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逃走
“识海受损不是小事,而且他伤的比我重,若是一直困在那个老妖手上,性命只怕堪忧。”
宁漫按住了焦躁不安的桑吉“你先养伤,我先和罗掌门汇报此事,若这件事能琼天派亲自出马最好,若是不行…”
那她只能事后与穆衍戎解释,先按照系统安排好的设定,献上她身上这身皮毛去救徐少白。
恢弘的宫殿在暴雨中渐渐隐去,院落变成了一片汪洋,落叶在水面上躲藏,重重宫墙间透出湿冷冷地寒意。
苍洋举着伞抱着公文耐心等在大殿门口,里面是狼后与狼主不绝于耳的争吵声。
这几天连夜暴雨,多地洪涝需要前去救灾,狼主要狼后调出兵力去前线支援,可狼后并不愿意。
“怎么可能愿意。”苍洋在心底发笑暗想“狼后费劲了辗转才将近2万的西北军偷运回秋木普,现在让她抽出兵力去支援,那不是又要让这2万的西北军回去。”
玉器破碎的声音又在室内响起,狼后呲牙咧嘴的向狼主吼道“你去找你的好儿子啊,他现在可是重权在握,连我都不放在眼里。”
“咸云英!戎儿早就派兵去了前线,我给你这么多兵马是让你拥兵自重的吗!”狼主恨的后槽牙咬的咯吱响。
“我们西北军的战士都在守卫边疆,没有办法抽调任何人手出来。”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结束了这一番的吵闹,狼后被打的摔倒在地,左脸瞬时肿了半边,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狼主。
“刁妇!”狼主长袖一挥愤然道“掌不好兵就不要掌了,来年你把兵权交上来,我替人给你管!”
狼主大步流星的推开门没了雨夜,狼后抬头望向渐渐关上的门,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趴在地上像一只藏在密林中的响尾蛇,眼神像淬了毒般势必要将猎物狠狠撕碎。
“狼主。”苍洋赶紧举着伞迎了上去。
“又有什么来报。”狼主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上游黑河流段决堤了。”
狼主布落皱纹的眼角愈加深了,他看着这雨不禁哑然失笑“这暴雨来得可真是时候。”
宁漫带桑吉回到了穆衍戎的宅子,她发现院子里的守兵少了许多,如果她与桑吉强行要走,这些人明显是拦不住他们的。
宁漫见秋黎急冲冲收拾着行李,忙上去问“秋黎姐你要去哪?”
“黑河决堤了,狼主派了少爷去支援,我在给少爷准备换洗的衣物。 ”
宁漫的疑惑还未在心中打个转,秋黎又说“苍村被他哥哥苍洋关了起来,你可知道他有犯什么错了吗?”
“可能他又触犯到了哪条家法,惹他哥哥不高兴了?”宁漫揣测道。
毕竟苍村虽然外表是个粗老汉子,但好歹是名门世家出来的孩子,苍洋一直循规蹈矩,自然对苍村的要求同样严格。
“想来也是。”秋黎点点头,与旁边的桑吉简单行了礼,便拿着包裹向外走去。
桑吉自小在草原上长大,从未见过下这么长时间的暴雨“这雨自徐师兄受伤后便一直在下。”
“是啊,再继续下雨,有许多地方只怕会被淹了,又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
宁漫的秀眉锁的很深,这本应该能秒天秒地的徐少白这么多天居然都游离于生死线间,看来是伤的极重,她应该马上去救他,可是想到穆衍戎失落的脸,她又疑虑了起来。
“你说徐师兄会不会自己好起来。”宁漫心中怀有侥幸。
“虽然神识不似外伤,恢复起来也快,但如果没有外力介入是没有办法自行恢复的。”桑吉打破了宁漫所有的侥幸,桑吉观察着宁漫犹豫的神色,便为她开脱道“那个人的确实力太强了,我们只怕暂时救不了他。”
“不过我们可以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我一路过来,虽然混沌非常,但也看到许多人因为水位上涨而流离失所,许多农民的粮仓被暴雨冲毁,还有被洪捞冲毁的小村落,我们或许可以帮助他们。”
宁漫听到桑吉的话,惭愧的不能自已。若是她能再坚决一点,这场雨或许不会下这么久,很多人也不会受难。
“不,我们现在就去救徐师兄。”宁漫眼神坚定语气果绝。
自宁漫从秋木普闯出去后的一个时辰,穆衍戎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他在原地呆了数秒,瞬的立马调转马头回头急驰。
数队大军看着主帅向反疾驰,他们都疑惑万分,还是一位副将冒死用飞到他马前才得以拦住了他。
马的嘶鸣声嘹亮又悲凉。
“少主,现在正是千钧一发之际,您现在回去了如何引西北军进城。”
一滴雨滴顺着穆衍戎银色的战盔,滴落在他的睫毛上,他稍稍一眨便顺着他的泪沟,滑过他的脸颊。
“不打了。”穆衍戎孤单的立在那里,眼里全是遥远的天际。
副将听后心中一惊,他郑重道“少主,如果这时候退出,那数万西北军将会涌进皇城。”
“难道您要将皇位让给那个女人吗?!”
穆衍戎仰起头,微弱的阳光照在他半张脸上没有半分暖意,他干燥的唇闭着,静默地呆在原地。
“没听到我的命令吗?我说不打了。”
“少主!”副将跪在满是泥浆的地上“我自小就跟在您的烈风军,不仅是我还有烈风军的兄弟们都希望您有一天能站在那金銮殿上,这么久的谋划难道您要在最后退出?”
“狼后心狠手辣,如果您不打了,未来我们如何在狼后手上生存。”
穆衍戎握住缰绳的手微动,现在让他如何打,他现在只想去把宁漫寻回来,然后锁在自己身边。
烈风军士纷纷感受到穆衍戎的不对劲,不明所以的他们自发的呼喊着口号“愿为少主肝脑涂地!”
“生是烈风人,死是烈风魂!”
呼啸般的口号终是让穆衍戎转变了心意,他调转马头面向他的军队。
“那就现在打。”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闷。
“少主,这只怕对您不利。”
“听不懂吗?”穆衍戎微微抬眼,眸底全是阴鸷与偏执。
“是。”副将从未见过穆衍戎这副神鬼莫近的模样,他从穆衍戎的马前退了出去,按照穆衍戎指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