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味道第章 球
1
沿海西路十一号。“异灵酒吧”内。后厨。
“姐，我该走哪扇门？”
“唐壹”看着女人，问。
“你，还喝茶吗？”女人答。
“还喝？不喝啦！快没时间啦！哈哈！”“唐壹”笑了，“再说，我只想喝‘异灵之吻’。这儿又没有！”
接着，姑娘又“抽抽鼻子”，她在学唐一。“哦对，我都忘了问了：你是啥时候染上这毛病的啊？！”
没有回答。女人只看着她。女人想多看一会儿她！
“好了，姐！快告诉我该走哪扇门吧？妈该等急了！”姑娘催促道。
门外，吧台里。英蕊如断电般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可她心里、耳朵里，听得清清楚楚！
“姐！姐！”她一遍遍地在心里大喊着，大喊着！
她不能进后厨！这是“规定”！
唐一闭上眼睛，轻轻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这扇。”
少时，“啊！”一声大叫！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扇门！！”姑娘突然像疯了一样一下子抱住唐一，
“啊？姐！告诉我，为什么？走这扇门还能见到妈吗？啊？姐！”唐壹使劲摇晃着唐一，“姐，你说啊！说话啊姐！”这话声已经变成哭叫声了。
女人只直直地站着，任由对方摇晃甚至几近撕扯，却没有一丝反抗。
突然，姑娘松开唐一，“那我不走了，不走了！”说着竟朝厨房门跑去。
就在她即将打开酒吧大门的时候，唢呐声响起！“啊！”又是一声惊叫……
看得出，金网中的骷髅还在挣扎！“姐，放开我！放开我！我是你妹啊！姐！我是唐壹！”
金网飞回后厨，飞到打开的，其中一扇门前，“姐，你告诉我，”骷髅忽然停止了挣扎，只平静地说：“为什么？求你！”
“你，你自己也知道；会有，会有---”
“会有什么？”骷髅问。
没有回答。
瞬间，那骷髅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啊！”第三声惊叫响起……
2
唐诗伦打通了电话。少时，轻轻放下手机看向窗外。
今天的夜真静。仔细听偶尔都能听到叶子落在地上的声音。明天，地上肯定堆满落叶。女人想。
她还想听到琴声，这儿不是离学院很近吗？可，听了半天，没有。
“她们变懒了，呵呵，”她笑了，“没有我们以前那么努力了。难怪到现在也没出一个能进入‘肖邦赛’的人！”
女人站累了，坐到床边，于是眼睛自然看向对面的墙壁。墙上也是，什么都没有，只一片白。
接着，倒是闻到一股味道，食物的味道。哦对，这儿是餐厅！白天是会有很多人来这儿吃饭的。
唐诗伦又向房门看去，四周看去。虽然在这儿已经有几天了，早已熟悉了。却还是才发现：房间收拾得真干净，整洁。难怪是“老板”！老板、餐厅；餐厅、老板，她想到“冷樱”、冷涛了。
忽然又想到妈妈、大姨，姥姥…… 嘿！今晚怎么了这是？
听到脚步声！哈，肯定是唐一回来了！女人兴奋地起身跑向房门。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兴奋？为什么这么想见到唐一！
---“自己不是一直恨她吗……”
3
英蕊还不知道小宇的事、爸爸的事、唐壹的事，所以奇怪地问：“您怎么在这儿……”
女人只答，“你怎么回来了？还这么晚……”
唐一似乎很疲惫，摇晃着站起来，先是看看大门，接着向那儿走去。
“您去哪？”姑娘后面问。
“找妹妹。”背影说。
“妹妹？”英蕊疑惑，“哦，是我姐吧？她在哪呢？”随后也跟上去。
“今晚真静！”女人想，“明天地上肯定落满叶子。”
“蕊蕊，你就别---”唐一转头，她想说：“别去了，太晚了，先睡吧。”
咦，人呢？！哪有英蕊的影子？！“蕊蕊？”她喊了句。没有回应。
“蕊---”第二句只出来“半句”。“今天，到底怎么了……”
手机响起……
4
就在唐诗伦离房门还有几米远的时候，房间门忽地打开，一个身影横在那儿：“别动！唐诗伦。你被捕了！”
女人只闻到一股酒的味道……
“不是我！”
“是你！”
“不是我！”
“是你！”
那人手里有支枪，对着女人向前走来。唐诗伦退、退、退，膝盖后面碰到床沿，扑通一下坐了下去。
“他们在哪？齐亮、赵丹、闫丽……”
“不是我！”
“是你！”
女人似乎坐不住了，身体开始摇晃，突然倏地倒向一侧，留下双腿垂在床边。
男人跟到床边，只盯着，盯着倒下去的人的眼睛。他要看看这双眼睛里到底有什么？不，其实是想看心里……
开始，对方的眼睛是睁着，也盯着他。渐渐地，闭上了。
唐诗伦闻到了味道：食物的味道，房间的味道，外边叶子的味道，还有，酒的味道……
今夜，真静！
5
同一时刻，另一个男人也闻到了味道，但只有一种味道！血腥的味道，人的血。
身体在随着游艇的颠簸起伏而摇摆着，海面一片漆黑。
突然，一道闪电撕破夜幕冲出来，接着是雷声。雷声中，夜雨化作箭，一支支射向游艇，似乎想把它射穿、射碎！
男人开始惊恐了，他挥舞着双手四下寻找，想抓住什么好固定身体。终于，他闻到第二种味道了，不过还是腥味：海水的腥味。
可他终没抓住任何东西，只一个晃动便滚到了地板上，接着不知怎么又滚出舱门，滚到甲板上。
这下夜雨有目标了，雨箭一支接一支地射过来，射得男人抱头在甲板上翻来滚去。身体不停碰撞，一会儿是护栏，一会儿是舱壁，就像个球---被踢来踢去。
游艇颠簸得更厉害了。
“救命！救命！”这“球”喊着。
忽然，男人看见船头那里好像有人，还是两个人！于是伸出一只手拼命向那儿挥舞，“快来！救我！”可那头却没反应，对坐着依然说着什么---她们在聊天。
男人无法，只得一只手抓住护栏，一手在甲板上抠弄，两只脚则使劲抵住甲板向前爬，朝那儿爬……
终于，其中一个人像是看见他了！“妈，快看，那是什么东西？”唐思问。
“哪呢？”方琴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哎呦，太黑了，看不见！像，像是个球吧？”
唐思又仔细看看，“呦，还真是！妈，您眼神真好！还真是个球！是蕊蕊上次带过来的足球！”
“呵呵，”老人笑了，“你说这蕊蕊，女孩子，竟喜欢足球？！”
“妈！不是，不是足球！是我，小阳！英阳！妈！”男人听见了，大声喊道：“是我，英阳……”
忽然，老人又说：“嘿，唐思你看，那是不是还有个球？就前面那个球的后边！船尾那块儿？”
“啊？还有一个！”女人再次看过去，“没，没有啊！”
“是吗？那可能是看错了！呵呵，还是老了，眼睛不行了！呵呵……”
英阳又听到了，而且似乎他还真感觉到自己后面有什么东西在滚？
回头看去：天！哪是什么球？分明是一个人！一个人在那儿滚呢！跟自己一样，四下滚着呢！他，他是---
“啊？！爸！”男人认出来了，“爸！您怎么……”
夜雨，更大了；雨箭，射得，更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