让我这老人家能放心。罢了，你放心大胆的去做吧，我不管你了。但是有一点，婷儿和萱儿都要保护好，不然，我随时都收回来你的权力。”
苏莫言沉默了，这次的对手是未知的，他没有把握。
老夫人突然把手里的拐棍扔向苏莫言，“你已经没有保护好你的妻子了，要是连孩子都还保护不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母亲，您请放心，如果事不可为，我会先走一步的。”
俩人僵持着许久，终究是老夫人败下阵来。
“我累了，这段时间我还是安心待着佛堂里面念念经吧。”
母子俩终究没有解开彼此的心结。
苏婷终于醒来，看到赵宇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苏婷连忙用被子捂着自己的头，“你今天不去上班吗？待在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最近事情太多了，好不容易能让我休息一会，当然要摸摸鱼了。”
“那今天有找到谁是幕后黑手了吗？是奶奶吗？还是父亲？”
赵宇犹豫了，说了假话，“有个暗卫连夜偷跑了，过去找他的家人时，也早已不见了踪影，想来应该就是畏罪潜逃吧。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你后面也要小心一些。”
苏婷笑出了声，“呐，我就说吧，不会是他们的。不过嘛，最近我要抽时间来好好的锻炼下你，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太容易出问题了。”
“行啊，那敢情好，到时候记得教我防狼十八式。”
“你这家伙，就落着一张嘴，到时候可有你哭的。”
赵宇终究还是没能问出来她与苏萱的事情，也没有说出来昨天的真相。
有些事情，说破了反而会打扰到这样平静的生活。
现在，这样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