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赛博之城（3）
0号污染物……
林素南每次看到这几个字就感觉大脑一抽一抽得疼，好像有什么回忆在呼之欲出。
林素南继续向下翻。
灾害记录：2025年，该污染物首次出现在万和城，死亡人数：2w，城市污染值8000。
她头一次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难道当时在万和城的事情真的是她知道的这样的吗？
0号污染物是哪来的？为什么会死这么多人？为什么恰好和她死去的时间重合？
林素南一点点往下看，脑海中有个声音在疯狂尖啸：不要看，不能知道这些。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档案的文字已经模糊不清。
2026年：污染物完成整合，称之为神女，她隐约看到下面的文字……
2026年末：污染物与异能者战争爆发，死亡人数……
2030年，0号污染物被击杀，尸体封印在……
……
远方，帝城，牢笼。
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唐秋域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只有疼痛让他不自觉地抽搐着。
他给林素南的终端接入了自己的权限，在林素南情绪波动强烈的时候，他的智能终端可以选择接入林素南的系统，了解她身边发生的事情。
唐秋域斜靠在牢笼的边缘无意识望向远方，他的智能终端播放起林素南看到的场景。
她在看……0号污染物的情报？
他立刻拨通了白格朗的电话。
“白格朗。”他现在的声音极为轻微，白格朗听到的是智能终端经过处理声音放大后的合成音。
“不是吧……你现在还有心思打电话。”蹲坐在一旁的王浩铭深受震撼。
“嘿，唐局，什么事！”
“不准，让林素南，接触到，0号污染物的情报。”唐秋域一字一顿地说完，勉力挂上了电话。
只是刚才的一个简单的动作，唐秋域也不由得剧烈喘息起来。
“唐局……等……”白格朗正打算说什么，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
唐局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白格朗心想。
但是他还是坚决执行了唐局的命令。
他跟随命运交响曲的节奏踩着步子，往林素南方向走。
听了一天音乐，也独处了一天，她的灵感已经足够了吧。
……
“我的灵感？”林素南回过了头，她的脸色苍白又脆弱，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冷汗。
“你怎么了？”白格朗问道。
“没事。”林素南深吸了一口气，她露出苍白的笑。
白格朗的权限下，她能看到的信息并不多，只是这一点信息，就让她的大脑近乎超载。
“拜托啦，灵感来了吗？你进不了异能者管理局就麻烦了。”白格朗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手势。
“还好吧，我不麻烦。”林素南温和地笑道，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值，掉了一些，现在还剩65。
“原来你今天折腾了一天是为了这个，”林素南拍拍白格朗的肩膀，“不容易，再接再厉。”
“大佬我错了，要不我给你揍一顿。”林素南笔直往外走，白格朗在一旁絮絮叨叨。
王盟正好路过，看到白格朗，立刻像是老鼠见了猫，他立刻躲在了柱子后面。
哪想到白格朗完全没有半点当初把他踹下飞船的桀骜不驯劲，乖乖跟在林素南身后，表情又真诚又急切。
林素南，这个没有异能的家伙居然让白格朗用这种态度对待，王盟看傻了，偷偷拍了个视频发在了异能者的内网上。
标题是：【惊，a级异能者白格朗竟是舔狗，对一普通女子百般讨好。】
但是此刻白格朗并不知道这些，他还一路跟着林素南想办法让她用点异能。
“我对揍你没兴趣。”林素南淡淡地说道。
“那我今后罩着你。”白格朗拍着胸脯。
“我要你罩着做什么？”林素南露出看傻子的眼神。
“总不能要我花钱吧。”白格朗说道。
没想到林素南眼睛一亮，立刻回了头，“噢？多少钱？”
“2000加仑币？”白格朗犹豫说道？
“加仑币是什么？”
“异能者之前的流通货币，你以后会用到，折合你这里的货币的话……大概20万？”白格朗犹豫说道。
“成交。”林素南回复得毫不犹豫。
她现在的精神值不太高，之前关于0号污染物的情报让她降低了不少值。如果这样的话……放点血就可以了吧？
于是林素南用之前在餐厅里顺来的小刀干脆利落得在手臂上划了一个小口子。
“你自残做什么？”白格朗震惊了。
“找灵感。”林素南淡淡说道。
王盟躲在后面暗中观察，又在手机上编辑了一行字。
标题是：【白格朗竟引得女生割腕自残，这到底是因为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
傍晚，白格朗终于完成了林素南的入职手续，他长舒了一口气。
突然他的智能终端推送了几条新闻。
一条的标题是：【惊，a级异能者竟是舔狗，对一普通女子百般讨好。】
【a级异能者竟引得女生割腕自残，这到底是因为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这是什么新的八卦新闻，嚯，都上博客的热搜头条了。
白格朗好奇地点了进去。
打开新闻，他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脸。
白格朗大脑一片空白，新闻主角竟然是自己。
被唐局知道……我还能活吗？
……
帝城，牢笼。
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牢笼中布满唐秋域痛苦挣扎的血迹。
“你居然能挺过去。”王浩铭蹲在唐秋域身边，把他扶了起来。
唐秋域的身体还在神经质得阵挛着，是习惯痛处之后身体的下意识自我保护机制。
“没事，深呼吸，冷静，放松身体。”王浩铭说道，轻轻拍着唐秋域的背部。
唐秋域随着他的动作缓缓调整了呼吸。
“放开我，我要回去，把白格朗砍了。”唐秋域一字一顿地说道。
“……”
王浩铭万万没想到唐秋域结束后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他犹豫开口，“你不关心下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
唐秋域这才意识到，似乎周围的摆设都比自己记忆中大上不少。
他沉着脸走到镜子面前。
镜子中是一个清秀少年，身高约莫一米六，比他原来缩水了整整三十厘米。青涩的脸配上他淡淡的，具有威严的眼神，没了压迫感，反而有了点少年老成的模样。
“你现在的模样，说是唐秋域的私生子我都信。”王浩铭的身体上下抖动，明显是在憋笑。
唐秋域一个眼神杀了过去。
“别瞪了，别瞪了，我更想笑了。”在唐秋域震惊的眼神中，王浩铭捏了捏唐秋域的脸，“怪可爱的，和你以前也不像。私生子，越看越像。”
“……”唐秋域手微微一招，水流形成的泡泡把王浩铭包裹住浮了起来。
唐秋域扭头就走。
“喂，别走，放我下来！”唐秋域无视了身后的叫唤。
……
正在异能者管理局加班的萧曲也看到了博客的热搜推送。
白格朗这次算是死定了。
他推了推眼镜心想，这人怎么就不多长点心呢？职场险恶啊。
思索间他打开了智能终端。
“喂？是王总吗？麻烦撤个热搜，谢谢。嗯，钱不是问题，到时候把账单寄到萧家来就行。”萧曲安排完，推了推眼镜。
他又一次投入了好似永无止尽的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