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各有所思”
1
唐壹并没有回老家，而是住到了一个男人的“家里”---条件是，要帮她找到伤害玲玲的人。
2
“音乐学院迁址的事情进行到哪一步了？”
英成在花园里几株盆栽植物旁，边浇水边问。
“两位副院长基本同意，但周院长一直不表态；还有几位退休返聘的老教授和受他们影响的数名教师则坚决反对。”
英阳回答，接着将一块儿擦手巾递给父亲。
“特别是，是，”
“欧阳教授？”
英成没有理会儿子，而是拿起一副搭在栏杆上的手套戴上，又从工作台拾起把花剪继续向前走去。
“对，是他。”
英阳应着。
“这个老同学，还是那个脾气！”
老人走到一株“绿萝”前，开始仔细修剪起枝叶。
英阳放下擦手巾，
“要不，您出面和他---？”
轻声试探地说，
“或者，让我妈---”
话音未落，对方突然倏地转身将一道严厉的目光射过来，吓得英阳连忙低头止住了后面的话。
少时，英成慢慢转过身继续修剪着。
“时间上，还来得及吗？”
又问。
“有点儿紧！据说‘连海集团’也在和他们接洽；并且，他们跟市里的一些部门关系很密切，甚至省里也，”
“他们的项目优势在哪？”
老人打断他。
“他们计划开发成大型商业中心，所以在‘就业’和‘税收’这块儿对市里的诱惑很大！”
英阳说着。
“学院方面的态度？”
“教师们一样反对，甚至比反对我们更多一些。但，周院长好像有些犹豫---估计是市里对他的影响。”
“所以由此推论，市里倾向他们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英阳没有出声---默认。
老人结束修剪放下剪刀，又移步到不远处的一栋小型凉亭内的石凳上坐下。
这时方琴拿着一个坐垫和一杯热茶从花园门走进来。
“妈！”
英阳叫道。
“嗯。”
方琴点头，
“垫底下。”
对英成说道，
“饭做好了，你们聊会儿就过去吧。”
“好的！”
老人应着，
“谢谢！”
“袁茵最近怎么样？回头你跟我说说。”
方琴看向英阳。
“好的，妈！”
3
同一时刻。
副市长夏海家里。
“少抽点吧！”
向荣叨唠着。
夏海将烟掐灭在烟缸里，
“娟娟呢？什么时候回来？”
“刚来电话了，在路上。”
“她最近忙什么呢？”
“‘肖邦钢琴’赛的事吧？具体的，等回来你自己问。”
“她研究生是今年该毕业了哈？”
“什么呀？！瞧你这爹当的？连自己女儿什么时候毕业都不知道！明年！”
向荣在阳台将最后一件洗好的衣服搭好后回到客厅，
“哦对，她想明年留校任教的事，你，”
没有回应。
她坐到沙发上拿起茶杯啜了一口，
“最近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的向我打听音乐学院迁址和后续项目的事儿。”
没有回应。
但丈夫再次伸手向茶几上的烟盒---却被离的更近一点儿的妻子先抢到手里，
“别抽了！”
向荣用重重的语气说道。
夏海无奈，一只手抬到嘴边抹了抹起身向书房走去。
“唉！”
留下一声叹息。
“还是喝粥？”
“随便！”
“嘭”的一声，关上了书房的房门。
“滴滴”两下信息提示音响起，夏娟打开手机信息显示页面：
“去书店吗？那本书听说到货了。”
“我先回家换身衣服，刚才不小心把墨水瓶打翻了。”
回复道。
“好的，门口等。”
欧阳雨回复。
“滴滴”两下信息提示音响起，欧阳雨再次打开手机：
“哥，哪呢，我出事了，要你帮助。”
欧阳雨连忙按下通话键：
“怎么了小雪，出什么事了？你在哪？”
急切地问道。
“学校那儿的西餐厅，见面说。”
妹妹欧阳雪在电话里回答。
4
“就是说‘袁茵’明显好多了？”
方琴给儿子碗里夹了块儿“排骨”，问道。
“嗯，”
英阳点头，
“准确的说，是‘稳定’多了。”
“看来那位‘冷医生’还真是不错！”
方琴赞许地点点头，
“哪天你想着请人家吃顿饭什么的，表示下感谢。”
“知道了，妈！”
英阳边答边也夹了块儿小点的排骨送到妈妈碗里，
“您稍微吃点儿，不能一点不吃的。”
“嗯……哦还有，”
方琴先是瞧了一眼旁边的丈夫和四周，
“有没有问过冷医生，袁茵这种情况能不能再要一个孩子？”
她稍微欠身朝着儿子那儿轻声问。
英成似乎没有反应，只在平静地咀嚼着。
“我还没见过冷医生，袁茵好像也没有问过他。”
英阳放下筷子看着妈妈答道。
“哦，那，找个方便的时候问问人家。”
“知道了，妈！”
英阳点头。
5
夏娟只好脱下刚换好的衣服，在看过欧阳雨发来的信息后。
“如果小雪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和我说。”
“嗯！谢谢！”
欧阳雨回复。
……
“你对学院迁址的事情怎么看？还有，如果迁走的话，哦我是说‘如果’---”
夏海问，
“你觉得是商业中心合适还是---？”
“您这是在做‘民意调查’吗？”
夏娟卧在沙发上边啃着苹果边回问道。
“好好说话！”
一旁的向荣提醒着。
“行，就算是吧。”
夏海看着女儿。
“嗯---”
夏娟拉着长音儿，
“要我说，不迁！什么也不盖。商业中心、干休院都不盖！”
“哦？为什么？”
夏海递给姑娘一张纸巾接着问。
“我们这里是小城市，商业中心已经接近饱和；如果说作为旅游城市方便游客购物的话，现在网购很方便！什么买不到？
人家大老远来不是为购物的，而是为了来这儿看海，休闲度假的。”
夏海似乎点了点头，
“嗯，那干休院呢？”
“那是为‘人民’服务呢吗？”
姑娘好像很顽皮，说道。
“怎么说话呢？！好好说！”
向荣再次提醒女儿。
“我是在好好说呢啊！”
夏娟将吃剩的果核扔进纸篓，用纸巾擦擦嘴，
“怎么啦？不是‘民意调查’吗？那就怎么想怎么说喽！对不？老爸。”
“对对！‘怎么想怎么说’！”
夏海这次是真的连连点头，
“继续继续。”
“完了，说完了；还说啥？”
夏娟挺起身子想要穿鞋离开沙发。
“哎等等，没完呢！”
夏海拦住她，
“你还没说‘不迁’的理由呢？”
“啊？哦！那好吧，那我就再和您说说。”
姑娘就势将身体改成‘盘腿打坐’的姿势看着爸爸，
“我们城市靠海、我们学院靠海，凭借地理优势和高质量的教育教学资源每年吸引了很多生源，由此间接的也带来了大量的游客资源！这是一；
二，旅游、旅游，游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吃喝玩乐’吗？‘低点不’？如果再有些精神文化方面的补充，比如‘举办音乐节’---甚至是国际那种的话，岂不，”
突然，来电铃声响起，夏娟拿过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呦，是‘欧阳教授’！可能是‘肖邦’赛的事！对不起老爸，反正就这个意思吧！
用您的话说---‘体会意思、领会精神’我先去接电话了啊！”
说着“跳下”沙发跑向自己的卧室。
“这孩子！”
向荣在后面数落道。
而副市长夏海，却一动不动。很明显，女儿的话让他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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