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密室
离第一场考试还有三天的时候，麦格教授在早餐时，宣布了第一个通知。
"好消息，"她说，这时，整个大厅的人都打破沉默，闹了开来。
"邓不利多要回来了！"几个人高兴地喊道。
"他已经捉到史林德林的后代了！"坐在拉文克劳桌子上的一个女孩尖叫。
"魁地奇比赛重新举行了！"伍德兴奋地大吼。
等吵闹声平息下来，麦格教授才说："史鲍将教授通知我说万锐克成熟到可供使用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把吓傻的受害者救活过来，用不着提醒，你们也知道他们其中一个可能会告诉我们谁，或者是什么东西，袭击他们，真希望这可怕的一年以罪魁祸首就擒告终。"
人群中爆出一阵欢呼。只有马尔福没有加入欢呼，这倒也不惊讶。
这份兴奋没有持续多久，再宾斯教授又一节折磨的魔法史课程中，下课铃没响。
麦格教授的声音倒是在走廊间回响了起来，魔法般地放大了声音。
"所有学生马上回到宿舍里去，所有老师回到教员室。立即。"
显然，又有学生遇到了袭击，等墨缇斯回到宿舍时，小蛇并不在宿舍睡觉。
“明天一大早霍格瓦斯特的快车会送你们回家。级长去确定一下没有学生在宿舍外逗留。"墨缇斯从未见过弗利维教授这样沮丧，与弗利维教授平日的精神奕奕相比，这时候的他显示出了苍老感。
"开启。"哈利用低沉，微弱的嘶嘶声说。
墙从中裂开了，而两蛇也随之分开。两面半墙平衡地滑开，消失无踪了。哈利从头到脚全身都颤抖着，走了进去。而汤姆知道，他的贵客，来了。
哈利站在一间石室的末端。石室相当大，光线昏暗。高耸的石柱上缠绕着更多的石雕巨蟒，一直上升，消失在黑暗中的天花板。
哈利站立着，听着那令人发寒的沉寂，心跳飞快，蛇怪潜藏在柱子后那陰暗的角落里吗？谁又知道呢？
他拉出魔杖，在雕刻着蟒蛇的柱子间慢慢前进，每一步声都在墙间引起回响。
他还是眯着双眼，随时准备着一有动静就闭上眼睛。那些石蛇空洞的眼窝似乎总在侦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腹部的一下抽动，都会让他认为有什么动静。
当他脑到最后一对杜子时，一座与石室等高的雕塑跳入他的视线。雕塑紧靠后墙耸立。
哈利得伸长脖子才能看到上面那张巨大的脸：它已经相当古老了，像是猴子，稀稀疏疏的长胡须直垂到及地石袍底，两条灰色的腿站立在石室光滑的地板上。而两腿间，躺着一位身材瘦小、火红发、黑衣，脸朝下的人。
"金妮！"哈利低沉地喊着，朝她冲去，跪在旁边。"金妮！你别死啊！求你别死！"他把魔杖扔在一旁，扶着金妮的肩膀，把她转过身来。她的脸就如大理石一般苍白、冰冷，但她是闭着眼睛的，她没有变成石头人，但是，她肯定是……
"金妮，求你醒醒。"哈利绝望地低呼着，不断地摇着她，金妮的脑袋却只是毫无希望地晃来晃去。
"她不会醒的。"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哈利却难以找到声音的来源，巨大的密室都是空荡荡的回响，给声音增加了几分空灵的压迫感。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不会醒？"哈利绝望地问。"她没——她没——？"
"她还活着，"
"但也仅此而已。"
"你来帮我吗？"哈利托起金妮的脑袋，"我们得把她带走，这里有蛇怪……我不清楚它在哪里，但它随时会来的。来，帮一下忙……"哈利冒着汗，试着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然后又弯下腰去捡他的魔杖。
但魔杖不见了。
"你有没有看到——？"
是一个诡异的傀儡，拿着他的魔杖，这幅傀儡有着蛇一般的面孔，极小的瞳孔，尖锐的鼻子，几乎没有嘴唇。
哈利一瞬间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这是他的敌人。
"除非有人唤它，否则，它不会来的。"汤姆有时候也会想，为什么他的敌人，如此的弱小，恐惧，容易信任他人呢？
"哈利-波特，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里德尔说着，"等着与你相见的机会，与你交谈。"
哈利注视着他，事情有些古怪。
"金妮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他缓慢地问。
"呃，这个问题相当有趣，"里德尔开心地说，"说来话长，我想金妮韦斯莱变成这样的真正原因是她向隐形的陌生人敞开心扉，把她所有的秘密都泄露出来。"
"你在说些什么？"哈利不解。
里德尔继续。"我的日记本，她得到了我的日记本，却不知道怎么有效的利用，小金妮一直在上面写日记，告诉我她所有可怜的担忧和悲哀：她的哥哥们怎样取笑她，她怎样带着二手的长袍和书来学校，她怎样——"瑞德的眼眸灼灼生辉，"她怎样认为著名、美好、伟大的哈利-波特不会喜欢她……"
他说话时，视线一直未离哈利的脸，眼中隐含某种渴望。
"闷极了，不得不听着十一岁女孩那愚蠢可笑的小烦恼。"他继续说着，"但我非常耐心，我写回信给她，我富有同情心，心地善良，金妮单纯地爱我。没人能像你一样了解我，里德尔……我真高兴我可以在日记里透露心声……这就是我有一位可以随身携带的朋友……"
瑞德放声大笑起来，笑声高亢、冷酷。哈利脖子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多么愚蠢而单纯的话啊，要我说我自己，哈利，我总是可以迷倒我所要的人，因此，金妮把她的灵魂都给了我，而她的灵魂恰好是我要的。以她最深处的恐惧，最黑暗的秘密为食粮，我的力量越来越强，我变得比小韦斯莱小姐强大有力多了，强大到我也可以喂给威斯里小姐一些我的秘密，给她一点我的灵魂力量……"
"你的意思是？"哈利的嘴巴变得十分干燥。
"你还没有猜到吗？哈利波特？"瑞德温柔地说，"金妮打开了密室，是她勒死了学校的公鸡，在墙上涂写威胁性信息。是她把斯莱特林之蟒引到那四个人中去的，还有猫。"
"不。"哈利低语。
"是的，"里德尔平静地说道。"当然了，最初，她并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真是搞笑。我希望你可以读读她新写的日记……有趣多了……‘亲爱的里德尔’，"
他复述，一边看着哈利恐惧的脸，"‘我想我的记忆正在衰退，我的长袍上沾满了鸡毛，我不知道它们是从哪来的，亲爱的里德尔，我不记得万圣节晚上我干了些什么，有一只猫被袭击了，而我的衣服前襟沾满了颜料，里德尔。伯希一直说我脸色苍白，还说我不是我自己了。我想他是在怀疑我……今天又有一起袭击事件发生，我还是记不起我去过哪里，里德尔，我该怎么办？我快疯掉了……我想我就是袭击大家的那个人，里德尔！’"哈利紧握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小傻金妮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不再信任她的日记，"瑞德说，"但她最终还是开始怀疑并要扔掉它了，哈哈哈哈，但是我遇到了一个知道如何运用我的力量的人，和金妮不同，她将我变得更强大。"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金妮？"哈利愤怒极了，他得抑制自己才能保持声音稳定。
"呃，金妮把你的一切都告诉了我，哈利。关于你神奇的历史。"他的眼光在哈利额头的闪电状的疤痕上掠过，他的表情越发显得急切了，"我知道我必须了解你多一些，与你交谈，会面。我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尽可能地发掘有关密室的一切信息和找出秘密入口。”
傀儡拿着哈利的魔杖，随意挥了挥。
“而密室打开的代价，只要一个笨手笨脚的蠢货来承担。”
"海格是我的朋友。"哈利的声音颤抖着，"是你栽赃他。”
“四肢发达，粗鲁笨拙的海格，每隔一星期就惹一次麻烦，企图在床底养小狼人，溜到禁林去跟洞穴巨人角斗。不过，我得承认，连我也惊讶计划进行得这么完美。我想，肯定会有人意识到海格不可能是斯莱特林的后代的。邓布利多认为海格是无辜的。他说服皮达收留海格，训练他做猎物看守人，我想邓不利多可能猜到了什么。”
“邓布利多从来不会误解他人”哈利恨得咬牙切齿。
"呃，自从海格被逐后，他一直相当烦人地紧密的观察着学校的每一个动向，"汤姆漫不经心地说，"我清楚我还在校的时候再开启神秘之屋不安全。但我不想让我一直为寻找它而花费几年的功夫白白浪费掉。我决定留下一本日记，把十六岁的自己保存在里面，这样，若好运的话，我可以把别人引来步我后尘，然后完成斯莱特林那崇高的使命。""你没法实现了，"哈利带着嘲笑的口吻说道。"这次一个人也没死，连猫也死不了，几个小时后万锐克，就准备好了，他们又会活过来的。"
"我没告诉你吗？"里德尔满不在乎地说，"杀不杀人对我来说都已经无关紧要的？现在我的新目标就是——你！"
哈利盯着他。
“我知道我该干什么，很明显，你成为了斯莱特林的传人，我知道，你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解出谜团的——特别是你最好的朋友遇袭，你会蛇语，你听到那古怪的声音。”
“所以我让金妮把她的遗言留在墙上，绑她下来这里等。她又哭又闹，讨厌透了，不过，反正她也没多少精力了；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在等你出现。我知道你会来的，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呢，哈利波特。”
"什么？"哈利挤出两人字，仍然紧握着拳头。
里德尔开心地笑了："毫无超常魔法天赋的婴儿是怎样打败最伟大的巫师的？你怎么可以除了一道疤之外几乎秋毫无损，而伏地魔的力量却被彻底毁灭呢？"
他饥渴的眼睛发出怪异的一线红光。
"你这么关心我如何逃脱是什么原因？"哈利慢吞吞地说道。哈利只觉得大脑似乎阻塞了，他愣愣地盯眼前的傀儡，这个曾害死哈利亲生父母，以及许许多多其他人的孤儿……并没有真正的死去，而是这样诡异的模样，站在了自己面前。终于，他迫使自己开口。
"你不是。"他的声音充满了仇恨。
"不是什么？"里德尔急问。
"不是世上最伟大的巫师。"哈利呼吸加速，"抱歉让你失望，但是，世上最伟大的巫师是邓不利多。这是众所周知的，即使现在你力量无穷，你也不敢到霍格瓦茨为所欲为，邓不利多早就看穿了你，而且你现在还怕他，所以你才一直躲在这里。"
笑容从里德尔脸上褪去，转而浮上的是满脸怒容。
"据我所知，邓不利多已经被驱逐出城堡了！而我，是为了更伟大，更宏伟的力量。"他嘘道。
"可他并没有远离城堡！"哈利信口开河地宣称，希望借此能吓退里德尔。
瑞德张口欲言，但立即便呆住了。
远处传来阵阵乐声，瑞德转着身，侦查着空荡荡的石室，乐声越来越响，陰森森，令人毛骨惊然，神秘而怪异。哈利先是觉得四体生寒，毛发竖立，而随着音调达到巅峰。哈利仿佛觉得乐声在肋骨间颤动着，近处的石柱项开始火焰迸射。
这时，眼前飞来了一只火红，天鹅般大的鸟儿，它吟唱着奇妙的音韵，飞上穹顶，它那如孔雀船长长的金属巴，闪烁着华丽灿烂的光辉，而它那金色双爪，紧抓着一块布。
接着，鸟儿朝着哈利飞去，它把爪中的布放在哈利脚边，然后在他肩膀上停了下来，当它收起双翼，哈利抬头，只见它那金喙既长又尖，黑溜溜的眼睛，如珠子般晶亮。
鸟儿停止了吟唱。
紧挨着哈利的面颊而坐，温暖而安详，它定定地凝视着瑞德。
"福克斯？！"瑞德再一次仔细地审视着它。
"福克斯？"哈利深吸一口气，他可以感觉到鸟儿的金爪轻轻地抓紧地的肩膀。
"那——"里德尔现在正查看着达摩克放下的破布包，"那是分院帽。"
没错，那顶脏兮兮，带些破损和补丁的分院帽就放在哈利脚下。
里德尔又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在，漆黑的石室内回响着，宛若是十个里德尔同时发笑一般。
"这些就是邓不利多给你的护身符吗？一只鸟和一顶破帽！哈利波特，你是不是觉得勇气倍增呢？有没有觉得安全点了？"
哈利没有应他，虽然他不清楚福克斯和分院帽有什么用，但至少他不再孤身一人，他以无比的勇气等着里德尔停止大笑。
"言归正传，哈利。"里德尔依然咧着嘴笑着，"我们已经交手两次了——而两次我都没能杀掉你。你怎么可以做到的？告诉我吧。你谈得越久，"他温柔地加上一句，"你就活得越久。"
哈利脑筋转得飞快，他在衡量着自己的机会。伏地魔有魔杖；他，哈利，则有福克斯和分院帽，但交起手来，两样东西用处都不大，看来情况糟透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你一击向我便开始丧失能量，"哈利突然说道。"我也不知道。但知道为什么你不能置我于死地。因为，是我母亲用生命挽救了我，我那麻瓜血统母亲。"他又说道，激动得使他颤抖不已。"是她阻止了你。我看过你的真面目，去年我有看过你，你只是一堆残骸，你现在也只是在苟延残喘而已。这就是你的力量给你带来的恶果，你现在还不得不躲躲藏藏的，你这个丑恶又卑劣的家伙。"
瑞德气得脸庞扭曲成一团，可他似乎是想到什么，又放声大笑起来。
"那么，是你的母亲舍身救子，对这可是最有效的护身符，我明白了——你根本没什么特别之处，我之所以想知道，是因为我们之间惊人的相似，哈利波特，你也肯定注意到了，我们都是混血种的，又是孤儿，都由麻瓜抚养长大，可能也是自斯莱特林以来唯一两个在霍格瓦茨懂蛇语的人，不管怎样，你只是运气好，才会从我手中逃生的。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哈利站着，神经绷得紧紧的，等着里德尔举起魔杖，但里德尔扭曲的笑容又咧开了。
"哈利，我要给你个小教训，就让伏地魔——斯莱特林的传人领教一下著名的哈利波特和邓不利多给他的最棒的武器。"
他用好奇的眼光掠过福克斯和分院帽，走开了。哈利只觉得恐惧从他麻木的双腿起迅速遍及全身。他看着里德尔在高耸的石柱间停下，仰视着斯莱特林的石雕脸庞，里德尔张嘴发出嘶嘶的声音——但哈利知道他在说什么。
"说吧，斯莱特林，霍格沃兹的至尊。"
哈利转身仰视雕像，福克斯开始在他肩膀上摇晃起来。
斯莱德林石雕巨脸开始移动，哈利只见斯莱特林的嘴巴越张越宽，现出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雕像四中似乎有东西在里面翻滚，从底层深处直朝上滑行。
哈利连连后退，直至撞上漆黑的石室墙，哈利紧闭双眼，而福克斯也开始起飞，羽翼轻拂他的面颊，哈利想大喊："别离开我！"
但福克斯怎么可能战胜巨蟒之王呢？
地面在震动，似乎是有重物走在了石室地板上，哈利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可以感觉到，巨蟒在斯莱特林口中伸直蜷缩的身躯，接着，又是里德尔的嘶嘶声："杀了他。"
蛇怪朝着哈利袭来，沉重的蛇身在积满尘埃的地板滑动着。闭着眼，哈利开始盲目地朝一侧逃去。他伸出手，摸索着，里德尔的笑声异常刺耳……
哈利绊倒了，重重地跌在石板上，巨蟒已经离他只有几尺远了。他可以听到它正向前游来，随着上方一声爆炸般的吐声，一件东西重重击了哈利一记，把他紧压在墙上。当他正等巨蟒向他咬来时，只听到更疯狂的嘶嘶声和猛撞石柱的击声传来。
他实在受不了了，哈利张开眼睛，窥视着四周的情形。
巨蛇蛇身泛着丑恶的绿光，如橡树干般粗，高举在空中，巨大沉重的蛇头正如醉酒般地在石柱间穿梭。哈利浑身颤抖着，正要闭上眼睛，却又只见——福克斯正绕着蛇头飞翔，而巨蛇则愤怒地朝它一口咬去，蛇信就如军刀一般又长、又薄。
福克斯往下俯冲，随着它那长长的金喙插入蛇头，一股黑血洒落在地面，蛇尾开始猛烈鞭打起来，几乎击中哈利，而哈利还来不及闭上眼睛，它转了过来，哈利看到了它的脸，和它的眼睛，两只巨大明亮的黄眼，都已经被福克斯刺破了，血液不断涌出，流向地面，巨蟒痛苦地喘着气。
"不！"哈利听到里德尔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别管那只鸟！别管那只鸟！那个男孩就在你后面！你可以咬到！杀了他！"
失去了眼睛的巨蟒摇晃着，迷迷糊糊的，但依然足以致命。福克斯在蛇头周围盘旋着，吟唱起它那令人毛骨惊然的歌曲，朝着巨蛇鳞覆盖的蛇鼻进攻。
"救命，救命。"哈利疯狂地咕浓着，"快来人啊！"
蛇尾再次开始鞭打地板，哈利毫无反抗之力，这时，一件软软的东西击中了他的脸。
蛇怪把分类帽扫到了哈利的脸上，掉入了手臂，哈利一把抓住，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他把帽子胡乱戴在头上，连忙紧贴地面，躲过巨蟒的尾鞭重击。
"救命……救命……"哈利想着，双眼紧盯帽底："助我一臂之力！"
就在这里，帽子开始紧缩起来，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扭着它一般。
一件又硬又重的东西落在哈利头顶上几乎把他击得眼冒金星。
快昏厥过去。他赶紧拉下帽子。帽子里的是一把闪着银光的剑。剑柄上镶有鸡蛋大小的红宝石。
"杀了他！别去管那臭鸟！那男孩就在你身后！"
哈利一跃而起，蓄势待发，巴斯里斯克开始蟋曲身躯，扭曲着朝哈利袭来，不时猛击着石柱。哈利可以清楚看见那血淋淋的巨大眼睛和它那血盆大口，蛇口张得异常大，足可以把人整个吞进去，里面的信子正如他手中的剑一般长短，闪着毒光……
巨蟒盲目地向前袭来，哈利急忙躲开，它击在石室墙上，当它再次袭来时，蛇信近乎已舔到哈利脸颊，哈利以双手举起剑……
当巨蟒再一次击来，哈利用尽全力刺向巨蟒舌根深处。
在炽热的鲜血喷射在哈利手臂的同时，哈利只觉一阵灼热的刺痛直从手叶上传来，长长的蛇信在他的手臂上越咬越深，而当蛇怪痉挛着，扭曲着坠落在地时，蛇信"啪"的一声在蛇口中断裂。
哈利靠着墙，一直下滑，他紧抓着已经把毒素注入全身的蛇信，用力拔出，但一切都已太迟了，炽热的疼痛从伤口处缓慢地蔓延到全身，当他把蛇信掷落在地时，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石室飞快地转动着。
一片火红飘过，落在哈利身旁，紧跟着是一阵轻轻的"噼啪"声。
"福克斯，"哈利语音混浊地说着，"你太聪明了，福克斯……"
他感觉到鸟儿正把美丽的头倚在他的伤口上。
他听着脚步声在墙上壁回响着，眼前掠过一片黑色的陰影。
"你就快死了，哈利波特。"里德尔轻松愉快的笑着，"快死了，就算是邓不利多的鸟也知道，你有看到它在干什么吗？波特？它居然在哭。"
哈利眨眨眼，福克斯的脑袋一会进入，一会又滑出哈利的视线，一滴滴珍珠般的泪水在它光滑的羽毛中滑落。
"我要坐在这看着你死，哈利波特，你别着急，我不赶时间。"
哈利昏昏欲睡，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在旋转。
"闻名的哈利波特就这样结束一生了。"瑞德的声音显得那样遥远。"孤孤单单，为朋友所弃。不自量力挑战黑睛巫师，却最终被击败了，你很快就会回到母亲身边了，哈利……她给你借了十二年的时间……但伏地魔最后还是了结了你，你也知道他必须这样。"
哈利想着死亡也不怎么糟糕啊，甚至疼痛也开始消失了……
但，这是死亡吗？眼前并没有一片漆黑，石室似乎不再打转了。哈利摇摇头，旁边是福克斯，依然把脑袋靠在哈利的手臂上，伤口处缀满了珍珠般晶莹的泪水——只是，伤口已经消失了。
"走开，臭鸟。"汤姆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滚开！"
哈利抬起头，里德尔把魔杖指向了福克斯。随着"啪"的一声，福克斯
再次起飞，宛若一团火红金黄的旋转光圈。
"凤凰的眼泪……"里德尔倒是平静下来，盯着哈利的手臂，"当然……治疗功能……我居然忘记……"
他看着哈利的脸，"但这又怎样呢？事实上，这样更好，只有你和我，哈利波特……你和我……"
他举起魔杖。
这时，福克斯振翅疾飞而来，盘旋在哈利上方，一阵火焰突然爆裂出强烈的光芒，爆炸四处扩散。
是邓布利多！火焰带来了邓布利多！
“我想，你应该会很后悔来这。”邓布利多永远都是这副模样，用质疑的眼光看着自己。
“不，见到你，我很高兴，很抱歉这样见到你们，而不是强大，完美的模样杀死你们。”里德尔倒是无所谓，这副模样，杀死他们，无法重铸伏地魔的荣光，等他变为最强大的模样，杀了邓布利多与哈利，会让世上所有的巫师都知道他的力量，臣服于他。
邓布利多身后升起来了金色的保镖，是凤凰的模样，魔力的强大让哈利觉得自己的每一根毛发，都竖立了起来。
“喔，伟大的邓布利多，要以大欺小么？哈哈哈要杀死我么？不怕腐蚀了您那高贵的灵魂？”
只见邓布利多身后的金色保镖以极快的速度击向了汤姆，他手一挥，银色的盾牌被击出了难以言喻，恐怖的声响。
须臾之间，一道道紫色的液体飞向了邓布利多二人，是致命的毒液，福克斯张开了巨翼，鼓起了飓风，毒液在他们面前折变了方向，地面立刻被滋滋的腐蚀出了巨大的坑口。
邓布利多轻甩了魔杖，一道道火焰的绳索奔向了巨盾，巨盾陡然破裂，而破碎灰尘后，汤姆却带着蛇怪的毒牙离开了。
等到墨缇斯回到宿舍后，见到的却是一个鳞甲破碎的小蛇，他几乎是眼睛都睁不开，墨缇斯看得出来，它身上的魔力已经是所剩无几，几近破碎。
“先修复我内部的影音魔法。”
“我劝你把魔力省下来，别说话了。”
她这次在家中随身带来了一个魔力法阵，随意的揉着像是一块破布，展开后却能见魔力在它的纹路上不断流转。将小蛇放在中间后，他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
“这些鳞甲的修复可绝非易事。”墨缇斯有些心疼地摸着这些鳞甲，不用想就知道，这么完美的鳞片极其难寻啊。
“我知道，这些日子我会先离开。”马尔福那个蠢货干什么能行！他倒是没想到邓布利多到来的如此之快，不过，他也不急这些时日。
“这个傀儡，似乎经过了大量的魔力，内部结构都有些混乱。可能主骨已经不能用了。”墨缇斯倒是有些疑惑，什么样的事，能让汤姆使用如此宏伟的魔力。
“我还剩一些材料，我会尝试修复它的。”汤姆说完这句，小蛇就陷入了沉睡。而遥远的秘林里，汤姆的头几乎要痛裂了，看来如此遥远，复杂强大的傀儡操纵，对他这副弱小身体的负担还是太大，不过，也不着急，他知道，墨缇斯很快就要给自己炼制完美的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