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沃陶姆理论
深夜，一位科学家看了看手中的枪，几番举起又放下。
他的心中还尚有一丝侥幸，也许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呢？
“喂，你没自杀吧。”这是副院长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一下，发现声音源自他的手机。
“还没有，但快了。”
“我告诉你，明天我要看见你来上班！什么沃陶姆，他们不过是一群疯子！你知道吗，一群疯子！”
他把枪放在膝盖上，“副院长，我记得您就是最先提出这一个理论的人，现在被证实了，您反而不信了。”
“什么破理论！我警告你，你不要做蠢事，我现在就去找你。”
苹果急忙打了一辆车，“你就在原地等着我，把枪放在一边。”
接下来是死一般的沉默，“副院长，来不及了。”
“有太多同事都死了，我也想回到现实去。”
“他妈的，你这车开快点！”苹果一脚踹向控制台，出租车受到提示后加快了速度。
“你怎么知道死后就能回现实呢？说不定那里才是虚拟的！”
可接下来，只有一声微弱的枪响回答了他。
自从海星共和国公布了他们关于沃陶姆的研究之后，几乎各个文明的科学家都疯了。
人类联邦和星海帝国还好，人类联邦不相信海星公布的资料，所以不受影响。
星海帝国则是达斯皇帝安定人心，科学家更愿意追随皇帝，而不是那虚无的现实。
但地球联合国不一样，长期以来的移民导致的负面舆论加上苹果曾经提出过相关的结论，几乎所有科学家或疯或死。
只有少数几个人还保存理智。
第二天，苹果去科学院上班。这一路上明显可以感觉到人少了很多。
刷过卡之后他立刻前往休息室，这是平日里人最多的地方。
但现在，就只有少数几个人躺在沙发上。
他们的情绪低迷，眼神十分奇怪。看任何东西都微眯双眼，似乎想看透那些东西是不是真的。
“其他人呢？总不会就剩我们几个了吧？”
“一部分人被叫去心理辅导了。”
苹果向心理辅导室走去，途中遇见了几位同事，他们口中都在呢喃着：“世界是真的，世界是真的。”
苹果推开心理辅导室的门，心理医生刚刚结束他的工作，对于苹果的到来他很震惊。
“副院长，我的名单上没有您的名字。”心理医生指着名单说，“不过您的确是这次事件中心理最好的一位。”
“没错，我只不过来看看你是如何给他们进行治疗的。”苹果说着便关上门，坐在心理医生面前。
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头盔。
苹果拿过头盔看了看，好像是最近很火的一款虚拟现实游戏，貌似是沃陶姆制造出来讽刺他们国家的。
“您要试试吗？这个游戏对于治疗还是不错的。”
“不用了，”苹果放下头盔，“我想来聊聊您对这个游戏的看法。”
“这款虚拟现实游戏？我觉得挺不错的。”心理医生随意的说道，“对于我来说，可以帮我治疗病人。对于政府而言，您也知道。这个游戏帮政府解决了太多民怨了。”
“之前民众不敢说的，他们全在游戏里说出来了。说出来政府就解决，最近的选举也不用看了，肯定是克拉斯特连任。”
“您就不相信那个理论吗？”这一点苹果尤其好奇。
“我自然不信，这些理论我不敢兴趣。”医生岔开话题，“倒是您，您是这个理论的先行者。现在有一个文明证实了这个理论，您反而不相信。”
“如果您真想开了最好。”医生慢慢贴近苹果，“但如果您在隐藏什么，最好还是不要牵连别人。”
“苹果，你也来看心理医生？”李云推开了门，他看上去和平常差不多。
“院长，您已经可以确定没问题了，就不必每天来我这里看病了。”
“就当聊聊天嘛。”李云随手搬过来一把椅子。
现在全院最正常的三个人此时就待在心理室内。
“最近政府已经下达命令，科研可以暂停一段时间。最重要的是让他们忘记这个沃陶姆理论。”沉默中李云率先开口。
“回去休息有个屁的用，”苹果一点也不赞同这个想法，“昨天那么多人请假休息，结果呢？有三分之二的人全死在家里了。”
医生将头盔收起来，“我倒是觉得可以利用这个游戏进行一次群体治疗。单独交谈效率太慢了。”
“很多人不愿意在现实里交流，但游戏是匿名的，说不定他们可以在游戏内敞开心扉。”
“那我去请示一下上面，”仔细商量了一下，李云打算去找克拉斯特，让他批准一下。
“那怎么邀请他们呢？”苹果提出疑问。
“只要有他们的id就行，我能把正在游玩的人弄到同一片区域。”李云临走前把这个问题包下了。
“至于让他们玩这个游戏。”医生看向了苹果，“就麻烦您去他们家推广一下。”
“其实也不用推广，毕竟院里很多人都玩这个游戏。”
克拉斯特和议会很快便同意了这个请求，现在必须赶紧恢复各个科学家的心情，全力研究基因工程。
苹果给所有科研人员都发了信息，让他们晚上九点上线。
这次的聚会还中还有着数名心理学家，负责与一些不愿意开口的人进行交谈。
八点半，李云和苹果提前登录了游戏。
他们进入的场所是一家酒店，和先前新开的那家酒店一样。
这款游戏和现实差不多，只不过可以自行捏造自己的人物。
但这两位还蛮喜欢自己的外形，只是戴了个面具遮挡住自己的脸，用来隐藏身份。
“我说院长，”苹果端着一杯酒找到李云，“你定的这次会议的话题什么？”
“话题？”李云尝了尝这里的酒，居然有一丝甜味，喉咙也能感觉到。“这游戏还不错，酒的味道也做出来了。”
“话题啊，就是随便说。让大伙敞开心扉就行。”
“重要的是让他们玩开心，忘了那个什么沃陶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