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张
最后我还是讨要到了宅子, 在王桦想要杀了我的视线下。
要到东西以后,我也不敢多呆,灰溜溜地就离开了这里。
欢天喜地的在宫里等着,吩咐青笋派人去接我奶奶, 吩咐她们入住章台边的府邸。
说实话, 我在刚听见那宅子在章台旁边的时候, 是不大喜欢的。虽已过去了很久, 但凝叶绝唱, 我却从未忘怀。
甚至于每到夜里, 就更加深刻。
只是…这免费的, 不要钱。
所以我没犹豫太久,还是接旨,让青笋父母连同我的奶奶, 都搬进去住。
把奶奶的事解决后,可算是了却我一桩心腹大事。本以为能闲下来,谁曾想, 外国使臣来拜, 有才艺的宫妃们,都可以上报才艺表演。指不定就得了皇帝青眼,开始晋升之路。
我揣摩片刻,便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总不能真上去胸口碎大石吧?
不过又觉得, 有点点奇怪。
在我们云梦,若有客人来的话,最多叫自家小孩子上去背个唐诗。怎么京城的人,都如此“大度”?
竟然让自己妃子媳妇,上去跳舞卖艺。这瞧着,也不像是身份尊贵的样子啊。
我磕着瓜子, 看着殿内歌舞升平的场景,不由自主地感叹,“都说皇帝过的是神仙日子,这次我是真信了。”
就在我快乐嗑瓜子的时候,我瞧着和我颇不对付的人,现在穿着羽衣华裳,翩翩入场。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这句诗,和宋若愚没半点关系哈哈哈哈!
我看着她一手扔出水袖,然后水袖在空中打结。看着她想要柔软下腰,结果身姿僵硬,差点直挺挺地仰倒下去。看着她欲学敦煌神女飞天,结果金鸡独立不成,摔了个四仰八叉,和那仰倒的王八,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不亦乐乎,嗑瓜子都更带劲了。
只是,整个晚宴,似乎除了我,都不怎么开心。
严肃的氛围下,我不得不收敛起我放肆嗑瓜子的动作,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开始剥瓜子。
瓜子剥到第三颗的时候,皇帝终于冷声出口:“宋修仪御前失仪,禁足一月!”
叫我嗑瓜子的动作,彻底顿住。
我不理解地看皇上,虽说宋若愚的表演,是难看了些,可也不至于叫人禁足吧?
只是皇上却没注意到我。
他正端起酒杯,对着他左手边留着大胡子的男子,低声交流着。而我因为离太远,所以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但我看见,他俩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后,皇帝脸色明显好了不少。他这脸色一好,氛围再度轻松愉悦。
我又能开心嗑瓜子了。
就是没有宋若愚跳大神…啊不,是绝美舞姿。这瓜子磕着,似乎也不怎么香甜。
就在我兴致缺缺之时,场中演奏声如泉水叮咚,清脆又欢快。叫我似乎赤脚奔跑在田野上,流云经过我身侧,双燕缭绕而舞,我欢喜地回到那间茅草屋。
琴音渐浓,我似乎看见,我一点一点地长大。院子门前的那棵柳树,也抽条发芽,郁郁葱葱,树下鸡鸭成群,而我只要往里面一钻,就能得到许多鸡蛋。
而在我转身之时,那穿着已经被洗褪色麻布衣裳的老人,正拿着饭瓢,对我喊道:“钱袋儿,还愣着干嘛?快来吃饭了!!”
琴音渐弱,眼前的场景消散。再回头的时候,我还坐在晚宴中,对着一众贵人,格格不入。
又是幻觉啊…
我苦涩一笑,不想再坐下去。我现在,想要离开这里。回…回自己的房间,好好睡上一觉。
只是我还没有动,坐在我旁边的人,就低声开口:“现在使臣还未说话,你就先行离开的话,不合规矩。”
我只能坐着不动。
不过,我看着身旁的吴昭昭,有点吃惊:“你没有上报才艺吗?”
没记错的话,吴昭昭应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这大好的表现机会,她不知道珍惜,反而和我坐在一起,嗑瓜子看美人。
当然,是我在嗑瓜子。
她这种大家闺秀,现在捧着一盏茶,正慢慢地品。因为茶还没饮完,所以也没回答我的问题。
坐在我左手边的人,却冷言冷语道:“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们一样短视。非要拼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只为了让皇帝看你们一眼。”
这过于怪异的观点,我不用转头,都知道说这话的人,是冯懿。
皇帝怎么搞的,有病的妃子居然不好好管着,偏要带出来参加晚宴。如果吓到了使臣,那应该不太好吧?
就在我东想西想的时候,吴昭昭又开口了,“冯美人说得对。”
倒叫我吃了一惊,同时,又开始幸灾乐祸。
要是吴老头知道,他那宝贝女儿进宫以后,皇帝的面都没见着,就被一个疯疯癫癫的妃子,给带疯了后,会不会气到吐血。
我东想西想,格外快活。而场上的表演,正到尾声。
就连皇帝,都出声夸赞:“竟没有想到,朕这宫内,居然还有如此善琴者,一手琴弹得出神入化,曲子悠扬婉转,竟是朕未听过的调子。”
那留着大胡子的男人,也对着皇帝举杯,“都说大凉地大物博,人杰地灵。今日一瞧,果然不同凡响!”
“哈哈哈!”皇帝更开心,对演奏之人道:“是何人演奏,赏!”
这话后,那一直躲在暗处的人,这才抱琴而出。步履款款,腰肢纤细,步步生莲,怯弱却美丽。
叫我大吃一惊。
这不是柳如冰吗?她怎么来参加晚宴了?我还以为她不愿见人,所以一直躲在宫里,称病不外出呢。
谁能想到,她不仅没躲着人,反倒来参加晚宴。而且还表现这么好,真是叫我大吃一惊!
皇上很显然,没认出柳如冰来。这可不是我猜的,而是柳如冰已在殿内站了一会子,皇上还无动于衷。
只是尴尬的笑着,一句话不说。
而我这位置又恰好有点妙,我看见皇帝的手背在身后,悄悄戳了皇后一下。
紧接着,皇后附耳片刻,皇帝这才回神,又气定神闲地笑:“柳才人琴艺绝佳,赏焦尾琴。”
柳如冰浅浅一笑,不见半分局促:“臣妾多谢陛下。”
便施施然离去。
和我记忆中的柳如冰,除了那一张脸,已无半分相似之处。甚至于因为平日里,柳如冰的打扮较为简单,模样也较为怯懦,今日不知是不是妆容的原因,看起来明艳动人,比以往漂亮不知道多少。
没想到柳如冰变化如此迅速而彻底,不过这样也好。她那性格稍微变一变,才不会被欺负。
我笑着看柳如冰缓缓退场,她的人影才消失,就见得一面大鼓摆上来,在鼓的中央,一个身着异域服饰的美人,随着不知名乐器发出来的调子,翩翩起舞。
热情洋溢的舞蹈,和宫中常见的感觉不同。它毫不吝啬于展示自己的美,热烈又奔放,叫人只是听着拍子,身体就不自觉地随之律动。
红色纷飞,迷了众人的眼。那细白脚腕上的金色铃铛,随着主人的一次又一次跳跃回旋,发出清脆的响声。
摄人心魄,叫我也沉迷其中。
舞姬的面纱滑落,露出她那张写满异域风情的脸来。高鼻大眼,甚至于连眼珠子,颜色都与其他人不同。
可我瞧着,却觉得她美极了。
若说吴昭昭是冬梅傲雪,于冰天雪地中凌寒绽放。那这异域美人,就是罂粟招摇,大片大片地绽放于陌野之上,只消一眼,便被勾去心神,成为她囊中之物。
极致的美,叫我再度羡慕起皇帝来。
坐拥这么多美人,他的日子也太舒服了吧!
我兀自感叹,许久都未回过神来。甚至于他们说了些什么,我都没听清。
但我听见了,王桦的声音。
她还是那幅样子,漫不经心地说:“你们,想让本宫去和亲?”
叫我浑身一凉,急忙问吴昭昭:“和亲是什么?”
吴昭昭不看我,但还是低声为我解释:“就是那人想要王桦嫁过去,他们也让自己的公主嫁过来。两国永结秦晋之好,确保不会因为其他原因,而兵戈相向。”
我听着,蹙起眉,又问:“很远吗?和云梦十八乡比,谁更远?”
“云梦离京,不过是七日路程。与这比起来,算不了什么。”吴昭昭语气依旧冷漠,“若能回来,也算有盼头。可公主一旦和亲,那她们就算还尊为公主,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再回故土。”
叫我胆寒:“为什么?”
吴昭昭看着我,眼里似有千年寒冰:“因为她的真实身份,已经变成了棋子。她不能轻举妄动,如果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那就会引发两国之战。”
这番话,叫我一时之间,思绪万千。
其实吴昭昭说的,那些国家和国家的问题,我一句话也么听懂。我只知道,我从云梦到京城,都备受煎熬,七日路途比十万八千里还远。
如果王桦真去和亲,那她岂不是,比我更痛苦?
我还能把奶奶接来京城,慰藉思乡之情。可王桦呢?她能把谁接走?她想家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一这样想着,我就觉得难受。
不能让王桦去和亲!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就蹭地一下站起身来,不顾什么尊卑礼仪,大声地喊道:“不行,她不能去和亲!”
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瞧着我…和李思南。
我也转过头去瞧她,她也偏过头来瞧我。
我俩面面相觑,这才反应过来,我们俩,说了同样的话,做了同样的事。
不同的是,我被打板子,李思南被禁足。
听起来还好是吧?毕竟我挨一顿打以后,也不用像李思南那样,被关在屋子里几个月。
只是当王桦磕着瓜子,坐在我床头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怒骂:“你哥是不是缺心眼,我就说了一句话,至于打我五十大板吗?”
王桦处理掉手上的瓜子壳,又才慢悠悠地说:“你这个榆木脑袋,也不看看那是什么时候。召见国外使臣的场合,我皇兄才说了一句话,你们俩就蹦出来反驳他。不收拾收拾你们,指不定那使臣回去怎么说呢。”
我还是不满意,“那要不是他想送你去和亲,我至于吗?”
说到激动的地方,气得我是不住捶床。结果忘了我才挨了板子,捶床这么个小动作,疼得我是龇牙咧嘴,差点晕过去。
那黑心肝的,可比老虔婆狠多了。
老虔婆再怎么打我,至多打我一身伤,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血肉模糊,动一下都难。
所以我说我比李思南惨啊。她只被禁足,不像我,既挨了打,还要养伤。那养伤的期间动弹不得,和变相禁足,又有什么区别?
越想越气,结果王桦还在旁边咯咯笑:“我说你笨你还不承认,看吧,现在长教训了吧。”
“你这小兔崽子,不看我是因为谁挨得板子!”我冲着王桦骂。
结果王桦气定神闲道:“所以说你不够聪明呀,要是聪明的人,才不会在那个关头轻易开口。”
我却皱眉:“要不出来吱两声,万一你皇兄以为,我们愿意送你去和亲了怎么办?”
“哈哈哈哈。”王桦乐不可支:“你这话说的,好像你们不愿意,皇兄就会改变心意一样。”
“反正呀,这宫里多了个淑妃,就得少一个公主。”
听得我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这什么屁话,下次不准说了!”
王桦似笑非笑地瞄我一眼,慢悠悠道:“本宫现在心情好,不和你计较。”
叫我更加奇怪,“你怎么回事?怎么被和亲,还心情好?我从云梦来京城,恨不得哭崩长城,怎么你乐颠颠的?”
王桦不在意地问道:“哭什么哭?哭了就能改变现实了吗?与其哭天喊地的,倒不如坦然一些。”
听得我不住蹙眉,“非去不可吗?”
“对啊。”王桦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走到门槛处,又才一手扶着门,微微侧过头来,叫我看见她眼中闪烁,“我非去不可。”
还来不及叫住她,她便已然离去。
只是那含泪的模样,却叫我百思不得其解。
王桦看起来明明那么哀伤,为什么还愿意去呢?
但她如果真的去和亲,那只此一生,岂不是在无相见的可能?
我捶床,暗自决定,一定要帮王桦,绝不能让她去和亲!
王桦帮了我那么多回,也是时候,让钱袋儿大侠出场救人了!
我整顿精神,对着门外喊道:“萝卜。”
只听到门“吱呀”一声,萝卜便快步上前来:“娘娘有何吩咐?可是伤口又疼了?”
“不是。”我对萝卜道:“你去给李思南传话,说我有事要和她说。”
萝卜瞧着我,问道:“娘娘,李昭容现在处于禁足中,你伤势也未好,这事只怕不太方便?”
我想了想,又换个说法:“这样吧,你会写字吗?”
萝卜恭谨道:“回娘娘,会一些常见的字,但不精通。”
“这样啊。”我点点头,也没想太多,就问他她道:“我在这里说,你把我说的内容写在纸上,送去李昭容那里。”
“这…奴婢遵命。”
萝卜很快就准备好笔墨纸砚,就在我床头,我说一句,她记一句。
“你也不想王桦去和亲,对吧?”
萝卜下笔的动作动作,我看见墨从鼻尖滴落,洇在纸上,带起团团墨渍。而执笔之人,则一脸犹豫地看着我,提醒道:“娘娘,陛下已经颁旨。昭宁公主的事情,你还是莫要管了。”
我听着,不大乐意。遂瞪了萝卜一眼,语气难得严肃:“你只管抄写就是,不该问的事情别问。”
似乎是我少有的严肃,叫萝卜吃惊。她果然低下头去,捏着毛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看她这么听话,我也不多说,又继续道:“刚好我也不希望王桦和亲,我俩要不商议商议,看看怎么阻止此事?”
这番话说完以后,我对着萝卜道:“写好了吗?”
“启禀娘娘,已经写好了。”
“那就给李思南送去。”话说了一半,我又提醒道:“不管她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记得都给我捎口信回来。”
“是。”
萝卜带着信件离开房间,就在她走后不久,青笋出现。她还是那模样,不悲不喜的,就是看我的时候,有些犹豫:“娘娘,虽说奴婢不该多说,不过…”
不用想,我都知道她是想说王桦的事。
所以我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打断道:“不该多说就别多说,狗蛋你喂了吗?”
被我突然打断,青笋一愣,又才道:“似乎还没有。”
“那还不去喂?”
“哦…”
见人被我打发走,我又闲下来,仔细合计要怎么救王桦。
从太后那里入手显然不可行,不出预料的话,我在太后那里印象不佳,要不是她不管后宫,只怕第一个收拾的人,就是不尊神佛的我。
至于皇帝,那更不靠谱。这人甚至已经下旨,要把王桦送去和亲。虽说知道天天情浅,但听见的时候,我还是狠狠吃了一惊。
至于陶皇后和刘贵妃,呵呵…
想都不必想,更是毫无可能。
我把我认识的人,翻来覆去想了一遍,竟然还真叫我想到一个人来——
吴昭昭。
准确一点说,是吴昭昭的爹。那个让皇帝和公主,都害怕到绕着走的存在。
如果能让他开口,或许事情有一线转机?
可问题又来了,我可是把吴家得罪的死死的。毫不怀疑,如果我提着礼物去认错,吴家人能当着我的面,叫来大夫查验,看这里面是否有毒。
头疼,着实头疼。
现在我只能寄希望于李思南,希望她不会拒绝我,而是与我站在一起,解救王桦。
虽然我还没想明白,为什么李思南如此厌恶王桦,还不愿意她去和亲。
莫非是和亲是个好差事,王桦过去是享福的?
要不然李思南怎么会不顾得最陛下,也要阻止王桦呢?
如果真是去享福的话,那我还应该阻止吗?
啧,越想越头疼。
我想要扣扣脑袋,却因为屁股疼,所以只能忍住。
好在没有让我抓耳挠腮太久,萝卜就回来了。她恭敬地呈上一张纸,对我说道:“娘娘,这是昭容娘娘的回书。”
我忍着屁股上的痛感,艰难地打开纸来。好在我虽然胡作非为,但也不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
尤其李思南字还写这么好,所以读起来一点障碍也无。
当然,主要还是她只写了一个字。
——“好。”
就这一个字,叫我有些好笑。
我收起纸来,眼珠子转了一圈,又对萝卜吩咐道,“来吧,写字。”
萝卜站定在书桌前,我便说道:“我现在有一计,虽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可以一试。那就是去求吴昭昭之父,他位高权重,说话应该很有分量。”
我说着说着,又看见萝卜一脸为难,一看就是想要劝我。
但到最后,也只是默默叹了口气,继续写。
我看着她从房内出去,又进房来,带着李思南的口信。
——“不妥。”
“为什么?现在太后不管事,皇上又铁了心要将王桦送走,我所认识的人里,似乎也就只有吴昭昭的父亲,能够说得上话。还是说,你有更好的主意?”
——“井无。”
“没主意就按我说的做!不去试一试的话,又怎么知道不行呢?总好过束手无策,只能在屋子里等着强。”
这封信送过去后,萝卜回来的时候,手上井没有带东西。看那副模样,就知道是无功而返。
我叹了口气,看来李思南想要阻挠王桦的心,也不是很坚定嘛。
都还没说是让她去求吴昭昭呢,就没信了。
看来要救王桦,还得看我。
不过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四肢百骸都觉得难受。
躺麻了,翻个身吧。
我身体刚刚动了下,就见得跑进来一个隐身的婢子,先是跟萝卜说了什么后,萝卜又才对我请示。
“娘娘,昭容娘娘那边回话了。”
我精神抖擞,也不过现在侧躺着,抻着脑袋就往外瞧,“快快快,她说了什么?”
那婢子先是恭恭敬敬的行礼,走完虚的,才上实的:“禀娘娘,我家娘娘说都依你所言。”
哦哟!我眉开眼笑,连声说道:“好好好,回去给你家娘娘说,等我屁股不那么疼,咱们就开始行动。”
听得那婢子一愣一愣的,我话说完,她便红了半边脸。
青涩的脸蛋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如此明显。叫我有些吃惊,莫非我又说错什么话了?
就在我胡乱猜测的时候,萝卜送走婢子,有才幽幽道:“娘娘,屁股什么的,以后还是莫要再说。”
“…”我扣扣脑袋,觉得这京里人规矩就是多。
本来想拒绝萝卜的提议,结果又想起那婢子脸颊酡红的模样来。
算了算了,这些小姑娘脸皮薄,我就将就一三吧。
谁叫我钱袋儿心地善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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