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殊同’之名
张倾阳严重怀疑这货到底是不是姜战的次子。
每句话的含妈量也忒高了些!
若是自己与他多聊几句,天晓得还要多出多少个妈来。
本着少说一句少个妈的原则,张倾阳点了点头,也不接话,扭头就招呼着镖队众人赶紧先忙正事。
姜太烁何许人也?堂堂姜家次子,逍遥楼首席大弟子,往日里说句话都是一大群人纷纷抢着附和,什么时候会被人如此忽视过?
当即就火冒三丈,身边四五名青年眼疾手快的抱住了他的腰肢,任凭他在空中拳打脚踢。
“还挺默契。”
张倾阳对着那四五名青年报以微笑,而后随着镖队一行人,去找逍遥楼管事之人进行交接这趟镖的后继细节。
一路上,碰上了不少逍遥楼内的年轻子弟。
当他们通过多方渠道,得知走在前头的棉帽少年,就是那‘殊同’小队的最后一名成员时,纷纷对张倾阳投以羡慕的眼光。
人的名树的影。
能够进入‘殊同’小队,这对于绝大多数的八门子弟来说,就已经是件极为了不起的事情。
更何况自家的首席大师兄,每次碰到‘殊同’小队登山,都会被伏魔院那个叫屈臣的小光头给好一通收拾,从来都没有赢过一场。
这也导致‘殊同’小队的名声,在这逍遥楼内,是远胜于其他巡山队伍的,所以一些与姜太烁走的比较亲近的逍遥楼弟子,对于‘殊同’小队的感观,也变得不太友好。
很快的,张倾阳的视线就被一道女子的身影给吸引住了。
愣了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一旁的安君然瞧见后,鬼头鬼脑的探过头来,“好哇!没想到你还好这一口!”
张倾阳手忙脚乱的打断这咋咋乎乎的妮子,一脸神秘的笑道:“还记得我跟你提起过,在炎山县遇到个喜欢风花雪月的小秃驴吧?”
“记得,怎么了?”安君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不是见到真人了,一时有点出神了嘛。”张倾阳笑道。
“嘶~”安君然倒吸一口凉气,指了指不远处,“你是说,那小师父,喜欢这样子的?”
张倾阳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安君然默然,绷着脸扭过头去。
张倾阳从她那颤抖的肩膀能够判断出,这妮子憋笑憋得有点辛苦。
“差不多得了啊!笑出声可就不礼貌了。”
张倾阳一提醒,安君然顿时整个人笑的花枝乱颤,引来不少人的目光,就连当事人都被她的笑声给吸引过来。
看着逐渐靠近,如同一堵墙般的一扇身影,张倾阳慌得不行。
“都怪你,她过来了!”
“有我呢!不要怕。”安君然出言安慰,身子已经不自觉的钻进镖队众人之中。
张倾阳刚想开口骂某人不仗义,眼前的天猛然一暗。
“你就是‘殊同’小队的张倾阳?”
少年抬头,正好对上那扇身影不善的眼神,脖子不由一缩,“是我,这位好汉有啥吩咐?”
对方皮笑肉不笑,瓮声瓮气道:“吩咐不敢当,只是希望你回去后,转告你们队里的那个秃子,以后登山再敢对我烁哥无礼,老娘让他光头上多几个窟窿眼儿!”
“好汉为啥不自己跟他说?”
“我在楼内的时候他们从不敢登山。”女子霸气说道。
张倾阳还真就信了,暗暗咋舌,合着照女子话中的意思,屈臣那小秃子,压根就没有跟对方打过照面?什么狗屁钟情于她,原来是个连喜欢都说不出口的怂货。
罢了罢了,谁叫你遇上我这么个面冷心善的张好人呢?那就帮一帮你吧!
少年心思急转,忽然热情笑道:“好汉这就有所不知了,屈臣那秃子每次找姜太烁的麻烦,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我管他什么原因,敢对我烁哥无礼,那就是不对。”女子怒道,周围的逍遥楼子弟,都不由自主的向后撤了一步,探头探脑的用余光留意着此间的两人。
张倾阳语噎,一时忘了如何开口。
这时正巧遇上姜太烁带着先前那伙人,风风火火、气势汹汹的从竹楼外边追了进来。
少年正想感慨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就见那姜太烁明显打了一个哆嗦,而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走出两步似乎觉得不够效率,立马转为小跑,而后飞奔起来。
同行之人起先还有些不以为意,直到看到张倾阳跟前站着的那扇人影,顿时就鸡飞狗跳,互相推搡着逃离现场,生怕跑的慢了,被对方给截留下来。
张倾阳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面前刮起了一阵风,吹得自己脸颊生疼,直到他再次抬眼,跟前哪还有那扇人影的存在?
“这也太生猛了点吧?”张倾阳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都被汗水打湿,心里一阵后怕。
“屈臣那秃子的事情,以后还是少掺和为妙!也太他娘的吓人了!”
少年嘀咕着做出决定,全然没有注意到,空地尽头的竹楼上边,有两道身影站在那里,凭栏而眺。
一位看起来已然花甲,有点谢顶,在这大雪隆冬的时节,只穿着一件马褂,袒胸露肚,手里摇晃着蒲扇。若是换个季节在路上碰到,顶多让人误认为,不过是个心宽体胖的农家胖老头子。
另外一位四十出头年纪,一席雪白大袄覆住全身,似有若无的寒气从裸露的肌肤钻出,眼神阴鸷的仿佛要滴出水来,单单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小孩子噤若寒蝉的那种存在。
两人全程目睹了镖队一行人从山门处始的所有细节,待看到底下的张倾阳如释重负的长呼出口气后,谢顶老头这才开口调笑。
“嘿,姜战倒是给我们逍遥楼,出了好大的一个问题。我们到底是该以他拜把子兄弟的规格来招待这小子呢?还是直接按照‘殊同’小队往年登山的规矩来对待他?”
身旁的眼神阴鸷的中年男人皱了皱眉,思索了半晌后问道:“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要送出一件礼物?”
谢顶老头眯眼而笑,“这其中的区别可就大了,若是按照姜家家主的规格论,送出手的礼物就不可太过小家子气,毕竟关乎到两个势力门面功夫,万万大意不得。”
老人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可让我突然莫名其妙拿出好东西送与‘殊同’小队的人,心里多少有点不得劲儿,总感觉比吃了败仗还要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