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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0章 爱情天梯(第24章雨中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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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天梯(中篇小说)张宝同 20171010

    我一见这情景,就想完了,只怕小伙子没得命了。我就哭喊着‘小伙子,小伙子’,朝着陡坡下跑去。我来到了他的面前,用手摸着他的鼻吼,他还有气息。我就抱起他的头,大声哭喊着,‘小伙子,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听到我喊声,小伙子睁开了眼睛,长长地出了口气,半天才对我说,‘我脑壳好昏,让我再躺上一会。’

    我就把他的头又放在草地上,蹲在他的旁边等着。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他才从地上用力地坐了起来,指了指不远处的背篓和钢钎。我马上走过去,把那些钢钎和斧头装进背篓里,把背篓拎着过来。他把背篓背在肩上,让我搀扶着开始朝回走。

    走了一段路,他才不再让我搀扶他了,就问我,‘你怎么带着娃儿下到这里来?’我说,‘我在山崖上等你等得好心急,天就要黑了,还不见你回来,我好担心,就从山崖上下来找你。’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还下起了小雨。我们就手拉着手,慢慢地朝着山顶上走去。回到屋时已是夜里。他的衣服湿透了,浑身是泥。我帮他脱下衣服,发现他背上和胳膊上满是伤痕,特别是他的背部和腿部很痛,有一片片青紫的瘀块,我用手一摸,他就疼得直喊叫。我就用他过去采摘的紫珠树叶的粉末给他在伤口上涂抹。

    他一连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能下床。可是,他又要去修路,我坚决不让他去,我宁愿一辈子不下山,也不让他再去修路。可是,他说,‘你不下山,可是孩子还要上山来看我们。路不修好,孩子怎么好上山来看望我们?上次摔跤是因为坡地太滑,我又不小心,现在我肯定会格外地小心,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你直管放心。’

    可是,买来的钢钎没用好久,尖尖就磨成了光光的秃秃的。那天,他把磨秃的钢钎拿着在一块大石头上磨着。我就问他,‘你磨这钢钎做啥子?只怕是要学古人那样把这钢钎磨成针?’他说,‘钢钎磨光了磨秃了,没法用了。’我说,‘你要是把这钢钎磨尖,没有十天半月是磨不尖的,还不知要耗费好大的气力。你为何不去下山再买上几支?’他说,‘没得钱了,拿什么去买呦。’

    我们在山上连我们自己的肚子都吃不饱,哪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到山下去换钱?过去,都是他回到爸妈家厚着脸皮去拿去要。可是,父母家里也很穷,特别是三个孩子现在都放在父母家里养着,他哪还好意思再回到屋里伸手拿东西和要钱?

    我回到屋里,把枕头边上的小布包打开,从里面找东西。这个布包是我当初离家出走时随身所带的全家最值钱的东西。有两个银镯子,一个金戒指和少量的钱。钱早就花光了,但里面还有一个金戒指和两个银镯子。这些都是我妈在我出嫁前送给我的。我一直珍藏在身边。于是,我就把那只金戒指拿出来,好让他拿到山下换些钱来买钢钎。可是,他摆了摆手,说,‘我不要,那是你妈妈给你的,卖不得。’我说,‘我们呆在这山里,要这东西也没得用处,你拿去下山换钱,买些钢钎回来,就好继续修路了。’他听了我的话,就拿起那个戒指下了山。

    这次,他一气买了十多支钢钎和一把新斧头,还买了捕鱼的渔网和套兔子的夹子。他一回来就对我说,‘弟弟对我说了,乡里下了通知,不允许山民上山打猎,还说山上的猴子和老虎都不许随便猎杀,就连老鹰都不能打,打了就要判刑。我问弟弟野猪能不能打,他说不清,让我也不要打了。所以,我就买了这些套兔子的夹子和捕鱼的网子。’

    这时娃儿差不多快半岁了,而我又怀了孕。他是想等我再生孩子时,就不能再打野猪了,所以,就买来了这些套兔子的夹子和捕鱼的网子,好到时给我套些兔子或捕些鱼补身体。

    冬季多雨,有时还会下雪。但这段时间是一年之中比较清闲的时间。小伙子几乎天天都要下到山下去修路。每次出去,我都要他穿上蓑衣,戴上斗笠。可是,穿着蓑衣,戴着斗笠下山,特别是下云梯时会比较麻烦和危险,所以,他每次出去,我都要再三地叮嘱他要小心一点,必须要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到屋里,否则,我就不放心。

    还有一次,他不晓得怎么搞得,开凿一块坚硬的石块时,没得小心,用力过猛,斧头没有砸在钢钎上,而是砸了个空,他的额头一下子趴在了钢钎上,眼睛肿起老高,血在不停地流着。他用手捂着额头和眼睛,老早就跑了回来。他的额头上流着血,眼睛肿得好高。我一看,好吓人呀,再差一点,就伤到了他的左眼上。我不敢用水给他清洗,怕伤口见水会感染。我就用舌头给他去舔伤口。因为我们平时手上有点伤或是流了血,都是用舌头舔上一会,血就不会再流了。可是,他说伤口很脏,不让我用舌头去舔。我说不用舌头去舔,如何能好?而且我手上或脚上有了伤,他也是用舌头来给我舔伤。我把他的额头和眼睛的伤口舔了好一会,然后就用紫珠树叶的粉末给他的伤口涂抹,然后,再用布带包扎好。”

    说到这里,徐大妈就指着刘大伯的左眼与额头之间的一个疤痕让我看。我端起油灯,仔细地看了好一会,才看到那块疤痕。只是因为时间已过了很久,那块疤痕已经看得不太清楚了。

    这时,刘大伯说,“这种事就莫要再讲起,要说那些年里凿石修路,吃的亏,受的伤,就是讲起三天三夜都讲不完。你看我的手,还有我的脚,还有身上摔的跌的,多了去了。”说着,他把手上被凿石磨的老茧,被斧头砸的伤痕;还有脚上被铁锨铲的伤口,还有胳膊上和腰部摔的伤痕,一样一样地让我来看。我觉得他就像是一位久经沙场,伤痕累累的勇敢士兵,让人感到由衷的敬仰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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