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头秃了吗
“那敢情好。我老公也说他们得十一长假结束了才能回来。”
李大妈说着，又伸手从布兜里掏出三个小包子。包子被两层白色塑料袋包裹着，但是能看出已经放了很长时间了。
“你们吃包子不？”
李大妈解开塑料袋，很是大方地把袋子往郝不阿和王昭云面前一递。
“不了不了，谢谢。”
二人摆手拒绝，对李大妈的热情有点吃不消。
李大妈三两口啃完包子，再三确认郝不阿和王昭云十月八号会值班后，才从法律诊所的值班室离开。
离开之前，二人让李大妈填写表格，包括个人信息、联系方式、案件情况等内容。
李大妈握着笔，犹豫了两下才道：“我不识字，你们帮我写成不？”
她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紧张，生怕她们露出一点嫌弃的表情。
郝不阿安抚道：“没事儿，我们给您写。”
听着李大妈口述的信息，郝不阿一笔一划地记录着，写完之后还仔细核对了一遍。
李大妈感动的不得了，直夸她们“心肠好”。
不知为什么，明明本次的值班很顺利，郝不阿和王昭云却莫名觉得心里有些不痛快。
送走李大妈之后，两个人也不聊天了。干脆把墙上贴的《法律诊所值班守则》用手机拍下来，小声背诵。
背完之后，她们掏出课本，安静地自习。
她们都期待，下一次面对当事人时，她们会以更加沉稳可靠的形象出现，并具有更加出色的表现。
当天下午，郝不阿的计划小本本里多了一行字——
练好本领，以严谨专业的态度，给来到法律诊所的每一位当事人带来良好的体验。
……
晚上，宿舍的人都开始收拾行李，地板上全放着几个人的行李箱。
周蓉蓉除外。
她家就在a市，十一期间回趟家根本没必要收拾行李，只需要带上手机和她自己就可以了。
姐妹们辛辛苦苦地整理行李，周蓉蓉也打算给自己找点事干。
她把水果刀拿到水龙头下面冲洗了几遍，然后将今天买来的两个红心火龙果切成小块，装进透明的玻璃大碗中。
许是觉得这样未免太单调了，她又拧开了两瓶黄桃燕麦酸奶，把酸奶倒入玻璃碗中轻轻搅拌。
其他人忙着收拾行李，她就忙着给她们投喂。
郝不阿吃了一叉子酸奶火龙果，瞬间被美味征服。
“蓉蓉，好好吃呀。爱你哟！”
其他两个人也不甘落后，连忙热烈地表达出自己的爱意。
周蓉蓉：懂了，你们的爱就是这么的浅薄。
郝不阿吃完之后，又去刷了一遍牙，才继续收拾行李。
天气逐渐转凉，盛夏穿的小裙子都可以带回家了，到时候再从家里带一些厚厚的羽绒服和打底裤过来。
她从行李箱中取出了她新买的八件套收纳袋，然后按照衣服、内衣、鞋子、书本等等分门别类地往收纳袋里塞东西。
每个收纳袋上都印着哆啦a梦的卡通形象，把收纳袋都码进行李箱后，看起来像是八个哆啦a梦靠在一起。
郝不阿忍不住姨母笑。
赵佳佳抖了抖：“郝郝，虽然你长得好看，但这样扭曲的笑容看起来还是很可怕的好吗？”
郝不阿：冷漠jpg．
周蓉蓉生无可恋地仰天，发出了灵魂质问：“郝郝，你们这种学霸连十一长假都不放过，还要带那么多书回家学习，让我们这群学渣咋办啊？”
郝不阿一针见血地道：“正是因为我连十一回家都带着书，我才能成为学霸。”
赵佳佳往自己的行李箱里放了两本书，欢快地道：“好啦，这下我也能成为学霸了！”
陈之涵一语中的：“学霸是要抓住时间学习，不是抓住机会带书回家，但是不学习。”
郝不阿带书回家肯定会看，而赵佳佳带书回家后，则会在开学时原封不动地带回来。
她们怎么知道的呢？
陈之涵回忆了一下，赵佳佳说她高中时，每次放假回家只带书，不看书。
大一的时候嘛，某个人故态复萌。
整个宿舍，谁不知道呢？
……
第二天一早，赵佳佳最先出门。
准确来说，她是在凌晨的时候出门，为了省钱，她买了凌晨的飞机票，所以披着夜幕孤孤单单地离开了宿舍。
其他几个小姐妹不太放心，想陪她一起去机场，被她拒绝了。
“我一个人可以的！你们放心，我随时跟你们微信联系！”
于是，宿舍里的其他三个人在半夜看到了赵佳佳在群里不断刷屏。
［赵par］：飞机没能按时起飞，我被迫要多待一会儿。
［赵par］：我一个人，孤独寂寞冷啊。
……
郝不阿是宿舍第二个出门的。
她买了早上九点半点的高铁票，算上从学校坐大巴的时间，再算上乘坐地铁到高铁站的时间，她必须要在七点之前整装待发。
被赵佳佳骚扰了一晚上，郝不阿好不容易在六点半爬起来，去了离宿舍最近的一号食堂。
郝不阿掀开门口的帘子往里走，由于放假的原因，很多窗口都关上了。
她先买了一杯西米露，又听见某个窗口传来的吆喝声——
“煎饼果子来一套！”
“好吃的煎饼果子嘞！杂粮煎饼嘞！”
“同学，你要吃煎饼果子吗？”
郝不阿咽了咽口水，在坚持养生和品尝美味的煎饼果子中间摇摆不定。
谁让她上学期的时候，每次吃煎饼果子都忍不住让阿姨多放点辣呢？后果就是她整整上火了两个星期。
可是，辣椒放得不够多的煎饼果子，吃起来没有灵魂呐。
“阿姨，一个煎饼果子，多放点辣。”
是哪个贪吃鬼在说话？肯定不是我。
郝不阿光棍地想着。
“好嘞，马上就好。”
郝不阿坐在餐桌边，一边吃着辣乎乎的煎饼果子，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
这是杂粮做的，有营养。
配料里有鸡蛋和生菜，有营养。
只不过是上火几天嘛，大不了回家之后多喝两碗绿豆汤？
郝不阿吃完早餐，回到宿舍把行李拎下楼后，按照宿管阿姨的要求在登记本上写下了姓名、离开宿舍的时间等内容。
出了宿舍大门，郝不阿意外在附近的小花园里看见了“小法”。
小法是校园里的一只流浪猫，平时喜欢在学校的各个花园里窜，深得同学们的喜爱。
之所以叫小法，是因为这只小猫咪有时候会趁大家不注意，溜进上法学课的教室里。
师兄师姐们有好几回都在法学课堂上看见了它。后来，“小法”的名字就这么传开了。
只可惜她要赶时间坐高铁，没办法逗逗小法了，郝不阿遗憾地叹气。
好不容易才熬过闷闷的大巴和要把人挤成果酱的地铁，郝不阿终于来到了高铁站。
现在和往常不同了，她不需要排队取票，只需要刷身份证就能坐高铁。
郝不阿特意来早了半个小时，坐在等候区上背单词。
旁边有一对年轻的夫妻为了哄小孩，把手机里的动画片声音外放，震得人耳膜发疼。
如果哄好了也就罢了，偏偏没把孩子哄好。
巨大的手机外放声音配合着小孩子嘹亮的哭声，还诡异地有种和谐感……
郝不阿知道一些人没有公德心，不讲道理。
出于懒得和别人讲道理的心理，她没有提出让他们把声音关小一点的请求。
毕竟，根据她的经验，在公共场合发出巨大噪音的人，自然也很难体谅别人。
郝不阿本来还想着用零食哄一哄那个小孩子，让他别哭了。
但是一看那个小孩儿哭得眼泪到处滴，鼻涕到处流，郝不阿顿时放弃了自己三秒钟之前的想法。
她只喜欢看起来干净听话的小宝贝，不喜欢人嫌狗厌的脏臭小哭包。
郝不阿换了个座位，继续背她的单词。
突然，有人挡住了她的视线。
？？
郝不阿仰头一看，一个拉着行李箱的高大少年正站在她的面前。他穿着黑色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又酷又帅。
“林昭！”郝不阿很是惊喜，毕竟刚刚看了脏臭的小哭包，此时能看见处于颜值天花板的小哥哥，无异于洗了洗眼。
嗯，她就是这么颜狗的一个人。
颜狗又怎么了？
颜狗无罪，且不接受任何反驳。
林昭勾起嘴角，眼底都是笑意。
“郝不阿。”林昭喊郝不阿的名字时，总让她觉得特别温柔，特别……让她心动。
郝不阿赶紧止住了自己危险的想法，询问他：“你家也在b市吗？”
这几排座位前面的检票口，都标明了是从a市到b市。
“嗯。”林昭在她旁边坐下，说道：“我中学也在b市念，高中读的b大附中。”
“那我们可就是对手了，我高中读的b市一中。”郝不阿眉眼弯弯地道。
在b市，有两所学校最有名，也就是b大附中和b市一中。不仅两所学校每年争得死去活来，就连两所学校的学生们都各自暗暗较劲。
谁想跟你当对手，傻姑娘。
林昭见面前的小姑娘笑得开心，也纵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