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赛博之城（8）
他的肚子异常鼓胀起来，像是个即将被吹爆的气球。可能是因为撑得太大，肚皮好像变得透明了一般，一根根粗壮的血管鼓起，像是心脏一般跳动着。
透过肚皮，可以看到底下像是化脓一般的黑水，似乎连接着什么活物。活物的样式很奇怪，不像林素南见过的任何一个物种，反而更像是一种图腾，像极了一个不规则的巨大螺旋。
看到这个图案，林素南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适感，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从她的尾椎骨一路向上爬，最终在心脏位置炸开。
她见过这图案，当年他们去万和城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它。但调查没有结果，反而搭进去了自己的命。
“你接的是哪个委托？”林素南问道。
“就一个最普通的e级……我看看。”男人打开智能终端搜索了一番，“这个，特拉格剧院的临时保安。”
林素南毫不犹豫得也接了这个任务。
“这种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的任务你也要接？”男人震惊得说道。
“嗯，我一直想养个娃，这种鬼娃就很有意思。”林素南随口胡诌。
男人的表情深刻阐释了，什么叫做，我不理解，但是大受震撼。
林素南正专注地看着肚子里的活物，突然这个扭曲的螺旋扭了个身子，睁开了巨大的眼睛。
这个眼睛是贴在男人的肚皮上的，随着睁开眼睛，它就变得异常明显与巨大，把男人肚子上隆起的部位占据得严严实实。
“卧槽！”男人的注意力正巧在自己的肚子上，看到这个眼睛，他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被林素南拉住了。
“快装芯片，剖了它，赶紧剖！”他慌张得喊着，林素南感觉他已经快精神错乱了。
林素南看了会芯片，看了会智能终端，如实问道，“怎么装？”
“就在脑后，打开皮肤，第二个凹槽有接口。”男人以为林素南才接接口，使用不太熟练，伸手往林素南脑后摸去。
在问出口的瞬间，林素南就感觉不太对劲。男人说的接口似乎这里每个人都要装，林素南想象了一下，她肯定无法接受大脑里面装个东西。
她恨极了被束缚的感觉，但是好在，唐秋域也没有提。
那么既然这个男人是个黑客，还调查过自己，但是他坚信她装了接口。那么是不是，唐秋域在她的档案中做了点手脚，让查她信息的人，理所当然以为她正常装了接口。
林素南偏了偏头，闪过了男人的手。
“我不喜欢装芯片的知识。”林素南想象了一下往大脑中灌知识的感觉，“这很恶心。你来装，你指导我手术。”
“你怎么晕知识啊？”男人愣了愣，拿着芯片的手不知道应该伸还是应该退，“来都来了，要不你克服一下？这个芯片超贵。”
“没事，我以前是兽医，开刀很熟。或者说你找别人？”林素南说道。
男人犹豫了下，似乎觉得以自己肚皮的状态，找别人不如拿林素南赌一赌来得简单干脆。
“你真的可以吗？”男人狐疑得把芯片往自己脑袋里塞。
“你有治疗系技能的对吧？”林素南又确认了遍，“那没关系的，保险起见，我们签一下术前同意书吧。”
男人不是很想签，又不是很想拒绝。
林素南看出了他的忐忑，安慰道，“没事，死不了。或者说，你再考虑一下让别人？”
说完她打开智能终端现场学起了剖腹产的技巧，和一些特殊情况的解决方法。
林素南看完视频，回忆了一下刚才学习的内容，她记性很好，看过的东西理解很快，也基本不会忘，“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男人心一横，“剖，签！”他把芯片往自己的脑子里一插，“本来我还想自己剖，有个人总比我自己来好。你一定要听我的指挥啊。”他在嘱咐林素南，更像是在告诫自己。
男人明显没有准备没有精密的仪器，他只给了林素南一把消过毒的□□，纱布与针线。
千重域的无空领域似乎很适合构建一个用于手术的环境。林素南张来了领域，把这块空间里的细菌和污染值都排了出去。
男人看到林素南展开的无空幻域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居然有领域？这不是s级异能者才有的东西吗？”
有这个说法吗？前世没听说啊？林素南心中暗道。
男人肚子里的怪物感受到林素南的领域，在肚子里游动得更加欢腾了，疼得男人嗷嗷叫。
怪物巨大的眼睛还冲着林素南眨啊眨，总让人感觉，它是在抛媚眼。
是因为千重域的能力的感应吗？
“我要开始了，你保持意识。”林素南说完，用消完毒的□□，顺着男人的肚子切了下去。
才刺穿一个口子，男人发出了痛苦的哀嚎。黑色的脓水顺着小口子冲了出来。
林素南灵巧得躲过了，部分黑水洒在了男人哀嚎的嘴里。
“什么东西，好恶心，呕……”男人从嘴巴里尝出了浓重的腥臭味，他靠在椅子旁干呕了起来。
“严格来说，这些黑水可以理解成是你的羊水。”林素南声音悠悠传来。
男人呕得更厉害了。
林素南等到黑水全部放干净后，用领域把它们排了出去，确保做手术的一方空间内空气新鲜。
随着黑水排了出去，男人的肚子飞快得干瘪了下去。她切来脂肪层、筋膜层、肌肉层，打开了胸腔。
一路上男人都像杀猪一般干嚎，完全没胆看上自己的肚子一眼。
林素南反思了下，在一个人清醒的状态下，硬剖肚子确实是有点太过残忍了，不过手边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麻醉的材料。
“要不我打晕你？”林素南提议。
“不行，如果我失去意识，我的治愈异能会失效。”男人嚎着说。
林素南在心中比了个大拇指，可以，这人够爷们。她用纱布止血，随后轻轻刺破了胎膜。
眼前这个怪物是圆锥型的，接触到了空气，它晃晃悠悠得飞了起来。
它没有翅膀，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浮力。
林素南正打算用□□刺穿怪物，哪想到它居然灵巧得滑了过去，贴在了林素南的手腕上。
像是冰块融水，它缓缓被林素南的皮肤，吸收了。
……
空气沉默了，林素南看看男人，男人看看林素南，对眼懵逼。
“你能缝你自己吗？”林素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把针线塞在了男人手上，毫不犹豫操起□□，向怪物消失的这块皮肤戳了进去。
才戳进去，怪物的大眼睛在她的手背上出现了，林素南换了个位置继续戳，这次眼睛跑到了她的胸口。
它居然还弯着眼角，似乎玩得很开心的样子。
林素南一度感觉自己好像是在陪它躲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