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辈分见长
霍暗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只是提杯与姜战碰了一个。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酒水下肚。
半晌过后,霍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够带种!姜战你怎么看?”
“我睁着眼睛看怎么看。”姜战没好气道。
当即,两人互相一挑眉,一左一右把已经重新趴在桌上的少年给架了起来,拖着朝厅门处行去。
门外两边各有不少人候着,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位大佬,把那少年拖出来后,‘噗通’一声一齐跪倒在地,期间少年想要向前栽倒,愣是被两人一左一右的给固定在了中间。
“我霍暗!”
“我姜战!”
“说话啊小子。”霍暗一巴掌抽在张倾阳的后脑勺上。
“说什么?”
“名字!”姜战补充道。
“张倾阳。”
“自愿在此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
原本还大声朗诵的二人,其中一人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姜战看了看霍暗,嘀咕道:“大哥,你得有八十了吧?”
“还年轻,才七十五。”
“要不后面那句就别加了,你瞧瞧三弟今年不过才十来岁年纪。”姜战替少年着想。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怎么可以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要干脆利落晓得伐,不能拖泥带水。”霍暗教训道。
在场众人都看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稳重的老将军跟家主吗?咋一顿酒喝成这个熊样?明早醒来可不带后悔的吧?
他们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丝毫没能影响三人进行完仪式后,回屋继续喝酒。
这一夜,张倾阳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水,连带着安君然半途中转醒过来,也被两个无良的老家伙给再次灌倒。
老将军跟姜家家主两人,醉的路都走不利索了,还不断叫下人上酒,屡劝无果。最后还是老将军的大儿子,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将领匆匆赶来,这才终止了这场酒局。
当他看到自己老爹与姜家家主,勾肩搭背的走出正厅,口中大哥二弟互相喊着的时候,心底到底还是有些高兴的。
如今的姜家如日中天,姜家家主实力本就是淬骨境巅峰不说,就连他的两个儿子,也是凌烟国内排得上名号的天之骄子,朝中不少大员都得卖姜家面子,不敢轻易开罪,自己老爹能与姜家拉进关系,百利而无一害。
谁成想,两人这才走出厅门,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口中嚷嚷着三弟呢?又重新转身回到厅内,一左一右架着位少年,步履维艰的从厅内挪了出来。
“三弟酒量不行啊!喝这么点酒就趴窝了。”霍暗含糊不清的说着。
一旁的大儿子霍启年整张脸都黑的不成样子。
合着你们喝顿酒的功夫,我就多了两个叔叔呗?
姜家家主四十来岁年纪我就忍了,咋还有个十来岁的毛孩子?这事要传出去的话,我这张用了五十多年的老脸往哪里搁?
霍启年愤愤想着,谁知三人又折返回去,喃喃着不能把弟妹给落下了。
四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当着众人的面,跌跌撞撞的离开了院子,留下傻站在原地的霍启年以及一众姜家后辈子弟。
当夜。
张倾阳就做了场梦,梦中整个世界都围着一个圆点旋转起来,流光溢彩,看不清所有事物的移动轨迹,越是靠近中间那圆点,就越发模糊抽象。
仿佛之中掩藏着一股极大的吸力,要把整座世界都吞噬进去。
体内窍穴内的前十二道身影在同一时间都睁开了眼睛,看着少年梦中的情形,不约而同的眉头紧锁。
“这小子倒不消停啊!喝顿酒的功夫,都能牵引出另外一界的空间节点。”黑袍男人显出身形。
华光一闪,一位背剑老道士也在这时,从窍穴当中跨出步来,“现在不是更该关心下后十二位的状态吗?”
黑袍男人没有接话,扭头瞥了眼上腕穴中,那头通体雪白,头生独角的异兽。
临近冬至,此时的那处穴位显得异常明亮。
黑袍男人摇了摇头,“若是其他节气时间段,碰上这空间节点的话,倒是有点棘手,唯独这位,算是后十二位中,最讲道理的了,反倒是不必过于担心。”
背剑老道士有些诧异,他入这镇魔录的时间远没有黑袍男人久远,许多异兽是没有打过交道的,自然不知道黑袍男人口中的讲道理,到底是哪种讲法。
不过既然对方示意自己不必在意,倒也图个清净,身形一晃就回到了膻中穴中。
黑袍男人没有过多滞留,伸手遥遥一指,张倾阳梦中的景象骤然破碎,继而陷入黑暗当中。与中脘穴那头通体雪白的异兽点了点头,黑袍男人也回归至中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张倾阳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宿醉一场,便险些导致心神失守,还莫名牵动出了另外一界的空间节点。
所幸那头通体雪白的异兽,在黑袍男人的目光下,没有任何动作,不然其后果,不堪设想。
当少年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客栈当中。
原本霍暗是打算把少年跟少女留宿在将军府内,奈何少年一直嚷嚷着要回客栈,怕镖队一行人,天亮了找不到自己而担忧。
无奈只能醉醺醺的吩咐下人,要好生照顾好自己的三弟,这才搂着姜战,勾肩搭背的寻地方睡去。
少年坐起身子晃了晃脑袋,显然昨夜的酒精还未退却。
迷迷糊糊的下床倒了杯凉水,一口灌进肚中。
刺骨的凉意使得少年清醒了不少,这才隐隐约约的回忆起昨夜的事情。
似乎自己,跟那俩老家伙拜了把子?
张倾阳顿时就变得愁眉苦脸,与霍暗拜了把子倒没有什么,反正也不认识他的子孙后辈。
可那姜太升跟姜太烁的父亲,当代的姜家家主。
自己以后碰到那两人,可咋整呀?
难道告诉他们,自己不过是送个信,喝顿酒的功夫,就一不小心成了他们的叔叔?
“哎,真是造孽啊!”少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