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别抽鼻子！女孩子，不好看！”
1
“小娘儿们，我就知道！”
一双手紧紧地勒在脖子上，瞬间，窒息感让姑娘的视觉渐渐模糊、模糊。她用手本能地在脖子处掰扯、撕弄；双脚不断前蹬上踢，一次又一次踹到前边的柜门。那串钥匙被踢的不断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忽然，什么都没了---窒息感、声音、光亮……
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只有一个声音对她说：出去吧，出去走走，去一个地方。
唐壹推开房门，外边下雨了，很大的雨。一条条雨线像一支支箭不时射中她的身体，可奇怪的是却感觉不到一点儿的疼？还有冷。
有什么东西在她头顶上方盘旋、嘴里还发出鸣叫。似乎在指引朝一个地方走。
周围林立着熟悉的房子，一栋、一栋。在这夜中，唐壹觉得它们好像是一只只的手伸向空中。在挥舞、在拼命向上够着什么。
唐壹走着，走着。来到一栋房子前。
“这不是那个姓‘英’的、地产集团老总的家吗？为什么让我来这儿？”
她疑惑地看着它，
“沿海西路十一号”
大门前的一侧醒目的挂着一张标牌。
“推开它，进去吧。”那声音继续说。
唐壹犹豫，她想到了“姐”：她在这里做家教，教这家孩子弹钢琴。
“这么晚了，她还在？”
雨箭越来越密，姑娘感觉到一些疼了，于是推开房门。
“这，这不是‘故事酒吧’吗？”
唐壹站在门口，
“不应该是住家吗？怎么会---？”
里面漆黑，只在一角隐隐的、有绿色的光散着，好像是吧台。
“这是月夜里的最后一丝风，偷偷带来晚秋枫叶的红……当枫红逝去爱痛重重，它将在晨光中敲响希望的钟……”
“冷阳写的歌，给姐的。”
唐壹想着，
“你好！有人吗？”
……
“人呢？！”
唐一冲出厨房，
“它走了。”
吧台里的人反应过来，
“走了？它是谁？”
唐一边问边又跑到门口向外看去。
“它，它是---”
2
“本台最新消息：连海集团董事长李连海于昨日在家中因拘捕被警方击毙。初步查明：连海集团涉嫌多起违法事件，包括……”
“姐，他们安排我去一个地方呆段时间……”
“去哪？”
唐一紧紧攥着手机，
“……，姐，我知道‘异灵酒吧’在哪儿了！等我回来，回来告诉你……”
“喂？喂……”
唐一声音大起来：
“等一下，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是我的---，喂？唐壹，喂……”
3
一年前。唐一大学毕业。
“来，祝贺你明天正式成为一名幼儿教师！”
唐壹一脸严肃地举起酒杯，
“完成了我老人家未能完成的遗愿！希望你在祖国的教育战线上多立新功！再创---”
“去你的！”
还没等她说完，对面的人已经一巴掌拍过来。
姑娘虽说有准备，也灵巧的躲开了。可杯子里的液体却还是“嗖”的一下飞出不少，其中一些落到伸过来的手臂上。
“洒了洒了！”
唐壹连声叫着，
“酒！酒！”
“让你胡说！还‘我老人家’？还‘遗愿’！不知道今天是咱们的生日嘛！”
唐一没有停下追赶，一下子扑过去和她滚到了一起。
“啊！”
唐壹惊叫着拼命夹紧胳膊。可对方的手总能找到合适的角度钻进她的腋下。
“啊！”
……
唐一收拾好办公桌面正打算去白岚的办公室，
“唐老师，您的快递。”
同事宋娜将两个信封递给她。同一时刻，唐壹正在拆开其中一个快递信封……
“唐一，我收到一个快递，好像是你的。”
“晚上见面说。”
唐一回复。
……
4
两对儿脚印时而并排、时而交错地显在沙滩上。两人都没再说话。其中一个偶尔会抬头看向月亮，一个，只安静地看着海面。
方见、方明已经离开这座城市，可两人却依然会偶尔收到他们发来的信息。
唐壹用手比划了个圆，把它对着月亮套进去。唐一在努力寻找着鸥鸟。
她俩都不会去那儿。可，好像又都想去。沿海西路十一号。
“唐一，我告诉你那个‘酒吧’在哪儿；你……方明。”
“唐壹，今天是你的生日，下班想去哪儿……方见。”
忽然，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哈哈！”、“哈哈”……
月光撒在沙滩，像极流下一道河。这河中，有两个“使者”的，身影……
5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把‘她’？”
男人近乎疯狂的喊着，几次挥舞拳头冲到面前却又强忍着放下。
姑娘只冷冷地盯着他。少时，
“你忘了当初的约定啦？”
“你---！”
对方闻听顿时像破了洞的饺子皮一下子瘫软下去。
“你不是有儿子了吗？”
“我，我还想要个女儿。”
那人喃喃着，
“以前不想，可遇见你以后我想了，我想让她去学琴……”
“哈哈！”
连笑的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出来，
“你想要个女儿？！哈哈……”
唐壹站在窗前，背后的阳光射进来闪出一道光河。在这光中，姑娘似乎是悬在河面，低头看着眼前蜷缩着身体却又不停挣扎、上下扑腾的落水者。
“你起来吧，下回---”
“什么？”
男人倏地抬起头，
“你，答应啦？”
6
“你好唐壹，我是市局刑警队的……”
“我愿意！”
唐壹坚定地点点头。
“可能有危险，很大！”
“我愿意！”
“他---”
“他喜欢孩子！”
姑娘转身，又抬起一只手挥挥：
“先回了。”
大声说道。
7
“这是月夜里的最后一丝风，为你送行，也为我送行。它滑过唇边留下印痕，是我和你岁月流金的见证。”
楼下的琴房里，唐一第三次听到这声音。
“你妈妈好些了吗？”
“我也不知道。”
蕊蕊抽抽鼻子。
“别抽鼻子！女孩子，不好看！”
姑娘打趣儿地轻刮了下对方的鼻子。
“可你也抽呀？”
“老师是大人！”
“哼！”
蕊蕊一扭头，
“可只有抽鼻子才能当‘灵魂使者’！”
“什么？！”
姑娘怔怔地盯着她，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