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听情况
旁边伺候的宫女太监冷汗都下来了,他们何时见过陛下这么小心的对待过谁,往常塞进来的美人,不是横着送走了,就是被丢到某个角落,总之不允许出来碍眼。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陛下主动带人回来,还亲自照顾,关键那美人还有些不耐烦。
当宴时再次帮他夹菜时,白霁终于忍受不了似的拍了下宴时的手背,疼不疼的不知道,反正挺响。
寝殿里顿时鸦雀无声,宫女太监们心里不约而同的想着,完了,这美人居然敢打陛下,估计要惨。
如果他们知道黑风寨发生的事,估计就不会那么想了。
就在众人静待陛下发怒时,他们素来不苟言笑的陛下面上居然流露出类似于委屈的表情,不解的看向打他的人,似在问为什么打他。
白霁没管宴时,直接说:“我自己有手,可以自己夹菜,还有,你是不是闲得慌,如果不想吃饭,就去干正事,你不是皇帝吗?奏折都批了吗?”
看奏折全凭心情的宴时:“”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
宴时:“阿霁,你刚回来,我们都没好好叙叙旧。”意思是,奏折的事先不急。
可白霁不那么想,瞧今天宴时让人放火箭那架势,确实还是蛮怵人,可是堂堂一个皇帝,居然闲到要亲自去为难一个小山寨,一看就是吃饱了没事干。
白霁慢悠悠抬头看向宴时:“哦,那就是还没批的意思喽。”
莫名的,宴时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识相道:“那个阿霁,我刚想起来,确实还有奏折没批,我现在就去看折子,你慢慢吃,待会儿吃完饭可以让宫女太监们带你在皇宫转转。”
然后就起身去看奏折了,不怪乎宴时突然变脸,只是白霁那语气莫名让宴时想起了以前对方监督他练功的时候。
如果没完成白霁布置的任务,他虽不会对他做什么,但之后几天总是会各种作,偏偏宴时又发作不得。
此时熟悉的语气响起,宴时背脊下意识一凉,黑风寨的气对方还没消,这几天他还是先顺着点。
等宴时一走,殿里的下人们齐刷刷松了口气,胆子大的开始悄悄抬头打量这位敢打陛下的美人。
大家都只是幅度很小的打量,谁料被发现了。
白霁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拿手帕擦了擦嘴,好笑道:“想看就大方的看,我又不吃人。”
众人下意识一惊,生怕这位生气,毕竟陛下就很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看,而这位美人看上去又如此得宠。
白霁让人将饭菜撤走后,就有些懒洋洋的单手撑着下巴,朝着众人道:“正好你们陛下不在,我们来随便聊聊天吧。”
大家面面相觑,不置可否,白霁也没一定要他们回答,又说:“你们觉得你们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每个人都必须说。”
大家有些欲哭无泪,其中一个胆子大点的太监说道:“大人,奴婢们不敢随便议论陛下。”毕竟是要掉脑袋的事。
白霁显然也知道,不以为意道:“他现在又不在,你们悄悄和我说就行。”
大家还是没敢说,只是跪在地上希望白霁别为难他们。
白霁有点烦,不是很喜欢别人对他跪来跪去,没再逼问他们,白霁直接让守在门口的孟炎进来。
孟炎本来是宴时的贴身侍卫,但宴时担心白霁受欺负,就让孟炎留下来保护白霁了。
宫女太监的胆子实在太小,不仅什么没问出来,还搞的气氛古里古怪的。
白霁定定看向孟炎,希望对方给力点。
白霁问:“你叫孟炎是吧?”
孟炎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回:“是。”
白霁点头,这孟炎看上去挺年轻的,长的也不错,看上去很有正义感,“你多大了?”
“回大人,属下今年25了。”
“比我大四岁,不错。”然后手指摩搓下巴,眼带欣赏的打量孟炎。
眼见气氛古怪起来,孟炎赶紧问:“不知大人找属下有何事吩咐?”
白霁这才像是想起来自己还有事要问,恍然道:“哦,是这样的,我想向你打听一下你们陛下的事。”
闻言,孟炎眼神带了点戒备,要知道,刺杀陛下的人可是居高不下,有关陛下的信息向来是不允许别人打听的。
虽然这位大人和陛下关系不一般,但孟炎还是持审视态度。
瞧见对方突然变脸,白霁知道,估计又是悬了,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你觉得你们陛下是什么样的人?”
孟炎一愣,万万没想到对方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关于陛下是什么样的人,外面评价一大堆,随便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不过大多都是一些不好的言论。
孟炎回:“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大人要是想要了解陛下,何不亲自去问陛下。”
白霁但笑不语,过了会儿说:“我和你们陛下几年没见了,想知道他这几年过的怎么样,回来路上听到很多人喊他昏君,你是他的贴身侍卫,你应该是最了解他的人,你觉得你们陛下是昏君吗?”
这话可以算的上大逆不道了,孟炎单膝下跪道:“属下不敢随便评判陛下。”
白霁语气悠悠,“哦,那就确实称得上昏君了。”然后又说:“孟侍卫请起,我方才那么说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们陛下的情况,但是你们都不肯告诉我,那么我就只能以我自己的方式去获取想要的信息了。”
说着,白霁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容,继续说:“如果我获取的信息不是那么好,我就去揍你们陛下一顿,如果什么都没获取到,就揍两顿,很不巧,我问了宫女太监,还有孟侍卫,都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那就别怪我对你们陛下下狠手了。”
殊不知白霁这副笑脸在孟炎眼里多么吓人,他可是亲眼见过这人过肩摔他们陛下的。
其实他能感觉到这人没有武功,可无奈陛下不还手,眼瞧着对方又要去找他们陛下麻烦的样子,孟炎诡异的在心里为他们陛下点了根蜡。
孟炎咽了咽口水,没敢接白霁的话,只是白霁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直接说:“带我去找你们陛下。”
孟炎脚下有千金重似的走在前面,白霁好笑道:“孟侍卫这是怎么了?脚受伤了?”
孟炎摇头,“没。”
白霁说:“要是你现在交代清楚,我待会儿可能会下手轻些,因为一直被拒绝,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心情不好我就想揍人。”
孟炎已经领教过了,明明看上去温温柔柔的,上一秒还平静问你问题,后一秒就直接开骂(此处特指黑风寨见闻)
孟炎再次咽了咽口水,回:“主子们的事情做属下的不敢妄加揣测。”只希望陛下支棱起来,别由着对方打。
白霁冷笑:“呵。”
宴时批奏折的地方在书房,平时有大臣来找也是在这见面。
虽然昏君惨无人道,但是作为大渊国的子民,想要为百姓谋福利的好官还是大有人在,只是苦于昏君行事极端,空有抱负却不能实现。
但也有不怕死的。
吏部尚书徐晃,四年前的科举状元,因为当时的皇帝还不是昏君,幸运的没有遭受毒害。
徐晃有才情,刚入翰林院的时候有很多抱负想要实现,可惜一年不到就变天了。
好在新帝并没有动朝中大臣,好像除了换了个统治者,没什么不同。
直到他们的陛下开始发动战争,那两年可谓是水深火热,民不聊生。
好不容易平息战火,刚升上吏部尚书的徐晃需要负责科举事宜,毕竟三年之期已到。
可昏君以没心情为借口,延续多年的科举就这样延后了一年。
徐晃深知科举是读书人唯一的出路,推后的这一年,不知消磨了多少人的意志和希望,所以,今年,徐晃又来找陛下商量了。
宴时也没想到这书呆子如此执着,隔三岔五就要来找他,要不是看对方处理事情处理的不错,他真想将对方砍了。
眼见对方堵在门口,宴时没了心情,吩咐侍卫将人架走,就抿着唇进书房批阅奏折去了。
奏折都是按轻重缓急摆好的,宴时素来只看那些重要的,剩下的全交给丞相他们处理。
毕竟那么多奏折全要他来看的话,那大臣们养来是吃屎的吗?
宴时进去后,书房大门就紧闭起来,外面站着两名守门的侍卫,此时正尽心尽力的拦着徐晃不让进。
侍卫们劝:“徐大人,您还是回去吧,您这都是第多少次了,陛下是不会见你的。”
徐晃不管,直接跪在门口,开始大声说道:“陛下,你要是不同意科举如期开始,臣就不起来了!”
被吵的头疼的宴时,捏了捏鼻梁,然后下一秒更让人头疼的事情出现了。
不知何时到了书房门口的白霁恰好就听见了最后一句,语义不明:“你刚刚说什么?”
徐晃没见过白霁,只当哪个迷路的世家子弟,只是随便靠近书房,徐晃眉头皱了皱,提醒道:“公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是尽快离开吧。”
然而下一秒看见陛下的贴身侍卫孟侍卫正在朝他挤眉弄眼,不解道:“孟侍卫,你眼睛不舒服?”
孟炎生无可恋,他能感受到白霁心里正憋着一股火,徐大人要是多说漏点什么,那无异于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